殺激儆猴的作用做到了,可程孝宇也背上了被諸多人怨恨乃至于背后咒罵的臭名聲,一個只因為想要過年到女朋友家的中尉軍官稍顯毛躁了一點,就脫下了令人驕傲的軍裝,十幾年的書都白讀了,在軍隊中苦熬的資本也白熬了。
走的時候哭了,二十七八的大小伙子,淚水絕非隨隨便便滴落,有著參軍報國的夙愿,也有著穩定工作來之不易,好不容易考上了軍事院校,出來后留在了京城,以后的前途無量,就因為一個相對常識性的小錯誤,后期校對或是整理資料時都能查出來的錯誤,脫下了軍裝離開了軍隊,多少人背后咒罵著程孝宇,說他是黑心鐵面,不講人情的機器。殊不知軍裝是被脫下了,一份政fǔ部門工作在等待著他,沒人知道,也沒人想要知道,而那座城市的市長,林廣南,裴裴的二姑夫。
到達蘭州軍區之后,小組內的成員或多或少對程孝宇少了一絲親近,多了些許的距離感,不過在執行命令上更顯準確和專注,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誰也不想因為這個家伙而脫掉軍裝。
蘭州方面有些將領明顯帶著些情緒,一個直升機飛行大隊以無故障冷處理了程孝宇,程孝宇也光棍,直接通知了南京軍區,乘飛機南下,同時以一份常規的文件上遞:關于蘭州軍區是否有謊報軍費的質疑?
就這么一份不倫不類帶著些孩子氣的文件,擺到了軍委首長的案頭,頓時引得七大軍區一片嘩然,程孝宇這個小組組長的身份也開始被擺到臺面之上,裴家未來女婿這到沒什么,軍隊系統一項是獨立運行,反倒是幾位高級將領所知道的紅箭隊員身份,曾經一號小組的成員,讓他們有些明白了,上面是在用愣頭青來敲打下面一些保護主義強悍的山頭將領,程孝宇則是要讓人不敢小窺,兩邊心照不宣的一拍即合。
首長也配合,直接派了一個調查小組下來,最終結果是對該直升機飛行大隊所在集團軍發出警告,同時責令蘭州軍區將2011年度該集團軍軍費進行控制。
后面就有些模棱兩可了,大軍區對集團軍,那自然說是控制了就控制了,真控制假控制不過是個面子上的說,重要的是這個小組的威信被樹立起來了,下面的山頭也被打壓了,目的達到了就足夠了。wW.nohu.om(免費)
程孝宇有些煩惱,不是工作上的事情,煩惱的是一個逼迫他不得不更加投入工作的人——許樂樂。
也不知這狐貍精發什么瘋,樹立威信的兩件事之后,竟然擺出了一副女追男的架勢,整日里噓寒問暖媚態百出,你要說類如馬勝男或是別的女人那種風格,你硬一硬也就過去了,不為所動就好了,可現在的是狐貍精許樂樂,一個被稱之為最毒寡fù的女人,她的笑容和溫柔對誰綻放,誰就會倒霉,這似乎成為了某種特殊的詛咒。
十八歲嫁人,嫁給了門當戶對的奉天軍區司令員獨子,優秀的上校團長,比許樂樂年長十歲,轉年,上校團長突發惡疾不治而終,換算上執行任務的半年時間,兩人實際相處不到兩個月。
二十一歲經人介紹,與某個鳳凰男研究員相識,相戀,三個月時間不到,對方慘遭飛來橫禍,意外死于交通事故。
二十五歲,南方某市的副市長,一見傾心,瘋狂賭許樂樂展開追求,一個半月之后,席卷全國,全家死。
時至今日,不管是看上許樂樂還是被許樂樂看上的男人,都將遭遇劫難性的霉運,而許樂樂也開始破罐子破摔,誓有打破這魔咒的架勢,也有無可奈何掙扎命運的意圖。美人蛇之名開始在京城響起,只嫁過一次的婆家公公十幾年間水漲船高,成為了軍委里的副字號首長,其家族為了維系其完美的形象,頗有些勒令許樂樂要安分守己的意思,改嫁祝福尋找真愛也祝福,可那般水性楊花的姿態,他們無接受,要么你趕緊改嫁掉,之后你做什么與我們無關,要么你就矜持一些。
許樂樂是誰,那可是禍國殃民的天生妖孽,天生的逆反心理,小時候家里強硬安排她嫁給上校團長之后,她整個人就變了,但凡是別人覺得對的她只要不順心思就一定反著來,尤其是面對家里人,不管是父母還是兄長,我是災星我還是禍水,你們少管我也別靠近我。
這樣的許樂樂我行我素,兩個家族還都不能不照顧,幸得她還有一個比較正常的興趣,能夠在工作崗位上盡心盡力。
這兩年許樂樂在南方跟著研發組攻關一個大型的導彈精準導航設計的軟件項目,兩年期間,靠近她的男人有一個心臟病突發死亡、一個羊癲瘋發作半身不遂、一個疲勞駕駛出車禍植物人。
人人都傳,許樂樂是狐貍精托生轉世,天生就采陰補陽,任何接觸她的男人都扛不住,早晚會被她吸的沒有精力盡失,看看這些出事的,哪一個不是先身體出現了狀況,為什么疲勞,為什么羊癲瘋發作,還不是狐貍精在床上…
閑言碎語的殺傷力和傳播度永遠是無正確用計算方式估量的,許樂樂也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的生活著,有道是債多不壓身麻煩多了當被蓋,女人的偏執一旦爆發出來,絕對是更為不理智的狂躁,你說我不夠好,那我就照著你說的做,你說我是禍水,那我就真的做一回禍水給你們看看。
程孝宇受不了啊,女人的熱情就似一捧融化鋼鐵的柔情水,多數男人在意志力方面總是欠缺著一錘定音以及老神在在持之以恒的戰斗力,不過還好在工作狀態之時,許樂樂也都會專注于自己的工作,最無奈的當屬休息時,你不能想象幾個軍中強兵都升不起阻擋能力的禍水突然出現在你洗澡的浴室,或是突然間給你來一個yòu惑的驚喜,對生理的沖擊力有多大唯有程孝宇自己知道,年輕氣盛火力旺正是床上七次郎的年紀,一個多月的時間未曾聞到過女人香,許樂樂一副投懷送抱的模樣,讓他很是苦惱又帶著那么點男人的小竊喜。
南京的天氣溫涼,有著南方的燥熱也有著北方冬季的陰冷,綜合起來是那種讓女孩最為興奮的天氣,能夠不必如南方女孩那般一年四季只能用chūn夏裝來裝扮自己,也不需要像北方女孩那般到了冬季無展現妖嬈身材。
軍營之中充斥著新年的氣氛,軍人過年往往更具有原汁原味的年味兒,日常訓練在這段時間也在縮減,留給戰士們更多個人的空間,每天都會有幾個班的戰士隨著采購車進入城鎮,一天的時間所采購的東西只需三兩個小時,多數時間可以自由活動。
高興的氛圍在軍區總裝備倉庫處被嘎然而止,這里充斥著一種演習時才能見到的緊張和忙碌氣氛。
“馬勝男,照著單子去要設備組件,我要馬上見到。”
“許君博,你丫敢快點不,還在那設計什么圖紙,你信不信我打你一臉,趕緊的,安排下一批維修兵。”
“老馮,老馮,倉庫不夠了,你去協調。”
“記錄,將前面的都記錄下來,已經有了,有了也先記下來,晚上分析匯總,抓緊時間,要想過年的,這兩天給我打起精神。”
“扭矩校準裝置摩擦過度,擊發裝置彈片需要更換,對了,這坦克的履帶是不是好長時間沒徹底檢修了,yòu導輪和負重輪有磨損。”
“許樂樂,過來看看這激光測距儀主機,能不能弄,不能弄整體拆了。”
整個倉庫內就聽著程孝宇一人的吼叫,人在睡眠不足或是工作量太大的時候,容易產生躁動的心理狀態,脾氣火爆一些也屬正常現象,以這種類似于沖著老天爺發火的方式發泄內心的怒火,大家都習以為常,作為一名職業軍人,總會在大型演戲或是軍區大比武的時候,看到連長、營長、團長扯著脖子在喊。
黑面神 從京城軍區的脫軍裝走人到蘭州軍區的控制軍費,再到南京軍區將這一次軍區淘汰的裝備給拉了回來,鉆入各個軍營進行再利用裝備翻新,時不時還會讓馮敬生和馬勝男跑到上一個軍營去將某個型號的某某部件拆下來拿這邊來…
一個男人,不管他有著怎樣令人厭惡的性格,不管有多少人討厭他,當他專注于工作,將那股子專注爆發出來時,你會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不那么討厭他了。
先入為主的觀念讓南京軍區各部的官兵們對程孝宇的到來很是抗拒,對他本人也起了一個黑面神的外號,可隨著年關的臨近,不少進入工作狀態的家伙也都忘卻了要過年,跟著程孝宇進入了他的世界,而每一個想要觀看還不成熟指南模塊的人,程孝宇都會叼著煙端著茶杯,一副獻寶模樣的讓其看著一點點豐滿起來的框架,那樣子別提有多滑稽了,很像是剛剛取得了一點成就而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傲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