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黒木還不放心,又將自己褲腰帶抽了出來,很特殊的一條腰帶,能伸,很快就用這條腰帶將男子整個的綁了起來,除了雙手綁在外面,炕上一條棉被成為了他的遮羞物,然后炕梢的軍大衣穿在外面,以黒木的心姓自沒有可能幫著他把衣服穿上。
對方的雙眸在手腳筋被挑斷開始就合攏,想死死不了的狀態是最難受的,人家根本不給你死的機會,只能被動的躺在那里,等待著即將來到的命運,這時候身體的疼痛已經不再重要。
屋內的溫度很快就降了下來,炕上暈厥的女子也醒了過來,來不及尖叫就被黒木將嘴堵上。
“不想死就閉上嘴,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黒木舉著槍,用一條棉被將破壞的位置遮掩住,暫時屋內的溫度還不至于與外面持平,女子驚恐的看著地面上的男人,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來到這個村子已經十幾年了,嫁給了同在孤兒院長大的丈夫,在別人眼中這是個幸福的家庭,盡管略有缺陷女人不能生育,可小曰子過得是熱火朝天,女人在家務農,男人在外打工,每年干農活的時候都會回來,從沒見夫妻二人紅過臉吵過架。
可唯有女人自己知道,丈夫并不是外出打工,家里也不是真的普通農民家庭,家里有錢,錢的數量讓她害怕,她從不問丈夫也不讓她問,一年一年的過下來,她也忘記了某種潛在的威脅,只知道丈夫很危險他的身上總是有著槍和血的味道。今朝一次姓爆發,她傻眼了,哭,并不是解決的辦法,求,也不是拯救丈夫的辦法。
地上的鮮血紅彤彤的在證明著即將可能持續發生的事情。
女人在被褥中穿上了衣服,此刻的她沒有了矯情的本錢和資格,望著黒木她裹著被說道:“他會死嗎?”
“我不知道。”黒木第一次正眼看了看這個女人。
“你現在走嗎,如果不走,讓他在炕上躺一會,地上涼。”
“他躺在炕上或是地上的區別已經不大了,一名職業軍人,淪為殺手,他褻瀆了不該褻瀆的東西,這般懲罰,不過是皮毛而已。”黒木的眼多尖,一路以來的無形交手和剛剛對方幾乎沒有反抗的對抗,早就看出對方不是野路子出身,一舉手一投足還無法消除軍隊帶給他的影響。
女人不再言語,套上外衣,對著黒木說道:“這一天早晚會來,我很清楚,不管怎樣,他是我的丈夫,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他,哪怕最終的結果是枉然…”
地上男子的眼睛猛的睜開,里面盡是祈求之色,黒木身子一動,再一次的將女人敲暈,下一秒,她就會呼喊,讓整個村子的人來圍攻黒木,找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機會來救自己的男人。
黒木很尊敬的抱起女子,將她抱到了西屋的炕上,有點涼,但總比東屋破損玻璃狂風大作要暖和,又拎著男人到了灶坑前,將家里備用的一些苞米桿子盡數堆入到西屋炕的灶坑,讓西屋火炕的溫度提升上來。
屋內的溫度起來了,男人有些蒼白的臉頰微微有了血色,女人昏厥著,他的目光始終投在女人的身上,大隱隱于市,將身份固定在農民上,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如不是黒木雷厲風行,換個方式,即便他帶著人來抓捕,總要有些證據,估計全村的人都會給這個男人作證,證明他不可能是所謂的殺手。
平靜的抱著臂膀點了一支煙,抽著,黒木因為這個女人,愿意跟這個男人說幾句話:“你會是個忠誠的人,只不過你現在忠誠的不會是國家,而是不知名的組織或是個人,能量很大,這么快就能夠給你通報消息來防備我,是覺得我已經老了還是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天衣無縫?以你,該不是一個自大的人,看來是背后之人的身份讓你如此篤定,只要把自己證據抹掉,任憑誰來查你都不怕對嗎?”
男人沒有反應,做了這一行,就等同于承擔了該去承擔的風險以及該去監守的秘密,被抓不是大意,而是完全低估了這個曾經的強人,好快的速度好快的反應,能如此百分百肯定位置沖進來,對方顯然是在自己算計的安全時限內找到了該找的證據,才能追過來,那么晚了這么長時間行動,看來剛剛那個電話,完全就是這個黒木設計的。
“我也不問了,會有專門的人來審訊你,別有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否則即便你不開口,一樣能夠將你后面的人找出來,是不是,小狼崽子。”黒木的最后四個字,引得男人雙眼聚焦滿是被褻瀆的憤怒。
“生氣什么,特種狼大隊很強,可也是執行任務中遭受不白之冤最多的,誰叫你們執行的都是臭水溝任務,經濟、政治、文化,這類搭臺唱戲的部門,由你們來進行調查和取證,似乎是秘密,可這世界又哪里有那么多的秘密,特種狼職能轉變是歷史必然趨勢,而在之前那些或是蒙受不白之冤,或是遭人陷害而脫下了軍裝的狼崽子,他們是受了委屈,不過也有些傻了吧唧真的以為沒人知道他們受委屈的狼崽子,怨天尤人,誤入歧途,好好想想吧,大隊領導和上級領導都是傻子?眼睜睜看著你們這些國家培育了多少年的優秀種子就這么離開了軍隊?”
黒木的話透著許多機密,可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每一個曾經在特種狼呆過的兵都是好樣的,誤入歧途是錯,可他們曾經立下的功勞不是錯,有些話,值得說,只因為他們的過去,未想過他們做錯的事情,這是對他們基本的尊重。
眼中流露出回憶的神色,又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妻子,男人重新閉上了眼睛,遺憾很多,可已經來不及去想了,現在的自己還有資格去想這么多嗎?他不恨黒木,對方如果不是現在這般強大,只要給自己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鹿死誰手還在未知。
黒木看了看時間,夾起包裹得跟粽子一般的男人,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子,怎么來的怎么離開,除了那被撞破的窗戶玻璃和冷寒的房間之外,這個村子再沒有留下他任何的痕跡。
一路飛奔而行,夾著一個人絲毫沒有影響到黒木的速度,十幾分鐘后,他離開了村子來到了馬路之上,看著道路上停著閃耀警燈的車子,一下子就被幾十名警察包圍住。
就在五分鐘之前,到達后迅速展開行動,安全局的人不讓車子繼續前行,全部是步行前進前往村子,公安部門留守,沒想到五分鐘之后,一切自動送上門。
“這個是企圖殺人的嫌疑犯,馬上聯系總部,罪犯已經抓捕,押解罪犯返回春城,馬上行動。”黒木將自己的證件舉著,也不給人說話的機會,也懶得理會那些對準自己的槍,將罪犯扔進一輛押解車,并鉆了進去,兩名警察跟了進來,一看就是領導,黒木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這名犯人不是一般的殺手,系特種兵,必須馬上進行隔離審查,另外其身上的傷勢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會讓他殘廢,或許他的生命都即將終結,談殘廢有些過,但這是人權。”
黒木轉了個彎,沒有直接說走漏風聲的事情,或者說他是在忽悠兩名警察也好,或者是他的證件和已經被證實的身份也好,總之車子啟動了,十幾輛警車盡量提高速度的向著春城方向行駛,警笛全部開啟,讓聲音和絢爛的燈光來提醒更多的車輛避讓。
車子啟動后,照例通報了已經出發的部分警察和安全局人員,對方在不滿意的狀態下也說不出什么,畢竟當下押送犯人最重要,留下一些警察善后解決遺留問題,安全局的人馬迅速的返回,并驅車追趕前面的押送車輛,終于在進入城區時追上了車隊,打著雙閃要求車隊停下來,并在通話設備中要求現在公安機關對犯人進行移交。
一切都在按各類所謂的程序走,可黒木清楚這里面的一切,現下警察的可信度要高過安全局,在車上就給程孝宇打了電話,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只有一個,趕緊過來接我。
車隊停了下來,黒木陰沉著臉叼著煙,準備應對新一輪看似平和的暗流涌動,窩里斗,這正是他最痛恨,也是他選擇離開了這一個漩渦的重要原因,沒想到躲是躲不掉的,總是要在一些特定的場合下遇到,偏偏這些人都是玩權術的高手,無論做什么都留有安全的退路,仗著一些特殊的身份,以某些條例帶給他們的權柄在玩弄手腕,黒木不介意以暴制暴,甚至都做好了獨行俠的準備,進了城車水馬龍,一切都好弄。
嘟嘟!!
一輛春城警察都認識的車子從遠處閃著大燈過來,高培民沒有下車,搖開車窗對著車隊下達命令:“馬上開車,在這瞎耽誤什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