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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理想的授人以漁

第二百一十八章不理想的授人以漁第二百一十八章不理想的授人以漁  一家干凈的燒烤店,程孝宇將車子停在了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劉培峰。

  “劉老師。”

  看著程孝宇那輛q5,劉培峰視線中略有復雜,笑容略有尷尬。

  “正好今天有些饞酒了,劉老師,我可是知道您酒量不凡,今天可別壓著。”程孝宇很隨意的就坐在了椅子上,與劉培峰一邊吃著烤串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聊著那次聚會后生的事情。

  酒是消除陌生的最佳武器,酒桌是敞開心扉談話的最佳場所,程孝宇給在梅城培訓的付凱打了電話,他的到來也讓劉培峰略感壓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曾經是師對徒,如今是窮困潦倒對飛黃騰達,有了付凱這個緩沖地帶在,劉培峰也漸漸敞開了心扉。

  吃著最簡單的東西,喝著最普通的啤酒,劉培峰始終沒有鼓起勇氣將自己的困難道出,他真的不想因為自己的難處,破壞掉師生之間的那份真,可事在眉睫,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有高官富豪的學生,開口對方也不會駁了面子,可他有自己的底限,求人歸求人,不會越到的的底限。

  付凱的經歷讓劉培峰愈想說出那番話,可程孝宇在潛移默化之下主導了談話的內容,酒喝了不少,劉培峰才得到開口的機會,都說酒壯人膽,那份傲骨清風在酒精的刺激下又冒了出來,有些將今日約請學生的目的忘卻,開始了對物欲社會的詬病和吐槽,難得硬漢老師會如此,程孝宇和付凱都聽得仔細,也明白了劉培峰來找程孝宇的目的是什么。

  原來劉培峰一兒一女,兒子三十出頭,曾經是電工,企業改制下崗;女兒剛剛東北電力大學畢業,分配工作要到南方,都是些渺無人煙的地方,母親心疼女兒,又因為談婚論嫁的男朋友家里托關系找了一個本市的工作,在收費中心當收費員,差距出現之后,女兒是死活都不去南方了,放出話絕不會分開。

  兒子拖家帶口,女兒尋死覓活,一天拖一天也委實不是個辦法,劉培峰的愛人就讓他找一找朋友托關系,或是找一找那些功成名就的學生幫幫忙,劉培峰不是沒想過,一直在猶豫著徘徊著,他的底限即是不單純全部靠關系,自己的兒女是什么專業的,人盡其用。可說的想的簡單,實際操作起來有多么難他是深有體會,前幾年電力專業大熱,不少應屆考生都報了這一專業,跟風不可怕,關鍵是人多到企業根本無法承載,國內的大型國有企業又門檻高越來越高,應屆畢業生倒是不愁分配,關鍵是撇家舍業不說,幾乎都在邊遠的山區、郊區、荒蕪之地,很快就會現自己與社會脫節。

  與程孝宇這個曾經并不太出眾的學生見面,劉培峰在家中妻兒壓力下,不得不屈服于社會的現實與無奈,鼓足了勇氣給學生打了個電話,直到坐在飯店中,他依舊沒有想好如何開口。

  借酒消愁,酒醉人,酒醉話。

  劉培峰的話多了起來,訴苦,一個兢兢業業在崗位上工作了三十余年的園丁,自問對得起每一個學生,培養了無數的國之棟梁,到頭來自己的兒女工作都無法解決。

  程孝宇和付凱充當了聽眾,陪著劉培峰繼續喝,直到他喝醉,這邊李鐵柱才來開車送他回家。

  老式的兩室一廳房子,不到六十平方,裝修老舊卻很干凈,劉老師的愛人程孝宇和付凱依稀還有印象,記得十幾年前那也是氣質淡雅的美女,再見其青net不再歲月流逝,整個房子里最值錢的就是那老式的二十九英寸電視。不是清貧,作為正式老師的工資并不少,而是物價的無情,摧殘著每一個工薪家庭每一天都要算計著生活。

  劉培峰的女兒也在家,比程孝宇他們小兩屆,不熟悉但也臉熟,點點頭將劉老師攙扶到netg邊,歉意的望著師母:“老師今天很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或許是知道程孝宇將會主宰家中兩個成員的命運,劉培峰的愛人和女兒客氣的邀請兩人坐下來,洗了水果倒了茶水。

  “劉老師是個好人,今天我們只是喝酒,今后我們也只是喝酒敘舊,不參雜其他東西,老師他很苦,今天都不知是如何鼓勵自己強迫自己,為了兒女,他值得尊敬,可在我們這些當學生的腦海中,劉老師是一個永遠傲骨迎風的師者,不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靈魂完美者,現在聽起來可能有些不合乎社會正常形態,也確實如此。可不管怎么樣,我們這些當學生的,真的很希望在以后的時光里,能夠依舊保留腦海中的印象。”程孝宇喝了一口茶,茶不太好,以劉培峰的為人也輕易收取學生家長所送的禮物。

  劉老師的愛人若有所思,當初看上了這么個窮小子不就是因為對方那股子不被世俗壓彎的剛直嗎?倒是劉培峰的女兒有些不以為然,她期待著的是接下來直入主題的話題,而非這假大空的說教,問過男朋友,梅城供電分公司的總工程師確實是這個叫做程孝宇的年輕人,這才耐心坐在這里聽著。

  “把材料準備好,到公司來找我。”程孝宇也知道多說話只能討人嫌,直入主題,留下一句讓母女二人喜笑顏開的話語后,起身離開。

  在程孝宇和付凱走后,netg上的劉培峰睜開眼睛,眼眸之中蘊含著些許淚花,男兒有淚不輕彈,傲骨迎風數十載,今朝為子終低頭,有徒領意欣笑顏。

  不到三天時間,事情在程孝宇打聲招呼后辦妥,劉培峰的兒子跟付凱一樣參加培訓,作為巡線員進入公司,女兒則安排到收費中心,讓他們夫唱fù隨,同在一個屋檐下工作。

  人貴在知足,劉培峰對這安排相當的領情,別說進入公司難,進入公司能夠留在市區更難,到是這一雙兒女頗有不滿之處,都想著能夠坐機關坐辦公室,最初能夠有一份好工作就心滿意足,在事情解決的太過順利后就想得多了,既然父親的學生有那么大的能量,為何不將我們安排得更好,為此劉培峰狠狠的訓斥了兒女,當時只說了一句話:“你們父親這張老臉,也就值這些錢。”

  當天晚上,還是那家小燒烤,還是同樣的三個人,點的東西也一樣,喝酒的狀態不一樣了,劉培峰滿是喜悅,感激的話語不用說,都在酒里。

  有能力了改變身邊的親人和朋友生存狀態,有炫耀自己的成份,也有真心實意想要幫幫這些人。程孝宇可以很確定的告訴自己,沒有炫耀的成份,只是想要幫一幫值得幫忙的人,就這么簡單。

  劉培峰的事件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劉家的兒女倒是很殷勤的總是跑到公司來約請程孝宇,不應約也不在意,會在公司逗留一段時間,很快就傳出了這兩個人是程總工親戚的傳聞,兩人在各自的崗位上也都有了某種約定俗成的特殊身份,上班可以遲到一點早退一點之類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為此下面有人找過程孝宇。

  自作孽不可活,程孝宇當時就告知,一切都要按照正常程序來,工資獎金該扣就扣,實在過份也可按照公司的管理條例來進行處理,甚至可以予以辭退。

  “怎么,程總工程師,撓頭吧。”看到門口閃進來的倩影,程孝宇苦笑了一下,要都是面前這個家伙般的聰明,這社會也就沒有什么煩惱了。

  司徒開慧穿著一身職業女裝,頭被扎起,平日里臉上的濃妝也沒了,從上班開始她就將自己當做一名公務員,處處以身作則,尤其不想給程孝宇丟臉,讓人看到了其巨大的反差和兩面性,在公司里的口碑很好,與同事相處也是好評頗多,讓程孝宇這個引薦人多多少少挽回了一些臉面。

  “有事?”程孝宇點了一支煙,又拿出一盒沒拆封的扔給司徒開慧,她倒是不抽,女孩炫耀炫耀也是好的,或是給家中的父親拿回去。

  “聽說你要走了?”司徒開慧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最近公司內傳的很厲害,都說程總工要高升了,還是一躍進入省公司擔任領導。司徒開慧心思也活泛了起來,在梅城立足不難,可要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想要在事業上更進一步會非常難,她可不想陪著那些惡心的人喝酒吃飯跳舞,女孩子要想擁有一個得以施展才華的工作環境,很難很難,而程孝宇的存在給了司徒開慧一個絕佳的機會,攀附的念頭斷了,做個有能力的下屬還可以吧?

  “我自己還沒打算,怎么,怕我不在了有人欺負你?”程孝宇瞇了瞇眼睛,最開始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不過很顯然現在不是最佳時機,司徒開慧本身還沒有從吃國企的狀態中掙脫出來,加之現在的她還差了一些,缺少獨擋一面的能力,還是再看看再等等。

  “切,本小姐會被人欺負?只是省城那地方誰不想去,更上一層樓的機會你要是給了別人,我能干嗎?咱要能力有能力,要關系跟你也認識了十幾年,有機會提攜人,你能忘了老同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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