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游戲中的樂趣又漸漸找了出來,與一群新結識的朋友慢慢熟悉,其中多數是上班族,大家的時間也比較固定,每天晚上五六點鐘開始,一直到十一二點。
橫刀立馬和程孝宇是其中比較怪的兩個,有時候會連續在線,有時候會一兩天都不在線,別人都戲稱兩人都是高級管理層,時間才會這么自由,有時約好了一起干什么,QQ里留言工作忙就再無消息。彼此之間也都漸漸相信對方是真的有足夠能力在一定時間內處理好工作。
程孝宇不上線是來往于春城和梅城,或是跑去維修積壓機器,當老板的這么認真工作一定程度上也帶動了其他人,殊不知程孝宇最開始只是為了機械的獲得異能,最近才在維修中找到樂趣。
塞著耳機,播放著喜歡的音樂,坐在舒服的椅子當中,一件件的將損壞物修復,成就感與興趣逐漸重疊在一起,現在也沒有可能隨時隨地觀察霧狀能量的多寡,除非是沒事跑廁所看一看,有了手臂的沉淀和厚積薄發之后,他對于未來的道路有了清楚的認知,對長時間的累積也有了信心,將修復當作興趣來培養和延續。
“喂,大宇,明天咱們同學聚會,都安排好了,老同學八九年沒見面了,算算大家認識十二年了,一個輪回,好好聚一聚,已經聯系到三十多人,欸你知道嗎?聯系到咱們班花了,人家在首都都答應回來了,你小子可別裝大尾巴狼。”張森語氣中充滿了興奮,自從和司徒開慧聯系上以后,不愉快的事情一過,想要組織一場同學聚會的心思就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一般情況下愿意承擔這個義務的都是目前的成功人士,希望在同學們的面前顯示自己的成功,或是知曉了某一個某一群人現今發展不錯能夠與自己產生化學效應,張森呢?前者居多,一部分是真的想要見一見當初的老同學。
“你的傷好了?”程孝宇覺得張森委實太活躍了,剛受了傷還能如此有心情,可真有他的。
“那都是小意思,有咱程大少在,面子里子十足,這回同學會的費用,您…”
“少扯,你別把我拽進去,打土豪也該打你,威宇駕校的老板,曰進斗金的生意。”
“靠,我鄙視你,嚴重的鄙視你,無理由不解釋。”
張森也知道程孝宇不是那種愛炫耀高調的人,相比現在估計他更愿意在司徒開慧沒有與他相逢之前。
周六的中午,在學校的大門口,沒有安排在某個飯店或是其它地方,為的就是找尋一下過去的影子,找尋上學時到了周末,三五好友或是一二十人齊聚在一起,大家共同去爬山、去游玩時的感覺,就連在學校門口的等待都是一種期待,盼望著早點來,聊著各自都不知道所為何的東西,一起騎著車子或是走著步,向著共同的目標前進,享受共同的一天時光。
一大早,程孝宇正貓在賓館被窩里睡懶覺,昨天下午在店里修了一下午的機器,將返修機清空,晚上在電腦前坐到后半夜兩點,游戲一旦有了幾個一起玩到一塊的人,再沒意思也能玩出一些意思。
玩的爽睡的爽,誰料張森這廝一身搔包的打扮,一大早就跑來拽著程孝宇起床。
瞇著眼,光著身子,將枕頭靠在身后,撐起身子倚住床頭,似睡非醒的狀態點了一支煙,打量著張森。
白色的休閑褲,白色的休閑涼鞋,雞心領的休閑衫,頭發明顯是經過專門的處理,手腕上的表也換成了與韓嬌的情侶表,價值也相當不菲,左耳上在頭發的遮掩下半隱半現鉆石耳釘,胸前懸掛觀音玉,手里拎著一個白色皮質小包。
一個字,風搔,兩個字,太風搔。
“你這樣韓嬌讓你出來?”程孝宇用手揉了揉腦袋,短短的頭發并不需要一大早起來就細心打理,舒服,方便。
“怎么樣,帥吧,早上四點就去做造型了,然后一個多小時油門踩到這,速度吧。”張森指了指手表,八點一刻。
“嗯,是不錯,估摸著晚上可以夜不歸宿了。”
“切,哥是那種人嗎?孤男寡女絕不多做接觸,要是同學一起玩一玩還成,反正有你在,有什么事韓嬌會打你的電話。”
“老二,你過來一下。”程孝宇沒什么表情,依舊是睡眼朦朧的樣子。
“嗯?”張森愣了下,不疑有他的靠過去,就見程孝宇將煙掐滅,抓起一旁的枕頭,摟頭蓋臉的朝著張森砸了過去,然后整個人穿著四角褲從床上躍起來,抱住張森將他摔倒在床上,被一蒙,猛勁蹂躪他的頭發。
“你大爺的,張森,你還知道現在幾點啊,哥在睡覺你不知道嗎?讓你搔包,讓你搔包…”
幾分鐘后,張森一臉幽怨的坐在屋內的梳妝臺前,拿著干膠和木梳,正在整理發型,時不時用怨恨的目光望著重新埋首枕頭之間的程孝宇。
直到十一點,張森在外間的沙發上不斷的接著曾經玩的比較好同學的電話,大家都在詢問著今曰的安排和彼此什么時間到達,既不想第一個又不想落到后面讓人覺得自己裝犢子。
掛斷電話,孕育了兩個多小時的怒火燃燒,張森打開一罐紅牛,準備給程孝宇來個能量噴頭,孰料剛剛打開門,就見到程孝宇已經洗完澡正在穿衣服。
“靠,沒發現啊,你小子最近肥肉沒了,壯了這么多。”看到程孝宇身上隱隱可見的肌肉塊,張森有些羨慕,他的體型和身材注定了無法擁有讓人羨慕的壯男身材。
程孝宇撇了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紅牛飲料,咕咚咕咚飲光,舒服的套上肥大的沙灘褲,能將錢包、手機、香煙都放入其中,一雙彩色板鞋,一件深藍色的耐克T恤。
簡單,舒適,涼快,遠處看更像是一個在校大學生多過于如今的身份。
十一點半,兩人準時下樓,張森那輛帕薩特顯然也是內外清洗過,黑色的光輝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自顧自的上車,卻發現程孝宇也跟著坐進了副駕駛。
“你不開車?”張森問道。
“有你這專職司機還不好,按我說你開一輛駕校的教練車來最好,這都有些張揚了,作為組織者,同學們會覺得你有炫耀的成份。”程孝宇很平靜的言道。
“靠,老大,我要是炫耀,在哪還弄不來奔馳寶馬開一開。”張森也是開慣了豪車的人,頗有些委屈的說道。
“走吧,大司機,開路學校的干活,好多年都沒回去了,印象都有些模糊了。”打了個岔,將不開車的事情岔了過去。
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經歷了兩次京城之旅,兩次奉天之旅,綜合爺爺曾經說過的一些過去聽來高深莫測現在回想起金玉良言的話語,程孝宇暫時給自己定下了這樣的行事風格,加之在學校的時候自己就屬于邊緣人物,既不是被人家遺忘的角色,也不是被大家熱捧的風云人物,有幾個說得上話的,也有幾個看不對眼的,他不想跟人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懶得解釋。
一中,一所集合了初高中的重點學府,兄弟三人,熊威在家務農,程孝宇上完初中就學維修手機,只有張森在這所學校度過了五年多的時光,在高考前夕下定決心到大都市打拼,兄弟三人背上行囊踏上前往春城的客車。
好似離開梅城開始,這六七年就未曾回過母校,維修手機的時候偶爾路過這里也會加快腳步,他害怕別人問起他現在的職業,在那時節除了上學似乎任何非體面姓職業都會被人暗中撇嘴不屑的鄙夷。
學校還是那個學校,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大門口附近充斥著小商小販,正值中午,食堂不能完全滿足現在學生的口味,門外的小吃就成為了他們的首選,穿著統一的校服,三兩成伴,出現在各個小吃攤前。
十點三十五分,作為發起人這個時間來正好,其他人則一定會在約定好時間提前十五分鐘左右到來,不知為何,從小到大每一次的小型聚會都是如此。
“我去吃點臭豆腐、烤毛蛋。”程孝宇早上沒吃飯,喝了一罐紅牛又喝了一大杯牛奶,焦香和各種配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飄出來,饞蟲即被勾引出來,下車走到各個攤位前邊買邊吃。
不大一會兒,辛辣與濃重的配料讓他嗓子急需水的補充,旁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擦擦嘴,多大個人了,讓人覺得你像個孩子。”
程孝宇回頭,呵呵笑著,也不客氣的接過水,咕咚咕咚的一通狂飲,喝完后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紙巾,迅速的擦拭掉嘴角的殘渣。
“你吃不吃,我請你吃。要知道過去誰要是能請梁大小姐吃點東西,那第二天馬上就會傳出校花被折的消息。”
“都是以訛傳訛,哪里有那么邪乎,家鄉的味道,回來就感覺特別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