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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局還是困局?

  程孝宇的辦公室內。

  程孝宇坐在老板椅上叼著煙視線望向窗外;熊威抱著臂膀靠在門口;朱達常蹲在角落吧嗒吧嗒的抽著煙;張森坐在程孝宇的對面滿臉的驚愕。

  使得四人如此模樣的是坐在另一張面對程孝宇椅子上的男人,板寸頭、三十幾歲的年紀、左眼角處帶著一塊胎記,普通身材貌不驚人。

  龍飛,朱達常介紹來的私家偵探,干過公安,喜歡古玩字畫,貪心不足丟了工作,又鉆研著開始地下刨食,同伙被抓到均被判無期徒刑,嚇得他不敢再去偷墳掘墓,只得干回老本行,誰曾想私家偵探這一行很是吃香,尤其是一些經濟類和桃色類的案件格外多,收益也很好,那點兒古玩字畫的愛好也間接得到了滿足。

  龍飛地下刨食的時候就栽在了朱達常的家鄉不遠的地方,逃亡過程中鬼使神差朱達常幫了他點小忙,這才結下了緣分,才有了后來的跟隨學習和結識。

  桌子上擺放著一疊照片,照片中的主人公之一即是坐在一旁的張森,而另一個主人公則是在座很多人都不認識卻很熟悉的人。

  丁桂芝,這個名字很陌生,她丈夫的名字在座沒有一個陌生的——上官杰,交管處處長,程孝宇目前的‘靠山’,未來可能的死敵。

  龍飛應邀來暗中查探那蔡科長和劉科長,都是一個行當里的人,龍飛很謹慎,比朱達常和崔小辮還要謹慎,這些人盡管不走正路,反偵查意識還在,在誤入歧途之后更是倍加小心,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可能被他們察覺。當初朱達常將梁晨依手機里的資料交給他時,龍飛也不得不感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往往擁有著更多的機會,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就在她們身上發生了。

  查探過程中,龍飛為了減少麻煩,開始走邊緣路線,誰知查著查著查到了朱達常沒有告訴他的主線上面,之前只是偶然間拍到了丁桂芝和張森在一起出入的照片,想著有破綻的家屬容易突破,就找朱達常商量是否可以從那兩位科長的上級入手,朱達常一看那照片就傻眼了。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朱達常沒有明說,龍飛也知道有些東西雇主不想說是正常的,在朱達常的示意下,龍飛利用幾天時間查了查張森,他最專業的就是桃色類案件,查起來順手。

  “老朱,我先走了,我會繼續跟進,有什么需要打我電話。”龍飛很知趣的將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資料以A4紙打印出來裝訂好,站起身對著程孝宇等人點點頭離開。

  程孝宇從抽屜內拿出一個信封扔給朱達常,會意的他跟著龍飛走了出去,一前一后待到龍飛離開大宇電子轉個彎進入客運站,才跟了上去。

  “龍老弟,麻煩你了,時間長點不要緊,關鍵是謹慎不要被對方發現。”朱達常與龍飛站在候車大廳的角落。

  “老朱,看來你們這幫人野心不小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點,那些人沒有一個是你們能夠招惹得起的,隨便玩一玩都捏得死你們。”龍飛嘆了口氣,這樁買賣不好干,錢不錢的暫且不論,技術含量太高,出事即是大事。

  朱達常嘆了口氣,將信封遞給龍飛:“龍老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未雨綢繆是關鍵,我現在跟著的這個老板人不錯,該咱出的力自不能少半分,跑江湖混口飯吃,首要即是忠字當頭。”

  “老朱,交你這個朋友即是看重你這一點,放心吧,我會把那兩個家伙看牢的。”龍飛拍拍朱達常的肩膀,戴上墨鏡走出了候車大廳。

  朱達常返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屋內的人還是原先的姿勢,只是煙灰缸內的煙頭多了,屋內煙霧繚繞有些嗆人。程孝宇從抽煙到了修機器,積少成多蟣子也是肉的道理他很贊同,老本行不能忘。

  看到朱達常進來程孝宇放下了手中剛剛查看出故障的機器,夾上故障條順著窗邊的履帶送到外面,重新正襟而坐。

  朱達常點點頭,坐到了之前龍飛的位置,他知道等待自己歸來才開始是對自己的信任和尊重。

  “老二,說說這個丁桂芝吧?”程孝宇將那疊照片歸攏起來遞還給張森,這里面有一些鏡頭不適合外人觀看。

  “沒什么可說的,在海南旅游的時候認識的,我跟你們說過是個官太太,說我隨便干點跟車輛有關的事情都可以發大財,這段時間又給我拿了五十萬,說是讓我開汽車修配廠,就這么簡單,我還沒應下來。”張森攤攤手,對他來說這很正常。

  “我想你也知道了上官杰是什么人物?”熊威插口說道。

  “要我幫忙嗎?”平日里嘴損是嘴損,到了關鍵時刻張森絲毫不含糊。

  “我估摸著上官杰現在還不知道,但一定起疑心了,他不可能看不出妻子的變化,連我們看照片都感覺到了丁桂芝對于穿著打扮的轉變,老公安了他不可能不懷疑。要是知曉了你的存在,估摸著也早就動手了,現在看我們怎么應對了,要是被上官杰知道了我們的關系,肯定會誤會,現在的蜜月期會直接結束,雙方會直接站在對立面。”朱達常狠狠的抽了幾口煙,越怕什么越來什么,張森與丁桂芝之間的關系是把雙刃劍,如果晚一年,或許會是絕佳撕破臉皮抱住自身的機會,現在來看很容易將矛盾激化。

  張森皺起眉頭:“我跟那老娘們斷了?”

  程孝宇和熊威都是皺起眉頭,年歲閱歷擺在那此時都有些迷茫,腦中也都各自有著想法,什么通過丁桂芝找到上官杰犯罪的證據,什么在丁桂芝身上將上官杰貪污的事情引出來,但都有著極大的弊端,不適合現在的局面。

  最終還得落在朱達常的身上,老東西宦海邊緣沉伏幾十載,陰謀樣貌招數多多,心思也活泛,是個絕頂聰明之人。

  “辦法都不太理想,但還算安全,前提是張森不被上官杰發現,否則無論他與我們是否在一起,都不難查出他也是興隆村的,對于上官杰這類人,疑心就足夠了,不需要證據。要么張森玩突然消失,要么牢牢把丁桂芝握在手中…”朱達常也是感覺很棘手,吧嗒吧嗒的一根接一根抽煙。

  兄弟三人中一項干壞事出主意的都是張森,他的腦子要比熊威和程孝宇好得多,從小到大都是。

  張森沖著三人笑了笑,手在虛空抓了抓,先是握拳接著松開虛空成爪。

  朱達常笑了,沖著張森豎起大指。

  “你能掌控得了?”程孝宇對張森松松緊緊的策略持有懷疑態度,丁桂芝這年歲的人還會如小女孩般那么好掌控嗎?

  “放心吧,要是你們夠嗆,腦子不好使。這丁桂芝其實連個小女孩都不如,算是包辦婚姻嫁給上官杰的,這么多年家里家外照顧孩子照顧家,根本就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上官杰如何瀟灑她不知道,偶然間得知丈夫在外面包養小三,暗自生悶氣跑到海南旅游,她竟然說自己有戀愛的感覺,白紙一張,上官杰統治了她的生活二十余載,我本來只是覺得這老娘們有些傻,玩玩而已,現在既然她丈夫招惹了我兄弟,那就另當別論了。”張森雙手交叉,滿臉的壞笑。

  車到山前必有路,現下一切都是大家的猜測,好聽點是未雨綢繆,不好聽點是臆想,誰又敢說上官杰一定會過河拆橋,一定會在退下來之前落馬?

  張森接了個電話擺擺手離開,熊威駕校那邊也是一攤子事,兩人相繼離開之后,朱達常笑道:“沒想到我們籌劃了半天,竟是以這種方式破局,如果張森能夠掌控丁桂芝并不被上官杰發現,這張牌我們什么時候打什么時候都是王牌,必勝的王牌。”

  程孝宇點點頭:“我還是擔心老二。”

  “那家伙,鬼精鬼靈的,一次性與好幾個女人保持聯系從不撞車,這本領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朱達常不覺得張森會出問題,有些話不好說而已,做這行的要是沒有躲避富婆老公的能力,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條河里喂王八了。

  程孝宇笑了,如果是為了自己,手里最后那張牌不會開,現在熊威被駕校綁住,張森又被拉入其中,真到了有無法駕馭的那一天,尊嚴可以放棄,打電話給盛曉磊求助又如何?

  “我走的這段時間怎么樣?”心中有了十足的把握,程孝宇臉上的陰霾散去。

  “趨于正常化,你在的時候是不正常,有顧玉那批走私機器撐著,沒有你我們也是這附近的頭子,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這里除了日常開銷和進貨之外,工資按照你走的時候標準發放,一共盈利三十七萬,賬目都在。駕校那邊熊威送來了五萬,據他說是不想一直依賴顧玉,鋪自己的路開始階段少賺一些。你核實一下賬目,存折在庫房里鎖著。”談及工作的時候,朱達常平日里的吊兒郎當盡數散去,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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