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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崔小辮

  “告訴你多少遍,叫達常叔,什么大腸子叔。還有你找我干屁,我他娘的自己都吃不飽,拿什么供你這無底洞,不好好在你嬸子身邊呆著,出來干啥?還有,誰讓你來這里找麻煩的,還有這幾個家伙,跟你什么關系?”朱達常一般喘著粗氣,一邊用手指狠狠的戳著矮個男子的額頭,似乎還不解氣。

  “大腸子叔,俺嬸子說了,俺是你這死鬼撿的,就該跟著你,她不給俺吃的,俺就來了,沒飯吃,有個家伙說給俺飯吃,叫俺打人,你說了不讓俺大人,俺就說不行,他又說砸東西也成,五十個肉餡大包子,香著呢,嘿嘿!”矮個男子依舊是大嘴咧著笑,沒一點生氣的意思。

  “去NMB,給我把這幾個孫子扔出去。”朱達常一指這四個正在不斷向外退的,矮個男子應了一聲,四人撒腿就跑,他們可是看到了這小矮子的本事,那雙蒲扇般的大手能砸死人,這要是被他拍上…

  “追,追個屁,你個傻袍子,給老子蹲一邊去,不讓你動敢動一動看老子不弄死你。”朱達常一把抓住了矮個男子腦后的小辮兒,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指著儲物間旁擺放雜物的地方示意矮個男子去蹲著。

  還別說,矮個男子二話沒說,快步走到那雜物的位置,蹲下仰著頭大嘴咧著,盡是笑。

  “宇哥,是動呢還是看看情況?那小子叫崔小辮,他能認出對方就好辦,肯定是成態的人。”朱達常湊到程孝宇的身邊,對于那個矮個男子崔小辮來說,朱達常是他的衣食父母,而在朱達常這邊程孝宇則是她的衣食父母,同樣的獻媚不同對象而已。

  程孝宇皺著眉頭,開門做買賣的人最忌諱得罪小人,躲在暗中沒事來找你麻煩,你躲都躲不了。

  “你說怎么辦?”他開口詢問朱達常,這家伙在鄉鎮村一級的政府機關呆了幾十年,沒什么大本事也沒接觸到更高的權謀斗爭,可底層有底層的好處,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各路陰招不斷,一不小心陰溝翻船的掛職干部比比皆是,大官難做,小官更難做,九品芝麻官的椅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朱達常跟著這些人打交道,還能被這些人倚重,其能力不必多說,要不是那致命的缺點,此人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業。

  系不緊自己褲腰帶的人,注定不可能獨占一方,必須有個人管著他。

  “不能斗也不能忍,開門做生意不能交死敵,目前我們沒有能力如從前那般完全打壓對方,我早就告訴樓上的維修工,一旦看到我手勢就報警,現在過了十分鐘,派出所沒出警…”言盡于此,朱達常的政治智慧面對目前程孝宇的層次,完全能夠駕馭得了,摸準了程孝宇的心思。

  無論是戰哥還是從前派出所的關系,成態早就摸清了,能在這一代開配件批發,能沒點門路嗎?大宇電子搶維修壟斷不說,現在將手伸到了配件批發商,成態的生意半個月來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任何事與錢掛上關系,那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急剎車的聲音響起,在步行街兩側的出口位置是不允許停車的,況且這輛紅色的馬自達六不偏不倚的就停在了大宇電子的門口,雖說隔著五六層的臺階,但門被堵上哪個做生意的都不會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少的店員都冒出此念頭。

  一雙深紫色的皮質短靴,膝蓋與腳踝之間的距離。黑色的棉質襪筒、皮裙包裹住豐滿翹挺的雙臀,纖細腰肢之上黑色短皮夾克內襯乳白色的套頭毛衣,波濤洶涌前綴一條翠綠色的佛像玉佩,大波浪小碎卷,短靴的鞋跟讓這一身性感裝束的主人身高突破了一百七十公分,柳葉眉妖媚眼,瓊鼻高挺。

  一個長相本就在美女水平線之上,妖嬈身材外部的包裝,加分不少,一步跨入了省級美女的行列。

  “顧姐。”程孝宇笑著迎了出去,顧玉先是看了看這門面,又看了看破碎的玻璃門,噠噠的踩著臺階上來,皺眉問道:“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小麻煩,來,顧姐,里面坐。”

  自從那一次被顧玉拉著去了趟溪玉之后,不到半個月顧成打來電話,程孝宇又跟著十幾個人乘坐一輛依維柯再次前往溪玉進行路面考試,這期間他向猴子打聽了這件事,他雖不是完全明白可也能說個幾分,這種駕駛證考試叫做保票,一些門路廣的駕校都有這能力,區別就在于指標的多少,再深一層次說,看你門路硬到什么地步。

  再深的東西猴子就不太清楚了,只是知道這種事情很普遍,這兩年抓的比較緊可還是不能完全禁止,這也解釋了為何要去溪玉那樣交通不便利,沒有高速沒有國道的小地方才能過保票。第二次到溪玉,雖說沒有了第一次顧玉親自帶領面子十足,可也要比其他城市的駕校要有面子很多。

  很多地方的車輛都是頭一天晚上到達,早上六七點鐘就開始考,不排隊光是第一個考試科目你就得排到中午才能輪到,還不能離開,那里面的人都是掛名某個駕校的工作人員,美其名曰協助交警工作,態度生硬動不動就發火罵人,你還別反抗,反抗你這保票就容易過不去,幾千塊錢保證白花。

  顧成帶隊早上六點出發,九點多點到達,十幾臺來自全省各地的大小不一車子停在那里,過百人在等待著從小門里出來的工作人員拿著表格念到自己的名字。

  顧成告訴大家趕緊解決個人生理需要,走到那小門前,各地駕校的人和這里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都是點頭哈腰滿臉堆笑的打招呼,不到十五分鐘,插隊考試,所有考試都是如此,一路下來兩個多小時結束,其中的各種保票規則讓程孝宇大呼權力的作用,接觸這社會的層面越多,越能深切的感受到層次的分明,也更堅定了他不愿繼續被這狗娘養的社會欺壓,而是翻過身壓在這社會身上的信念。

  “可夠慘的,看來駕駛證到手大技師并不一定喜悅嘍?”顧玉進來后看著滿地的玻璃碴子,有那么一點點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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