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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五百七十四章

百七章對方也不問個青袖皂白,上來就拳打腳踢的,唐寅徹底被打蒙了他倒在地上,身子佝僂著,看似毫無還手之力,實則是以雙手護住腦袋,以雙肘護住胸口,以蜷起的雙膝護住小腹和,把周身的要害都給擋住了  此時他心里也由不得暗暗猜測,難道是自己暴露了?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應該啊,自己自進入桓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并沒有過失之處,對方是從哪發現的破綻?

他滿腦子的莫名其妙,但是動手的那名川將可沒有停,對著唐寅,劈頭蓋臉的不斷暴踢時間不長,唐寅身上的衣服便被踢出十數條口子,衣下又是淤青又有鮮血流出感覺得出來,對方向自己是下了死手,唐寅沒時間再去琢磨到底怎么回事,他勉強用一只手護著腦袋,另只手像是想去保護后腰,實際上則是摸向腰帶內暗藏的聚靈丹實在不行,他也不得不放棄原定的計劃,服下聚靈丹,和敵人拼命了以川將這樣的拳打腳踢,換成旁人,即便不死,也得沒半條命,若非唐寅從小就練出很強的抗擊打能力,又有效地防護住周身的要害,他恐怕也早就不行了  就在他的手指已經觸碰到腰帶內暗藏的聚靈丹時,站于一旁的胡良突然開口說道:“小丁,好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打到這種程度,高虎還沒有還手,說明他的實力就是這樣,倒是沒有隱瞞  聽聞他的話,那川將終于停下拳腳,喘了兩口粗氣,然后退回到胡良的身邊胡良慢悠悠地走到唐寅近前,抓住他的頭發,向上一提,說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唐寅原本已摸到后腰的手又不留痕跡的落了下去,他故作表情麻木,眼神渙散,完全沒有焦距地看著胡良,斷斷續續地說道:“高…高虎…”

說話時,血水不斷地從他嘴角流淌出來  “你是風人?或是玉人、安人?”“我…我是…桓人…”“聯軍給了你多少好處?”“聯軍?報仇我要報仇——”

胡良問一句,唐寅答一句表面上看,他是神智不清了,可實際上,他心里明鏡似的,并快地對眼前的形勢做了分析他可以肯定,對方或許有懷疑自己,但自己絕對沒有暴露如果自己真的暴露了,桓軍絕不會只讓川將來審問自己,不會只在自己的營帳之內動用私刑想清楚這一點,唐寅的心情立刻輕松下來,表現得也加自如,或者說裝的也像神智不清的狀態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胡良表情陰冷下來,說道:“高虎,你當我不知你是聯軍派來的細作?實話告訴你,你要是不說出實情,接下來你便會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不是…奸細…我是桓人…要找風軍…報仇…”

  聽他還是這套說詞,胡良大怒,挺身站起,冷冷說道:“這是你自找的”

頓了一下,他側頭喝道:“給我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他話音剛落,兩名川將便雙雙沖上前來,對著唐寅又暴打暴踹在他二人的拳腳相加之下,時間不長,唐寅身上幾乎都找不到完好的地方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血葫蘆似的,被打得不成人形過了好半晌,胡良才再次叫停,繼續問唐寅的身份,可得到的回答依舊  如此情況下,仍未得到理想的答案,連胡良心里都有點不確定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這高虎不是奸細,確是一心想要報仇的獵戶?

  被叫小丁的那川將回手抽出佩劍,對胡良說道:“老將軍,對這樣的人光用拳腳是不夠的,讓末將來先一根根切掉他的手指,看他說不說,若是還不說,就切腳趾,腳趾也切光了就把他身上的肉一塊塊割掉,即便他是鐵嘴銅牙,也能把它翹開”

  胡良倒吸了口氣,如此酷刑,好是好,但萬一高虎確實不是細作,那自己豈不是濫殺無辜了嗎?而且這個無辜還是個大功臣,要自己如何向桓軍交代?

  他還琢磨著,另一名川將開口說道:“老將軍,末將覺得老丁說得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動了手,就務必得把他的嘴巴翹開”

“哪怕是屈打成招,也在所不惜是”這話可不是川將說的,而是從帳外傳來的話音聽聞這話,胡良三人的臉色同是一變,齊刷刷扭頭向營帳門口看去只見營帳的帳簾挑起,桓軍主帥錢沖在一干桓將的簇擁下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錢沖突然到來,胡良心頭一顫,暗道一聲完了,他不是說自己完了,而是再想審問高虎,已然沒有可能了果不其然,進入營帳內的錢沖先是掃視了胡良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縮在營帳角落里都看不出來原貌的唐寅身上錢沖沒有立刻說話,但臉色陰沉的都快變成黑色,拳頭握緊,身子突突直哆嗦錢沖是屬滾刀肉的,能把他氣要想要殺人的程度,那還真不常見其實也好理解,對于錢沖而言,高虎不僅僅是家破人亡、身世可憐的桓國百姓,而且還是桓軍的大功臣,但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桓軍大營之內,被川人打成這副模樣,受辱的又是誰啊?哪是高虎一人,又何止是自己和麾下的將士們,而是等于在打桓國的耳光,等于川人已可以騎到桓人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了現在,錢沖簡直有種把胡良這三名川將活活掐死的沖動  他深深吸氣、吐氣,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把心緒平緩了一些,顫聲說道:“來…來人把…我軍最好的醫官找來,為高虎醫治”

  “錢將軍”胡良走上前來,拱手說道:“我們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滾”胡良不說話還好點,他一開口,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似的,錢沖一下子炸開了,手指著營帳外,對著胡良臉袖脖子粗的厲聲咆哮道:“滾出我軍,滾回你的川國去,諸如此類,豬狗不如,我桓人羞于與汝等為伍”

聽著錢沖怒極的喊罵,下面的桓將們感動的都快哭了,平日來總是樂呵呵、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侯爺終于了國與國的不平等,自然而然會造就國人與國人的不平等胡良等川將在桓軍當中已經盡可能的表現出很尊敬桓人的姿態,可是從他們的骨子里還是會透出高人一等,甚至是救世主的心態,桓人對此不敢有怨言,只能默默忍受,此時錢沖的爆發,在很大程度上讓桓將們也同出一口惡氣看看已經氣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錢沖,這瞧瞧周圍那些幸災樂禍的桓將們,胡良暗嘆了一聲,搖頭向帳外走去他所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這樣還是拯救不了桓軍,那也是天意,他是徹底沒辦法了胡良走了,兩名川將也跟著離開,不過他們可沒有離開桓營川王肖軒給胡良的任務就是輔佐錢沖,要敗,他只能跟著錢沖一起敗,要死,他亦只能隨著錢沖一起死,而且從內心來講,他也不想走,他不甘心就這么灰頭土臉的回往川國唐寅是被打得很慘,當然,那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實際上,都是些皮外傷,根本沒傷到他的內臟,如果現在就要他上戰場,他仍可以表現得生龍活虎一般,不過此時他裝出一副奄奄一息、性命垂危的模樣  等醫官趕過來之后,錢沖緊張地問道:“醫官,高虎傷得如何?可有性命之憂?”

  醫官上上下下為唐寅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后慶幸地嘆道:“好險啊,多虧侯爺趕到的及時,若是再晚半刻,這位小兄弟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錢沖聽后,欣慰地點了點頭,搖頭苦笑道:“如果高虎被川人打死,我等桓軍將士實在愧做桓人啊”

  周圍的桓將們紛紛嘆道:“將軍所言極是,川人欺人太甚,這次定是看我方自己定好了破敵之策,心生嫉恨,便把氣出到了高虎兄弟身上”

  “將軍沒有嚴懲他們三人,還肯放他們回國,已是開了天大的恩情”

  錢沖擺了擺手,讓眾將不要再抱怨了,他說道:“既然高虎沒有性命之憂,也都回去準備,今晚這一仗,我軍一定得打贏,這不單單是兩軍的勝負,關系到我國的顏面”

“將軍,你就放心,人要臉,樹要皮,我等即便粉身碎骨,也絕不給大王給桓國丟人”眾桓將一個個義憤填膺,紛紛握拳起誓錢沖等人之所以能及時趕過來,還多虧那位桓兵隊長,他沒有聽胡良的命令離開,而是在外面偷聽,聽營帳里有毆打之聲,他沒敢耽擱,立刻跑到中軍帳去向自己的兵團長稟報同在中軍帳內的錢沖聽聞消息,想都沒想,帶著全軍諸將便趕過來了,結果正撞上剛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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