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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魅?”曹章張大嘴巴,激靈靈打個冷戰,結巴道:“不…不會這么玄乎吧?這…這光天化日的,山魅都敢進城了?”
唐寅笑道:“即便是山魅,那也是好的山魅,幫安城除了一大害。《》()要我說,曹兄就在雙頭山的山寨那里建座小山神廟,把它供奉起來,不僅可保安城太平,還能穩定民心,讓以前那些逃離安城的百姓可以安心回家。”
“對、對、對!賢弟所言有理!若是以前,愚兄還真是建不起山神廟,但現在不同了,你不知道…”說著話,他還特意看了看左右,然后在唐寅耳邊低聲說道:“那山魅還把山寨里的金銀珠寶都送到了城主府,別說建一座山神廟,就算建十座、二十座也能建得起啊!”
“這是好事,也是天賜的良機,有了這些錢財,曹兄便可以好好治理和整頓安城,讓安城重復生機了!”唐寅笑呵呵地說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曹章笑得嘴巴合不攏,而后目光又直直地看著唐寅,半晌沒有反應。
唐寅讓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問道:“曹兄怎么了?”
“賢弟學過玄術妙法,又學得這般精妙,可不可以…也為愚兄算一算,愚兄能不能治理好安城,以后的仕途又如何?”曹章有些難為情地問道。
不管是好官壞官、清官貪官,首先他們都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會關心自己的前程。
稍愣一下,唐寅仰面而笑,說道:“曹兄放心,只要曹兄能盡心盡力的治理安城,不僅可以把安城治理好,而且定能得到朝廷的嘉獎,不出三年,必可高升!”
聽聞這話,曹章整個人都感覺輕飄飄的,仿佛是踩在云端。他驚喜道:“愚兄借賢弟吉言,倘若真是如此的話,愚兄定備厚禮重謝賢弟!”
“曹兄這么說就太見外了。”說著話,唐寅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明日,我就要返回鎮江,曹兄在安城人單勢孤,遇事可務必要多加小心啊!”
“賢弟明日便要走?”曹章滿臉的驚訝,接著,又被濃濃的不舍之情所代替,他忍不住輕輕嘆道:“雖說愚兄與賢弟是初交,但卻是一見如故,相識恨晚,明日一別,又不知等到何時才能再見啊!”
聽他這么講,唐寅心中也生出一陣感慨,沉默了片刻,幽幽吟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好一個‘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曹章又驚又喜,高挑大拇指贊嘆道:“如此絕句,信手拈來,沒想到賢弟不僅會玄術妙法,文采也是過人啊!”
唐寅老臉頓紅,暗暗苦笑,自己哪有那本事啊?他尷尬道:“曹兄過獎了。”
坐在一旁的殷柔也同樣驚訝地看著他,雖說他二人相識已經夠久了,但他仍能時不時地帶給她驚喜,想必,這也是自己會愛上他的原因之一吧!
唐寅和曹章一直聊到中午,后者才起身告辭。
本來唐寅還想留他共用午膳,但被他推辭了,理由很簡單,避嫌。身為官員,就如同處在瓜田李下,謹言慎行,方能得到地方百姓的擁護和愛戴。
自己的好意雖然被曹章推卻,但唐寅卻很是欣賞他,在心中又給他多加了幾分。
送走曹章,唐寅回到房中,剛坐下,便聽到門外有人說道:“曹大人還真是一個好官呢!”
唐寅和殷柔舉目一瞧,雙雙愣住了。只見房門外站著一位妙齡女子,看起來二十左右的年紀,身材高窕,修長又勻稱,看上去略有些清瘦,但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再配上一身合體的淡黃色衣裙,煞是迷人,向臉上看,柳葉眉濃密又細長,杏核眼大而明亮,清澈放光,小巧的鼻子高高挺起,薄薄的雙唇掛著一絲頑皮的笑意。
這是任誰看了都會眼前為之一亮的美人,即便是以容貌絕美著稱的殷柔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幾眼。
唐寅的愣神倒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心中的落差太大。在他感覺,古靈精怪的江半雪應該長得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哪想到會是這么一個萬里挑一、天下少有的美人?
他甚至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江半雪?”
“怎么?人家只是換了一套衣服,殿下就認不出來了?”說話之間,她還特意低頭瞅瞅自己身上的衣裙。
唐寅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以她的性格,配上再好看的皮囊恐怕也勾不起男人的興趣。他淡笑著說道:“尹蘭的眼光不錯,這身衣服剛好適合你。”
江半雪靜靜地站在房門口,等唐寅繼續說下去,可是等了半晌也沒聽到他的下文,她忍不住問道:“殿下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
“你還要我說什么?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就回你的房間去吧!”唐寅抬起手來,向外揮了揮。
見狀,她難掩心中的失望,但對唐寅的好感卻又加深幾分,他與別的男人不一樣,不會見到自己就像要把自己活剝生吞了似的。
她笑呵呵地聳聳肩,說道:“那小女子先告辭了,等會再過來。”說完話,她轉身快步走開。
等她離去,殷柔看向唐寅,笑問道:“寅,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
“再美也比不過柔兒,無論是誰。”唐寅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臉,感覺掌心傳來的柔軟,不由得一陣心悸。他對殷柔的愛意是烙印在靈魂上的,這也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相比的。
殷柔能感受到他對自己那份深切的情義,她微微側著頭,像小貓咪似的在唐寅的手掌上來回磨蹭著。他的手掌很粗糙,長有厚厚的繭子,不過卻能帶給她濃烈的安全感與安心。
翌日。
唐寅和殷柔等人起床不久,曹章便趕過來送行。他對唐寅可謂是依依不舍,一再叮囑他,以后要經常書信聯系。
直至把唐寅等人送出安城,又走出好遠,曹章才帶人回去。
路上,唐寅對江半雪說道:“你也該回家了。”
江半雪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不行,回了家,父親還是會婚的,何況…”說著話,她面露羞澀地垂下頭,說道:“我現在就更不能回去了。”
唐寅頓感頭痛地問道:“這又是為何?”
“殿下想想,小女子被殿下收留了一晚,這要是傳出去,小女子以后還怎么嫁人啊?再者說,若是讓左鄰右舍知道是殿下拋棄了小女子,傳揚出去,對殿下的名譽也有影響不是!”
唐寅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他還從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人,而且還是個貌美如花、沉魚落雁的女子。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如果你不說,誰又能知道?”
江半雪無辜地眨眨大眼睛,說道:“殿下也應該看得出來,小女子是個話多的人,萬一什么時候說漏了嘴…當然,小女子的名節倒無關緊要,關鍵是影響到殿下聲譽就不好了。”
“這么說來,你是吃定我了唄?當初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只在我這里停留一天。”
“小女子覺得在殿下身邊穿得好、吃得飽,挺舒服的,所以,便不想走了。”江半雪滿臉堆笑地說道:“殿下應該也不會介意身邊多我這么一個人吧!”
“介意!”唐寅懶得再和她廢話,側頭喝道:“尹蘭,‘請’江家小姐回家!”他特意加重請字,意思已再明顯不過。
尹蘭本就很討厭江半雪,此時又見她死皮賴臉的硬要貼在大王身邊,心中更氣,她大步流星走上前去,一邊抓向她的手腕,一邊沉聲說道:“你若再敢對大王無禮,可休怪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臉上已頓顯驚色。她原本是抓向江半雪的手腕,可是眼前突然一花,自己的手腕卻被對方反扣住。
江半雪的拇指死死摁在她的脈門上,看似纖細嬌嫩的手指變得如鐵鉗一般,并未見她如何用力,尹蘭的半邊身子已是酥麻成一團,人也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
就在近前的阿三阿四看得真切,二人眼中精光一閃,齊聲喝道:“大膽!”說話之間,二人雙雙上前,分別去抓她的左右雙臂,想將她制住。
江半雪反應也快,扣著尹蘭的手腕,抖臂膀一甩,直接把她拋向沖過來的阿三阿四二人。
阿三阿四無奈,只能收住身影,先把尹蘭接住,而后再看江半雪,在她身上散發出來沉重的靈壓,她腳下的泥土、沙礫無風自動,圍繞著她慢慢地旋轉、滾動。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除了風王殿下之外,無論你們當中的誰過來,都討不到便宜!”江半雪高傲地揚起頭來,環視阿三阿四、尹蘭以及傲晴和肖敏。
別說眾人大吃一驚,就連唐寅也被她突然散發出來的強大靈壓嚇了一跳,暗道一聲好高深的修為。
能把自身散發出來的靈壓內斂起來,使人不易察覺,她的修為至少也得在靈天境。
見到唐寅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江半雪急忙收起靈壓,解釋道:“我可沒有故意騙殿下,早在山寨里的時候我就對殿下說過,我的本事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