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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寅決定舉兵南下,援助鹽城之時,貝薩城邦突然派出使節前來議和。
這很有意思,國與國的議和,貝薩理應去找昊天的皇廷,就算不去也應和風國的王廷商議,但這兩者貝薩都沒找,而是直接來找唐寅,可見貝薩城邦顧慮的不是昊天帝國,也不是風國,而是以唐寅為的平原縣。
貝薩城邦的使節帶來不少禮物,又給唐寅送來一封貝薩國王的親筆書信,邀請他前往貝薩城邦的國都貝薩城,當面商議雙方和談之事。
唐寅把使節帶來的書信、禮物統統收下,只說自己先考慮考慮,翌日再給答復,然后便令人把使節請了出去,將其安頓在順州的行館。
等使節走后,郡府的大廳立刻炸開了鍋,貝薩主動前來議和這絕對是件好事,但邀請唐寅去貝薩城,這估計就是居心不良了,許多郡里的文官們紛紛勸阻唐寅,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貝薩的條件。
他們的勸阻倒是正合唐寅心意,并非他不敢去,而是他壓根就不想和貝薩城邦議和,以前他只是一縣之守,就把貝薩城邦鬧的不得安寧,現在他做了郡,實力增強數倍,再對陣貝薩城邦,連偷襲、擾的戰術都不需要了,可直接出兵與其硬碰硬的對戰。
聽文官們建議自己不去,唐寅正好順水推舟,點頭應道:“你們說的有理,此事還是謹慎點為好。”
唐寅向來喜歡冒險,什么時候謹慎過?上官元吉暗皺眉頭,疑問道:“難道大人不希望與貝薩議和?”
暗道一聲聰明,唐寅仰面而笑,說道:“貝薩的金銀珠寶多,貝薩的商品又值錢,貝薩人還可以抓來做奴隸,若是議和,我們以后還搶什么?抓什么?錢又從哪來?”
“恩!”別人還沒說話,上官元讓先大點其頭,連聲附和,他對唐寅說道:“我覺得大人應該再去一次貝薩城,不是議和,而是直接打過去,我愿隨大人一同前往。”他一直記得唐寅偷襲過貝薩城,而自己還未做到過這一點。
上官元吉沒好氣地瞥了一眼上官元讓,沖著唐寅拱手說道:“大人不可啊!既然貝薩主動求和,我們就應抓住這個機會,若是繼續與貝薩交惡下去,戰火不斷,最后遭殃的還是普通百姓。而且貝薩實力甚強,若再舉兵來攻怎么辦?真把貝薩急了,他集結莫非斯聯邦的全部兵力來攻我們又怎么辦?還望大人三思啊!”
唐寅冷笑出聲,瞇縫起眼睛傲然說道:“他們若真敢再來,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順便取回貝薩國王的腦袋!”
“恩!”上官元讓又開始點頭,這話他喜歡聽。
這時,始終沒言語的邱真突然開口說道:“大人不是不忘記了自己的重心該放哪一頭啊?”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同是一愣,包括唐寅在內。他疑問道:“這話什么意思?”
邱真緩聲說道:“貝薩城邦那么大,大人就算出兵再勤,還能把貝薩城邦吞并了嗎?能把莫非斯聯邦都吞并嗎?若是不能,它在大人的后方就是心腹大患,得派重兵駐守邊境,而現在鹽城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被寧軍攻陷,屆時大人即得防前又是顧后,豈不是陷入受人夾擊的窘境?要打貝薩城邦,現在也不是好時機,大人現在要做的應該是穩住一邊,集中精力應對另一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遠不足以兩線作戰。”
他分析的精辟,眾人聽得連連點頭。
上官元吉接道:“掠奪貝薩的財物,確實能增加我們的財政收入,但是這一點等雙方議和之后完全可以通過正常的貿易來達到,如果只是盲目的使用武力,連番征戰,那…目光就太短淺了。”
邱真和上官元吉二人是一點都未留情面,話也說的很重,眾人都忍不住隱隱為他二人擔心,尤其是那些文官,他們是上官元吉提拔起來的,和唐寅接觸不多,但也知道他嗜血成性,余合犯法,他竟然把余合的全族都滅了,可見其殘暴程度。
就連上官元讓都覺得大哥把話說的太重了點。
果不其然,被扣上目光短淺的大帽子,唐寅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虎目閃爍著駭人的精光,直勾勾地瞪著上官元吉。
這時,大廳里的氣氛立刻沉悶了下來,人們低著頭,不敢看唐寅,大氣也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唐寅眼中的精光消失,深吸口氣,隨后撲哧一聲笑了,是氣笑的,他搖了搖頭,低聲嘟囔道:“Tmd。”
誰都沒想到唐寅這時候能笑罵出一句三字經,正在眾人膛目結舌之時,唐寅問道:“那怎么辦?你倆告訴我現在該怎么辦?”
“接受議和!”邱真和上官元吉答的異口同聲。
“與蠻邦議和,起碼可以起到穩住蠻邦的作用,解決了我們的后顧之憂,而且現在是蠻邦主動求和,我們還可以提出一些優惠于我們的條件,趁機賺取好處。”邱真含笑說道:“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貝薩這個議和是出于真心還是只為了引大人上鉤。”
唐寅點點頭。他的性格中確實有兇殘冷血的一面,但也有寬容的一面,被邱真和上官元吉當眾訓斥,他心里確實很氣憤,可轉念一想,他二人說的也有道理,而且這兩人難得口徑一致,那只能說明是自己錯了。
當然,也正因為了解唐寅的個性,邱真和上官元吉才敢直言不諱。
他轉頭看向樂天和艾嘉,問道:“蠻邦最近有什么動靜?”
樂天搖頭說道:“沒有動靜。蠻軍出征我縣不利,回國之后大軍就遣散了,現在并無重新招集的動向。”貝薩城邦是全民兵役制,打仗的時候,全民皆兵,而不打仗的時候,常備兵力很少,大部分士卒都被遣散回家。
貝薩城邦是資源相對匱乏的國家,農耕也落后,根本無法常年供養那么龐大的軍隊。
唐寅幽幽說道:“如此來看,蠻邦似乎沒有再對我縣用兵的念頭。”
“是的,大人。”
“那這次議和也是真的了?”1
這點樂天可不敢保證,連忙搖頭,說道:“屬下不知。”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說道:“既然受了人家的邀請,豈有不去的道理?反正貝薩城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再去一次也無妨!”
“大人!”聽唐寅要去貝薩國都,上官元吉又說道:“此事還應從長計議,不可輕易涉險。”
“哎?”唐寅擺擺手,說道:“蠻人好戰尚武,如果我不去,不就說明我膽小怕了蠻邦嗎?一旦被蠻人瞧不起了,這個議和恐怕也就難以繼續了。”
這回邱真倒是贊同的。不是事事都求冒險,冒險也是講究回報的,與蠻邦議和成功,對己方有百利而無一害,唐寅冒險前往也是值得的。他應道:“我贊成大人前去!”
上官元讓立刻又接道:“我愿隨大人一同前往。”
唐寅大笑,探著身子說道:“有元讓陪我,縱然蠻人圖謀不軌,也不足為懼了!”
上官元吉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勸阻的話咽了回去,覺得有二弟保護唐寅確實很安全,不怕貝薩打什么歪主意。
翌日,唐寅召見貝薩城邦的使節,決定接受邀請,愿前往貝薩城議和。
貝薩城邦的使者大喜,與唐寅訂好日期之后,欣喜而去。
聽說唐寅又要去貝薩城,范敏第一時間找到唐寅,用著又是擔憂又是埋怨的眼神看著他,幽幽說道:“唐大哥,你不是說近期不會再與蠻人打仗了嗎?怎么又要去蠻人的國都?”
唐寅一笑,輕扶她的肩膀,說道:“這次前往,并非打仗,而是要去議和,等議和達成,我們和蠻邦就真的要止戈休戰了!”
“蠻人是誠心議和?會不會…”范敏顧慮重重,生怕唐寅有去無回。
“哼!”唐寅哼笑一聲,目光漸漸變的幽深,嘴角挑起,掛著邪笑,說道:“蠻人若是真心議和也就罷了,若是有意把我騙到貝薩城去,那么,是羊入虎口還是狼入羊群可就不一定了。”
不知道他在戰場上是什么樣子的,不過他在說話時自然流露出來的殺氣卻令范敏激靈靈打個冷戰。
感覺到她身子哆嗦了一下,唐寅身上殺氣頓失,他回手解掉外氅,披在范敏的身上,皺著眉頭斥道:“現在天氣很冷,不多穿點衣服,染了風寒可沒人會管你。”
范敏抓著唐寅的大氅,順勢靠近他的懷中。雖然他是在呵斥自己,但范敏的心里卻甜絲絲的。唐寅不是個能說出甜言蜜語的人,但那并不代表他不體貼。
“我陪你一起去可以嗎?”范敏揚著頭,低聲問道。
唐寅說道:“這次就算了,若下次還有機會去貝薩城,我再帶你去。”
范敏這么問也只是試探,聞言,她目光暗淡下來,說道:“還說不是去打仗,若不打仗,為何不能帶我?”
唐寅愣了一下,隨即擁著她半開玩笑地說道:“不帶你去,可能會風平浪靜,帶你去,弄不好真會打起來呢!”
范敏不解,疑問道:“為什么?”
唐寅笑道:“萬一貝薩的國王見到你之后傾心不已,向我要你,你說我該怎么辦?不把你給出去,雙方鬧翻了臉,不就打起來嗎?”
聽完這話,范敏面色頓紅,羞澀的把臉埋入唐寅的懷中,不過人卻喜悅的快飛起來。唐寅一句玩笑,也讓范敏的擔憂之情減輕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