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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上官元彪誤會了,程錦連連搖手,說道:“求和也是分主動和被動的。我們主動和蠻邦求和,當然讓人難以接受,不過,若是能讓蠻邦主動向我們來求和,那就不一樣了。”
此言一出,上官元彪的怒火熄滅大半,他憨聲憨氣地問道:“如何能讓蠻邦主動向我們求和?”
程錦正色道:“這就需要一個轉變,思想上的轉變。”頓了一下,他詳細解釋道:“現在蠻邦是狼,我們是羊,所以主動出擊的永遠都是蠻邦,我們永遠都是被動挨打,被動抵抗,想讓蠻邦向我們求和,就必須得把這種狀況扭轉,我們做狼,讓蠻邦做羊,我們要主動出擊,主動進攻,甚至是主動去掠奪,蠻邦野蠻,我們就做的比他們更加野蠻,也只有止癢,蠻邦才會打心眼里懼怕我們,和平也會來的更加長久。”
他的說辭,與唐寅心中所想的可謂是不謀而合,唐寅不是個被動的人,尤其是在戰場上,他的法則就是不斷的進攻、進攻、再進攻,以犀利的攻勢壓死對手。他也考慮過對蠻邦出兵,可是受限制的條件太多,先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可不可行,萬一失策,將會害死很多人,另外,平原縣目前的條件也不允許,一是兵力不強,而是情報閉塞,對蠻邦毫無了解。現在聽程錦也這樣分析,算是徹底打消了他心底的顧慮,覺得這樣的策略確實可行,只是客觀上的條件限制可不是靠人的主觀能轉變的。
他含笑點點頭,贊道:“程錦,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對蠻邦出兵也需要強盛的軍力和實力做基礎。”
程錦聳聳肩,隨口說道:“我覺得有時候出個奇兵,也可能會取得奇效。”
說者無意,聽者可有心。唐寅聞言,心中一動,一條大膽又冒險的計謀在他腦中慢慢浮現出來。
這天,蠻兵并未來犯;第二天,仍是風平浪靜;第三天,蠻兵還是毫無動靜;第四天,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唐寅帶人躲藏在原望鎮,一呆就是六天。
長時間呆在狹小的空間,與世隔絕,能把人瘋,好在身邊多了程錦和傲晴這兩位新人,與他倆交談聊天,唐寅也不算太枯燥無聊。
第六天,凌晨。
唐寅等人還在熟睡當中,突然聽到地道的里端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地道的另端是通向鎮外的,傳來腳步聲,只能說有人從鎮外的地道口近來了。
因為自小習武的關系,唐寅六識極強,耳目聰慧過常人,他第一個驚醒過來,幾乎是本能的翻身站起。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也立刻驚醒另外四人,上官兄弟和程錦、傲晴同時問道:“大人,怎么了••••••”
“噓!有人近來了!”說話之間,他將小油燈熄滅,瞬時間,地道陷入一片漆黑當中。上官兄弟和程錦、傲晴側耳傾聽,卻什么都沒聽到,過了一會,四人才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從地道里端傳出,警惕的同時也驚訝唐寅的耳力之強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五人齊齊散靈氣,釋放靈鎧,同時亮出各自的武器,完成兵之靈化,他們作出應戰的準備,只要對方從甬道里出來,五人可同時動致命的攻擊。
時間過的飛快,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對方在奔跑時出的喘息聲。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眼不能視物,更顯緊張,聽腳步聲更近了,近到馬上要到自己近前的程度,二人同時出吼喝聲,手中靈化后的銀槍也隨之狠刺出去。
就在他倆出槍的瞬間,唐寅突然大喝道:“住手!”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聞聲變色,刺出去的槍也已來不及收回,只能盡量使槍身外偏,刺向別處。
嘭、嘭!
隨著兩聲悶響,兩把靈槍皆刺中地道的墻壁上,其力道之大,連墻壁都被刺出兩個大窟窿。
這時,唐寅將小油燈重新點燃,上官兄弟定睛細看,原來從外面跑進來的是名身穿黑衣的青年,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但看相貌和衣著,絕不是蠻兵。
他二人的雙槍分刺在青年的腦袋左右,與他的距離之近,幾乎要貼在他的面頰上,只要上官兄弟的槍再偏差半寸,這名青年就得一命嗚呼。這時,那名青年也看清楚了情況,他目瞪口呆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雙槍,冷汗頓時流了出來。
“大…大人…我是艾將軍的屬下,特來報信!”那名青年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塊軍牌,顫巍巍地遞向唐寅。
唐寅走上前來,接過的同時也示意上官兄弟收回武器。軍牌是風國特有的軍牌,除此之外,上面還加刻了探字,說明刺探的身份。唐寅看罷,忍不住笑了,真虧艾嘉想得出來!他不解地問道:“艾將軍不是回橫城了嗎?”
“是有回橫城,但將軍不放心邊城,又掛念大人的安危,所以回橫城不久便又帶領我們折回邊城附近,探查敵情!”
“原來如此!”唐寅沒有多說什么,但心里卻是暖洋洋的,他問道:“現在外面什么情況?”
青年咽了口吐沫,急喘了幾口氣,說道:“大人,蠻兵已越過邊境,正向邊城進,另外還有至少一個兵團的蠻兵正向這里急行!”
聽聞這話,唐寅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蠻兵的報復行動終于還是來了,他此時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他追問道:“蠻兵共有多少人?”
青年咧嘴說道:“鋪天蓋地、不計其數。”
這叫什么答案?唐寅差點被氣樂了,他凝聲說道:“什么叫鋪天蓋地、不計其數,敵人再多,也得有個數目吧!”
“這…除去向原忘鎮進的一萬蠻兵不算,進攻邊城的蠻兵至少有五萬之眾。”
五萬?再加上向這邊而來的一萬蠻兵,那對方至少有六萬之眾,看來己方還是低估了蠻兵的反擊力度。
現在唐寅并不擔心自己,而是擔心邊城,邊城守軍不足兩萬,又都是新兵,即使有機敏過人的丘真坐鎮,但能不能擋住五萬敵兵的猛攻還真是個未知數。他沉默片刻,對青年說道:“你趕快回去,通知艾將軍,時刻掌握敵人的一舉一動,如有意外生,立刻通知我!”
“明白屬下告辭!”說完話,青年連頭上的汗水也顧不上擦,轉身向外跑去。
“大人,蠻兵那么多人,邊城能頂得住嗎?”上官元武擔憂地問道。
唐寅也想知道己方能不能頂得住,不過現在再擔憂這個為時以晚,只能聽天由命了。他深吸口氣,正色說道:“不用管邊城,我們只管管好自己,一切按計劃行事!”
“是!大人!”唐寅雖然沒有多言,但他的話總是會令人安心,上官元武答應一聲,便不再多問。
這時,時間開始變的漫長,現在正式最關鍵的時刻,原定計劃能不能順利實施,也就看前來的蠻兵會不會現他的行跡。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覺得頭頂上方傳出陣陣凌亂的腳步聲,其中還隱約雜著吼叫聲。
蠻兵已經到了原望鎮!唐寅挪動身子,湊到地道入口處靜靜聆聽外面的動靜。
顯然,對于原望真邊城一座空鎮出乎蠻兵的預料,整個鎮子找不到一個活人蠻兵們滿腔的怒火無處泄,便轉嫁到小鎮的房屋上,一時間,撞門聲壹拾2打砸之聲不絕于耳,此起彼伏。
雖然聽不懂蠻綁的語音,但唐寅也能判斷出來,對方的兵卒在叫罵連連。
突然間,唐寅意思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蠻兵真把怒氣泄在小鎮上,放火燒鎮怎么辦乙方二千兵叫不得被活活憋死在地窖和地道中嗎?
想到這里,汗珠子順著他的鬢角流淌下來。
不過讓他的擔心是多余的,蠻兵進入風過領地后雖然又殺又搶,但絕不會放火燒城,他們將風人視為自己圈養起來的羊,一旦把城燒沒了,風人無地可住,全部內遷,這給他們的驚奪也會增添大麻煩。
在鎮中找不到一個人,蠻兵又砸又鬧了一番之后,便悻悻離去,前往邊城,準備與那邊的蠻兵匯合一處,共攻邊城。
等蠻兵悉數離開,唐寅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到原位,暗道一聲好險!好在敵軍沒有放火燒鎮,不然乙方就得全軍覆沒在這里。
他退回地道里端,緩緩做下。
聽到頭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程綿問道:“蠻兵應該走了吧”
唐寅點下頭,說道:“走了!”
上官元彪問道:“大人,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等!”唐寅幽幽說道:“等我們的探子傳回消息,確認蠻兵開始攻城,我們就一鼓作氣殺出去!”
程綿松口氣,說道:“蠻兵遠道而來,定然疲憊,應該不會馬上攻城。”
“一定會!”沒等唐寅說話,上官元武正色說道:“蠻兵向來喜歡戰決,從未見他們在進攻前還要進行休整。我在平原縣生活二十多年,我了解他們的作風。”
程綿皺著眉頭,嘀咕道:“以疲憊之軍強行攻城,是孤投一擲,這應該是兵家大忌!”
唐寅聞言,仰面而笑,聚攏目光,一字一頓道:“所以說,此戰我們必勝!”隨即他又補充一句:“也必需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