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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三水軍從瓦爾鎮趕到提亞城用了三天的時間,現在輕裝行軍,沒用兩天的工夫就返回到了瓦爾鎮附近。
距離瓦爾鎮還有二十里左右距離,只見前方道路被一支數萬人的杜基軍擋住,這支杜基軍正是駐扎在瓦爾鎮,以艾德·阿扎寶為的那三萬人。
經過與杜基軍主力的交戰,三水軍固然傷亡慘重,但可戰之兵還是有六萬之多,不是艾德·阿扎寶這區區三萬人能抵擋得住的,但他并不擔心,畢竟三水軍是遠路而來,上下疲憊,而且在其背后還有己方大軍的主力,所以他現在是有恃無恐。
梁啟親自觀望對面的杜基軍,見敵人兵力不多,但準備的非常充分,陣營的前方早早的壘起半人多高的土墻。他沒有著急下令進攻,讓全軍停止前進,原地休息,看樣子,是希望等杜基軍主動來攻。
三水軍不戰,艾德·阿扎寶更不會出戰,他心很清楚,越拖下去對己方越有利,最好能一直拖到三水軍身后的己方主力大軍追殺上來,到那時,己方兩面夾擊,風軍哪還有不敗的道理?
雙方相距兩里,誰都不主動進攻,就這么臉對著臉的干耗下去。
艾德·阿扎寶以為他是勝券在握,但哪里想到,正在他和三水軍對峙的時候,后方有十數名杜基騎兵快馬奔來,這十幾人有些是將領裝扮,有些是普通士卒,但各個渾身是血,邊催馬狂奔邊不斷的抽打馬臀。
等他們沖進杜基軍的陣營里,見到艾德·阿扎寶,十幾人紛紛下馬,其數人下馬后便站不起來了,癱倒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呼哧呼哧地狂喘粗氣。艾德·阿扎寶環視眾人,目光落在其的那名將領身上,厲聲問道:“斯圖爾特,你不鎮守瓦爾鎮,跑來這里做什么?”
“將軍!”那名杜基將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未開口,鼻涕眼淚倒是先一齊流出來,他帶著哭腔說道:“剛剛…瓦爾鎮遭到大批風軍的突襲,我軍兄弟寡不敵眾,全部…全部陣亡了…”
這句話,對于艾德·阿扎寶而言好象是五雷轟頂一般,他大步沖上前去,一把把杜基將領的領口甲胄抓住,向上一提,五官扭曲地大叫道:“你說什么?瓦爾鎮失守了?”
“是…是是的,將軍…”
“哪來的敵人?”
“我…我也不知道…”
艾德·阿扎寶又驚又怒,狠不得一劍把這名將領劈了。風軍的主力明明就在對面,偷襲瓦爾鎮的風軍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何己方沒有得到任何風聲?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愣了許久,一把將那名將領推開,站在原地,久久無語。
他們三萬將士的輜重、糧草都囤積在瓦爾鎮,瓦爾鎮失守,不僅讓他們失去了后盾,而且還葬送了全部的補給,這是艾德·阿扎寶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他還處于震驚當,那位名叫斯圖爾特的將領又急聲說道:“將軍,來襲風軍甚多,我等逃離鎮子的時候,風軍的大隊人馬也追殺出來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抵達這里…將軍做準備啊!”
這真可謂是噩耗連連,瓦爾鎮不僅被風軍攻占了,而且還追殺過來了,現在反到是艾德·阿扎寶這三萬杜基軍腹背受敵,戰場上的形勢就是這般的瞬息萬變。
前后皆有敵軍,守是無法再守了,此時艾德·阿扎寶必須得做出選擇,到底是去進攻對面的三水軍主力,還是調轉過頭,迎擊后方追過來的風軍。想來想去,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畢竟他對后方來的風軍毫不了解,即不知道兵力,又不知道戰力如何,相對于神秘出現的風軍,他更愿意選擇三水軍做對手。他的選擇無可厚非,畢竟人對神秘的、未知的的事物都會充滿恐懼感,他的選擇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他偏偏選上了一個最強的對手。
在艾德·阿扎寶的命令下,杜基軍全體翻過土墻,列起戰陣,向三水軍的陣營展開進攻。
看敵人主動出擊,不用探子回報,梁啟已然知道必是天鷹軍的偷襲大獲成功,占領了瓦爾鎮,而且還從敵人的背后殺上來了。他精神一振,對周圍的眾將大聲說道:“我軍援兵已到,敵軍被迫出戰,我軍將士,列陣迎敵!”
原地休息的三水軍將士在極短的時間里列好方陣,同時摘下弓箭,箭鋒一致對準前方的敵軍。
雙方的距離只有兩里,本就不遠,杜基軍向前推進沒多久就進入風軍的射程。在梁啟的命令下,三水軍全軍放箭。
三水軍的箭陣又急又猛,而且連續不斷,第一波箭陣剛射出去,第二波箭陣又騰空,等第二波箭射飛出,第三波又來了,第三波射完后,第一波射出箭陣的士卒業已重新搭好箭矢,繼續放箭,三批士卒有秩序的輪班放箭,使風軍的箭陣之間都找不到明顯的空隙,一波接著一波。
在箭射的實力方面,風軍可以與當初的寧軍相匹敵,現在兵力上又比杜基軍多一倍有余,箭陣就更顯得犀利和兇狠了。沖在杜基軍最先面的那個兵團連風軍的身都未近,只是承受風軍的箭射就折損大半。
戰場之上,地面插滿箭支,也鋪滿了杜基軍的尸體,但艾德·阿扎寶仍堅持全軍繼續推進,必須頂住風軍的箭陣,與風軍打近身肉搏戰。看到前方的兵團損失慘重,艾德·阿扎寶把剛剛敗退回來的斯圖爾特頂到前面,讓他率領前方兵團的剩余將士充當敢死隊。
斯圖爾特倒是也知恥而后勇,這回沒有再臨陣脫逃,拼了命的帶領杜基軍士卒往前沖鋒。他帶頭跑,自然也就成了風軍攻擊的要目標,數以千計的箭支集在他一人身上,呼嘯飛來,箭鋒撞擊他身上的靈鎧,叮當作響。
再堅固的靈鎧也招架不住如此猛烈的箭射,只眨眼工夫,斯圖爾特身上的靈鎧就布滿裂紋,數十支雕翎擊穿靈鎧,深深釘在他的身上。斯圖爾特渾身插滿箭支,出野獸般的嘶吼,可仍未倒地,高舉著靈槍,還在踉踉蹌蹌的往前跑。
此情此景也夠嚇人的,站于隊列前面的風軍士卒相互看看,暗暗咋舌,接著,人們再次抬起弓箭,對準十數米開外的斯圖爾特,又是一輪齊射。這一回,斯圖爾特的靈鎧已形同虛設,只要箭矢近身,必深深刺入皮肉之。
已油盡燈苦活象刺猬似的斯圖爾特終于力竭倒地,不過在倒地的一瞬間,還是把手的靈槍狠狠投擲出去。撲哧!他這最后一擊,力道也不容小覷,靈槍從一名風兵的胸口入,在其后背探出,險險傷到他身后的那名風兵。
斯圖爾特未能守住瓦爾鎮,但與三水軍的交戰,杜基軍殺的第一個風兵卻是出于他的手,當然,他這是用命換來的。在風軍的箭陣下,有靈鎧護體的斯圖爾特尚且如此,其他的杜基士卒也就可想而知了。
杜基軍打頭陣的整整一個兵團幾乎全部陣亡在三水軍的箭射下,直至后面的杜基軍踩著同伴的尸體頂上前來,雙方的近身肉搏戰這才正式開始。
艾德·阿扎寶沒有和風軍打過仗,他倒是和寧軍交過手,以為風軍和寧軍一樣,只是善于箭射,一旦打成近戰便不堪一擊了。
結果他估計錯了,箭射只是風軍的輔佐本領而已,風軍真正拿手的、讓敵人深感恐懼和顫栗的正是近身肉搏戰。
等杜基軍殺到近前,前面的風軍立刻頂起重盾,后面的風軍以前面兄弟的肩膀或盾牌做支撐,架起長戟,不停的向前猛刺。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戟的長度遠勝槍矛,而且即有尖又有橫刃,一戟刺出,即能刺傷人,又能劃傷人,在兵團戰的威力極大。
風軍陣營是前有重盾頂住敵人的近身,后有長戟不停刺出,弩箭又時不時的射進對方人群里,這些都給杜基軍帶來巨大的殺傷。
而且戰斗當,風軍的陣營并未是停在原地不動,人們在戰斗的同時,不停的齊聲吶喊,人們每喊一聲,便向前頂出一步,整體陣營是不斷的向前推進著。
這就是三水軍的壓迫式戰術。
敵軍前排的士卒一旦受傷倒地,連被同伴拖走的機會都沒有,立刻會被風軍前壓的陣營所吞沒,或被風軍刺死,或被踩死,如此一來,風軍即能在氣勢上壓倒對手,又能最大限度的消滅敵軍有生力量。
對于風軍在近戰配合嫻熟又攻守兼備的打法,艾德·阿扎寶也大吃一驚,身為久經沙場的將領,他的經驗也十分豐富,立刻下令,派人充當敢死隊,撞開風軍外圍的重盾。
殺紅了眼的杜基軍表現出彪悍的一面,許許多多的杜基士卒完全不顧自己的生死,迎著風軍的長戟猛撞過去,他們是被風軍的長戟刺的渾身窟窿,可也給后面的杜基軍創造出機會,使大批的杜基軍跑到風軍的重盾手面前,高舉著槍矛,又挑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