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勁風撲面而來,范亢臉色一白,下意識的立刻把頭往后仰去,
“嘶!”臉上的一陣火辣辣的疼讓范亢不禁一呲牙,他的臉還是不小心被那瘋子的指甲撓到了,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范亢有些急眼了,怒罵一句,“狗日的,管你他媽是誰,你給我下去吧!”
憑借著從小到大踢球練出來的強健體魄,范亢一咬牙,用盡全身力氣往前一推,終于將那瘋子推離了自己,然后飛快起身抬腳就狠狠的朝那瘋子一腳踹了過去!
瘋子被一下子蹬到了墻上!
不待那瘋子站穩,范亢抄起板凳毫不猶豫的狠狠朝瘋子身上砸去!
“嘭!”的一聲,板凳硬生生的被砸斷了,不過總算把那瘋子砸倒在了地上,
瘋子滿頭是血,竟掙扎著還想起身,范亢朝著還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張強急吼道,“張哥,快幫忙!”
張強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起身一下子撲在瘋子兩條腿上死死壓住,與此同時,又從樓上樓下閃出幾個人影,聞聲趕來的幾個鄰居一見這個場景先是一驚,便在范亢急迫的呼喊下紛紛過來幫忙,
饒是那瘋子力氣再大也抵擋不住這么多人同時用力,不一會,幾個大老爺們踩腿的踩腿,壓手的壓手,終于死死的將那瘋子按在了地上,而在此過程中,又有幾人不慎被那瘋子抓傷了,好在都是皮膚外傷,沒什么大礙,
有人從家中找來繩子,眾人廢了老鼻子勁才將那瘋子捆成了個粽子,但那瘋子還是不消停,依舊在地上不停的掙扎著扭動著,如同瘋狗般朝著眾人嘶吼著,令人觸目驚心!就連要用毛巾塞進他嘴里讓他別再叫的李大叔也不小心被他給咬了一口,疼得李大叔“嗷”的一嗓子,再一看手,竟被那瘋子從手背咬下來了一條肉絲,更可怕的是,那瘋子居然立刻就把那人肉絲給吃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眾人才都如虛脫般累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除了李大叔,就數張強傷得最重,他的左手、右臂還有頭上都被那瘋子咬了幾大口,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甚是嚇人,
“快打電話報警!對了還有醫院120!”有人提議道,
張強咬牙切齒的看著地上不停扭動的瘋子,掏出手機給警察局和醫院打電話,沒想到一連打了好幾個卻全部都是忙音,
“媽的,警察局和醫院的人都死光了嗎?!”張強怒罵道,
“強子你的電話不會壞了吧?110和120怎么可能同時打不通呢?”又有人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過去,“嗯?居然也都是忙音?這真邪了門了,真他奶奶的,關鍵時候指望不上!”
“行了都別罵了,這人也被制住了,大家的傷也都不太重,一會再打吧。”有人勸道,
“這人是不是狂犬病啊?”有人擔憂的看著那個還在地上不停掙扎的瘋子說道,
“好像是…不過沒事,就算是狂犬病,被抓傷和咬傷的人只要在二十四小時內注射疫苗就沒事的。”有人很懂得說道,
幾個被抓傷的人包括張強、李大叔聽了這話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強子,這是怎么回事,這人是誰啊?你仇家嗎?”
“我…我根本不認識他啊!我剛回家,就見這個人背對著我站在我家門口一個勁晃蕩,我還以為是小偷,剛喊了他一聲他就撲過來了,”張強心有余悸的說道,“幸虧范亢來得快,要不我真被他給…,唉大過年的這叫什么事!”
眾人面面相覷,這事兒也太離譜了,
“對了,范亢呢?”
“剛才好像見他上樓了。”
話音未落,就見已經穿上外套的范亢正從樓上一溜煙的往下竄,
“范亢,你干啥去?”
范亢頭也不回,“我出去找我爸媽。”
“你臉上的傷…?”
“沒事!”
剛剛制住瘋子之后,范亢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家中找到手機給父母打電話問個平安,但父母二人的手機卻都始終無人接聽,他又給父母所在工廠車間的固定電話打了一個,也依舊無人接聽,
范亢不由有點擔心了,非要去見一見父母才放心!
范亢走后,家屬院內越來越多的人聽到消息聚集來到了這里,眾人七嘴八舌討論個不停,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觀察了那個“瘋子”一會后突然大叫一聲驚道,
“啊!他…他不是隔壁小區的潘老五嗎!”
“老劉你認識啊?”
“是…是認識!可…可他…可他不是昨天已經病死了嗎?!”
“老劉你大白天說啥鬼話呢,你看錯了吧,死人怎么可能…復活!”
“有拿這事開玩笑的嗎!沒錯!絕對沒錯!我昨天剛去吊過唁的!”
范亢下了樓就往大門的方向狂奔而去,他要先去給門衛保安王大爺說一聲,如果見到他父母回來的話就讓他們立刻給他打個電話,
沒想到,來到崗亭,往日里一直守在大門旁喝茶的王大爺卻不在,保安室的大門也緊關著,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范亢繼續往外跑,他沒有看到,就在他轉身離開的一瞬間,一股鮮紅的血液就從保安室的門縫里流了出來…。
來到外面的大街上,范亢立刻就覺察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怪異,就算這里是比較偏僻的一處社區,此時的大街上也太安靜了,居然一個人影也沒有,但他并沒有多想,急火火的快步跑到路邊等著攔輛出租車,
沒想到等了足足五分鐘,別說出租車了,連應該每幾分鐘就來一輛的公交車也沒有,
就在范亢等的心急火燎的時候,終于從隔壁小區的大門里駛出來了一輛出租車,更關鍵的是,這輛車的“空客牌”醒目的亮著紅光,
出租車在范亢身邊徐徐停下,范亢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只見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師傅,去國棉廠,麻煩請快點,謝謝!”
“好唻,沒問題。”
出租車一加油門再次行駛起來。
無論是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或地區,只要是通出租車的地方,出租車司機們一般都是挺愛和乘客胡侃的,司機們借機解悶,乘客們也有機會得到一些流傳在大街小巷的有關這座城市的奇談秘聞,
這位司機也跟范亢聊了起來,原來范亢是他今天的第一個客人,但范亢心思不在這上面,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禮貌性應付著,
司機卻越說越起勁,滿臉洋溢著幸福好像是恨不能把他家的所有情況都告訴范亢,他說他女兒今年十六歲了,在市重點中學上高一,學習成績很好,他開出租,他老婆開個小賣部,夫妻倆雖然辛苦但感覺很幸福,女兒就是他們所有的希望。
說著說著,隨著出租車逐漸駛出范亢家所在的地理位置偏僻的街道,來到城市的主干道上,司機的話就開始慢慢的少了下去,范亢的心也一下沉到了谷底。
現在已臨近過年,原本應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的大街上竟已是一片狼藉,車輛橫七豎八的停在路邊,有些還冒著黑煙,商店的玻璃大多被打碎了,到處都是慌亂奔跑的人影,慘叫聲此起彼伏,遠處的空中,好幾條滾滾黑煙直沖上天,更主要的是,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零星的槍聲,
原本在等車的時候范亢就隱約聽到了槍聲,但他以為那只是鞭炮聲,直到現在他才確定,那真的是槍聲!
槍這種東西不像在國外,在這樣一個連買把菜刀都要求實名制的國家里,大多數人一輩子也聽不到幾聲槍響,如今卻響的如此頻繁,非是滔天大事絕不會如此!
范亢與出租車司機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驚!
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