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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仗義援手

  左登峰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接住了他,來人手掌很大,衣服上散發著酸氣,此人是鐵鞋明凈。

  “你這是咋的了。”鐵鞋一臉疑惑的看著左登峰,他還穿著年初左登峰在上海給他買的那件棉布僧衣,手里提著個大籠子,賊眉鼠眼的老大跟鳥一樣蹲在籠子里。

  “快救下十三。”左登峰來不及與之敘舊,站定之后便讓鐵鞋相救撲向紅衣僧人的十三。

  鐵鞋聞言立刻閃身而至,移動的同時快速出掌,趕在紅衣僧人擊中十三之前接了他一掌,雙掌相接,鐵鞋晃了一晃,紅衣僧人后退七步有余,少林洗髓經勝其一籌。

  “阿彌陀佛,出家人何必跟畜生一般見識。”鐵鞋合十開口。

  “明凈大師,你不要插手此事,這奸賊殺害了我的恩師,貧僧今天要取他性命。”紅衣僧人氣憤之下連阿彌陀佛都省了。

  “你是哪一派的比丘,你的師傅又是哪一個。”鐵鞋愕然問道。

  “阿彌陀佛,貧僧是五臺山的僧人,天弘法師就是貧僧的師傅。”紅衣僧人出言回答,鐵鞋一天到晚在江湖上亂跑,知名度很高,但是他認識鐵鞋,鐵鞋并不認識他。

  “啊。”鐵鞋聞言目瞪口呆,轉身閃到了左登峰的身側,“你殺了天弘法師。”

  “我沒殺他,是白云觀畢逢春殺的,然后嫁禍給我。”左登峰搖頭說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天弘法師不是他殺的,你去找畢逢春吧。”鐵鞋聞言立刻扭頭沖那紅衣僧人擺了擺手。

  “明凈大師,你也是佛門弟子,可不能善惡不分哪。”紅衣僧人急切的說道,他根據鐵鞋擺手的姿勢和力度看出了他要為左登峰出頭。

  “他不撒謊,他說沒殺就是沒殺,你快走吧。”鐵鞋說到此處轉頭看向左登峰,“你受傷了嗎,怎么靈氣這么弱。”

  “一言難盡。”左登峰嘆氣搖頭,鐵鞋的言語令他感動并慚愧,他感動的是關鍵時刻鐵鞋竟然袒護他,慚愧是因為在此之前他經常戲弄鐵鞋。

  “咦,十三的毛怎么變色了。”鐵鞋一瞥之間發現十三的體色微黃,立刻蹲下身查看,先前說的什么立刻拋之腦后了。

  “左登峰,隨我回五臺山說個清楚。”那紅衣僧人見鐵鞋竟然站在左登峰一邊說話,惱怒之下再度閃身前來抓扯左登峰。

  “你師傅天弘法師不是他殺的,你快去找畢逢春,不要在這里糾纏了。”鐵鞋直身而起擋住了那紅衣僧人。

  “明凈,你想干什么。”紅衣僧人怒目相向。

  “你想干什么。”鐵鞋挑眉開口,他雖然是佛門中人,脾氣卻并不好,不然多年以前也不會辣手殺掉石友三那么多部下,此外五臺山和少林寺平日里幾乎沒有往來,五臺山歷史悠久,歷來是皇家禪林,有大小寺院數十處,僧人過萬,自隋朝開始就一直吃皇糧,到了清朝吃的皇糧就更多了,據說順治就在五臺山當了和尚,與五臺山相比,少林寺的日子就沒那么好過了,除了在唐朝過了幾天好日子,之后就一直不受待見,此外少林寺習武成風,與修習佛法神通的四大名山各走一途,故此鐵鞋對五臺山的和尚不冷不熱。

  “你如果再包庇這個奸賊,就是與五臺山為敵,與佛門為敵。”紅衣僧人后退兩步開口說道。

  “左登峰,天弘真不是你殺的。”鐵鞋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轉身沖左登峰問道。

  “我沒殺天弘法師。”左登峰正色開口。

  “那就沒事兒了,走吧。”鐵鞋一手提著籠子一手拉著左登峰走向不遠處的馬車,視那紅衣僧人為無物。

  “阿彌陀佛。”紅衣僧人見狀面露怒意,雙手合十高頌佛號,他這一聲阿彌陀佛是以靈氣催逼而出的,聲傳四野,極為響亮,應該是他召喚同門的一種傳訊方式。

  “阿彌陀佛。”鐵鞋聞聲隨之還以阿彌陀佛,他不知道紅衣僧人的用意,以為紅衣僧人在向他示威,所以他這句阿彌陀佛是以少林獅子吼發出的,內蘊無上正氣,如雷霆驚耳,揚聲數十里。

  “你怕他喊不到同門,所以要幫他一把是吧。”左登峰皺眉開口,他失去了靈氣修為,被鐵鞋的獅子吼震的內心狂跳,雙耳嗡鳴。

  “你又沒殺害天弘法師,他們來了也不怕。”鐵鞋來到馬車旁提著籠子上了車,揚手將馬鞭揮向左登峰,左登峰沒有接住,打到了臉上。

  左登峰撿起馬鞭趕車向前,那紅衣僧人擋在路中并不讓路,鐵鞋見狀蹦下馬車憤然對視,片刻過后那紅衣僧人無奈的閃開了,鐵鞋的洗髓經已然大成,他不是鐵鞋的對手,最主要的是鐵鞋是個瘋子,備不住與之翻臉動手,不管哪朝哪代,瘋子殺人都不犯法。

  “明凈大師,多謝你了。”左登峰趕著馬車沖鐵鞋道謝,先前若不是鐵鞋及時趕到,他就真的危險了。

  “阿彌陀佛,你什么時候受的傷。”鐵鞋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左登峰的道謝。

  “我的靈氣修為已經被人廢掉了。”左登峰嘆氣開口。

  鐵鞋聞言猛然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住了左登峰的脈門,靈氣涌入,一觸即回。

  “怎么會這樣,誰干的。”鐵鞋松手問道。

  “清涼洞府的玉衡子。”左登峰說道。

  “沒聽過。”鐵鞋聞言連連搖頭,清涼洞府他連聽都沒聽過,自然不知道玉衡子是誰。

  “大師,你為什么會來這里。”左登峰出言問道。

  “沒有青蚨蟲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自圣經山回來我就一直在少林寺附近。”鐵鞋開口說道,這里是河南地界,嵩山離紫陽觀并不遠。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揮鞭打馬加快了速度,那個紅衣僧人一直在后跟隨,這讓左登峰極為焦急,如果甩不掉這個紅衣僧人,用不了多久他的同伴就會趕過來,屆時鐵鞋也保護不了自己。

  “大師,你下去纏住他,我先離開這里。”左登峰躊躇良久沖鐵鞋說道,鐵鞋肯定不會對這個紅衣僧人下毒手,可是萬一等對方的援軍找來,情勢就真的危險了,而今之計只能讓鐵鞋纏住那個紅衣僧人,他先行離開,那些人不會也不敢為難鐵鞋。

  “也好,要是他們真的不講理,我可打不過一群人,對了,你以后有啥打算。”鐵鞋點頭過后出言問道。

  “先去南京辦點事情,然后回家。”左登峰故意抬高了聲調。

  “行,有空我就找你去。”鐵鞋點頭過后提起了籠子。

  “大師,如果老大聽話了,你就去找崔金玉,她會給你一樣東西。”左登峰想起老大的內丹還在玉拂手里。

  “啥東西。”鐵鞋好奇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左登峰隨口說道。

  “那成,我先去攔住他,你快走吧。”鐵鞋提著籠子跳下了馬車,沖著尾隨在后的紅衣僧人走去。

  “明凈大師,謝謝你。”左登峰再度回頭沖他道謝,今天的事情幸虧有鐵鞋出手,確切的說鐵鞋救了他一命,換做平時左登峰一定不會口頭道謝,但是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多說一聲謝謝了。

  鐵鞋轉身沖他擺了擺手,催促他快點離開,左登峰見狀也不遲疑,快速的駕著馬車向東行去,身后傳來了鐵鞋與那紅衣僧人的爭吵聲。

  一口氣跑出二十幾里之后左登峰拐向往北的小路,他先前跟鐵鞋說話的時候故意抬高聲調讓那紅衣僧人聽到他的話,如此一來可以誤導他們南下追趕。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馬在晚上能看清道路,左登峰信馬由韁的讓它向前行走,他沒有目的地,離此處越遠越好。

  晚上在野外行走并不安全,狼豺等野獸都會出現,不過有十三在,這些野獸都不敢過分靠近,左登峰體內陽氣過重,這種感覺跟發燒類似,腦子始終蒙蒙的,到了下半夜實在堅持不住了,將馬從轅子上卸了下來,自己躺到車上睡了過去。

  沒睡多久,左登峰就被一聲凄厲的慘叫驚醒,睜眼起身發現東北數里外出現了許多火把,火把在快速晃動,與此同時還傳來了嘈雜的叫喊聲,距離太遠,左登峰聽不到對方喊的什么,不過根據火把圍成圓圈并不停晃動這一細節來看,那些人好似正在圍攻什么東西。

  十三此刻已經躥到了半空,凌空看向東北方向,右眼黃光大放,這表明那些手持火把的人極有可能正在圍攻某種陰物。

  左登峰目前休息的地方位于一處松林之中,周圍并沒有人家,下半夜有了微弱的月光,借著月光,左登峰發現亮有火光的地方位于一座山峰南側,再往南有著隱約的村落房屋。

  火光圍成的圈子很大,由此可見那個陰物個頭不小,怪異的情景令左登峰暗自疑惑,轉而喊過十三摸黑向東北方向走去,他之所以要過去一探究竟并不是因為起了好奇之心,都他媽快死的人了沒那么多好奇心,他是為了十三,那只陰物已經被村民圍攻了很久,能在村民的圍攻下存活下來就表明它是有著一定道行的,有道行的動物一般都有內丹,只要是內丹就對十三有利。

  松林下面一般不長荊棘,左登峰和十三沒走多久就來到了那群村民所在的區域,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村民們圍住的并不是什么陰物,而是一口位于山腳下的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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