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所以他急速的跳回了水潭,沒給自己機會也沒給玉拂機會。左登峰快速的經由通道拐回水潭,轉而上浮回到水面,出水之后發現玉拂的衣物和金甲就放在潭邊不遠處,十三在附近守候。
片刻過后玉拂也浮出了水面,左登峰上前將玉拂拉了上來,此時二人已經自先前的想法中走了出來。
“現在怎么辦?”玉拂出水之后盤坐在地運功烘干衣物。
“去西側的湖水看看。”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地支既然不在這里,還有滯留此地的必要嗎?”玉拂聞言微感疑惑,蛛絲馬跡表明地支已經不在這了。
“西側湖心的小島樹木蔥郁,我想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左登峰出言說道。他先前的推測只是自己的推測,是否真的如他所料還需要鐵證的支持。此外他對西側湖心的那座小島也很好奇,現在還不到樹木蔥郁的時候,那里的樹木長的太旺盛,很蹊蹺。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說話會分神,分神會氣亂。
半柱香之后,玉拂衣物盡干,穿上護身金甲和道袍,同左登峰和十三一起來到了西側湖邊,這一次她沒有下水,濮國古城已經沒有地支了,毒物也不復存在,沒必要二人一起下水。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幫助順理成章,在別人不需要幫助的時候與之同行就顯得太殷勤了。
“小心點兒,這里的湖水已經與江水相連,水下可能會有東西。”玉拂在左登峰下潛之前予以叮囑。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吸氣下潛。由于與江水相連,所以這里的湖水溫度較低,好在能見度還可以,先前的手榴彈爆炸只在水中并沒有到達湖底。
湖水很深,越往下潛溫度越低,水壓越大,沒過多久左登峰就浮了上來。
“下面什么情況?”玉拂看著躍出水面的左登峰。
“不清楚,太深了,得帶潛水裝備。”左登峰掀開木箱拿出了氣瓶等物。
“好的,你小心一點兒,我去城中其他的房間再看看。”玉拂聞言走上前來,幫助左登峰穿戴潛水裝備,片刻過后左登峰再度下潛。
他還是貼著一側石壁下潛的,靠近石壁下潛好孬有一面是安全的,只需要防范眼前的危險,不然要兼顧前后左右。雖然地支已經不在了,他仍然很謹慎。
越往下潛,能見度越低,左登峰越謹慎,因為他感覺到了周圍有東西在窺覷他,片刻過后,這種感覺得到了證實,一條人魚自他眼前一閃而過。
魚人游動的很快,轉瞬即逝,不過雖然是驚鴻一瞥,左登峰仍然看清了那是一條成年的雄性人魚,與那條被水蟒捕獲的人魚相比,它的身體要強壯很多,手中拿著長矛一般的尖銳武器。
人魚的一閃而逝令左登峰很是緊張,陰陽生死訣也并非沒有缺陷,它帶來的敏銳直覺是以他自身的靈氣修為為出發點的,也就是說在水下實力減弱的情況下陰陽生死訣仍然會根據他在陸地上的修為感知水中的危險,這是不準的,因此左登峰無法根據直覺來判斷出周圍暗藏的人魚是否能夠對他構成威脅,以及能夠構成多大的威脅。
這一刻左登峰開始后悔了,先前不應該自作聰明的扔出手榴彈,手榴彈的爆炸肯定驚嚇到了它們,目前它們肯定已經在水下嚴陣以待了。
緊要關頭,左登峰放緩了下潛的速度,開始思考承受的風險是否與得到成正比,也就是說他還有沒有必要冒險下潛。
按照他的作風,地支既然不在這里了,他是不會冒險的。但是他不甘心,他有著賊不走空的心理,費了這么大的事兒來到這里,徒勞無功令他很失望,他想獲得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短暫的猶豫過后,左登峰決定繼續下潛,先前他曾經在江邊救下了一條幼年的人魚,好孬也算是有恩于它們,想必人魚一族不會貿然對他下手。先前的那條人魚處于幼年期,它不會說話不表示成年人魚不會說話,倘若有會說話的人魚,就能知道三千年前這里發生過什么。
下潛的途中左登峰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聲音很低,頻率很快,類似于蝙蝠和海豚發出的定位聲波,這種奇怪的聲音一開始只有幾聲,越往下潛聲波越密集,這表示水下居住了大量的人魚,而且它們正在遠處觀察著他。
左登峰佩戴的潛水裝置只是簡單的呼吸裝置,隨著下潛的加深,水壓的增大,他感覺到了各種不適,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耳內嗡嗡作響,能見度縮短。
就在左登峰想要放棄之際,他終于見到了下方的湖底,湖底不是平坦的,而是怪石林立,溝壑密閉,這一情形表明了這里先前就是湖底,陰陽古城在建造之初就是利用了這里天然的地勢減少了一半的工作量。
看到湖底的同時左登峰也看到了水下大片的人魚,它們并沒有隱藏在水底的怪石溝壑之中,而是整齊的在湖底上方數丈處列隊。
左登峰看到這一幕之后立刻急速上浮,這些人魚如果無組織無紀律那還好說,可是眼前的情形表明了它們有著森然的等級制度和服從性,先前之所以沒有發起攻擊并不是因為它們害怕了,而是它們沒有得到命令。
左登峰是急速上浮的,但是他再快也沒有人魚速度快,在他陡然上浮之初,那群人數過百的人魚就快速的向他沖了過來,它們都拿著長而尖銳的水矛,水矛為石頭打磨,尖銳異常,靠近之后挺矛就刺。
這一刻左登峰終于明白龍游淺灘,虎落平陽是什么滋味兒了,水下是人魚的地盤,到了這里能力受限,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只能逼出玄陰真氣,凍結湖水凝聚一片寒冰阻擋水矛。
進攻他的人魚有雄有雌,雌性人魚個頭要小一些,膚色白皙,面容俊美,但是這些都不影響它們像那些雄壯的雄性人魚一樣抓著水矛攻擊他。
一支水矛還好說,兩支三支也不難對付,畢竟陰陽生死訣帶來的九倍反應速度還在,哪怕在水下折損一些也不可能折損的一點兒不剩。但是人魚的數量極為眾多,是一齊動手的,左登峰根本無法多次發出玄陰真氣凝結周圍的湖水,只能憑借堅韌的玄陰護手直接出手封擋,與此同時快速上浮,在水下是肯定打不過的,只能逃。
玄陰護手不懼刀兵,但是直接封擋這些尖銳的水矛還是令左登峰叫苦不迭,這些水矛被人魚磨的極為尖銳,玄陰護手雖然能阻擋住水矛,手掌也很是疼痛,最主要的是這些水矛可能是人魚平時捕獵的武器,它們使用的極為嫻熟,出矛的部位很是刁鉆,尤其是那些雌性人魚,它們在力量上不如那些雄性人魚,但是它們的速度更快,快速游至發起攻擊,一擊不中立刻變幻方位再來一矛。
左登峰一邊防御一邊上浮,很快的他就感覺到了水壓的減弱,只需再度堅持片刻就能離開這片危險的湖水。不過很快的他就發現他很可能浮不出水面了,因為大量的人魚快速的游到了他的上方出矛阻止他上浮,而另外一批人魚則繞到了他的下方,頻頻出矛刺向他的雙足。
上下夾攻令左登峰極為被動,首尾不能兼顧,但是他并不敢離開石壁,因為這些人魚的意圖就是將他逼離石壁,以便于自前后左右上下六個方位同時攻擊。由此可見這些人魚的智商還是很高的,而且根據它們彼此寫作配合的如此默契來看,它們祖上極有可能參與過姜子牙的東征,這么一群厲害的貨色,在水下簡直所向披靡。
即便明知道離開石壁會更加危險,左登峰也沒有選擇,因為不離開石壁就無法躲避自上方和下方刺來的水矛。電光火石之間,左登峰快速的在腦海中斟酌權衡,這些人魚的目的就是將他逼離石壁,所以他的前面并無阻礙,此時離開石壁可以趁機上浮一段距離。但是一旦離開石壁,他就會離湖邊越來越遠,距離一旦拉大,他就回不去了。
緊要關頭,根本來不及多想,明知道是圈套也得鉆進去,無奈之下左登峰只好快速的在石壁上踏腳借力急速沖出,這一刻他在心中大罵這群人魚忘恩負義,怎么說他也救過他們的孩子,他不會說人魚的語言,但是那條沒成年的人魚獲救之后肯定會回來轉述發生過的事情,沒想到這幫家伙竟然如此忘恩負義,趁火打劫,攻擊恩人。
罵過人魚之后左登峰又開始罵自己,自己心態不正,幫助了他人之后就想著別人會感謝自己,這是沒有肚量的表現,幫助別人就是幫助別人,對方知恩圖報是有道德,口頭道謝也算不錯,恩將仇報也沒什么大不了。畢竟別人沒有求自己出手幫忙。以后別人不求自己出手,堅決不動手。不!哪怕別人求自己出手,也堅決不動手。
左登峰借助著先前在石壁上的踩踏快速的沖了出去,那些人魚見他離開石壁并沒有立刻沖過來攻擊,而是紛紛的游到他與石壁之間阻斷了他的退路,防止他繞路回到岸上。
這群人魚的行動有著很強的目的性和統一性,這表示有著頭領在指揮它們,在頭領發出下一道命令之前它們暫時不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左登峰看穿了這一點,他也明白他回不到岸上了,危急關頭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手腳并用,靈氣疾催,快速的向湖水中間偏北的小島游去,此時他已然可以浮出水面,但是他并沒有那么做,因為一旦出水就無法觀察水下的情況。
片刻過后那些人魚紛紛趕來發起最后的攻擊,左登峰見勢不妙,拼命的催動靈氣向北游去,他是海邊長大的,水性極佳,加上有靈氣催動,短時間內竟然沒有被人魚追上,片刻過后他來到了小島南側。距離一近他便發現湖中的小島是座浮島,水下并無根基。
再度游近之后左登峰又有了新的發現,不過這個新發現卻令他陡然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哪是什么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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