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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水下神廟

  地下水道的缺口長達百米,呈規則圓形,江水涌入帶動了江底淤積的泥沙,但是江底的泥沙很厚,短時間內還無法看出江底的泥沙下面隱藏著什么,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處缺口當年是人為開鑿的,巨蜥只不過是重新挖開了它。

  目前二人能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上游的江水還在繼續流向這片區域,與這片區域先前存有的江水一起流進深坑,灌進深坑的水量要稍微大于補充的水量,這樣下去至多兩個時辰這片區域儲存的江水就會流盡,只剩下上游流進的江水。

“坑深三里,那條四腳蛇是被沖下去的,此刻正快速的被沖往下游。”玉拂凝神皺眉出言開口,那條巨蜥的身上附有蠱毒,玉拂可以感受到它的位置  “你是被沖下去的。”左登峰轉頭問道,三里的距離如果是平路還沒什么,如果落差達到了三里那就很恐怖了,進入地下三里尋找地支簡直難過下海捉鱉,不過倘若那條巨蜥是被沖下去的,那就證明地下水道里沒東西,正主兒在這片區域的泥沙下面。

  “是的,它移動的速度超出了先前游動的速度。”玉拂點頭說道。

  “太好了。”左登峰點頭笑道,心情一放松,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還提著兔子,走到火堆旁將那兔子插棍烤上了。

  隨著江水快速落進下方的坑洞,沉積在江底的泥沙開始松動,被江水成片的沖進深坑,河床下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廟宇。

  在中國,和尚住的地方準確的說法是寺院,道士住的地方為道觀,寺廟一詞是后人誤傳的,廟在中國泛指供奉各種神明的場所,出現的年代比寺院和道觀都要早,供奉的神明也不盡相同,樣式與道觀相似,與佛家寺院的八寶玲瓏建筑完全不同,因為廟宇興起的時候中國還沒有佛教。

  下方出現廟宇,左登峰和玉拂并不奇怪,令二人感到驚奇的是江底的廟宇并不是浸泡在水中的,在廟宇的上方三丈處有著一道無形的屏障,泥沙就是沉積在這處無形的屏障上的,此時屏障上的泥沙還沒有完全被江水沖走,厚達丈許的泥沙憑空懸浮,情形極為詭異。

  屏障下方五里范圍內都是平整的青石,只有中間的區域是一座孤零零的廟宇,廟宇同樣是青石堆砌,占地約有兩畝,四角上翹,各蹲金鑄鴟吻,鴟吻乃龍之九子之一,非皇家建筑不可用,此處出現鴟吻的塑像就說明這處廟宇當年是皇家或者諸侯建造的,現今所見的鴟吻形象是龍頭魚尾,但是在唐朝之前,鴟吻并不是魚尾形象,而是長有四肢的,由此可見這座廟宇建筑的年代在唐代以前。

  “不對勁,不對勁。”左登峰眉頭緊皺,連連搖頭。

  “有陣法不是很正常嗎”玉拂出言回應。

  “陣法的確可以產生無形的力量隔絕某一區域,我奇怪的不是這處陣法,而是里面的建筑不對,龍生九子之說最早出現在中國的春秋時期,下面的這處廟宇四角皆蹲鴟吻,而且鴟吻有四肢,這就表明這處建筑建造的年代在春秋到唐代之間,而并非商周時期。”左登峰搖頭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座廟宇建造的時間比商周時期要晚。”玉拂出言問道。

  “最少也晚五百年,這處建筑不是周朝的建筑。”左登峰皺眉搖頭。

  玉拂聞言沒有再開口,因為眼前的情況與二人之前預料的截然相反,這處陣法并不是姜子牙布下的,而是另有其人,但是里面困的卻是地支,不然的話那條巨蜥不可能出現在附近,如此一來線索就顯得極為雜亂,整件事情不但有著歷史年代的重疊還有不同目的的重疊,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后世還有人利用了這只地支。

  “不管怎么樣,里面困有地支是一定的,地支是死是活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它的內丹在里面,不然那條巨蜥不可能滯留在這附近,更不會挖開水道利用江水的落差帶走沉積在這片區域的泥沙。”左登峰再度開口,內丹是地支與它衍生出的毒物互相聯系的根本,地支若失去了內丹,那只毒物就可能不認它。

  “目前咱們該做什么。”玉拂點頭問道。

  “等,等巨蜥回來,看它做什么。”左登峰正色說道,巨蜥做的事情自然有它的目的,目前只能繼續觀察它。

  下午四點,鐵鞋回來了,帶回了消息,江水在三百里外的瀑布下方噴涌了出來,繼續按江道奔涌,那條巨蜥也在那里被沖了出來,此刻正在江畔西側的樹林中快速回返。

  匯報完情況鐵鞋就開始埋怨左登峰把兔子烤糊了,不過這并沒有影響他的食欲,糊了也行。

  下午五時許,那條巨蜥也回來了,它是繞到上游順流而下的,到達這片區域的時候嘴里拖著一只死去麋鹿,但是它回來之后并沒有能夠進入屏障之內,而是趴在屏障上方左顧右盼,此時江水已經被分流減緩,它趴在江中露出了大部分的身體。

  “里面的地支應該還活著,那條四腳蛇想要給它喂食,但是它在等什么。”玉拂伸手指著江中的那條巨蜥。

  “等時辰。”左登峰正色開口,他目前已然窺悟陣法要旨,知道陣法會受到節氣時辰等因素的影響。

  晚上八點,左登峰的心提了起來,九點到了,那條巨蜥并沒有任何的反應,仍然拖著那只麋鹿在屏障上方趴臥,左登峰一直在掐表,十一點剛過,那條巨蜥猛然從屏障上方落了下去,它落下的極為突然,口中的麋鹿脫落,巨蜥落地之后高高躍起,將屏障上方的麋鹿拽了下去,轉而拖著它跑進了廟宇。

  “廢物,浪費老子的時間。”左登峰見狀頓時勃然大怒,惱怒之下延出靈氣抓過身旁的一塊尺許青石扔向了江中。

  “怎么了。”玉拂不解的看著他。

  “陣法會受到時辰的影響,十二地支各自對應十二時辰,在它對應的這個時辰里它可以在陣法內接應與它氣息相通的毒物,如果九點到十一點的亥時那只巨蜥掉了下去,那就說明廟里是那頭豬,可是過了十一點了,是子時了,這就說明接應那條巨蜥的是耗子,我要陽屬的耗子有什么用。”左登峰再度扔出一塊青石,青石并不能進入屏障下方,而是滾落進了南側的深坑。

  “你確定。”玉拂皺眉問道。

  左登峰正色點頭,他在清水觀布置的陣法跟此處的陣法類似,那塊沾有他和十三鮮血的松木被他放在了巫心語的棺木旁邊,那塊松木與他和十三的氣息相通,所以清水觀的陣法對他們無效,此處的情況也是如此,那只耗子被作為陣眼困在了陣法里面,本身無法移動,但是那條巨蜥的氣息與它相通,所以那只耗子可以在屬于它的時辰之內減弱陣法的威力,讓巨蜥可以帶食物進去。

  “現在怎么辦。”玉拂出言問道。

  “到西面尋找那只水屬陰豬。”左登峰說著背起了木箱,這里的事情再詭異也跟他無關。

  “不往北尋找了。”玉拂也背起了被褥。

  “據史書記載濮國和髳國不在一條江流上,不用往北了。”左登峰點頭說道。

  二人統一了看法,鐵鞋自然沒什么意見,背起木箱隨行。

  三人這次并沒有回頭,而是背負著行李和裝備橫穿江流,江流不窄,三人的修為難以橫渡,而此處這片陣法恰好可以供三人踏腳。

  三人是一起屈膝凌空的,玉拂靈氣修為稍差,先行落在無形的屏障上借力,鐵鞋隨后落下,好奇的在屏障上踩了幾腳方才借力凌空,三人之中左登峰修為最高,他是最后一個在屏障上借力的,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并沒有像玉拂和鐵鞋一樣踏實,而是徑直穿過那道無形的屏障跌入了屏障內部。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左登峰駭然大驚,危急關頭他首先發現十三沒有與之一起落下來,抬頭上望,發現十三掉進了上方齊膝的江水中,此刻正在水里快速的撲騰。

  情急之下左登峰來不及查看左右的情況,落地之后立刻屈膝躍起沖出屏障抱住了十三。

  “我能下去。”左登峰抱著十三在空中暫時定住了身形。

  玉拂和鐵鞋聞聲立刻回掠,來到了左登峰身邊。

  “我能自由出入這處陣法。”左登峰沖二人說道。

  “為啥我們不能。”鐵鞋好奇的問道,他們只是濕了半截褲子,而左登峰此刻渾身上下全是水漬,傻子也知道他先前的確是掉下去了。

  “不清楚,我下去看看。”左登峰快速的將十三遞給鐵鞋,將袍子脫下遞給玉拂,如果要費事下去他肯定不下去,順便的事兒,何樂而不為。

  “小心點。”玉拂點頭說道。

  “沒事兒,那條巨蜥在陸地上就是個孫子。”左登峰反運靈氣開始下落,但是詭異的情況再度出現,這次他沒能下到陣法之內,而是在陣法上面站住了。

  “袍子給我。”左登峰借力掠到二人身旁,從玉拂手里拿過了袍子。

  此時玉拂和鐵鞋凌空之勢枯竭,落于水中,同樣站住了,問題就在袍子上。

  這一情形令三人極為疑惑,尤其是左登峰,他知道自己這件袍子只是普通的袍子,自己看重的只是它的紀念意義,袍子本身沒有任何的特異之處。

  既然袍子沒有問題,那就只能是袍子里的某件東西與陣法有關聯,想及此處,左登峰快速的從袍子里拿出了先前在蟒蛇巢穴撿到的那面免死金牌。

  一試之下,問題就出在這面免死金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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