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夢魘!”
一聲鏗鏘有力的低喝,好似號令一般,言出法隨,六個紙人之中的五個無火自燃,連同其身上纏繞的一根頭發,瞬間化為飛灰消散在天地之間,只有最后一個葉元刻意損壞了一點的紙人沒有完全燒毀,還剩下一少半腦袋沒有燒掉。
葉元伸手將剩下的那一丁點紙屑收入袖中,輕嘆一聲:“我果然是太善良了,只是因為此人并非本心意愿便手下留情,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看來,得到了靈魂大巫的傳承,卻沒有丟棄自我,是有后遺癥的。”
悲天憫人的一聲輕嘆,葉元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善良了。
而另一邊,付超連同其他五個捕快卻在同一時間一個哆嗦,似乎有一股子細微的冷氣瞬間鉆入六人的腦袋里,可惜最近已經算是晚秋初冬,天氣本來就一天涼一點,大家都沒有在意。
原本已經睡了的幾人翻了個身便準備繼續睡,可是無論如何,卻都再也睡不著了,而尚未睡去的付超,待感到困乏,摟著美嬌娘躺在床上的時候卻如何都沒有睡意了。
足足半個時辰,付超都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困意,笑著嘀咕了一聲:“看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說著,便翻身將身旁的娘們壓在身下:“小娘皮,來,再跟爺大戰三百回合!”
另一邊,葉元盤膝坐在房內以打坐代替睡眠,錘煉自己的意識來恢復剛才的消耗,一個小巫術,便消耗了葉元現在兩成的意識力量。
巫術大體可分為醫、毒、蠱、咒、符、控六大類,還有一些小的分支,葉元最感興趣的都是攻伐之力強悍的類型,毒、蠱、咒、符四大類基本上都是攻伐之法占據大部分,特別是毒、蠱,幾乎沒有不是攻伐類型的東西,其中每一樣都是惡毒之極的東西。
夢魘,便是屬于咒術之中的一個,最完美狀態的夢魘咒術,只需要知道對方的真名,便可以施展,退而求其次,是知道對方的靈魂波動頻率,而最低級的,則是要取得對方的肉身鑰匙,以媒介催發咒術。
最完美的狀態,可讓對方無時無刻清醒,卻有無時無刻不受到夢魘的折磨,根據大巫的實力,來決定這個折磨的時間,尋常普通人,便要生生折磨夠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才能被折磨死,若是一個真正的靈魂大巫,此法便能無時無刻的折磨對方四十九年的時間!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葉元現在連門檻都沒有踏入,只能施展出最低級的一種狀態,只能在對方睡覺的時候發作,而且時間也沒有那么長。
第二天,葉元沒有出門,白天便修煉兩個時辰的生命真氣,雖然進度緩慢,但是聊勝于無,剩下的時間便參悟腦袋里有關靈魂大巫傳承的那浩瀚如煙海的知識,晚上,則錘煉自己的意識,從側面開始為靈魂大巫的修煉打基礎。
另一邊,都府轄下掌管地元城治安的衙門內,付超打著哈欠走入衙門內,不時的給遇到問好的捕快、守衛打招呼,見到自己的幾個手下,看到對方也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由的笑了笑,道:“你們幾個小子,還這么年輕呢就不知節制,剛有了點錢就出去鬼混,小心傷身!”
幾個同樣一副沒睡好樣子的捕快齊齊笑了,打著哈哈的笑了笑:“我們哪能跟付大人比啊…”
沒有一個人在意昨晚基本上根本睡不著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連著三天,第四天,付超已經不去衙門報道了,反正捕快基本上每個月都有半個月不在衙門,根本沒有人管,而剩下的五個捕快,都是帶著一副熊貓眼,面容憔悴,強忍著困意來衙門報道,唯有其中一個,面色稍微能強上一點。
其中一個走入衙門,門口的一個守衛忍不住道:“強子,你最好還是悠著點,我們老爺跟著都府大人出城,這幾天估計就要回來了,你這副樣子,要是讓老爺看到,鐵定會挨罰的,那種地方還是少去一點的好…”
強子強忍著困意,整個人暴躁之極,聞言立刻滿面猙獰,罵道:“關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守衛一滯,黑著臉站到一旁不在言語,強子黑著臉走入衙門,忽然,感覺面前有什么東西在飛,伸手抓了一下,卻什么都沒有抓到,東西似乎也不見了。
第五天,強子來到衙門,面色更加的憔悴,滿眼血絲,似乎走著都能睡著,但是眼睛剛閉上,便如同被人拿針扎了一樣瞬間睜開雙眼,更是不時的拿手在頭頂摸一摸,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頭頂壓著一般。
第七天,強子的眼神已經變得暗淡渾濁,眼睛里的血絲幾乎已經布滿了眼白,眼眶深陷,面容枯槁,如同一只腳踏入了棺材的老嫗一般,神智變得不清楚,口中不斷的說著胡話,每一次不受控制的閉上眼睛,都會帶著濃烈的驚恐醒來。
“我想睡覺,老爺,你就讓小的睡一會吧…”
“娘子,我以后再也不存私房錢去青樓了,我再也不去找小桃紅了…”
“爺爺,我還沒活夠呢,你不要拉我下去啊,我不想下去…嗚嗚…”
第八天,強子終于在清醒了九天之后睡著了,面容枯槁好似僵尸一般,臉上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滿足,可惜,再也沒有醒來。
而另一邊的付超和其他四個捕快,卻不比強子強多少,算上最開始的一天,他們已經連著九天沒有合過眼了,就算扛不住了,自己閉上眼睛,腦海中都像似被人扎了一下一般瞬間清醒,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恐懼,甚至都悄悄的去看過醫師,得到的結論都僅僅是睡眠不足,給開了點安神的藥。
可惜,就算是壓制不了心中的恐懼,狠下心服下了能讓人睡死過去的藥,卻依然睡不著,卻被那種更加濃重的困意與永遠不能睡著的清醒夾在中間不斷的折磨。
第十一天,其中一個捕快徹底崩潰了,拔刀自刎,死時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那是一種深切的滿足。
第十二天,自殘的血淋淋的付超被其家人發現死在家中,臉上同樣帶著滿足的詭異笑容。
同天,剩下的四個捕快之中的三個,被折磨的精神崩潰,終于睡著了,卻再也醒不過來。
最后只剩下一個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條命的捕快如同死狗一般癱在床上,其雙目滿是血絲,口中不停的說著胡話,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臉上滿是恐懼,還有一種深切的渴望與掙扎,但求能睡著,哪怕同其他幾個人一樣,再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