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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煞孤星

一提到母親,韓暮便心中一沉距離自己的母親昏迷不醒已經有半年之久,期間,他數次離龍形紅玉近在咫尺,但卻又數次遺憾地失去現在,龍形紅玉這個拯救母親的重要線索卻是落到了一個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手里狂狼之芬里爾尤里卡龍形紅玉落在這等強者手中,想要憑借武力直接搶奪,簡直是癡人說夢,至少對現在的韓暮來說是這樣不過,這也并非意味著希望盡失  在不久前與索菲娜的交談中,索菲娜已經表示愿意幫韓暮拿到龍形紅玉,當然,這個過程必須光明正大,不能靠偷,更不可能靠搶,她必須在尤里卡得知此事,并且不反對的情況下,光明正大地將龍形紅玉拿給韓暮。

  如果是其他人,想要從尤里卡手上光明正大地要取東西,那與自掘墳墓無疑,但是索菲娜卻不一樣,她是尤里卡的親妹妹,更是尤里卡最愛的人,放眼整個世界,除了尤里卡,離龍形紅玉最近的恐怕也就是她了。

  當然,這也并非意味著韓暮要把所有希望孤注一擲到索菲娜身上,先不說這個女孩是否能夠成功,說實話,“索菲娜”這三個字和“信譽”很難掛上鉤,誰知道她當時是認真保證的,還是只是當做戲言一笑而過。

  韓暮并不是一個喜歡依靠別人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力量拿回龍形紅玉。

  他希望,當那一天終究來臨,當他踏上了世界的頂峰,站在了尤里卡面前時,他的結局不會是化為塵埃,而是斬落狂狼,成為最強!

這個希望很遙遠,但是沒有任何希望是遙不可及的,只要他還活著,他都會一點一點向著最強之巔攀爬,直到最后命運的到來  在宣布完一些事宜后,晨間會議便結束了。

韓暮離開了屋子,面色冷峻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此行,他并沒有帶上索菲娜,也沒有帶上影月,他沒有允許任何人跟著他,就這么獨自向著母親的屋子走去繞過了諸多寂靜庭院,走過了數條深幽回廊,韓暮站到了一扇古樸的大門前,周圍的空氣彌漫著一股草藥味,附近的庭院中也種植著諸多可以入藥的奇珍異草  韓暮輕輕地敲了敲門,在確認身份后,大門很快被打開了。

  韓暮向門內的侍衛點頭致意,隨后踏著沉重的步伐向屋內走去。

  屋內的草藥味比屋外更為濃重,最內部的寢房中還有些許帶有寧神香氣的煙霧在繚繞著。

  當站到床前,當看到床上的人時,韓暮那顆鋼鐵般的心臟仿佛轟然崩塌,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時的他卻不由自主地擦著不斷溢出眼眶的淚水。

  “母親孩兒來看您了”韓暮的聲音十分沙啞,他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沖著床上之人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男兒膝下有金,可這又如何,他的這條命是父母給的,他不會為其它任何人屈膝,但是卻愿意跪拜他們一輩子。

  只可惜,不管韓暮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床上之人都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如果不是胸口還在均勻的氣息,她就如同一具尸體。

韓暮眼睛通紅地站了起來,母親的臉龐似乎比上次更加消瘦,這等變化如同刀子一般割著韓暮的內心  說起來也是可笑,如果不是母親突發奇病,昏迷不醒,那么韓暮現在恐怕也只是一個囂張跋扈的紈绔子弟,他一輩子都不會覺醒成現在這般殺伐果斷的鐵血之人。

有的時候,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貴,或許也只有在一次次失去中,人才能成長,那些失去的東西,有的能找回來,而有的,卻是永遠成了成長的代價,現實不是童話,它便是如此殘酷  韓暮拿過了一張椅子,就這么靜靜地坐在母親身旁,回憶著曾經溫暖的一切,希望能在自己離開前,將這些溫暖刻在心中。

  就在韓暮沉浸在記憶中時,身后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聲音的主人似乎知道這里不能有多余的噪音,所以刻意放緩了走路的步伐。

  韓暮聞聲向后看了過去,在看清來者后,他眼神一驚,隨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天禪大師”韓暮對來者輕輕鞠了一個躬,在韓家之中,韓暮的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讓他鞠躬的人,可見其分量。

  來者是一位眉慈目善的老和尚,歲月的尖刀在他臉上刻下了道道深痕,眉宇之間透露著唯有時光積淀才能擁有的智慧,他的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滄桑氣息,如同一顆活過千年的蒼茂木樹。

  “韓暮少爺,我們已半年未見,您的身上似乎發生了諸多變化,透露著非凡之氣,善哉善哉”來者便是天禪和尚,他精通醫術與蠱術,有如在世華佗,不管怎樣的疑難雜癥都無法逃過他只會的雙眼,可就是這樣的智慧尊者,卻是對韓暮母親的疾病束手無策。

  不過,在經過長期的觀察后,天禪和尚告訴了韓暮,想要喚醒母親,唯有一法,那便是前去尋找傳說中的“龍形紅玉”。

其實,韓暮一開始很奇怪,治病和一塊玉石有何關系?天禪和尚也給他解釋過,但是其中的道理復雜苦澀,非常難懂,若要概括一下的話,那便是龍形紅玉這塊玉石散發著某種特殊的能量波紋,唯有利用這種波紋,才能祛除母親體內的惡疾毒根  因此,也正是天禪和尚提出此法,韓暮也才會一路追尋龍形紅玉,從一個惡劣紈绔蛻變為今天這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和天禪和尚也脫不開干系。

  韓暮對天禪和尚點了點頭,嘗試性地問道:“大師,在我離開期間,母親的病情是否有過好轉?”

  天禪和尚無奈地搖了搖頭,惆然地說道:“未曾令堂所患之疾舉世罕有,我用遍各種奇珍異草,乃至諸多蠱術,不僅未能喚醒她,連緩解病情都做不到正如我所說,想要喚醒令堂,唯有龍形紅玉韓暮少爺,這半年來,你可掌握了龍形紅玉的線索?”

  韓暮雙眼一沉,他沙啞地說道:“我已得知龍形紅玉所在之處,我甚至可以精確地用坐標來畫出它所在的地方”

  天禪和尚面色一喜,問道:“那為何不去取回呢?雖然這等惡疾并未隨時間而加重,但是昏迷時間越長,人的精氣之神會緩慢衰竭,長久以往,對未來的壽命會有不利影響。”

  韓暮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他的牙齒緊緊咬著,隱約間甚至發出了咔咔的摩擦聲,他嘶啞地說道:“龍形紅玉落入了一個強敵手中,哪怕我知道在哪里,也無法取回”

  “韓暮少爺,此事可曾稟報家主?此乃大事,如有需要,相信整個韓家都會鼎力相助!”

  韓暮搖了搖頭,深深地說道:“沒用的,大師,對方并非等閑之輩,不要說我,整個韓家一擁而上,恐怕也只能落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天禪和尚神色大驚,他沉默了許久,嘆息問道:“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如若想要擊敗這等強敵,唯有靠更強之力,可是這等力量,該如何尋找”

  韓暮的眸中燃起了些許火焰,他沉聲說道:“當下有二法,一者,提升我的力量,待有來日,斬落強敵二來,那個我帶回來的女孩,其名為索菲娜·維多利亞,乃龍形紅玉擁有者狂狼芬里爾之舍妹,她表示愿為我拿回龍形紅玉,當然,非偷非盜”

  天禪和尚沉默了許久,低聲說道:“韓暮少爺,有一事,我不知是否當講。”

  “但說無妨。”

  “天道有常,萬物始終,有許多人,在一出生便已決定其命運歸屬在您帶回索菲娜小姐時,我有觀察過她此人進入韓家之時,夜空之中北斗旋移,煞孤星現這也即意味著,其身犯天煞孤星命,婚姻難就,刑親克友,六親無緣,縱有貴人相助,亦無可救助而且她的身上似乎纏繞著一股黑色煞運,這一生或許驚天動地,但恐怕不得壽終,此命之人,我奉勸少爺還是遠離為好。”

  韓暮難得深沉地一笑,眸中出現了些許神秘之色,他沉聲說道:“天禪大師,沒有任何人的命運是出生便被決定的這個女孩,我或許不會娶她,甚至可能不會成為她的摯友,但只要我一日活著,我便會為她斬斷荊棘,縱使天煞孤星又如何,我已對她許下諾言,我這一生,從未違背任何諾言”

  “善哉善哉,韓暮少爺,我很敬佩您的氣度,但我必須提醒您,這種命相之人,本身便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其所能造成的引力,并非常人所能掙脫其命理到來之日,便是孤星隕落之時那一天,其周圍會掛起腥風血雨,掀起尸山血海,曾經的輝煌會毀于一旦,穩定的秩序也可能因其扭轉與其相親相近之人,恐怕鮮能度過那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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