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得這一聲,程運直接從身邊抓過一根火把,猛力向屋內一拋,隨后緊跟著火把縱身躍入廂房。
借著火把的光,程運看到了屋里的景象:一個黑衣人一手抱著趙守正,一手拿著長劍,正逼向委頓在地的赤凰。赤凰倒在地上,右手捂著左胸口,鮮紅的血液透過指縫滲出,從指間露出一根不過寸許的鐵桿,看那樣式程運十分熟悉,那是一種十分小巧的弩箭的箭桿。
這種手弩很小巧,便于隨身攜帶,內中裝有一直隨時可以射擊的短箭,就算在豪門子弟中也是稀有的護身之物。此時黑衣人正揮劍砍向赤凰的咽喉,看到飛身而入的程運有些驚訝,不過手中寶劍不停,仍然斬向赤凰,同時腳下悄悄地向著窗戶的方向挪動。
赤凰仰躺在地上,無助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時,“就要死了嗎,是吧,砍中了一定會死的,死就死吧,可惜了,賈精忠的傭金還沒拿到呢,那可是好大一筆錢,可以讓族人過上好日子呢。赤凰呀赤凰,真丟人,罔你還自稱用毒高手,現在卻要死在麻藥的手上,哎!”
任命了的赤凰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著死亡,不過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降臨,反而耳邊一聲清脆的鳴響,“鐺!”不由得睜開眼睛,只見一柄寶劍和一只帶鞘的長劍同時飛出,摔在地上。
程運看到赤凰危在旦夕,顧不得許多,手中長劍連鞘全力擲出,正中黑衣人手中寶劍中央,程運這全力一擊爆發的力道實在驚人,直接將其手中寶劍擊飛。同時身形一轉,瞬間來到赤凰身邊伸手一抄,將其抱起,轉動之間站定,讓赤凰輕輕靠在自己胸口,程運這才望向對面的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不同于外邊的刺客,這人身材高挑,身材凹凸,緊身的夜行衣襯托出豐滿成熟的身軀,明顯是個女人。
“不用想著逃跑了,我敢放著這孩子獨居,自然有我的手段,如果你帶他走,趙守正活不過一個月。”
“啊?你下毒,你真卑鄙,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聽到女人的聲音程運十分意外,“喲,趙夫人,真是失敬呀,沒想到堂堂太傅正妻,當朝一品夫人居然是個武學高手,多年不見,夫人別來無恙呀。”
“哼,朱雀,當初我家老爺就說你不簡單,沒想到是如此的不簡單呀。”后面幾個字她特意咬的狠狠地,程運當然能夠聽出其中的含義,不過絲毫不以為忤。
“能得太傅大人贊許,朱雀榮幸之至。”
幾年之前朱雀曾經奉命去保護趙審言,當時有人刺殺他,為了保護太傅府的安全,就派了程運率領一隊人馬前去保護,也就是那時,程運和趙審言有了近距離的接觸,并且和這位趙夫人見過面。
“廢話少說,你下的是什么毒,解藥呢,你到底想怎么樣。”既然身份已經暴漏,趙夫人索性揭開了面罩,露出真容,眼見愛子中毒,心中十分著急,言語中神色冷冽,全然不似平日里溫柔賢淑的樣子,而是一副英氣逼人的感覺。
“娘!”趙守正看著身邊的人居然是久違的母親,獨自一個人被關在錦衣衛,雖然好吃好喝可到底有些委屈,這一聲叫出來當真是感情濃郁,聽得趙夫人心頭一顫。
“不怎么樣,就想夫人能夠束手就擒,然后告訴我一些問題的答案,就這么簡單。”
“做夢,你殺了我吧,就算你威脅我,我也不會妥協的。”
“嘖嘖嘖,真是狠心吶,守正這么小,他多無辜呀,你就不為他想想?這不是威脅,而是交易,你們按我說的做,我就給趙守正一條生路。讓他衣食無憂,榮華富貴地過完一生,娶妻生子,雖然平凡,卻安樂富足,夫人不防想想,如果沒了守正,你們做的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額…”趙夫人抱著趙守正的手驟然收緊,可她本人還恍然不覺,心中已經被程運的話攪動,“我憑什么信你,鬼知道你會不會信守承諾。”
“呵呵,夫人還有的選擇嗎?要么現在你就一劍殺了你兒子,然后在死在我的手里,要么就放下劍,按我說的做。怎么選擇,你看著辦。”
趙夫人猶豫了,她的內心在掙扎,作為一個母親怎么會愿意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但凡有一線生機也要拼一下。可是,她心里有總覺得這是敵人的陰謀,不應該相信他。
最后,還是心中的母性戰勝了一切,長吁一口氣,繃緊的身體放松了下來,放棄了抵抗。
這時,外邊的戰斗已經結束,衛士們呼啦涌了進來。
“趙夫人,早知今日,當初就多勸勸你丈夫,不為了自己,也為了子孫想想,如今只好得罪了,你放心,只要你們老實交代,讓我滿意,朱雀一定給趙守正一條生路,我說話算話。綁了,帶下去吧。”
趙夫人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趙守正,依依不舍地被帶走,小孩子哭喊著要娘,那撕心裂肺的聲音令趙夫人心碎。這一幕搞得好像程運是個超級大反派一樣,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程運抱著赤凰來到了她的房間,名人準備了療傷的一應物品,就揮退了手下。不同于歷史上真實的錦衣衛指揮使,那些人位高權重,在外有官邸,里面妻妾成群、仆傭千百,這里的錦衣衛雖然權利有過之,但是說到底還是完全的工具,類似于密探死士之類的軍人,就算是程運現在身為指揮使也是住在大營里,里面全是男性錦衣衛,根本沒有侍女和仆人。
沒有人伺候,程運只能夠自己幫赤凰療傷,將赤凰輕輕地放在床榻上,而后點上蠟燭,程運將桌子從屋子中間搬到床邊,他坐在床上,一邊用白酒對工具進行消毒,一邊跟赤凰說話。
“小鳳凰,你這是中毒了?以你的用毒功力還會中招,真是稀奇,放心,我已經安排人手去要解藥了。”
赤凰的身體不能動彈,只能輕輕的動動嘴,說話也是綿軟無力,“胡說,這不是毒藥,而是強力的麻藥,因為不是毒,我也抵抗不了。”
“麻藥?什么麻藥這么強,以你的功力也不能抵擋,這都可以麻翻一只老虎了。”
程運說著,手中拿起一把剪刀輕輕地將赤凰身上滿是血污的衣服剪開,出去外面的紅色短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抹胸,如法炮制,將其除去,少女白玉般的身子就完全袒露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