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逝如流水!
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軌跡進行著,在錦衣衛四大統領的帶領下,錦衣衛屢立戰功,在法理之內,執行國法,在法理之外,為皇帝鏟除異己。赫赫的威名從來都需要鮮血來澆灌,就算是在有權勢的人也抵不過生命的流逝。
老皇帝死了,新皇即位,小皇帝不過十來歲,少不更事,由太傅趙審言統領群臣,內廷則由司禮太監賈精忠掌控,兼任東廠督主,位高權重。由于皇帝的放任,賈精忠的權勢日益龐大,錦衣衛辦理的不少案件都是賈精忠假傳圣旨,實際上是為他自己排除異己。
新皇慢慢長大,卻是個無才無德之輩,每天沉迷酒色,荒淫無度,不理朝政,臣工大臣的奏章都要經過賈精忠一黨先行審閱之后才會上交,報喜不報憂,極盡蒙蔽視聽之能事。
只不過皇帝如何,青龍不會理會,錦衣衛也不會理會,就算大明江山風雨飄搖,也輪不到他們來管。錦衣衛就是一群工具,執行皇帝的命令,只需執行,不需要疑問。
四處執行任務,不停地磨練武藝,積極準備。
終于,劇情開始了!
這天夜里,錦衣衛大營!
一群在一群東廠番子的簇擁下,老太監賈精忠出現了。程運仿佛隱形人一樣,平素不愛顯山漏水,跟在青龍的身后,走下臺階,與賈精忠相對而立。
賈精忠率先開口:“青龍,國家不幸,太傅趙審言密謀造反,你快去搶回他的御賜寶盒,里面有他的謀反罪證。”
青龍看了看賈精忠,面無表情地問道:“有沒有皇上兵符?”
賈精忠眉頭一皺,很是不悅,現在除了這個青龍,當朝上下也沒有幾人敢如此跟他講話,不過最后還是掏出了半塊兵符。
“指揮使青龍聽令!皇上密令,太傅趙審言密謀造反,著錦衣衛青龍火速執法,白虎、朱雀暫掌指揮使職務,玄武即日調歸東廠候命,欽此!”
“臣錦衣衛指揮使青龍接旨!”青龍躬身領命。
青龍如何前往趙審言府邸姑且不談,程運這邊卻安然呆在錦衣衛大營,他心里明白,劇情終于開始了,也就是今天,他和白虎便會被東廠拿下,如果按照原本的劇情,兩人都要死,不過這些年他可不是白過的。
果然,時值深夜,他和白虎就被玄武帶著一幫錦衣衛逮捕,而關押地點卻在不遠處的東廠之內。
剝去了衣甲,只剩下貼身的白色襯衣,雙臂和脖子被鐵鏈緊緊鎖住,捆綁在木架之上,囚籠之中。第一次被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鎖進囚籠,程運還感到有些新奇,當然也是因為從來沒將這當回事,如果他愿意,隨時隨地都可以返回原來的世界,只是他不想而已。
程運和白虎一言不發,閉目凝神,什么都沒說。
看著一直不吭聲的二人,原本想要勸降也無從下手,最后賈精忠對著身旁的玄武說:“既然他們執迷不悟,就把他們——殺了吧!”
玄武的腳步很沉重,很緩慢,眼神中透著迷茫和不知所措,雖然因為心中的欲望投靠了賈精忠,可是這么多年一起長大,心中的感情還是有所羈絆,當然這種羈絆很微弱,一旦與他的野心相抵觸,就會一觸而斷,可是就算再怎么微弱,它也是存在的,不可否認,因為這是玄武作為一個人的本質決定的。
玄武對青龍沒感情嗎?肯定不是,可是玄武想要權利,他要往上爬,青龍就是障礙,只能鏟除。白虎和朱雀也是如此,阻擋了他升官發財,阻擋了他的野心和欲望,那就只能殺死。
其實,這也沒什么不對,因為他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
錦衣衛實際上就是這樣一群可悲的人呀,從最開始的訓練就要求絕對服從命令,隨后的朝夕相處,共同成長,又奠定了身后的感情,再之后又是那自相殘殺的命令。
在成長的過程中,他們的心靈已經受到了扭曲,既親近,又警惕,既是兄弟,又是競爭者。他們之間充斥著血色,背叛和殺戮從一開始就被注定了。可以想象,一群從小接受死士一般最嚴酷密探訓練的人,還能指望他們兄友弟恭,義氣干云嗎?
當然,隨著不斷地接觸外界,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會改變,就像青龍,他已經感受到殺死兄長,殘活于世的痛苦。這是人性的復蘇,是在人世間闖蕩的成果,如果還是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山腹,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感情。
要怨,就怨這世道吧!
不管如何,玄武慢慢地拿著刀,走到了程運的身前,在不遠處停下。旁邊有人打開了囚籠,扔下了一把刀。
程運看著地上的鋼刀,雖然用的很好,不過他還是喜歡自己的長劍,作為錦衣衛四大高手中唯一一個用劍的,程運的劍術非常厲害,是完完全全的殺人劍術。
晃了晃脖子,程運抬頭向著天上朗聲喊道:“公公,我的頭可是很值錢的。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這一聲,令賈精忠和玄武一愣,隨即一驚。
就在此時,一襲紗衣從天而降。蒙面的脫脫宛如暗夜中的魔女,身上透著詭異神秘的誘惑力,隨著身形的晃動,一連串清脆的鈴鐺聲極有韻律的響動。
“脫脫受父王之命,特來協助賈公公。”
賈精忠給玄武使了一個眼色,玄武雖然對于脫脫那神出鬼沒般的武功心有余悸,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姑娘說是親王的人,可有憑證?”
脫脫輕輕脫下外衫,露出了肩頭那刻有“慶王府”三個字的刺青,賈精忠看到這塊刺青,才真正放下心來,露出了一個微笑,“呵呵,如此果然是慶王爺的人,那就是自己人。”
“還請公公將朱雀放開,他是父王的朋友,也是此次合作的中間人!”
“額?”
“哦?”
“嗯?”
賈精忠、玄武還有白虎反應大同小異,都是十分的詫異。
“這個…姑娘沒有開玩笑?”賈精忠遲疑地問。
“脫脫怎敢拿此事開玩笑。”
最后,賈精忠還是相信了,下令解開了程運的鎖銬,這下子白虎和玄武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脫脫姑娘,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面了!”
“哼!朱雀,你果然很厲害呀!”脫脫在厲害兩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其中諷刺的意味十分明顯。
“過獎,過獎,脫脫姑娘風采依然呀!”
“額…哼!”對于程運的厚臉皮,脫脫只能自己生氣。
程運不去管她,自顧自的問道:“既然你到了京城,王爺那邊是按照計劃行事了?”
“那是自然,父王那邊不必擔心,倒是你這里…真不明白父王怎么會看上你。”
“這是一個交易,是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