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是回屋休息了么,怎么又冒出來了 還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物!
最最關鍵的是,一聽到陳可逸的婚禮延期的消息,一下子就蹦出來了,這是要鬧哪樣啊 陳可逸的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種很不妙的預感:搞不好,要粗大事鳥!
“陳家的人,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一個糟老頭子,身體不好就罷了,怎么還能耽擱年輕人的婚姻大事”謝老的精神頭十足,聲若洪鐘:“不行,這口氣我出不了,我要找他理論一下!”
說著說著,他又下了樓,往沙發上一坐,看那架勢,是準備指點江山了。
尼瑪啊,這兩個老頭子要是見面,那豈不是火星撞地球的節奏地皮都能給掀翻過來。
“這是我們大家的主意,最早也是小逸兩口子自己提出來的,等他爺爺的身體穩定點之后,再辦婚禮不遲。”謝欣蘭趕緊解釋道。
“蘭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老年人的身體,又不是說好就好,這么拖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老太太先前還顯得挺通情達理的,但是遇到這種事,也跟老爺子差不多霸道:“老頭子這點說得對,不能因為他的病,把我外孫的婚事給耽擱了,這太自私了!”
謝老點了點頭,還跟了一句:“我看他那個身體,也沒什么折騰的余地了,還不如早點辦了,在掉氣之前,好歹還能喝頓喜酒。”
靠啊,一開口就是“掉氣”,言語不忌。啥都敢說。兩個老頭子之間的關系,真不是一般的水深火熱…
謝興國也跟著勸:“對對對,這是件大事。成家立業,有了家,才是男子漢。你看家里的兄弟們。年紀差不多的都已經成家了,你可不能被耽擱了。”
在大家族里,對下一代的婚事,那可是非常重視的,結婚基本都很早,一來是負起傳宗接代的任務。二來搞政治聯姻,可以互惠互利;第三,男人一旦結婚后,肩上就有擔子了,人也會變得成熟起來;至于女人嘛,結婚后也會穩定一些。不像當閨女的時候那么任性…無論是沖著哪個因素,大家族的子弟,一般都是早早結婚,像陳可逸這樣二十還沒領證的,不說是絕無僅有,至少能稱得上是鳳毛麟角。
“老大說得對,婚事得趕緊辦。男子漢不成家怎么行”老太太一個勁絮叨著:“耽誤下去,對人家閨女也不好。”
謝欣蘭聞言,心里也是有些愧疚:小逸跟夏冰墮六年了,直到現在還沒正式扯證,確實說不過去,這不是耽擱人家的青春么夏家也算是容城的豪門了,有頭有臉的,女兒到了二十的年齡,居然還沒結婚,這怎么得了 也虧得是夏老通情達理。沒有給他們年輕人壓力,要是換自家這老爺子,就是用繩子綁著,也得讓兩人先把事給辦了。
“盡快吧,我們盡快。不會拖太久。”謝欣蘭趕緊說道:“等他爺爺病情稍微穩定點,我們就辦事。”
“不行,這要等到猴年馬月去啊,要是好不了,那又怎么辦”謝老爺子大手一揮:“這事要我來做主。這么著,明天把你的媳婦接過來,我給操辦。老陳家那破房子,辦喜事也嫌寒酸了點!”
謝欣蘭大吃一驚:“這怎么行”
要真是按照謝老爺子的要求來辦,只怕陳家當場就要發作,兩家能直接打起來。
“咳,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當然,我們也可以邀請陳家的人來觀禮的。”謝興國拍著胸脯表示道:“籌備的事就交給我好了,保證在最快的時間內,準備地妥妥當當,給我外甥一個全世界最風光的婚禮!”
“是我結婚還是你們結婚我這個當事人都沒說什么,你們就全都操辦好了”陳可逸不得不站出來說兩句了。
“這種事情哪輪得到你做主”老爺子很不給面子地說道:“你就等著拜堂,入洞房,生娃娃就行了。”
尼瑪,哥自己的婚事,自己都不能做主,合著就是個只負責入洞房生娃娃的種馬啊 “要搞民主,不要搞獨裁。”陳可逸說道:“新社會都多少年了,怎么還盡整萬惡的封建社會那一套,越活越回去了我今天就放句話在這里,誰也別想勉強我做不愿意的事。”
他的語氣比較輕,言辭聽起來也不激烈,但卻給人一種堅決的感受。
“好吧好吧,再商量一下。”老太太生怕委屈了外孫,趕緊打個圓場。
謝興國也跟著點點頭:“反正是好事,哪有說的性質那么嚴重。慢慢來,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
謝老爺子沒有再說話,不過心里卻是不太當回事:這小子脾氣倔,但是還真以為能無法無天了我先把事情給辦起來,到時候他還能當場逃掉 孝子,跟我斗,還是太年輕了!
想到這里,老爺子就打定了主意,一意孤行,來個先斬后奏,等到生米煮成熟飯,還怕這個臭小子不就范 三十多年的宿怨一朝消散,氣氛融洽了許多,到了中午,一起吃了一頓飯,吃完后,陳可逸母子就告辭了。
老太太還想留下他們吃晚飯,但謝欣蘭現在還不想見謝家的其他人,也只得作罷。
宿怨是消除了,但跟整個家族之間的隔閡還在,畢竟當初真正關心她的,只有父母,家族其他成員想得更多的,自然是政治聯姻后帶來的好處,結果聯姻沒成,給家族帶來一些負面影響,所以直到現在,很多人都不待見她。
與父母之間的諒解是達成了,但是要重新融入這個錯綜復雜的家族,路還長得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
老太太依依不舍地送著兩人出了屋子,看著車子慢慢離開,差點落淚,長吁短嘆的:哎,女兒這輩子的命,真是苦。
而老爺子則把謝興國叫進了書房里。
“婚禮的事,你抓緊點籌備。”
謝興國一聽老爺子的語氣,就知道是要強行上馬的節奏了,隨即點了點頭。
對大家族而言,長輩安排婚禮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哪有孝子插嘴的余地再說了,把不準年輕人臉皮薄,心里千想萬想的,表面上就是不松口,表現地不樂意呢總之這種大事,就不能依他們自己的意思。
這個就相當于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先上車再補票,感情先放一邊,日后再說。
“放心吧,幾天就能辦好,挑個黃道吉日,隨時都可以進行婚禮。”謝興國說道。
“辦得大氣點,能多風光就辦多風光,不要省錢。”老爺子特別交代了一句:“不要丟咱們謝家的臉,也讓陳家的人好好看看。”
“那是當然。”謝興國從來就沒有想過省錢的事,其實像這種檔次的家族辦婚事,能花什么錢壓根就是在賺錢,十倍百倍地賺。
“對了,這件事是不是也要跟陳家商量一下”謝興國辦事情還是比較穩妥,尤其是現在這個局面,與陳家的關系比較微妙,還是不要太過刺激才好。老爺子或許可以不在乎,但是自己的輩分畢竟要低,沒那個地位也就不敢有那個脾氣,辦事情總要思前想后,琢磨一番,力求穩妥一點。
謝老想了想,最后說道:“其實按照我的意思,咱們自家辦了就辦了,大不了請他們來出席一下。但是怎么說呢,不事先通知一下,也顯得我們辦事不靠譜。這樣吧,你去找陳家那個大小子,知會一下就行,也犯不著跟他們商量什么。”
“好的。”謝興國點了點頭,然后走出書房,雷厲風行的,就開始操辦。
他先是給陳振天打了個電話,直入主題表明了謝家的態度,果不其然,遭到了陳振天的強烈反對。
陳可逸姓陳不姓謝,憑什么要謝家辦婚禮來觀禮都很勉強,還想主辦,做什么春秋大夢!
這一番會談,最終不歡而散。
謝興國卻沒有因此停下腳步,一邊繼續籌備婚禮的工作,一邊把情況向老爺子匯報了一番。
“陳家的人果然就是牛皮糖,膩煩的很。”謝老爺子沉吟了一會,說道:“你不用管他們的,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這個我知道。”謝興國說道:“不過我就是擔心陳家要是不同意,會不會趁機搞點破壞,捅點簍子。加上陳可逸那小子性格又倔,要是得了陳家的支持,到時候真的放咱們鴿子怎么辦謝家的臉豈不丟盡了”
“這件事倒不得不防。”謝老拍了拍手中的煙斗,在桌子上使勁磕了磕:“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你那小妹千挑萬選,偏偏找個陳家的,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說著我就來氣。
罷了罷了,現在也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這件事情總歸是要解決的。你還是繼續籌備婚禮,不過別往外放出風聲,免得到時候要真是不成,臉面上過不去。
我呢,準備約陳老頭談一次,給他上上課,別占著糜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