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逸這一番話,讓全場的人為之一震。
最后一句話,說得太TMD提氣了!
“大叔,你不愧是真男人!”沈薇薇驕傲地仰著頭,像是凱旋歸來的將軍似的。
陳格魚什么時候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過,尤其眼前的這家伙,一直被他認為是什么都不如自己,甚至一向不怎么看得起的,現在居然還敢這樣罵自己!
奇恥大辱啊!
“你小子別以為自己是個什么人物,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靠!”已經一敗涂地的陳格魚此刻也顧不得什么風度,撕下了人前的偽裝,怒罵道:“你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你自己看看有什么,算是個什么東西?還敢堂而皇之地罵我,你有那個資格嗎?”
“原形畢露了?老班長啊,我都想勸你一句,注意下形象,不要像潑婦那樣行不行?講點素質好不好?”陳可逸輕輕地搖了搖頭:“隨便說兩句,就失去理智了,你這成熟度,還需要進一步加強才好啊。”
其實對于陳格魚這人的性子,從當初在背后罵那個大山來的同學的那一刻,陳可逸就很清楚了:這是一個優越感非常強的人,喜歡時刻被人捧著。高高在上的時候,他會端著架子,表現地很厚道;一旦有人不捧,或者讓他吃點虧,那就沒什么戴面具的必要了,他就會不惜撕下臉皮。
往大點說,這種性格,其實也是現在這個社會上,很多自以為精英階層的主流性格。
“我要怎樣,不用你管。”陳格魚憤怒地將鉆石錦盒往地上一砸,瞪了陳可逸一眼:“你小子小心點,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說完,扭頭就走。
送別他的,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噓聲。
“快滾吧!”
“有多遠滾多遠!”
“以后別再來了!”
尤其是一些女生,完全想不到陳格魚是這個樣子的,心中原本的白馬王子形象,頓時灰飛煙滅。
顏面盡失啊!
陳格魚從來沒有這么恥辱過,他走出校門,驅車離去的時候,還回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廣場,心里帶著氣,決定將心里的一個計劃提前實施,一方面是為了利益,另一方面,要讓陳可逸付出慘痛的代價…
“大叔,你昨天神神叨叨的,讓我抓緊點干活,是不是已經料到這廝要出幺蛾子了?”沈薇薇這會是更加佩服陳可逸了,大叔怎么什么都知道。
“這廝就是這個尿性,不管干什么都要有利益,要是沒足夠的好處,他才不會發什么善心。”陳可逸看了看搭建了一大半的舞臺,問了句:“還剩多少?實在不行的話,我贊助點,意思意思。”
冉冬夜白了陳可逸一眼:“行了,沒錢還打腫臉充胖子,你那點小收入,還好意思說什么贊助,萬事有我呢。”
也就只有冉冬夜,敢用這樣的語氣,跟陳可逸說話。如果換個人,即使明知是玩笑話,也會扎人的。
“哇咔咔,你還真以為我會出錢啊,就是為了拋磚引玉,誘你上鉤。”陳可逸得意地壞笑道,不過隨即覺得這句“誘你上鉤”,是不是有點那啥…不合適的樣子。
“這里太熱鬧了,我們去那邊坐會吧。”
看這樣子,冉冬夜似乎是有些話想說。陳可逸點了點頭,兩人并肩走了過去,在遠處的石階上坐下。
沈薇薇看著這一幕,心里非常之不爽:這個女魔頭太滑頭了,又把大叔給騙去了,不像話啊!
清冷的月光灑在石階上,冉冬夜認真地看了一眼陳可逸,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么?”
聽到這話,冉冬夜頓了頓,然后問道:“你是不是不太高興?”
陳可逸沒有抬頭,隨口問道:“我不高興什么?”
“不知道。”冉冬夜現在的語氣,與平日里精明干練的女總裁作風截然不同,也和生活中恬淡從容的語氣有所區別,反而有點小女人的不可理喻:“反正就覺得你不開心。”
陳可逸擺擺手:“隨你怎么想了。”
冉冬夜沉默了半晌,猶豫再三后,突然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對了,我問你啊,當你聽說陳格魚想追我的時候,你是什么樣的心情?有什么想法?”
什么心情?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似乎很復雜。不過現在說這個,有什么意思?
陳可逸嘆了一口氣,說道:“沒什么想法。”
冉冬夜臉色疏忽間有些陰郁,突然間又聽到陳可逸冒出后半句話:“因為我知道他沒戲。”
冉冬夜伸出白玉一般的手,輕輕地在陳可逸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似笑非笑問道:“你怎么就能肯定他沒戲呢,萬一我答應他了呢?”
陳可逸頓了頓,幽幽道:“那我就走眼了,只能說明,要么是你變了,要么是我變了。”
這話聽著,有些沉重。
一陣涼風吹來,冉冬夜不禁感受到一股寒意,直透心底。
“小逸,你老實告訴我。當初在畢業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讓你疏遠了我?”冉冬夜長嘆一口氣,道:“你騙不了我,直到現在,你心里都還有根刺。”
陳可逸搖搖頭:“都是過去的事,不要提了,沒意思的。”
話一出口,見到冉冬夜前所未有的一絲悵然,心里一慟,有些不是滋味,便跟上一句:“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冉冬夜點了點頭:“我會等著的。”
“氣氛好像不太對,是不是有些過于傷感了?”陳可逸笑道:“日理萬機的大總裁,周末能不能放個小假,跟我一起去桃源玩玩,有新鮮的果子吃哦。”
冉冬夜在這一瞬間,面露難色,畢竟公司的事情實在太多,很難放得下;不過距離周末還有兩天時間,這兩天拼命加班加點好了。
她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應了下來:“好,就去看看你的世外桃源,建設成什么樣子了。”
“電線和管道什么的,應該差不多了吧,接下來應該是泥工進場,帖地磚墻磚什么的吧。”陳可逸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懂,都是交給你們下屬的那個公司在做。反正要是讓我不滿意,我就找你麻煩。”
“放心好了,老黃那人一旦做事上了心,保證給你弄得心滿意足。”冉冬夜笑道:“倒是你自己準備好哦,要交二期的裝修款了。要是沒錢,我是不會借給你的哦。”
陳可逸一臉不屑的表情:“開什么國際玩笑,就你那兩個小錢,還能難得住哥?哥現在是財源滾滾來!只要不被切斷,別說裝一套房子,就算是再裝修幾套都沒問題。”
本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卻沒想到一語成讖,還真有人要切斷他的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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