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刀看謝斌聽的入神,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想辦法瞞過了另外幾個同行的人,然后借口有事兒,把你給偷偷留下來了,但是我當時也沒成家,也沒有什么親人,在冀省更沒有熟人,可又不放心把你隨便放在一個地方,于是就跑到了魯省,把你交給了你爺爺,不過我沒有告訴他你是常家的孩子,只說是我一個朋友去世,留下了這么一個孩子沒人扶養。
謝斌皺著眉頭搖搖腦袋,“不對,我出生的時候你才多大?你怎么能知道我爺爺在魯省?那個時候他已經在魯省藏了二十多年了。”
易刀輕笑一聲,“你問的很對,我確實是不應該知道,但是你爺爺曾經回過首都,到老家和老房子那里去過,正好被常老給看到了,然后就讓我把你爺爺給悄悄的做掉,”易刀說著苦惱的搖搖頭:“但是,我,呵呵,沒下的了手,最后關頭又把你爺爺給放了,所以…”
謝斌一怔,他倒是聽他爺爺說過,曾經回到首都去找過他的親人,但是卻沒有找到。當時謝斌還納悶,那個時候的建設沒有現在這么厲害,老房子什么的應該都在,而且謝家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的,應該不會找不到才對。現在看來,卻是受到了常玉堂的阻擾,而且面臨著生命威脅。
這么說起來,他的爺爺應該就是在那時候徹底對死心的,謝斌暗暗想到。而且事實要是真的像易刀說的一樣,那他對謝斌來說就是救命恩人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救命恩人。易刀先是放了謝斌他爺爺一馬,然后又救了謝斌的小命,這恩情可大的去了,謝斌這一輩子把他供養起來也不為過。
想到這里。謝斌忽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易叔叔,謝謝,”雖然沒有經過再次確認,但是從第一次見到易刀時的感覺,到常玉堂的臉色,再結合著謝斌自己的推測,倒也合情合理。不過,今天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謝斌忽然聳聳肩。望著常玉堂道:“那么,你為什么非要得到這一條項鏈?這個問題要簡單很多吧。”
常玉堂望著謝斌忽然開口笑了,“謝斌啊謝斌,不得不說你的運氣還真不錯,能活到現在挺幸運的。但是,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你不會是想要把我們全都當做人質吧?哈哈哈,那樣估計你只會死的更快。”
謝斌淡淡的說道:“看在我將要被你給整死的份上,你可以告訴我答案么?”
這時一旁的常軍興連忙道:“謝斌,你趕緊離開吧,走的遠遠地,不要讓他們找到你。風頭過了你可以回來找我,”看到謝斌一臉的無所謂,常軍興帶著哀求的神色朝謝斌搖搖頭,“不要再亂來了。這里是首都,再不走你沒機會了。”
謝斌客氣的淡淡一笑,“多謝關心了,但是我不弄明白這個問題。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不會安心的。”
常軍興連忙對謝斌說道:“其實這項鏈就是一普通項鏈而已,只是不知道我爸從什么地方聽說這條項鏈里蘊藏一個大的秘密。要是能夠參透的話就可以參悟天機,能夠延年益壽長命百歲…但是他拿到手里二十幾年也沒有參透,甚至拿到國家科學院去做了檢驗,都證明這只是一條普通的項鏈而已,只是他不死心而已。”
謝斌一聽,心里松了一口氣,別人不知道項鏈的異常就好,要是不打消他們的懷疑,這條項鏈就始終是一顆定時炸彈。謝斌正想說些什么,沒想到常軍興接著又苦惱的說道:“其實,這條項鏈本來就該是你的…”
謝斌一愣,“為什么這么說?”
常軍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然后嘆口氣接著說道:“因為這一條項鏈本來是屬于你爺爺謝坤家的…”
謝斌忽然臉色一變,盯著常玉堂冷聲道:“你把我爺爺弄得家破人亡就是為了得到這么一條項鏈?”常玉堂沒有回答,但謝斌從他的神色中已經得出了答案。
可這個答案卻偏偏不是謝斌想要的,因為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說,謝斌的爺爺早就知道謝斌跟常家人有關系了?謝家的項鏈被常家的人搶走了,二十多年后,謝斌又帶著這一條項鏈被送到了謝家。相當于這一條項鏈,在外面轉了一個圈子之后又回到了謝家。
謝斌想到這里,心里忽然多了些苦澀,他這個時候算是明白了,為什么他的爺爺對他的態度那么奇怪。以前謝斌還以為他爺爺只是生xing冷淡,不愿多說話而已。現在想來,老爺子那個時候的心情肯定非常糟糕。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面對著謝斌這樣一個毀滅他家庭的仇人子孫,心情怎么會舒暢,怎么會對謝斌有好的態度?
但是老爺子卻依然把謝斌給養活大了,雖然對謝斌照顧的并不是那么周全,但最起碼沒有讓謝斌受到其他的傷害,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十八歲。謝斌一瞬間,這心里真的酸酸的,他不知道老爺子看著他和他脖子上的項鏈時是一種怎么樣復雜的心情,也不知道老爺子怎么就愿意把他謝斌給養活大。
想到這里,謝斌扭頭冷著臉問常軍興,“項鏈怎么會跑到我的身上?”
常軍興苦笑一聲,“我怕你媽媽身上錢不夠,就把這項鏈給她,急需的時候也能應個急,呵呵,這還是我從我爸手里偷出來的,為此我還差點被打死…”
到此為止,謝斌心里所有的疑惑差不多都解開了,只剩最后一個問題:“那么,我媽媽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
“你母親叫崔詩蓉,是冀省邯鄲人,長得很漂亮,也很溫柔…”常軍興一臉的溫柔,看著謝斌像是看到他的母親崔詩蓉一樣,“謝斌,我,你,可不可以放過一飛這一次?”
謝斌聳聳肩,“抱歉,恐怕是不行了…”
“為什么?”
謝斌輕笑道:“你們一家人做的好事兒,全都被曝光了…”
聽到謝斌的話,幾個人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兒呢,常軍興的電話忽然響起來了,常軍興接起來聽了一會兒,神色復雜的望著謝斌,“你,為什么…”
謝斌忽然咆哮道:“為什么?你說為什么?你覺得我做的很過分嗎?可是你怎么不說你爹和你兒子都做了什么?你怎么不覺的他們很過分?看看你們對我對我爺爺還有我媽媽都做了什么?說你們是草菅人命你覺得冤枉了你們?”
常軍興搖搖頭:“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得事情,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至于他們…”說著痛苦的揉了揉腦門,“誰做的誰負責,我只是希望,我們以后能夠好好相處,可以嗎?”
謝斌冷笑一聲,“你覺得可以嗎?你們不要再惹我,我就很高興了。”
謝斌話音剛落,一大堆武裝特jing就從外面沖了進來,確認身份之后,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押了出去。離開時,謝斌還好心的提醒他們,在桌子上有一個微型攝像機,今天在屋子里發生的一切全都有記錄。
謝斌被單獨關押,他并不怕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因為常家的所作所為,謝斌已經委托劉濤給曝光了,除了一些非常敏感的東西外,剩下的有一點算一點,全都在網上披露了。另外再加上彭老爺子的幫助,這事兒很快就水落石出。
事情在網上掀起的軒然大波自然不必多說,那些事兒有專業人士cāo心。早已經崩潰的常一飛跟彭瑞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由不得他們不交代;而常玉堂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全都承認了,不承認不行,好多事情都是他親口承認的。
從看守所里出來,讓謝斌意外的是,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是易刀,那個丑臉男人。謝斌看到易刀以后,有些尷尬,也有些激動,快走兩步站在易刀的面前,忽然雙膝一彎,普通跪倒在地:“易叔叔,謝謝你!”
易刀的所作所為,完全值得謝斌這么做。可易刀卻不愿意輕易承受,連忙彎腰托住謝斌胳膊,神色復雜的搖搖頭:“謝斌,不要這么做,我不配,其實,其實我原本能救得了你母親的…”易刀說著很是懊悔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謝斌順勢站起,“易叔叔,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爸爸安排人把你母親藏在冀省,后來生下了你,忍不住給你父親發了一封電報,可是卻被常老爺子給發現了,他一怒之下,安排人去殺掉你和你母親,怕你和你母親回到首都給常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為你爸爸當時剛剛步入仕途,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對他的發展很不利。”
易刀嘆口氣接著說道:“跟我一起去冀省的還有另外三個人,只是我在外面jing戒的時候正好碰到你母親抱著你準備回家,說實話,我真不忍心下手,于是連忙把你母親給拉到一旁,讓她帶著你趕緊離開。”
“可是…”易刀說著苦笑著搖搖頭,“可是你母親卻把不到一歲的你塞到我的懷里,讓我把你送走,她說要是母子兩個一起逃走,常老爺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就這樣,你母親把身上僅有的幾十塊錢和一條項鏈塞給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