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顆損壞的珠子可不是一般的珠子,而是帝王綠的,是翡翠中最冷艷高貴的品種,一顆的價值就在數百萬以上。好在還可以回收利用,做成更小一點的珠子,不然的話要讓幾個老師傅心疼死呢。
當謝斌用特制的絲繩將這串珠子串起來的來以后,看著都覺得漂亮。可惜的是這上面的刻痕太細微太脆弱了,不能像普通手鏈那樣隨身帶著,只能收藏起來欣賞。
真說謝斌的微雕水平,比起那些大師們還差很多,這料子要是換成軟玉或者壽山石,這么大的珠子上刻六百來個字那也就是一般水準。可是這材質換成翡翠,就足以讓絕大多數微雕大師望翡翠興嘆了。
謝斌這串萬福手鏈完工之后,告訴的第一個人卻是李婧婧。
隔著視頻看到謝斌用放大鏡放大后的珠子,李婧婧滿心贊嘆,忽然想到什么:“謝斌,我媽媽一直很喜歡這樣的手鏈,今年生ri你送她一件做生ri禮物好不?”
謝斌點點頭,“這個當然可以,不過我的手藝還會有進展,過段時間再重新做一件,嗯,還有你和你爸爸,都有,哈哈。”說起來也是緣分,謝斌跟李婧婧一家人的生ri全都集中在臘月,李國輝的是十二月十一,彭玉柔的是十二月十九,李婧婧的是十二月十八,而謝斌的也是十二月十五。
去年過生ri的時候,一家四口人是一起過的,倒是熱鬧的很。不過去年謝斌有點準備不足,完全沒想到四個人的生ri竟然這么接近,只好匆忙間畫了一幅《花好月圓》,然后又買了點其他的禮物。
今年這事,謝斌卻一直記在心里呢,李婧婧這么一說,謝斌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這第一串只是實驗,是沐風訂做的,要說真花費了多少心思,還真沒有,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沒有傾注太多的心血。
而從謝斌這些年的作品中來看,被用來交易的作品中,珍品不多,反而是送人送朋友的,都算是jing品。比如說謝斌送給自己老師的那兩幅《天倫之樂》就是其中的代表,因為這完全是謝斌用心去表達自己感情的結果。
這或許是謝斌的xing格因素,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看的比較重,對于自己老丈母娘的生ri,謝斌同樣也不想仿照這件萬福手鏈來創作,再弄一個什么萬福手鏈出來。
隨后的謝斌直接聯系了這串手鏈的主人,也就是那位極具個xing的沐風沐大少爺。沐大少爺依舊保持著他那種極具特色的說話方式,謝斌不用看也能感覺到他又在甩腦袋了,“謝老板,找我什么事?”
謝斌也不惱,笑道:“沐先生,你訂制的帝王綠萬福手鏈已經完工了,什么時候來取呢?”
“什么?”沐風的聲音中終于有了一些驚色,“你竟然真的可以做出來?”說完還疑問道:“沒騙我?要是騙我的話,那合約可是無效的。”
謝斌笑道:“我怎么敢欺騙沐大少爺呢,是真是假過來看看不就行啦?”
“好!我后天就去看看…”沐風的聲音中還是帶著一些懷疑。
不過謝斌才不怕他質疑呢,他質疑的越厲害,說明謝斌這功夫沒有白費,確實是超出常人的想象了。
不過在這之前,謝斌拿著這串手鏈找到了自己的微雕師傅張老爺子,想讓他老人家給下個評語。結果老爺子只是淡淡的扔了一句:“字不錯,”然后就繼續玩游戲去了。沒錯,確實是在玩游戲,還是一款很火的游戲。
看著老爺子聚jing會神的有點忘乎所以的模樣,謝斌淚流滿面的黯然敗退,下樓以后還在責問自己,把老爺子弄來真的沒錯嗎?這哪里像是什么大師啊,整一個沉迷網絡的老頑童。
不過老爺子只是說這串手鏈的字不錯,也就是說謝斌的微雕手藝還不過關,好在謝斌有信心自己還能進步,不然非得讓老爺子給打擊壞不可。只是這串鏈子標志著他在雕刻藝術上又有了新的進步,以后的創作方式會更加多種多樣,而且這串手鏈的問世,絕對算是開創翡翠雕刻藝術的先河,光憑借這點,謝斌就足以在微雕藝術領域立足了。
第三天的上午,謝斌正在一品鑒里等待沐風的到來,鄒欣彤也在,她即便是早已經欣賞過這件帝王綠的萬福手鏈,可此時依舊是嘖嘖稱贊,尤其是通過放大鏡和投影儀放大的畫面來看,那感覺更是神奇。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站在星空中俯瞰地球一樣,原本只是一個蔚藍多彩的球體,可是一轉眼之間卻又發現這個球體上還承載著更加多姿多彩的生命和美好。再想到謝斌的雕刻方式,鄒欣彤就一直佩服的不行。
現在國內這么多的微雕大師,作品也不少,可是一般人還真沒法接觸到,更別說這樣近距離的觀看觸摸。
正說話間,謝斌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卻是南都趙正奎老爺子的。這認識趙老爺子也好久了,相處的也非常不錯,逢年過節的謝斌也打個電話過去問候一下。只是一般情況下是謝斌主動給老爺子打電話,老爺子還從沒有給他打過呢。
謝斌接起來一聽,卻是果果的聲音:“斌哥哥,我,我爺爺病了,”果果一開口就帶著哭音,聽的謝斌心里就是一軟,趕忙問道:“怎么回事?果果,先打120,讓醫生來接你爺爺。”
“送到醫院了,可是,可是我怕…我見不到我爺爺了…”果果越說哭的越厲害,到最后到泣不成聲了。
謝斌對果果這個小姑娘是打心眼里疼愛,急忙安慰道:“果果別哭啊,告訴哥哥你爺爺現在在哪里?你身邊有沒有其他的人?比如說你的親戚或者醫生護士…”
“有個護士姐姐…”果果說著,似乎將電話給了別人,一個女人問道:“你是果果什么人?”
謝斌趕緊說道:“我是他哥哥,表哥,她爺爺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昏迷不醒,還在重癥監護室呢,你是果果的表哥,那你趕緊過來一下吧,這小姑娘現在都沒人照顧一下。”
謝斌問了一下地址,掛掉電話后抽鄒欣彤道:“不好意思,有點急事,我需要外出一趟,幫我通知一下沐大少爺,讓他不用著急趕來了。”
“怎么回事?”鄒欣彤看謝斌臉色有點凝重,趕緊問道。
謝斌笑笑,“南都一位老朋友住院了,只剩一個小女孩在,我得去看看。”
鄒欣彤聽了想說什么,不過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點點頭。
謝斌看得很出來,鄒欣彤對此有點不以為然,覺得謝斌有些多管閑事的感覺。其實謝斌也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趙老爺子就是再孤單,朋友也不少,可他啊有錢也不怕沒人伺候。只是想到果果,謝斌的心就無法心安理得繼續坐在這里。
他對那種孤苦無依的感覺,感受深的很,他這輩子是不想再體會一次了。同樣,聽到果果顫巍巍的哭音,謝斌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幫幫這個小姑娘,哪怕是站在她的面前,然后摸摸她的腦袋對她說:“沒事,有哥哥我在呢。”
路上,謝斌給沐風打電話,剛接通沐大少爺就嚷嚷道:“別急,我很快就到島城了,半個小時。”
謝斌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沐先生,我現在有急事需要到外地去一趟,可能沒辦法接待你了,你直接找鄒欣彤就可以,她完全可以代表我完成咱們的交易,那串手鏈我留在了店里。”
沐風聽了一愣,隨即惱怒起來,“什么急事能有這筆買賣這么大啊,擦,我可是沖著你的名頭去的,你不在有什么意思,”說著又問道:“什么事啊?”
“一個朋友重病,我必須得去看看,”謝斌心里確實是稍微有點愧疚,跟人約好的事情自己突然違約,沐風生氣也正常,別說沐風那個xing子了,就是普通人也會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不過出乎謝斌意料的是沐風聽了謝斌的解釋,并沒有再說什么,反而笑道:“好,你去吧,我就在你店里等著,直到你回來。”
謝斌聽了,感覺怎么有些淡淡的違和感呢?不過心系果果,也不顧的這些,沒有再廢話開車直奔南都去了。
中午時分謝斌到了南都中心醫院,按照地址直接上了八樓的重癥監護室旁邊的等候室,看到果果正蜷縮在鐵質的長椅上睡著,頭發亂兮兮的樣子,一旁放著一個水杯和一個快餐杯。
看到這副模樣,謝斌的心里一酸,悄悄的走過去,坐果果的身旁,扶了扶她腦袋散亂的頭發。
果果被謝斌的動作驚醒了,略顯瘦弱的身子條件反射般的縮了一下,迅速坐好。等看到坐在一旁的是謝斌時,小嘴喏動兩下,眼淚不由自主的就順著臉蛋淌了下來。
謝斌輕輕伸手抹掉她的眼淚,順勢把她摟在懷里,小姑娘果果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趴在謝斌的懷里痛哭了起來。不過聲音還是很壓抑的,沒有像一般孩子那樣哇哇大哭。
謝斌輕輕拍著果果的后背,小姑娘不知不覺中竟然又睡著了。看看這等候室的環境,謝斌暗暗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