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做點小買賣,”謝斌笑笑回答到。
“怪不得呢,”亮子恍然,“每年到這里來買石頭的,都是有錢人,這石頭的價格一年比一年高,來這里的人也一年比一年多,可是山上的石頭卻一年比一年少了,聽說了已經快挖光了呢。”
“正因為快挖光了,才會更值錢嘛,”謝斌笑著說道,心思這亮子倒是個口快的人,沒什么心機。
“是啊,小時候我跟著我爸上山都能撿到石頭呢,現在開著挖掘機都挖不倒了,”亮子一臉感慨,“不過我家的這些料子都是我爸自己存下來的,有的都存了十來年了,全是我爸從山上挖來的,”說著又悄聲對謝斌道:“謝大哥,那啥,你要是從交易會上買石頭的話,千萬要小心呢。”
謝斌點點頭,“知道了,謝謝你提醒,”心里對這個年輕人好感多了幾分。話說謝斌當然知道要小心了,因為隨著雞血石越來越受人歡迎,價格大幅上漲,這作假的也就隨之而來。而且這雞血石作假的手段也非常高明,讓人防不勝防,想要憑借肉眼觀察,難度不亞于挑選翡翠。
而這個亮子能在這個時候提醒謝斌買毛料時小心,已經非常難得了。這村子里一般人家都沾親帶故,誰家的料子是怎么來的,都清楚的很。亮子估計是知道村里有人作假,看不慣卻又不能直接說,只能提醒謝斌自己小心。
亮子的母親也是普通的農村婦女,不過收拾的很干凈,看到亮子帶著謝斌來了,笑著迎出來,“這就是小謝吧,昨晚上老李就跟我說了,快進來。”
謝斌笑著點點頭,卻是沒敢再胡亂稱呼,要是老板老李在這里的話,謝斌稱呼一聲老嫂子什么的都行,因為他稱呼李老板是老哥。可現在在人家兒子面前,謝斌不管稱呼什么,這輩分總會差一些,是以謝斌干脆不開口,只是笑笑。
老李家的倉庫,竟然在地下室,這倒是非常少見的。農村除了地窖之外,一般沒人會修建什么地下室,畢竟地上的房間都住不滿人呢,修地下室干嘛。看到老李家專門修了一間地下室來儲藏這寫雞血石毛料,謝斌對此行的信心憑空多了幾分。
進入倉庫之后,那些毛料沒有像平洲劉老板那樣胡亂堆在地上,而是整齊的擺在木頭架子上。這寫毛料大大小小的不少,沒辦法計數,因為小型的料子太多了,有的甚至還沒拇指大呢。
“謝大哥,你隨便看,看上哪塊就跟我母親說一聲,”亮子頗為大方的一揮手,讓謝斌自己看。不過亮子的母親就有些謹慎了,一直看著謝斌,畢竟這些料子有的很小,要是謝斌趁人不注意順手拿走兩塊,誰也不會知道。
謝斌也不在意,隨手拾起一塊拳頭大小的料子,細細查看,這石頭的表面就能看到明顯的血色,不過不是太多。但是相對而言,這已經很不錯了,畢竟能直接看到血色的,價值就要高出不少呢。至于內部到底有多少血,是一點還是一片或者一塊,那就不是謝斌用肉眼能觀察到的。
沒看出個所以然,謝斌直接發動了異能。感覺很好,里面是有點血色,不過不太多。要說起來,以現在的價格,這塊石頭買個五六八千的,也很正常,可惜入不了謝斌的法眼,他還想著自己能挑到一塊“大紅袍”或者極品“劉關張”什么呢。不再浪費異能,謝斌將這塊石頭直接放下了。
這里收藏的這些石頭,不管大小,表面都能看到一些血色,看來當年老李還是一個挖礦能手呢,這么多有表現的石頭,可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挖到的。不過表面帶血并不表示里面就有血,有一部分只是表皮上沾了一些,而內部則還是原本的地開石,或者高嶺石,并沒有硫化汞滲進去。
有的則僅僅滲進去一點點,或者一小片,要是解開,估計真不值什么錢。其實這樣的石頭在行家眼里,還是能看出一些門道的。想來老李并沒有那個眼力,只是選表皮帶血的儲存,結果變成現在的模樣。
不過說起來,即便是有一部分的廢料或者低檔的料子,這些石頭的價格也很高了,尤其是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這絕對是一筆絕大的財富。怪不得老李還專門修建了一間地下室呢。
謝斌挨個看了三十來塊,可惜還沒找到一塊滿意的,最好的一塊也只不過有百分之二十多的帶血,還不怎么大,這距離謝斌的期望實在太遠了。
一直在謝斌的異能消耗了一半的時候,謝斌菜找了一塊還算不錯的料子。這塊料子不算大,能比拳頭大一些,表皮帶著絲絲血色,跟其他的料子差不多。不過在謝斌的感觸中,內部帶血的部分差不多有一半左右,血是塊狀的,很是凝實細膩。
其實這是謝斌自己不怎么了解行情,光是看了寫資料哪里能了解清楚呢?這雞血石中含血量超過百分之三十的就算是高檔的料子了,要是能超過百分之五十,那就是珍品,至于再高點的或者全血,那是真真正正的難得一見,昌化一年都不見得能出幾塊,價格都快趕上帝王綠翡翠了。
而他手里的這塊料子,切開后要是有百分之五十的血色,那就是高檔的料子了,再貴不敢說,幾十萬是沒有問題的。尤其是這塊料子還是老坑的,價格又在無形中高出一大截。
謝斌拿起這塊石頭笑笑問身邊的亮子母親,“這塊多少錢?”
“這個…”這石頭沒什么標準價格,喊價的時候全看自己心情了,喊個天價說也不敢說什么。昨天老李跟她說有個年輕人要挑石頭,要價的時候高點沒事,只要不過分就行。想了想,笑著說道:“小謝,這東西這兩年漲的很快,我們這料子一般是不出售的,不過既然你挑了,那就給個十萬塊吧。”
十萬塊對現在的謝斌來說確實是不算什么,可是這價格明顯有點偏高,要是平時,謝斌無論如何也會講講價的。只是昨天跟老李說過只要不過分,他就不會砍價,所以謝斌只是點點頭,“好,十萬就十萬。”
一旁的亮子張張嘴想說什么,不過看看他母親興奮的臉色,還是暗暗搖搖頭。
“你們有銀行卡嗎?我直接轉賬給你們,”謝斌問道,他身上是有現金,可是現金實在太惹眼,人生地不熟的,能轉賬就轉賬。
“能,能,”亮子的母親心里本來還有些忐忑的,生怕謝斌聽了這個價會不滿意。現在一聽謝斌直接開口要了這塊石頭,趕緊笑著回答道,說著打開手機,上邊記著一串號碼,還有賬戶名字,辦理賬戶的銀行名稱,這是轉賬所必須填寫的資料。看來人家經常使用,都提前準備好了。事實上也是,現在的農村,只要不是太窮,誰家沒個銀行卡?像他們這樣做毛料生意的,更是如此。
謝斌打開自己新買的戴爾筆記本電腦,直接轉賬,那邊很快就收到了信息提示,亮子的母親樂的合不攏嘴,朝亮子道:“亮子,跟你爸說今天把昨天的那只野兔給做了,讓小謝嘗嘗咱們山里的野味。”
亮子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什么,估計是對他母親要價太狠有些不太滿意。不過隨后就笑著朝謝斌道:“走,謝大哥,回賓館那邊,野兔的味道真的很不錯,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野味,一般人吃不到的。”
“好啊,那就跟著你們嘗嘗鮮,”確實,野兔要是做好了,味道非常鮮美,尤其現在快秋天了,野兔的肉正是肥美的時候。能吃上正宗的野味,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吧。至于那塊料子,雖然比不上極品的“大紅袍”、“劉關張”什么的,可是比起李婧婧使用的那塊,已經好了不少。李婧婧的那塊也就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血色,而且個頭也不算大。
謝斌這塊料子,要是做印章的話,切開能出三四塊高檔的印章,一塊賣數十萬不成問題,甚至可能更高。不過謝斌卻沒計劃將這塊料子出手,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尋找一塊好的印章料的,怎么可能出手呢?要是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把這一大塊料子做成一個大的印章呢,即便是要分割,也全部自己留著,嗯,一塊刻自己的名字,一塊刻自己的字,再一塊刻自己的號,就像人家李白那樣,名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
想到美處,謝斌不知覺的露出一絲微笑。不過現在的人,很少有給自己起字的,最多弄一個號就算是雅人了,就像李婧婧的“清婧散人”一樣,自己取個號自得其樂。不過這清婧散人怎么聽著這么熟悉呢?應該是道家祖師之一孫不二的字號吧。當然,孫不二的是“清凈散人”,而李婧婧的卻是“清婧散人”,讀音相同,涵義卻不同。李婧婧取自己名字的一個“婧”字代替“凈”字,多了一份特殊的意味。
那自己刻印的時候,應該刻個什么字呢?謝斌陷入苦惱中,難道直接刻名字“謝斌印”?感覺不夠大氣呢,一定得想個適合的名字。
謝斌一下子在他家消費了十萬塊,亮子頗感不好意思,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自然知道這些石頭的價格。十萬塊是要高出平常價的,即便現在雞血石漲價,也不用那么多錢。所以一路上亮子很是熱情的邀請謝斌跟他一塊上山去,“謝大哥,不是我吹,這玉巖山上上下下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回去你跟我上山玩一玩吧,說不定還能找到幾塊雞血石呢。”這倒是真的,雞血石跟翡翠原石一樣,也有可能被流水山洪等等沖山腳下,或者遺落在山林中,人運氣好的話,真的有可能撿到。村里就有人撿到過,還賣出了高價呢。
謝斌一聽,覺得自己去玩玩也好,反正現在買不到什么好料子,跟著他上山放松一下,等后天的交易會開始后,自己再挑挑,能找到極品的料子最好,找不到就當是來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