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拷問 劉安邦皺了皺眉,隨手把他捆在行刑架上,開始施展分筋錯骨的手法,看到旁邊有一些行刑用的器具,也順手拿來用。
別看沈金河干慣了給人行刑的勾當,可是一輪到自己,根本就扛不住,那些刑具沒用完一輪,就已經哭喊連天,嘶聲尖叫:“饒命,饒命!我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劉家,我不裝傻,不裝傻了!”
劉安邦停了手,默默地看著他,見沈金河只顧扭頭哭泣,也沒什么耐心等他平復心情,干脆又拿起刑具,用在了他的身上。
“我說,我說!”沈金河扯著喉嚨嘶聲高喊:“我跟劉家沒關系,他們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就是拿了錢,幫人辦事,把劉家的情況查了一遍,賣給了買情報的人!別的我都沒干過,我跟他們家滅門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劉安邦把密室里的刑具一件件用到了他的身上,幾番盤問,看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來了,似乎他說的就是實情,沒有什么隱瞞。
可是他凝神看著沈金河的眼睛,總覺得在眼底深處,似乎還隱藏著什么東西,但就是這么一點東西,卻怎么用刑都撬不出來。
劉安邦沉吟了一下,拿起用來燙人的火鉗,噗哧一聲刺透沈金河的胸膛,縱然是絲毫沒有開刃的火鉗,刺入胸膛時就像鐵棍捅入奶油時一樣,絲毫沒有阻滯。
“啊——”沈金河慘叫一聲,眼睛一翻,慘死當場。
他只覺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見。過了一會兒,卻又飄飄蕩蕩,升到了空中。
低頭一看,下面還有一個自己,被捆在行刑架上。一副凄慘模樣,就像從前自己給別人用刑時的場景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刺透胸膛的火鉗,跟他平時用的兇器不一樣。那時他殺人都是用尖刀,當然更多人被他塞進了囚室,就當是廢物利用。一個器官能賣幾十萬,讓他一刀捅死還真舍不得。
他抬起頭,滿懷仇恨地盯著那個殺死自己的少年,咬著牙桀桀怪笑:“狗雜種,你敢殺我。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記得從前機緣巧合,得到了一篇鬼修的功法,雖然不能修煉,他卻也牢牢地記在心里。
烈獸門仙師的神異,他也是見過的,作為半只腳踏入修行界的凡人,烈獸門屬下的俗世奴仆,對于鬼魂的存在也有所了解。
那篇鬼修功法的真偽。他并沒有什么懷疑,也相信有一天,如果自己死了。只要按照這篇功法修煉,遲早能修煉成為鬼仙,替自己報仇雪恨!
可是再仙也是鬼,一想到自己沒有肉身,以后再不能享受醇酒美人,心里的仇恨就控制不住。撲到劉安邦的面前放聲嘶吼:“賤狗!我要殺了你,等我修成鬼仙。就把你一條條地撕碎,所有你認識的人我都要噬了魂魄。還要把他們在你面前活活弄死,就像你從前那一家狗種的下場!”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劉安邦轉過臉來,目光冷冷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沈金河剎那間亡魂大冒——他確實已經是亡魂了,可是這一刻,簡直嚇得差點又沒了魂。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看得到我!一定是錯覺,他只是往這邊看了一眼,聽說有那種靈性高的人,遇到鬼以后能有感應,他一定就是這種人,因為我靠近了,所以有點感應,所以會往這邊看一眼…我,我還是躲遠點好!”
沒等他畏懼地飄遠,就看到劉安邦憑空擎出一柄長幡,向著他一揮。
轟!沈金河又是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睛,耳邊聽到一陣陣嘈雜的桀桀怪笑,比他笑得更凄厲恐怖百倍。
四周一片虛空,無數惡鬼圍繞在他身邊,伸出利爪,將他一片片地撕碎,同聲厲嘯:
“把你隱瞞的事情說出來!”
這痛苦直接作用在魂魄上面,比凌遲炮烙更加痛苦無數倍,沈金河凄厲地嘶嚎著,一次又一次地淪落到地獄般的痛苦深淵之中。
劉安邦已經打開了密室門,走去拎起受傷的云門弟子,向著門外走去。
云門弟子們看到他,滿臉都是敬畏。那密室的密封效果太好,里面有什么聲音他們也聽不到,雖然心里有些好奇,卻也知道,客卿長老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夠隨便打聽的。
通過對沈金河的拷問,劉安邦很清楚這處基地的醫務室在哪里,走到醫務室將云門弟子放下,讓他們自行處理傷口,雖然自己已經給他們用過金創藥了,但還是讓他們再用醫用酒精之類的東西多處理一些比較好。
至于他自己,走到了辦公室里——哪怕販賣器官的犯罪集團,也有自己的辦公室——拿出沈金河身上搜來的網銀盾,打開電腦,用起了他的電子銀行。
接下來,就是將電腦中的秘密資料都拷貝在移動硬盤上,將沈金河這些年做過的事、知道的秘密都留下資料,一起帶離。
等到做完了這些事情,他去醫務室帶上了三個云門弟子,離開了這片基地。
汽車飛馳在通往金杯市的道路上,劉安邦拿出手機,撥通了薄新強的電話號碼。
“是我。”他簡單地說:“有件事想請你做…”
掛斷電話,他就將地環市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后。剩下的善后事宜,就都推給薄新強去做好了。
有這么一個老部下,確實省了他很多事。反正他救了薄新強的命也不止一次了,這些小事交給他并不算過份,何況薄新強還能從中獲得大量的政治資本,就是國安、公安一系的高層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
這一夜快速過去,在凌晨時分,幾輛警車駛到了烈獸門這一處在塵世的基地,接管了里面的一切。
所有見到的畫面。讓他們不寒而栗,帶隊的薄新強不停地打出電話,向著自己的老上級進行匯報,請求支援。
一輛輛的警車不斷地駛來,甚至還出動了武警部隊。將整片區域牢牢地封鎖起來。
這將是一個通天大案,卻注定將會遠離普通百姓的視聽,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謠言,流傳在社會上,可是真正相信它的人卻注定不會多。
接下來的幾天里,無數城市的警察快速出動。將一個個的器官販子和醫生逮捕,審問他們做過的器官買賣的事宜,面對國家暴力機器的強大威力,即使是烈獸門也要避其鋒芒,將伸向俗世的手縮回來。暫時隱忍,不能有更多的動作。
不過那些暫時都跟劉安邦沒有關系,他將車開到今夜救下云門弟子的地點,下了車,告訴他們:“把車給我洗干凈,封鎖消息,不讓任何人知道今天發生事,包括云英葶。”
“是。我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怎么說我們都清楚,就說我們被黑星幫的余孽襲擊了,跟別的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三人畢恭畢敬地回答。目送他離去,又盡量把車開到遠處,這才開始打電話找人幫忙,該進醫院的進醫院,該去洗車的去洗車,盡量不要留下痕跡。
天亮之前。那輛汽車又被開了回來,放在原處。就像它從來都沒有被開出去一樣。
劉安邦已經不再關心那些瑣事,盤膝坐在地下室里。默默地想著心事。
沈金河的嘴又一次被撬開,在被無數鬼魂折磨撕碎之后,他早就萬念俱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吐了出來:
“其實,我是懷疑,我的主家烈獸門,跟當初劉家滅門案有點什么關系…”
這么想的原因很簡單,自己不過是一個混黑/道的小混混,為什么會被烈獸門看上,去管理這么一大攤子器官買賣和用人體煉制藥物的事,怎么想都覺得可疑。
也許,就是烈獸門為了控制住他,所以才把他弄來管理自己門派的世俗事務?
也說不定,就是滅門的那些人記住了他,所以順便讓人叫他來管事,好歹也是了解了一點的人,對于他的辦事能力有了初步的認識。
但這些都不過是猜測,從劉家被滅門之后,他就再沒有見過那些向他買情報的人,即使跟了烈獸門,也沒有再見過半分蛛絲馬跡,這些猜測,實在是很沒有根據。
劉安邦可不這么想,能有一點可能,他就不會放棄。早晚有一天,他要殺上烈獸門,把一切都搞清楚。
“如果現在去找烈獸門的話,恐怕會被轟得連渣都不剩吧!”
對比一下自己與黑面人的戰力,明顯有著差距,對方明顯是玄級高手,而自己長期以來一直困鎖在黃級,哪怕這些日子修為大進,戰力已經達到黃級巔峰,還是不能超過對方的修為。
如果不是一開始時那黑面人麻痹大意,被自己青霄劍快攻傷了肺部,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將他當場擊敗。
“即使要去,也要把修為提上去,那就得依靠靈域的支持啊!”
他閉上眼睛,默默地將意識連通陰域,清楚地感受到了靈域的存在。
那遼闊的大片陰域,已經被漸漸煉化,從中產生了靈域,能對陽世產生一定影響。
就像他所在的地下室,被靈域影響,成為了適宜修煉的靈地。
不僅是適宜修煉地靈訣,即使是對紅塵劫功法的修煉也極有助益,尤其是他幾乎就可以算是靈域之主,修煉時受到的加持更是非同小可。
閉目冥思,回想著今夜與黑面人的戰斗經歷,將在戰斗中的感悟一點點地浸入心中,獲取更多經驗,隨時可以融入到未來的戰斗之中去。
紅塵劫功法運起,渾身變得暖洋洋的,感受著更多的怨氣與極度的感恩纏繞在自己身上,促進著紅塵劫的修煉,作為最后一股助力,將修為推進到更高的層次。
轟的一聲在耳邊響起,經過長期的努力,他終于將紅塵劫功法的修煉推進到了第二層的巔峰,自身戰力也隨之暴漲,突破了黃級的界限,成為了玄級高手。
這樣的高手,在塵世中自然是可以橫著走,即使是面對強大的古武門派、隱世家族,也有著自保之力。
既然已經是玄級高手,下次再遇到相同級數的對手,如黑面人那樣的,也可以有更多余地回旋,不必每次都行險面對強大對手,只能靠突襲來爭奪那一線優勢。
劉安邦閉目盤坐,讓熱流在自己體內一遍遍地流動,增進著修為,讓自己增長的修為一點點地鞏固下來。
直到地下室的門被推開,輕盈的腳步悄悄地向他移動,劉安邦也絲毫沒有動,只是閉目盤坐修行,哪怕香風襲來,那女孩一直走到自己面前,他也不會睜眼看她。
即使不看,他也能在腦海中描繪出她的模樣。這香氣十分熟悉,他每天都能在欣莫雨的身上嗅到。
在陰域中,他有時也會產生感覺,似乎是嗅到了香風,是她身上特有的,哪怕晶瑩魂體上面,也帶有她獨特的氣息。
站在他的面前,欣莫雨默默地看了他好久,最終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聲幽幽嘆息,回蕩在這曾經留下回憶的地下室里。
一次次的修煉,最終穩定了修為,劉安邦睜開眼睛,整理衣裝,離開地下室,去廚房做飯。
藍雪心早就等在這里,款款輕笑著,陪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做著早餐。
熟悉的腳步聲輕輕傳來,后背上有少女的目光落下,就像有實質一般,刺得背脊發疼。
劉安邦也不去理她,只顧在爐灶前忙著做自己的飯,倒是藍雪心轉過身,詫異地看著走進來的倪夢瑩。
少女臉色蒼白,櫻唇干裂,對于藍雪心的疑問并不回答,默默地看著劉安邦,直到他忙完了一切,端著餐盤轉過身來,將雙眸緊緊地盯在他的臉上。
“你出去了嗎?”
她澀聲問。
“沒有。”
劉安邦面不改色地說著謊言,端著餐盤從她的身邊走過,嗅到少女嬌弱身軀上傳出的熟悉幽香,心中忽然有些迷惘。
畢竟是同床共枕那么久,哪怕他被長袍掩蓋了身形、聲音、氣息,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