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心快速掛斷電話,喘了口氣,感覺到臉上一陣發燙,身體也有些發軟,就連給劉安邦打電話沒有力氣——和勇氣了。
云英葶也放下了手機,臉上的笑容迅速褪去,一身落寞地坐在那里,癡癡地發呆。
她住的豪華套房里面,有自帶的冰箱,里面放著大量的冰鎮啤酒。云英葶呆坐了一會兒,去打開冰箱,拿著啤酒站到陽臺上面,望著寂靜的夜空,默默地喝了起來。
星辰閃亮,往事一幕幕地掠過心頭,云英葶一罐罐地喝著啤酒,眼神漸漸變得朦朧。
酒店大門前突然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白癡!你們是怎么開店的,明明有房間都不讓老子住!”
“對不起,本店已經被包下了,請您到別的酒店去看看有沒有房間吧!”
“那樣的小破旅店,怎么配讓我們去住!少說廢話,趕快讓他們把房間讓出來,別讓我們久等!”
說話的是一個壯碩青年,揪著一個服務生的脖領子,紅著臉大聲怒吼,差點把他的脖子給擰斷。
“啊,不要…”那服務生被扯得透不過氣來,幾乎要窒息昏過去。
云英葶呆呆地看著那邊,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腦子不太清醒,甚至無法理解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在那壯碩青年旁邊,一個小個子輕輕地捅了捅他,低聲叫道:“師兄,你看,那邊有個美女!”
“什么美女,這種破爛地方。有能看的女人嗎?”
他不屑地道,順著師弟所指的方向,仰頭看上去,目光落在云英葶身上,不由一呆。
在三層樓的陽臺上面。站著一個身姿綽約的美麗少女,柔絲睡衣包裹在身上,現出了她健美誘人的身材,美目迷離,正在默默地看向這邊。
宋中也默默地咽下了唾沫。
“這是我喜歡的類型啊!身材那么健美,簡直比本門的師妹更討人喜歡。要是能跟她睡上一夜…”
他微微松了手,問服務生:“上面那個美…”
“等下!”小個子突然叫了起來:“我看她…”
他變了臉色,扯著宋中不斷地打眼色,硬把他拉開,鉆進了酒店門口一輛出租車。示意司機趕快開車離開。
“時南,你這是什么意思?”
“師兄,你沒有認出來嗎?那是胡魯凹師兄的大仇人啊!”
“誰?他的什么仇人?”
“就是那個害得他家破人亡,滿門死光的大仇人啊!她今天打扮得那么有女人味,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女人味?啊,你是說…”
宋中也恍然想了起來:“是那個小門派小世家的新任門主!怪不得我覺得面熟,跟照片上差得太多了!”
小個子興奮地叫道:“師兄,咱們這次去金杯市。就是想給胡魯凹師兄出氣的,既然在這里遇上了,直接就弄死她吧?”
“弄死她?好像有點浪費吧!”宋中沉吟著。耳邊聽到時南嘿嘿地笑了起來:“要是師兄你不舍得,咱們就把她留下來慢慢拷問,要是她敢不說,嘿,師兄你可以用各種手段來逼她招供!”
宋中眼中開始放射出興奮的光芒,不停地咽下口水。想象著把云英葶逮住之后扒衣拷問的畫面,臉上都控制不住地放出了紅光。
出租車開始微微搖晃。有點控制不住方向盤的樣子,抬頭看一看前面的司機。臉色慘白地透過后視鏡看著他們,顯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停車!”時南喊了一聲,看著出租車慢慢地停在路邊一家小店門口,隨手抽出一枚鋼針,彈指向著前面的司機擲了過去。
就像利箭一樣,鋼針飛速射入司機的后腦,司機一聲不吭地撲倒在方向盤上面,連滴血都沒有出。
時南跳下車,拉開前車門,攙扶著司機到后座上躺下,自己坐進了駕駛室里,把出租車開走了。
夜色中,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那司機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等到尸體被發現的時候,都已經開始腐爛了。
陽臺上,云英葶一罐罐地喝著啤酒,直到睡意朦朧,才又回去房中,倒在大床上,迅速進入睡夢中。
星月西移,夜色漸漸變得更深。
在她的窗外,冒出一個腦袋,試探著向里面偷看,卻被窗簾擋住,什么都看不到。
鉆石在玻璃上劃來劃去,割出一個小小的圓洞,一根粗管子從洞口伸進來,噴出一股煙霧,散發著奇異的氣味,卻并不濃烈。
床上的云英葶低低地呻/吟了一聲,擁被翻了一個身,睡得更沉了。
窗戶被人無聲無息地打開,一個黑影翻身跳了進來,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回頭低聲叫道:“好了,師兄,已經迷倒了!”
一個壯碩的身影翻窗跳入,看著床上酒醉春睡的美女,眼中露出了熾熱的光芒。
錦被凌亂,美少女的睡姿并不雅觀,將健美修長的美腿從被子下面露了出來,雪白的大腿在夜色中閃動著誘人的光芒,讓他呼吸粗重,用力咽下口水,忍不住走過去,站在床邊,伸手就要摸上去。
鐵拳擊在門上,將木門轟碎開來,一個矯健身影疾速沖入房間,飛起一腳,踹向背對著他的小個子。
時南正在兩眼閃閃發光地看著師兄的動作,突然遭到攻擊,慌忙回身抵擋,巨力沖擊而來,將他整個人踹飛出去,口中發出低低的慘叫聲。
宋中吃了一驚,立即拔出背上插著的鐵锏,使個起手勢,戒備地盯著他。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聽到他冷漠的聲音:
“這種毒煙——你們是哪一門派的?”
他就住在隔壁房間,正在閉目修煉。突然嗅到奇異的氣息,幾乎被毒煙侵入身體,立即警覺,這才順著氣息的源頭找過來,聽到云英葶的房間里面有動靜。一拳擊碎木門,沖進了房間。
時南搶著沖了上來,手中峨嵋刺一擺,低聲喝道:“師兄,先做了他再說!”
宋中凝重點頭,舉起鐵锏大步沖上去。與師弟一左一右,發起猛烈攻擊。
他已經看出來了,以來人一腳踹飛師弟的速度與力量,都在自己之上,沒想到在一個小小的云門。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這樣的能力,即使是在摩云門中的弟子里面,也是上上之選。
三道身影迅速沖上,劇烈的轟擊聲在房間中響了起來,轟鳴聲中還夾雜著疼痛的悶哼與低聲慘叫,拳風掃過,沖擊得窗簾也隨之飄蕩。
轟鳴聲不斷響起。拳風激蕩,一個壯碩身體遭到沉重一擊,向后退去。撞在床腳上,幾乎將床撞倒,床上的少女向側面滾了一下,差點摔下床去。
她低低地呻/吟一聲,睜開漂亮的大眼睛,蹙著娥眉呢喃著。伸手到床邊,打開了臺燈。
寬敞的套房中。三道身影來回飛速沖擊,鐵拳與武器在空中掠過。兇險殺氣彌漫了整個房間。
云英葶緊緊蹙著眉頭,痛苦的捂著頭,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酒精的作用,再加上煙霧中毒性的影響,雖然不能讓她昏迷不省人事,卻極大地削弱地她的判斷能力,看著三個人兇猛地相互攻擊,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對于她來說,這三個人都是了不起的強者,隨便哪一個都能輕易擊敗她,之所以用上毒煙,也只是想讓她不發出聲音,免得被一群云門弟子圍上,打擾了宋中的好事。
但就是這樣的強者,以二敵一的情況下,被劉安邦一個人明顯地壓制住,只能苦苦支撐,無法逃走。
遠處走廊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在一邊奔跑一邊低叫:“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在動手?”
“是門主那邊!我們快點過去,可別出了什么事!”
云英葶扭動著身體,費力地靠在床頭,被子從胸前滑下來,睡衣敞開,露出了雪白豐滿的酥胸。
劉安邦目光從兩個敵手中間掠過,落在她的身上,眼神一凝,心神微微震蕩,動作卻絲毫沒有變形,鐵拳擊去,從宋中耳邊掠過,如果不是他躲得快,幾乎就要被轟在頭上。
在宋中的身后,一個窈窕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利刃閃爍著淡淡寒光刺入他的后腰,讓他退后的動作猛地一滯。
劉安邦一拳逼退時南,飛起一腳,向他撩過來。
他的攻擊只求實用,根本就沒什么禁忌,這一記撩陰腳將宋中整個踢飛起來,在他凄厲的慘叫聲中,整個人沖上高空,撞在天花板上。
轟的一聲,天花板劇烈震動,灰塵簌簌落下,宋中也重重地摔落地面,痛得縮成一團,抽搐滾動,鮮血將褲子都染紅了。
時南大吃一驚,顧不上去救他,縱身向后飛躍,撞向窗戶。
又是那道淡淡倩影在空中閃現,寒刃在他腰間一抹,時南渾身力量盡失,噗通一聲摔落在地面上。
大腳如戰斧般凌空劈下,轟擊在他的胸膛上,時南噗的一聲,噴出了大口鮮血,看向劉安邦的目光,充滿著痛苦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你是那個…”
劉安邦踩在他的胸膛上,低頭看著他:“你認識我?”
“是打敗胡魯凹師兄的人!”宋中拼命地捂住襠部,絕望地慘叫著,想著自己受到的重傷,以及對自己一生的影響,恨不得當場死了才好。
劉安邦微微瞇起了眼:“摩云門?”
“啊…”宋中緊緊閉上了嘴,想起門中對叛門弟子的懲罰,痛苦地捂緊襠部,滿頭滿身都是冷汗。
“該死!為什么你會跟她在一起!”
在劉安邦的腳下,時南凄厲地尖叫著:“師兄,是我魯莽了,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跟那小/妞一起離開金杯,跑到這里來了!要是知道他在這里,打死我也不會這么輕易就跑過來啊!”
“小看這家伙了!”宋中也是滿心悔恨:“本來以為他只是靠著陣法才擊敗了胡魯凹師兄,誰知道他竟然真的有這么強!要是事先知道的話,也不至于這么沖動地跑過來迷間這臭女人了!”
云門弟子跑過走廊,沖到近前,為首一個人失聲大叫:“門主的門被打破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一頭就想沖進門里去,后面的人拉都拉不住,只能焦急地低呼:“快停下!先問問怎么回事,要是門主不方便讓你進去…”
那人猛然醒悟,拼命想要剎住腳,突然眼前一黑,一個黑影迎面撲來,他不假思索地揮掌一推,卻被一股大力推得向后退卻,幾乎摔倒在地上。
噗通!一個人重重地摔落在走廊上面,滾了幾滾,張開嘴噴出一大股鮮血,灑了滿地。
幾個云門弟子上前揪起來,看到是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從來沒有見過。
呼的一聲,又一個魁梧壯漢從里面被踢飛出來,這一回云門弟子有了防備,向旁邊一閃身,看著那壯漢砰的一聲撞到對面的墻壁上,倒在地上痛苦地慘叫打滾。
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襠部還在不斷地流出血來,染紅了大半條褲子,一群云門弟子都禁不住夾緊雙腿,臉色微微發白,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簡直是感同身受。
在房間里,傳出了劉安邦清冷的聲音:“帶出去審問,看他們用的迷煙都是用了什么藥物,還有沒有同黨。”
云門弟子聽得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揪住兩個家伙一通狠揍:“好大的狗膽!敢對我們門主用迷煙,你這是上趕著來打我們云門的臉啊!”
暴怒之下,下手一個個都極為兇狠,抓住那小個子的頭用力在地上狠砸,一腳腳踹下去,把他的牙踹得滿地染血飛落。
“狗淫賊,還不快點招供,要不然讓你嘗嘗滿清十大酷刑!就算你是鐵人,也要讓你把實話說出來!”
“師兄,咱們來世再見吧!”小個子凄厲地尖叫一聲,瘦小的身軀突然膨脹開來,嘭的一聲,炸得滿地都是碎肉。
幾個云門弟子猝不及防,被血肉崩得滿臉滿身都是,駭然向后飛躍,看著那一堆的血肉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