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飛射速度何等之快,他的時間也只能勉強做到這個,就看到那子彈穿透戰將小腹,從后腰部位射了過來。全文字閱讀 噗的一聲,他的大腿被子彈穿透,鮮血迸流,面對這樣威力強大的反器材步槍,就算他修為再強,也難抵擋。
嗖嗖之聲響起,手雷接二連三地擲上高空,朝著他們砸過來。
最前面一個未受傷的戰將在空中抬起腿,狠狠一腳踹向手雷,要將它踹回到劉安邦面前,讓他自嘗惡果。
手雷突然爆炸開來,將他的腳炸得骨骼碎裂,血肉橫飛。
劉安邦在擲出手雷之前,就已經計算好了時間,當它們落到黑星幫高層前方時,就已經到了爆炸時間,根本不給對方踢回手雷的機會。
轟!轟!轟!
手雷連續爆炸,碎片鋪天蓋地射向空中的黑星幫高層,最前面的幾個戰將都被炸得滿臉鮮血迸流,渾身上下嵌入大量碎片,幾乎當場送了命。
從六層高的樓上跳出來,落到地面只需要轉瞬時間,就在這極短的時間里,他們承受了十數顆手雷轟炸,以及反器材步槍的連續射擊。
這些武器都是劉安邦帶來的,在翻墻的時候他是背著一個大袋子翻過來的,隨后就將袋子藏在了大樓外面的灌木叢中,現在剛好拿出來用。
手雷轟炸不分敵我,劉安邦站在地上也要快速移動來躲閃手雷飛射出來的碎片攻擊,還要不斷開槍射殺敵人,雖然是在移動中,準頭卻絲毫不差。縱然黑星幫主拼命躲閃甚至抓了部下擋子彈,還是被射中了小腹,將腸子打穿,子彈穿過腹部,從后腰射了出去。
砰砰砰砰…一陣悶響聲中。黑星幫高層在地面上摔了一地,在他們身后,大樓緩緩倒塌,激起大片塵劫。
雖然沒有被埋在廢墟里,黑星幫一群戰將卻比被當場砸死還要凄慘。人人身上都嵌滿了彈片,鮮血從渾身各處彈片射出的小孔中流下。簡直就是凌遲般的酷刑。
就算是黃級巔峰,受到這樣的傷害也難以承受,許多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就算眼睜睜地看著幾顆手雷飛到他們頭頂,在空中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也沒有力氣再逃開了。
僅剩的幾個還能動彈的戰將也不想再拼命躥出去,干脆抓住不能動的同伴高高舉起,用他們的身體來抵擋天上射下來的彈片,以減輕自己受到的傷害。
不過其中有兩個戰將發生了一點點錯誤,因為跟別人離得遠,他們互相抓住了對方。
距離手雷爆炸的時間極為短促,就在急了眼彼此拼命較勁的時候,手雷炸裂開來。彈片從他們的頂門貫穿下去,連眼珠帶腦漿都打出來了。
槍聲響起,子彈橫空射來。一個戰將高高舉起同伴抵擋著上方射來的彈片,渾身浴血,已經無力躲閃,眼睜睜地看著反器材步槍的子彈射穿了自己的心臟,鮮血從自己胸前噴出來的情景,是他在世上看到的最后一幕畫面。
黑星幫主剛一落地。就像彈簧一樣從地上彈起來,不顧自己滿身是血。縱身沖向劉安邦,速度奇快。就如離弦利箭一樣。
他總算落到了實地,滿肚子的怒火急待發泄,想也不想就殺向劉安邦,嘶聲怒吼:“狗養的小賊,敢這么對爺爺,管你是誰,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本幫主要手撕了你啊!”在狂怒的咆哮聲中,他沖到了劉安邦面前,伸手去抓他的面門,要將他的臉撕碎開來,暫消自己的怒火。
劉安邦直接將步槍砸向他的面門,飄然后退,雙手從腰間拔出手槍,砰砰砰向他連開數槍,子彈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為他帶去幾道血痕。
黑星幫主身形如風,在空中扭曲成詭異的形態,避開大多數子彈,快速向著他接近。
一般的槍斗術,最大的弱點就在于近戰,一旦被敵人近了身,槍術無法施展,就只能任人宰割。
劉安邦卻不同,他更強的反而是近戰,只是面對玄級高手,就未免有些不夠看。
黑星幫主是著名的強者,今天一見,果然是已經升為玄級的超級強者,在俗世中簡直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怪不得能建立這么大的幫會,將云門與烏衣堂這樣的幫派一鼓蕩平,如果沒有劉安邦插手,云英葶與烏凌蘭現在的下場簡直是慘得不能想象。
黑星幫主一掌轟擊在劉安邦的手槍上,將手槍打成一團廢鐵,身上卻也中了一槍,子彈擦著肩膀飛過,在肩上劃出一道血槽。
劉安邦縱身飛退,在占地廣闊的院落里疾速狂奔,用自己的速度耐心與敵人周旋。
他的身上穿著從賈二手里奪來的美人袍,現在已經化為了純黑色,借用它的速度,迅速躲開黑星幫主必殺的攻擊,拉遠了距離,拔出另一枝手槍,不斷地向著敵人傾泄子彈。
雖然這件美人袍有著致命弱點,不能控制自己的沖速也不能及時停下,無法在近戰中使用,卻很適宜與敵人拉開距離,讓敵人無法利用近戰來與擊殺自己。
玄級高手的強悍,他心里明白,如果真的是一對一作戰,他只有死路一條,只能想辦法提升自己優勢,把對方逼到劣勢一方,這才有贏的機會。
僅剩的幾個戰將滿身都是血,在黑星幫主的怒吼聲中爬起來,四面圍堵,試圖將他堵住,由幫主一掌打死他,為所有慘死的同伴、幫眾報仇雪恨。
這一次的大爆炸,直接干掉了上百幫眾,剩下的都壓在大樓下面,如果沒有人救,多半會死在廢墟里。
像這么大的虧,從建幫到現在,他們從來都沒有吃過。現在看著劉安邦的目光都怒火熊熊,恨不得將他一口嚼碎吞下。
劉安邦一閃身,疾速沖刺到圍墻下,回身舉槍,兩支手槍不斷地傾泄出火光。子彈如暴雨般射出,攻擊著那些殘余的黑星幫高層。
砰砰幾聲,一個戰將仰天倒下,隨即被劉安邦一槍打碎了腦袋。
平時這樣的攻擊他都能避開,可是現在滿身都是彈片,身體機能受損。失血過多,動作變形,就難以抵擋憑借槍斗術施展出來的精妙槍法。
其他的戰將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個個上躥下跳,左閃右避。被彈雨打得手忙腳亂,劇烈的動作之下,身上的血流得更多了。
“啊——”暗處一個隱藏起來的黑星幫眾突然沖了出來,大吼著撲向劉安邦,被劉安邦抬起手槍,砰的一聲擊碎了他的頭顱。
趁這機會,黑星幫主狂速沖上,揮掌擊向劉安邦的咽喉。
劉安邦閃身飛退。因為收不住腳,砰地撞上圍墻,又疾速轉向。朝著院落的另一邊飛奔,順利逃出了黑星幫主的范圍。
他滿院狂奔,不斷地施展槍斗術加以遠襲,消磨著黑星幫主的斗志與體力。
再怎么豪雄不可一世,黑星幫主也是腸子被打斷、大腿被打穿,身上流失的血液也讓他身體虛弱。最終怒吼一聲,轉身爬上高高的圍墻。轉眼間就消失在圍墻那邊。
劉安邦怎么可能放虎歸山,立即翻墻追了出去。
甫一落地。眼前場景突然一變,化作了一片大山,周圍都是密林,剛才翻出來的圍墻根本就看不到了。
隱約間風聲響起,暗處伸出一只手,兇猛地抓向他的后心,要將他的心臟從軀體中一把掏出來。
劉安邦疾速閃身避開,那只手卻似無處不在,從各個角度伸出來,抓向他的要害。
到了這時候,劉安邦哪還不知道自己陷入了陣法,倒是沒有想到黑星幫居然還有這樣的后手,在圍墻外面也設下陣法,等待著自己投入羅網。
這倒不能怪薄新強與云門的情報不夠準確,像這樣的機密,即使是黑星幫的戰將也未必知道,也只是黑星幫主閑來無事留下的后手,誰知道今天竟然真的用上了。
這樣的法陣不止一個,在大樓的頂層他居住的地方也有更為精妙、威力更強的陣法,都是請高人設下的,只可惜大樓一倒,連同陣法一起崩塌,根本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如果是別人,落入這樣的法陣,就只有束手待斃了。劉安邦可不一樣,他是設置陣法的行家,用陣法陰死別人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干過,現在一看到自己落入法陣,立即加速狂奔,同時掏出靈符,四面打了出去。
轟轟轟轟…
一陣亂響之中,原本的幻陣被破除了大半,什么大山、密林都消失不見,眼前一片開朗,他還是在黑星幫總舵外面,身后不遠處就是圍墻。
他雖然是在狂速飛奔,卻一直在數丈之內的區域不斷地繞圈子,而黑星幫主就站在圈子外面,一手捂著肚子上的破洞,一手伸出來抓向法陣里狂奔的劉安邦,試圖將他的脖子扭斷。
也是他不太熟悉陣法,不敢將腳踏入法陣抓捕劉安邦,不然劉安邦根本支撐不到現在。
劉安邦所使用的靈符,都是專破幻陣的法符,已經施展到了極致,仍然是無法將這法陣徹底破除,雖然看清了形勢,依然難以破陣而出,被困在里面無法逃離。
明明眼前看上去是一片坦途,沖過去之后卻像是撞上了透明墻壁,如果不是劉安邦事先用靈眼看出了端倪,只怕要把鼻子都撞扁。
他整個就像是被一個透明罩子罩住,無法離開這個罩子的范圍。像這樣的禁錮法陣,發動起來需要很長時間,只怕從一開始他發動進攻時就已經被人催動,一直在守株待兔,等他自己撞進這個陷阱。
數十步外,有事實驗證了這個猜想。
一個身穿黑星幫服飾的人跪在地上,面對著一塊刻滿符文的巖石,雙手擱在巖石上,鮮血從掌心溢出,流淌在巖石刻印的陣法上面。
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而且這皺紋還在不斷增加,因為這陣法消耗的就是他的生命力,每過一分鐘,他的生命力就流逝得更多一些。
原本是一個年輕人,現在已經身材佝僂,像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朽,這次戰斗結束以后,就算他不老死,也要大病一場,壽命減少一半都是輕的。
但這陣法的驅動并不會當場要他的命,因此無法寄希望于他壽數耗盡導致陣法崩潰,劉安邦也只能一直困在這陣法中,遭受黑星幫主不斷的騷擾攻擊。
不僅如此,劉安邦還能感受到,這陣法在逐漸地吸取自己的力量,短短片刻,就感到精力不濟,似乎多奔跑一會兒就要喘息。
對于黃級巔峰的武者來說,這簡直是不可想象,除了陣法的作用,沒有別的解釋。
劉安邦立即掉轉槍口,向著遠處跪著的黑星幫眾開槍,子彈打在透明障壁上,劃出一道道火光,卻無法穿透,最終迸射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不要白費勁了,想破我的陣眼?別做夢!”
黑星幫主瘋狂大笑,一手捂住即將漏出腹腔的腸子,一手指著他放聲怒罵:“我認得你,你的照片我見過,是害我二兒子斷腿的狗雜種,是不是?你斷了我兒子的腿,斷了我黑星幫的根,我要把你一刀刀零割碎剮,所有跟你有關系的人都要被我活活弄死,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些女人我要把她們都抓到你面前,扒光了衣服,讓她們在你面前爽得哭嚎呻/吟丑態百出,我親自帶上幾百人把她們輪…”
遠處跪地催動陣法的黑星幫眾腦袋碎裂開來,像個爛西瓜一樣摔落到那刻著法陣的巖石上。
一個苗條美麗的身影出現在黑暗中,手舉槍械,向著那幫眾不斷地傾泄子彈,打得巖石火星亂迸,符文被打得粉碎。
劉安邦唇邊掠過一抹微不可察的苦笑,輕輕嘆息:
“原來,你才是最不乖的那一個啊…”
“啊——”黑星幫主瘋狂怒吼起來,轉身向著那邊的黑衣少女狂奔,嘶聲狂叫:“你這該死的東西,敢壞我的大事,我要生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