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套非常精致的小戶型別墅,裝修考究,淡雅清新,而且也沒有什么傭人,顯得極為安靜。
溫暖的陽光下,給人一種無比慵懶的感覺。
別墅的二樓,著一襲藍色連衣裙的藍惜月就這么優雅至極地站在落地窗前,披肩長發條染成藍色的她五官精致,容貌秀麗,身材婀娜,讓人只看一眼就覺得無比驚艷。
也難怪她在娛樂圈能如此有名!
看到跟著許穎一起進門的寒心,光著腳丫子踩在木地板上的藍惜月當即款款而來,然后朝著寒心伸手,并落落大方地說:“寒大神醫,久仰大名,小女子終于見到您了呢!”
藍惜月與寒心的握手就好像蜻蜓點水,點到為止,彬彬有禮。
她的舉止似乎永遠都那么得體,與昨晚打電話撒嬌的藍惜月可謂判若兩人。
一時之間,寒心更覺得匪夷所思,尷尬至極。
不僅如此,最讓寒心感覺都不安的是,藍惜月所居住的這套小戶型別墅分明是秦創世名下的,寒心可不會相信葉傾城的調查結果會有誤。
直覺告訴寒心,藍惜月多半是秦創世的人。
在藍惜月的邀請下落座后,沙發上的寒心也不表露自己的心事,他含笑說:“藍惜月小姐,我聽許臺長說你找我有私事要談,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寒心,你和惜月先聊吧,我那邊還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一步了!”
許穎沒有久留,甚至都沒有落座,和寒心說了幾句之后就直接離開。
轉眼之間,窗明幾凈的客廳里就只剩下了寒心和藍惜月。
一直到這時候,藍惜月才說:“寒心,我…我借著工作的名義私底下找你其實是因為…因為我病了,所以…”
“病了?”
見藍惜月說得遮遮掩掩的,寒心不由得眉頭微皺,他下意識再次打量起藍惜月來。
藍惜月光彩照人,神采奕奕,妝容更是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
不過,寒心眼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那就是藍惜月化得很好的淡妝的掩飾下,她皮膚蒼白,就好像多年的貧血病患者一樣。
不僅如此,她的眼影很重,分明是為了掩蓋那明顯的黑眼圈。
寒心發現這些的同時,藍惜月也已經當著寒心的面將自己的妝容卸下。
好的妝容能夠徹底改變一個女人,以前的寒心還不信,但現在看到藍惜月,他信了,而且是無比堅信。
卸掉妝容的藍惜月與之前那位光彩照人、顧盼生輝的大明星簡直判若兩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這時候,寒心甚至忍不住想,要是讓外面那些藍惜月的粉絲看到此時的藍惜月,恐怕打死他們都不相信眼前這位是藍惜月吧?
細細打量過卸妝后的藍惜月后,寒心臉色微變,忍不住說:“藍惜月小姐,你…你看起來為什么如此憔悴、疲憊,莫非你昨天晚上失眠了嗎?”
在寒心看來,似乎也只有失眠才能解釋發生在藍惜月身上的事情。
“唉…”
苦澀一笑,藍惜月用長吁短嘆的語氣說:“如果僅僅只是失眠的話,我就不會那么苦惱了…”
“嗯?”被藍惜月這么一說,寒心更覺不對勁。
不過,寒心一直在提防著,畢竟這個地方可是秦創世的。
所以,即使面露好奇之色,可寒心卻沒有先一步的行動。
他看向一臉苦澀的寒心,說:“藍惜月小姐,聽你說話的語氣,你似乎是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的?”
微微點頭,藍惜月說:“寒心,你看到的我其實只是其中一個我,除了這個我之外,我的身體里似乎還有一個我…”
“啊?”
藍惜月還在手忙腳亂地比劃著,在極力地解釋著,可寒心卻已經懵逼。
好在,他見多識廣,只轉眼間的功夫就已經猜到了某種可能。
略微震驚地看向藍惜月,寒心驚呼:“藍惜月小姐,你…你是說你是多重人格癥患者?”
多重人格癥,即一個患者有兩個甚至多個人格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個軀體里住著兩個甚至多個靈魂。一般而言,身患多重人格癥的患者的“主人格”并不知道“客人格”的存在,因為“客人格”活動的時候,“主人格”就處于深睡或者昏迷狀態。
“是…是啊…”
聽了寒心的話,藍惜月急忙用力點頭,她說:“寒心,你果然厲害,這么快就知道我的病癥了!這兩年我深居淺出,就是因為發現了自己的病情很嚴重。而我又不敢找醫生看…”
“呵…”
藍惜月的話音未落,可是寒心卻已經憋不住冷笑了。
聽著寒心那刺耳的笑聲,藍惜月不由得微微一怔,然后用弱弱的語氣問道:“寒心,你…你笑什么?”
“藍惜月小姐,我有兩個問題想不明白。”
寒心說:“第一,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患的是多重人格癥的?第二,你既然不敢找其他醫生給你看病,又為什么找我呢?據我所知,你我之間在此之前沒有半點交情呢!你怕別的醫生曝光你的病情,難道就不怕我?”
“這…”
冷不防被寒心這么一問,藍惜月頓時就語塞了。
身患多重人格癥的患者,主人格和客人格雖然同處一個身體,但卻互不干擾,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而藍惜月也說了,她不敢讓醫生給她看病。
既然這樣,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患的是多重人格癥呢?
見藍惜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寒心淡淡一笑,又說:“藍惜月小姐,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據我所知,這套別墅的主人應該不是你吧?”
“寒心,你…你怎么知道的?”
這下子,藍惜月是徹底語塞了,杏目瞪圓,她看向寒心,表情夸張至極。
眉頭微微一挑,寒心說:“藍惜月小姐,我不但知道這棟別墅的主人不是你,我還知道,這棟別墅的主人是秦創世,對嗎?”
“你…你你你…”
一時之間,藍惜月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過去,她終于冷靜下來了,然后才說:“寒心,我不想騙你,這棟別墅的主人的確是秦創世,他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的未婚夫,至于我的病也是他告訴我的呢!”
“呵呵…”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之后,寒心也不廢話了,他騰一下站起來的同時,不屑一笑,說:“藍惜月小姐,很抱歉,我對秦創世乃至于他身邊的人都沒有半點好感,而且,你應該知道,秦創世號稱‘第一醫圣’,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那就應該找他給你治病才對!”
藍惜月急了,忙伸手拽住寒心的衣角,她說:“寒心,你要走?”
“不然呢?”
寒心很不客氣地說:“藍惜月小姐,我覺得我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但凡秦創世身邊的人,我一個都沒有好感!尤其你還是秦創世的未婚妻,那我就更不能招惹你了,抱歉!”
“可是…可是我還是病人呢!”
藍惜月說:“寒心,你可是韓門的主人,是,難道你能對我見死不救嗎?”
“那又怎樣?”
寒心反駁:“醫生的本職雖然是治病救人,但是,醫生也是人,在遇到病人的時候,可以憑著自己的主觀治或者不治!”
“唉…”
長嘆一聲,藍惜月終于還是松開了寒心的衣角,她說:“寒心,我知道你和秦創世之間的恩怨,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想參與其中!至于我為什么要找你,的的確確是因為我的病,因為我聽秦創世說過,只有你的北斗七星針才能治好我…”
不等寒心接話,藍惜月又用幽幽的語氣說:“算了!這件事就此解過吧,我們就去欄目組進行采訪和錄制…”
“別!”
事情牽扯到秦創世,寒心哪里還有心思做什么名人訪談?
用力搖了搖頭,他忙又說:“訪談就算了吧!藍惜月小姐,我不怕實話告訴你,我膽小,恐怕你會又在暗地里做什么手腳,呵呵。”
丟下這句話,寒心再不客氣,直接抬腳就走。
等寒心快要出門的時候,藍惜月突然也站了起來,然后說:“寒心,你知道白玫瑰嗎?”
寒心微微一怔,但終究沒有回頭,也沒有搭話。
對秦創世,他可是半點興趣都沒有,至于藍惜月、白玫瑰、秦創世三者之間的糾葛,更是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他現在迫切想要離開這里,以退為進,在暗中窺視,看看秦創世是否會出現。
“我猜你知道!”
藍惜月自言自語一般說:“你應該已經看到了,秦創世明明都已經有了白玫瑰,現在卻又來招惹我!我現在真是恨不得一刀刺死那對狗男女,寒心,請相信我,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
見寒心依舊不搭理自己,藍惜月貝齒輕咬,索性硬著頭皮拿起面前桌子上的水果刀,然后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腕上隔了一道口子。
看到鮮血,藍惜月的目光頓時陷入了呆滯中。
緊接著,她氣質大變,很明顯,因為鮮血的刺激,她的主人格和客人格已經變換了。
冷冷地盯著寒心的背影,她說:“寒心,你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從青城到上京城所乘坐的列車嗎?我是左洪鐘的外甥女蘇眉啊!人人都以為我舅舅是你害死的,可我知道不是,因為我當時親眼目睹了牛鼻子害死我舅舅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