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嗎?”
“不!我不能死!”
“哪怕死我也要化作厲鬼,我要讓那對狗男女被厲鬼糾纏一世…”
當寒心朝著窗外墜落的時候,他的口中發出了不甘地咆哮,他奮力地怒吼,只是,樓下滾滾的車流和震天的車喇叭把他的聲音給掩蓋了。
怒火沖頭,寒心再度吐出一口血,淋漓的鮮血如魔鬼一般刺眼,全都噴在他的胸前。
從小,寒心就無父無母,但是他的脖子上卻掛著一口僅有指頭大小的小黑鼎吊墜,養父告訴他,這或許是唯一能證明他身世的護身符。
鮮血噴在小黑鼎上,往日里半點也不起眼的小黑鼎仿佛是收到了某種來自遠古的召喚,久遠的氣息撲面而來,小黑鼎散發出詭異又詭異的微弱青芒。
急速下墜的寒心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氣勁托起。
命不該絕,他并沒有摔在車流滾滾的馬路中間,而是緩緩地下落,然后掉到了路邊的花池里。
“咳咳…咳咳咳…”
大難不死,寒心用力咳嗽,口中盡是鮮血,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那已經褪去青芒的小黑鼎,忍不住喃喃道:“是你救了我嗎?”
眼前一黑,寒心就這么暈了過去。
盛夏的夜,微涼。
睡夢中,寒心的腦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夢幻的片段,這是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夢。
夢中,有盤古開天辟地!
夢中,有女媧摶土造人!
夢中,有神農勇嘗百草!
夢中的寒心仿佛是時光長河里的旅者,他見證了泱泱大國的崛起,見證了時代的更迭!哪怕最博學的歷史學家也沒有他在夢中見識的多。
這些信息就如同水龍頭里流出來的水,流得很急,但是全都一滴不漏地涌入了寒心的記憶中…
迷迷糊糊中,寒心分明感覺到一條綠油油的蛇靠近他,然后爬到他的身上。
那條蛇很嚇人,寒心很害怕,他想要叫,但卻叫不出聲,他想要掙扎,但昏迷狀態的他根本都不了。
眼睜睜看著那條可怕的毒蛇從自己的腳下爬到自己的胸口,寒心嚇得魂飛魄散。
就在毒蛇張口想要咬他的時候,突然,小黑鼎發威了,它散發出青芒,眨眼間就將毒蛇吞噬。
仿佛毒蛇就是能量,在吞噬了毒蛇后,小黑鼎突然變得有拳頭那么大,不過因為沒有能量支撐,所以很快的,小黑鼎便又恢復原貌,如一枚吊墜般緊緊地躺在寒心的懷里。
更讓寒心驚呆的是,自從自己的鮮血噴在小黑鼎上后,他就有一種感覺,仿佛小黑鼎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如他的手指一般。
他不用看到小黑鼎也能想像得到小黑鼎的形狀、能夠看到小黑鼎鼎壁四周的紋理。
當然,這些紋理并不清晰!再有,寒心也不能看到黑鼎的鼎口里面,如同人的大腦,黑漆漆的一片。
“呼…”
僅僅只是昏迷了十多分鐘,寒心突然驚醒,環顧四周,路燈輝煌,車流滾滾。
而此刻,羅漢和李柔正在四周緊張地搜尋著什么。
“你們這對狗男女,等著吧,我早晚會回來找你們算賬的!”強壓著心頭的怒吼,寒心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然后迅速到了醫院。
大學四年,寒心學習很拼命,打工也很拼命,卡里有近兩萬的積蓄。
花光了全身的積蓄,他在醫院待到大學畢業。
這段時間,他漸漸摸透了小黑鼎的用法,也修成了一縷神乎奇乎的真氣。
為了吸納到更多的天地靈氣,他幾次用小黑鼎吞噬諸如貓、狗這些動物,但小黑鼎都沒有再次長大,他甚至從菜市場買過蛇來吞噬,但依然沒有成功,似乎小黑鼎的極限就是拳頭那么大。
無法讓小黑鼎變得更大,寒心便開始尋思著找一處天地靈氣更加充裕的地方。
海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肯定不行的,空氣中盡是燃油,所以,寒心毅然放棄了去海城第一私立醫院上班的機會,然后到網上搜尋信息。
鬼使神差的,他就看到了青城市百花鎮桂花村公開招聘一名村醫的信息。
就這樣,寒心悄悄離開了海城,只身一人到了桂花村。
寒心之所以知道九命碧眼蛇,之所以知道朱雀青,全都因為他墜樓后做的那個很長很長的夢。
雖然夢境只有十來分鐘,但是,泱泱大國上下五千年全都如記憶一般烙印在了寒心的腦海里,寒心推測,這些記憶應該是傳承自小黑鼎的。
只不過一直以來,寒心都搞不懂這口小黑鼎到底是什么寶物,記憶里也沒有這方面的記載,仿佛小黑鼎就是一個失憶的神器,如得了失憶癥的人,小黑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沒想到九命碧眼蛇竟然能提升小黑鼎的品階,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寒心很激動,他先是將小黑鼎收好,然后躺在床上仔細推敲。
“當初吞噬了那條青蛇后,小黑鼎長到拳頭這么大,青龍的圖案隱隱清晰了一些,剛剛吞噬了九命碧眼蛇,小黑鼎又長到兩個拳頭這么大,青龍的圖案再次清晰一分…”
“但吞噬了阿貓阿狗以及在菜市場買的人工培育的蛇后小黑鼎卻不長大,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難道小黑鼎要吞噬野生的帶有劇毒的毒蛇才能變大?”
“如果說四象圣獸里的青龍對應的是各種毒蛇,那么白虎、朱雀、玄武三種圣獸對應的又是什么?需要吞噬什么才能讓四象圣獸的圖案變得更加清晰?”
雖說無法看清小黑鼎另外三壁的浮雕圖案是什么,但是既然四象之一的青龍已經出現了,想來另外三壁的圖案應該就是四象圣獸中的白虎、朱雀以及玄武。
思緒泛濫,想著想著,寒心就想到了撞破前女友李柔背著自己和羅漢翻滾床單的一幕。
想到這里,寒心不禁握緊雙拳,他那本該干凈純粹的眼眸里有怒吼在燃燒,他暗暗攥緊拳頭,心中發誓:
“羅漢,李柔,我希望你們發展得越來越好,過得越來越牛叉,爬得越來越高,要不然,等我哪天去收賬的時候就太無趣了,不是嗎?你們就等著吧,狗男女,有一天我會再回海城的,到時候,我要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不知不覺,寒心睡著了,這一覺,他睡得很香,很甜。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無外乎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以寒心目前與林溫柔合伙賣駐顏丹和白玉丹的收入來看,卡里面的錢還不足以數到手抽筋,不過他卻可以睡到自然醒。
相比寒心,林溫柔就起得太早了。
昨晚寒心煉制好白玉丹后就發短信給她了,所以大清早的,寒心都沒起床,林溫柔已經風風火火地殺過來了,反正她已經私底下偷了一把寒心家大門的鑰匙,所以,也不管還在睡大覺的寒心,林溫柔徑自來到后院。
她帶來了一麻袋專門包裝白玉丹的小玉瓶子。
將昨晚寒心煉制的白玉丹擺出來,林溫柔一邊哼歌一邊將白玉丹裝進小玉瓶中。一枚白玉丹裝一瓶,價值一萬五千塊。
在林溫柔看來,這錢賺得實在是太容易了點,也因此,她才會干得這么有勁。
目前的市場,不管是駐顏丹還是白玉丹都供不應求,所以,林溫柔裝好后便載著白玉丹進城了,臨出門的時候,天微微亮。
“溫柔那丫頭大早上的忙活什么呢?”
林溫柔走后沒多久,鐵無情起床了,他本來是想看林溫柔大早上在做什么的,但沒趕上林溫柔,于是,他便一個人在后院打太極拳。
目光落在那缺了一個口的衛生間門上,想起昨晚那條小蛇,鐵無情猶自覺得心有余悸。
打了好一會太極拳,鐵無情便累了,于是就在菜園子里轉悠。
“嗯?”
當他注意到那株潑墨蘭草竟然長得那么旺盛,他突然就愣住了,忍不住驚呼道:“不是昨兒才種下去的嗎?怎么就活了?”
要知道,昨天下午寒心種潑墨蘭草的時候鐵無情還在一旁搖頭晃腦地說這么瞎栽種是種不活的。
誰曾想僅僅一夜的時間,潑墨蘭草不僅活了,甚至還抽出了一根黑油油的嫩條。
鐵無情的驚駭不止于此,他更加驚駭那些番茄辣椒的種子竟然一夜之間就發芽了。這幾天都是晴天,半滴雨沒下,而寒心也沒往園子里澆水,這些種子怎么就發芽了呢?
這一切的一切,徹底顛覆了鐵無情的常識!
越想,鐵無情越覺得古怪,可又實在想不出哪兒不對勁的地方,沒辦法,他就只能用“桂花村風水好”、“桂花村鐘靈毓秀”、“桂花村人杰地靈”來解釋了。
正悠閑著呢,突然,門外傳來了小豆豆的叫聲。
“嗯?”
鐵無情微微皺眉,隨即抬腳走出后院,徑自到了大門外。
此時,在門外,浩浩蕩蕩地停著三輛奢華的轎車,十幾個男人圍在門外。
而其中為首的,赫然就是青城市衛生局的萬年春,他的身旁跟著楊洪以及百花鎮鎮衛生局的副局,一個圓臉大耳的胖子。
“你們是?”雖說萬年春等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但說實話,鐵無情還真不認識,估計鐵無情的兒子鐵飛龍和他們很熟,見眾人圍在門口,鐵無情忍不住問道。
“這位是市衛生局的萬局,這位是咱們百花鎮衛生局的副局,我們是來找寒心的,快叫他出來!”
昨天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局子里出來,楊洪的脾氣很沖,見出門的不是寒心而是一個陌生的老頭子,他想當然地以為鐵無情是寒心的爺爺輩,于是就無比牛叉地介紹萬年春等人。
按照楊洪的想法,似鐵無情這種“鄉巴佬”一聽到市局的領導來了一定會嚇得腿軟的。
當然,萬年春和那個副局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在楊洪介紹了他倆后,他倆就下意識地挺了挺腰,高高在上的姿態。
然而,讓萬年春、楊洪等人沒想到的是,鐵無情這個“鄉巴佬”竟然都不正眼瞧一下自己,非但如此,本來臉上掛著笑的他甚至直接拉下臉來,冷冰冰地對萬年春等人說:“抱歉,我不認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