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開方子抓藥啊!”
被眾人齊刷刷地盯著看,說實話,寒心憋得慌,手心里全是冷汗,就連背心處都被冷汗浸濕了,可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自顧自地喝茶,甚至還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瀟湘那漂亮的臉蛋兒。
盯著寒心看了好半天,鐵無情自問平生閱人無數,他想要從寒心的身上看出一點點的心虛或者緊張,可他終究還是失望了,寒心的舉止太過淡定,神態也非常平靜,給人不溫不火的感覺,這讓鐵無情覺得寒心很神秘,神秘到近乎詭異。
好半天過去,鐵無情才訕笑著說:“寒神醫,你都不先為我診斷一下嗎?”
要知道,在此之前,鐵無情找過無數名醫為他診斷,包括張龍井在內的,少說也有上千人,可除了張龍井明確表示鐵無情并非是患病而是中毒之外,其他醫生對此都是束手無策。
而且,張龍井雖然斷言鐵無情是中了毒,但至于是中了什么毒,他也一直都沒有搞清楚。
這天下間的醫生海了去了,醫術高明的也是多如牛毛,別的醫生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遍鐵無情的身體都沒能找出病因,憑什么寒心這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連檢查都不用就要開藥方?
一旁,張龍井也訕笑著說:“寒心,雖然你僅憑我和溫柔丫頭的話就斷言鐵老是中了毒,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親自為鐵老檢查一遍!畢竟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也許我的診斷有誤呢?”
聽了鐵無情和張龍井的話,寒心淡淡一笑,說:“咱們中醫診斷,講究四個字,望,聞,問,切!雖然我沒有問過鐵老頭病癥,也沒為他切過脈,但是,我卻用到了‘望字訣’和‘聞字訣’!”
“就望字訣而言,鐵老頭因為常年臥榻,所以皮膚蒼白無血,整個人也沒有精神,很明顯他的消化系統出了問題,不能吸收食物的能量,哪怕噸頓飯都吃山珍海味也無法為身體補充能量!不僅如此,鐵老頭蒼白的膚色下面隱隱有淡淡的暗青色,因為暗青色太過模糊,所以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嗯?”
聽了寒心的話,張龍井忍不住仔細打量鐵無情的臉色,就連瀟湘等眾女也忍不住暗暗盯著鐵無情打量。
鐵無情臉色蒼白無血的癥狀很明顯,這一點大家都能看到,但寒心口的暗青色就不是瀟湘等眾女能夠看到的了,畢竟她們都不是醫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但張龍井就不同了,經過寒心的提示,他赫然看到鐵無情的膚色蒼白中帶著淡淡的暗青色,這種顏色和人體的青筋很相似,而且遍布在經脈四周,很容易被誤以為是血管,若不是被寒心提醒,張龍井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現這一點。
注意到張龍井看出了端倪,寒心隨即將手中的打火機丟給張龍井,說:“張老,一般情況下,這種暗青色很不明顯,但如果用火映照的話就會很清晰的,你不妨試試看!”
聽了寒心的話,張龍井急忙將寒心扔過來的打火機,然后湊到鐵無情的臉龐將火機打開。
伴著如小指頭大小的裊裊火光竄起,火光映照在鐵無情的臉上,立時,異象頓生。
原本鐵無情的臉色看起來極為蒼白,被火光一映照,在場眾人都分明看到鐵無情那蒼白的臉上到處都布滿了暗青色的疤痕,小的只有針眼那么大,大的卻有拇指印那么大,密密麻麻的附著在鐵無情的臉上。
這就好比百元軟妹幣的水印,只有用特殊的視角或者用驗鈔機才能看清,而一般情況下是無法看到的。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紛紛臉色巨變。
“這…這是…”張龍井已經駭得無以復加了,他驚駭鐵無情的臉上為什么會有這些暗青色的疤痕,更驚駭寒心敏銳到近乎妖孽的觀察能力。
若不是有寒心在一旁指點,張龍井沒有理由不相信,哪怕是窮盡一生,他也不可能注意到鐵無情蒼白的肌膚下面隱藏著如此詭異的暗青色。
“這就是鐵老頭中毒的跡象!”
寒心接過張龍井的話,說:“據我所知,表現為皮膚白里透著暗青色的毒藥有三十幾種那么多,但是,通過‘聞字訣’來判定,我敢斷言鐵老頭中的是什么毒!”
“聞字訣?這又是怎么個說法?”張龍井已經被寒心徹底征服了,這位在青城乃至全華夏的中醫界都赫赫有名的泰山北斗此刻就如同求知若渴的孩子一般,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寒心的嘴巴,唯恐錯過了寒心口中所說的半個字。
“嘿嘿!”
說到這里的時候,寒心嘿笑著掃了一眼身旁同樣震驚不已的瀟湘,甚至還刻意湊到瀟湘的面前深深地嗅了一口,惹得瀟湘柳眉微蹙,心跳加速,若不是當著鐵無情的面,單憑這一點,瀟湘估計就要和寒心打生打死。
頓了頓,寒心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鐵老頭真會享受,這都大把年紀的人了竟然還在自己的房間里安排這么多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不說這些大美女的臉蛋有多美身材有多辣,單單就是滿屋子里飄蕩的花香就能醉人呢!”
說著,寒心蹭了蹭身子,又要湊到瀟湘的胸前嗅聞。
瀟湘可算是忍不了了,見嬉皮笑臉的寒心吸著鼻子朝自己湊過來,而且還想聞自己的胸脯,下意識的,瀟湘警惕地后退半步,同時,她雙手護胸,冷著臉質問寒心:“你想干什么?”
“古代的色老頭說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然是想多聞聞瀟湘妹妹身上的香味啊!”
寒心也就是這么一說,討點嘴上的便宜而已,這要真讓他當著兩個老頭子的面勾搭妹子,說實話,他還沒有這么厚的臉皮。
不過,饒是寒心已經收斂了,但鐵無情和張龍井依然看得滿臉的黑線,兩個老頭子對視一眼,眼中的神采出奇的相似,如果眼睛可以說話,那么,這兩個老頭肯定會用眼神異口同聲地說:“你這個小色鬼!”
注意到二老臉色尷尬,又感覺到以瀟湘為首的眾女看自己的神色太過冰冷,寒心微微輕咳兩聲,然后繼續說:“剛才說著說著就跑題了,我繼續啊!”
“雖然說滿屋飄香,不過我的鼻子很靈的,所以,我在這間屋子里聞到了更加迷人的異香!”說這話的時候,寒心忍不住不懷好意地瞥了一眼瀟湘。
本來板著臉不準備給寒心好臉色看的瀟湘在注意到寒心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時,她忍不住心中一慌,心說,那混蛋口中更加迷人的異香該不會就是指我的胸吧?
想到這種可能,瀟湘不禁羞紅了臉,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她下意識地撫弄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同時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哼!狗鼻子!”
“錯了,本人的鼻子比狗鼻子還要靈光呢!”
瀟湘說得很小聲,鐵無情和張龍井等其他人離她遠,自然是聽不到的,可寒心就坐在她的身旁啊,自然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所以,寒心回了一句,聲音還不是一般的大,窘得瀟湘更加臉紅耳熱。
見瀟湘被自己幾句話就惹得臉紅耳熱的,寒心也就不好再調戲人家了,畢竟當著兩個老頭子的面,他實在是厚不起自己的臉皮,所以,頓了頓,他繼續說:“我聞到的這種非常迷人的異香特別的奇怪,怎么形容來著…”
說著,寒心又忍不住瞥向猶自臉紅心跳的瀟湘,脫口而出:“對對對!這種異香就好像瀟湘大美女身上的處子之香,不過要更加濃郁…”
“寒心!”
忍無可忍之下,瀟湘終于嬌叱一聲,說話的同時,她伸手就要去抓寒心的衣領:“你混蛋!”
無怪瀟湘會突然暴走,實在是寒心說得太過分了,哪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人家女孩子身上的處子之香好聞的?說了也就說了吧,瀟湘能忍,可寒心后面那句“更加濃郁”的說法就讓瀟湘接受不了了,這尼瑪不是嫌棄人家女孩子嗎?
“胡鬧!”眼看著瀟湘就要抓住寒心的衣領,鐵無情突然沉聲罵了一句。
剎那間,暴走的瀟湘就好像是被雷擊了一般驟然縮手,冷冷地瞪了一眼猶自嬉皮笑臉的寒心,她忙不迭深深將頭垂下,一副做了錯事被大人罰站的小女孩模樣,惹人憐惜。
“寒神醫,您繼續說!”喝止了瀟湘,鐵無情便訕笑著看向寒心。
“咳咳…咳咳…”
寒心用略微抱歉的眼神瞥了一眼猶自偷偷瞪他的瀟湘,然后繼續說:“鐵老頭,我所說的這種比女人的體香還要迷人的異香不是來自于瀟湘她們的身上,而是從你的口鼻中散發出來的,你每一次呼吸,都會帶有那種迷人的香味!”
“嗯?真的嗎?我怎么沒有聞到?”聽了寒心的話,鐵無情下意識地用力吸氣。
就連張龍井也忍不住湊到鐵無情的口鼻邊用力嗅聞,那架勢,就好像是兩個老頭子要親親一樣,看得人瞠目結舌。
好半天過去,張龍井不甘地皺眉看向寒心,說:“寒心,我也沒有聞到你說的香味啊!”
“這估計就是悟性了吧!”
寒心當然不會告訴張龍井自己的鼻子之所以比一般人要靈敏是因為真氣的效果。
修煉真氣至極致,據說能長生不死,自然也就能改善人體的機能,只要真氣修為夠高,夜視、遠視、透視都有可能做到!
敷衍了一句,寒心便下了定論,說:“通過望字訣和聞字訣,我敢斷定,鐵老頭身上中的毒叫做朱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