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就像是一個永遠停不下來的陀螺,而足球,則是那根不停在抽打他的皮鞭,他仿佛永遠都不會對足球這件事情感覺到厭倦,似乎這個圈子里面總有值得他去戰斗的人,去挑戰的組織。這很像是賭博,從第一次陰了阿森納開始,到第一次聯賽杯決賽干掉曼聯,又開始戰菲熱爾,挑釁約翰松,扶植貝肯鮑爾干掉普拉蒂尼,直到今天已經眼看著就要將貝肯鮑爾從歐足聯主席的位置踢下來,李察又不知死活的找到了下一個目標,歐洲博彩公司。這像不像百家樂連開七次閑?無論賭場老板怎么樣換荷官,最終也避免不了爆臺的厄運。至于為什么是連開閑而不是莊?因為李察一直以來都是挑戰者。
這才是李察,這就是李察,如果有一天你告訴他,大哥,在歐洲你已經無敵了。沒準李察會有一種不知道該干什么的感覺!就像是,當我們失去了青春,當我們人到中年,我們發現不上網已經沒事可干了,可上網卻發覺還是沒事可干。因為我們找不到能挑起我們神經,讓懶洋洋的我們愿意抖擻精神奮勇一戰的任何一件事。
李察不一樣,足壇就像是一個貴婦,他好不容易將冷艷貴婦弄到了房間里,經過幾次攻堅才脫掉了所有防備,就差最后一道門檻的時候喊停?想都別想!
現如今,陀螺又開始轉動了,現在李察已經完全可以放手俱樂部內的普通訓練了,在制訂了面對曼聯的戰術訓練之后,眾位教練和兩位助理教練可以在精神上和數據上結合的特別好,所以,斯坦頓公園的訓練已經進入了一個自動循環的階段,李察只不過是起一個震懾性的作用而已。所以。李察開始忙碌其他的事情,比如新球場的開幕式,新球場的命名,以及本賽季歐冠當天新球場開放,伯利球迷紀念老艾倫的活動等等。
李察的生活很充足,幾乎每天都在不停的忙碌。令人奇怪的是一個如此頻繁忙碌的人竟然很少得病,就算是有個小病小災抗幾天也就過去了。其實這很正常,這完全是李察在之前的五年訓練球員打下的底子。剛接受伯利的時候他的身體很差,當時俱樂部缺教練,缺后勤,什么都缺,李察必須一肩挑,在加上越來越大的運動量,連續五年之后。這副破舊的身體竟然變得越來越強壯。
有了好身體,工作自然就更有精神,加上李察飲食習慣良好,除了吸煙、偶爾喝酒之外沒有任何不良嗜好,這樣的他就算干到老爵爺退休那個年齡也沒有半點問題。
故而,他否決了新球場賣出冠名權的問題,他希望伯利擁有一座名稱可以恒定的球場,阿森納賣出新球場冠名權完全是被迫。如果有的選擇,任何一個俱樂部都不會將球場的冠名權賣出去。這是傳統。利物浦的球迷能想象安菲爾德叫更名叫阿聯酋航空球場嗎?ac米蘭的球迷能想象圣西羅叫bwin球場嗎?皇馬球迷也一定不同意伯納烏改名叫阿迪達斯,這就是傳統。
球迷無法想象酋長球場在某一天失去冠名權再次更改名稱之后的感覺,到時候就再也不會有球迷去記住球場的名字,球場也不會變得神圣。
于是李察將冠名權交給了球迷,新球場揭幕式將在歐洲冠軍杯決賽當天舉行,揭幕式完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舉行一場紀念活動。幾年為伯利盡心盡力的老艾倫。至于球場叫什么,李察真的覺得無所謂,他已經在球迷論壇設立命名選項,由伯利榮耀看臺的球迷負責想出十個名字,然后巨星投票。得票率最高的,將會成為新球場的名字,這個名字永遠都不會更改。
安排好了這些事情,李察開始聯系莫吉,他干脆在伯利市注冊了一家保安公司,將大量非洲保鏢運送來伯利,這些人專職負責整個球員居住區的安全,這樣他才能放心下來。
莫吉的辦事效率是非常快的,幾天之后,保安公司成立了,莫吉就此結束了環游世界之旅,開始擔任伯利的榮譽主席,而被提拔到副主席位置的人,不是安迪,而是小莫吉。
出去玩了一圈回來的莫吉明顯年輕了很多,心態也放松了不少,整個人從原來那種被重擔壓彎了腰的模樣瞬間變成了一個紳士風度非凡,很有氣度的老人,見到李察就開始講各地的風土人情,兩人聊的不亦樂乎。
忙完了所有一切,李察回到斯坦頓公園的時候,伯利的新戰術已經有了精、氣、神,因為他知道,在莫斯科的那個雨夜曼聯可謂是雄赳赳氣昂昂,他們面對完全成熟并且經驗豐富的切爾西不遑多讓,盡管最終比分是1:1進入了點球大戰,可是那場比賽卻讓所有人都一直在揪著心。說實話,越是這種大戰越不應該演練新戰術,任何主教練在這個時候求穩的心態都遠遠高過冒險。
李察不是沒想過這個道理,偏偏他不能這么做。老爵爺對伯利太熟悉了,他幾乎是親眼看著伯利是如何一步步的搭建陣容,如何進行戰術微調,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一老爵爺的眼光,一旦將這些看透,集中全部精力去研究一場比賽的時候,那結果是相當可怕的!
李察至今還記得伯利和曼聯交鋒的某一次開場就被老爵爺的三板斧給砍蒙了,這就說明老爵爺的寶刀未老,主教練在比賽前和比賽中的作用是什么?就是為球員提供無限的經驗,這一點偏偏在當今足壇很少有人能和老爵爺抗衡,在英格蘭,根本就沒有。如此情況之下李察敢不準備一套新戰術嗎?他敢一套戰術打完整場比賽一點微調都不做嗎?那落后的時候怎么反撲?一窩蜂的沖上去?那不是一個教練追求冠軍時應該干的事。
這是李察為伯利演練的新戰術,誰都知道李察是一個喜歡打單前鋒,喜歡使用單前鋒配合前腰的主教練,李察也用過442,不過次數不多,就算是用了。也是將442轉變成兩翼齊飛的424。李察其實也是在賭,他將自己大部分籌碼推到了臺面上和老爵爺決戰,最后,留了一小部分,打算翻盤。
眾所周知,曼聯的跑動系統根深蒂固。直到老爵爺離開,跑動系統才土崩瓦解,不是老爵爺不愿意教莫耶斯,而是蘇格蘭教練都有一種傳統一般的執拗,他們總認為自己的戰術是最好的,乃至于莫耶斯入主曼聯之后的前幾場比賽還像操縱埃弗頓一樣控制著滿臉,將曼聯這種豪門俱樂部直接打出了埃弗頓這種中游俱樂部可以接受的成績,他使用的還是在埃弗頓那一套,邊鋒沖上。邊后衛協助,雙邊鋒吃對邊單邊后衛。是,剛開始他贏了幾場熱身賽,也贏了一些英超剛開局的比賽,可是當其他主教練將他的戰術看透之后,這套戰術立刻就不好使了。
老爵爺時代的曼聯一直都在用一套跑動系統,可是卻能屢屢成功為什么?因為那時候的曼聯沒有固定規律的在流動,球員們一直都在跑。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在牽扯和創造機會。而不是玩了命的狠打一個點。
李察不是莫耶斯,他不會在對賭的時候一條后路都不給自己留,尤其對手還是老爵爺。
嘀、嘀、嘀。
正在訓練場邊開球的李察電話響了,這是一個陌生號碼,看見這個號碼的時候李察默默的皺了一下眉,他的電話號碼只有信任的人才有。這是私人號碼。
“喂?”李察在訓練場上轉身,一邊接電話一邊向辦公樓走去,他不想打擾球員們的訓練。
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說你在找我?”
“whoare誘?”李察很納悶,自己從來沒找過某個女人呢。
“你忘了嗎?你在找究竟是誰將你的裸照傳出去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再次傳來的時候,李察覺得有那么一點耳熟。偏偏又想不起來是誰。
停頓了片刻,李察說道:“你是伯利某個球員的女友還是某個教練的妻子?”
“看來我真的沒有給你留下太深的印象,想知道我是誰的話,來伯利大酒店,窩在409號房等你。”
電話被掛斷了。
李察卻笑了。
伯利大酒店?
整個酒店都是他的!
誰這么不開眼選了這么一個地方和自己見面?
想到這,李察在沒有任何猶豫,在伯利這座城市內,他什么都不怕!
在眼看著就要走入辦公樓的地方,李察轉身,沖著斯坦頓公園門外走去,他要看看究竟是誰。
三輛車在馬路上行駛,很快就到了伯利大酒店,李察進入酒店之后前呼后擁近十人的隊伍順著電梯直接到了四樓,409就在眼前。
李察對伯利大酒店不是太熟悉,盡管這里是他的,可是里邊的環境他依然不太清楚了,沒有豪宅的時候他住在斯坦頓公園的宿舍內,有了豪宅更不會在外邊住,就連唯一一次需要在外邊住的時候還是管迪亞拉借的房子。
當、當、當。
酒店的房門被敲響,當李察聽見‘咔嚓、嘎吱’一聲的時候,門緩緩打開,一個女人出現在了門口。
李察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伸出手指指點著說道:“你不是…”說到這,他實在想不起來這個女人的名字,對于這種在自己生命中一閃而過的名字,李察的確記不住,他見的人太多了。
“尤蘭達,我曾經盡過你的辦公室,讓你看過一份文件。”
尤蘭達!
李察對于尤蘭達的印象來源于夏洛特無理取鬧的一句咒罵,夏洛特曾經認死了自己和尤蘭達有一腿,當時李察根本懶得去計較這個名字到底是誰,因為根本就沒有這么回事。
“見一個女人用得著這么多保鏢嗎?”
李察看著穿了一身藍色長裙的尤蘭達,看著身旁的八個黑人保鏢,對著其中懂英語的人說道:“讓兩個不懂英語的和我進去其余的人守在門外。”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房間里說了什么話,也不想讓自己的安全沒有保證。
“sir,為了您的安全,我們想陷進去看一眼。”懂英語的保鏢十分盡責的說了這么一句。
李察抬頭看著尤蘭達。
尤蘭達大方的推開房門說道:“沒問題。”
片刻之后。八名保鏢紛紛從里邊走了出來,沖著李察點了點頭:“sir,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槍。”
“你們都留在外邊吧。”
李察跨越過了安全線,獨自一個人進入到房間內,一點都不拘謹的進入房間。這一刻他才發現,這是一間套件,不是很大,外邊一個客廳,里邊一間臥室,如此簡單。李察坐在沙發上,主人一般為自己倒了一杯桌子上正在飄蕩熱氣的咖啡說道:“你是怎么弄到照片的?我記得你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日派對上。”
尤蘭達坐在李察對面看了一眼表說道:“是的,我沒有去過你的生日派對,因為在那場派對之前我就被開除了!”
“我犯了什么錯?我勾引你了嗎?還是給你發了曖昧短信。難道就因為我往你的你辦公室里送了一趟文件,就應該被開除?”尤蘭達有點激動。
李察忽然想起來了,自己下過這么一個決定,開除了尤蘭達,就在夏洛特說出那句不靠譜的話之后,尤蘭達是個犧牲品,她沒犯錯,只因為夏洛特在那段時間長時間看不見李察的影子。開始了沒完沒了的胡亂懷疑,為了避免夏洛特的猜忌。李察讓尤蘭達離開了。
“我不否認我對你有好感,我喜歡你,可是我從沒想過害你…為什么這么對我…”她在哭。
至于嗎?
李察開始警覺了,他能理解尤蘭達被開除之后想辦法弄到自己照片之后扔到網上的心態,可是他理解不了現在尤蘭達的態度。
尤蘭達將整件事都做的很干凈,用剛剛申請的賬號將照片放上網。還是使用的咖啡館的電腦,更關鍵的是那家咖啡館是一家當時還沒拆除的伯利老建筑,可能是伯利市內唯一一家沒有攝像頭的咖啡館,等李察按著網絡上的痕跡找找人去查的時候,咖啡館都被拆了。所以直到今天才一無所獲。
既然尤蘭達能做的這么干凈,何必在給自己打個電話說出事實真相?就為了面對面的向自己說她真的很委屈?
李察學運動醫學出身,心理學學的最好,可從沒有一次能猜準女人心思的時候,女人就像是獨立于人類之外的一個單獨族群,總是讓人想不明白,尤其是李察身邊的女人,更有甚者,這個尤蘭達。
尤蘭達又看了一次表,從剛才的哭態抽搐了幾聲之后開始慢慢緩了下來,整個人在一種一度壓制的情況下。
李察特別觀察了一下尤蘭達手腕上的手表,不是名牌,那么,她在意的很可能是時間。
“你怎么得到的照片?”李察問了一句。
尤蘭達毫無保留的說道:“我被開除之后很心煩,就去了一家酒吧,在哪里我碰到了一個熟人,基恩,然后我們倆都喝醉了…”
往后根本不用在說什么李察也能明白了,基恩和她上床了,她趁著基恩睡覺的時候動了基恩的手機,發現了照片。
“我沒有看別人的習慣,只是我和基恩用的是同一款電話,iphone,在此之前我們把身上的電話都放在了床頭柜上,半夜醒來時,我拿錯了手機,本想在離開這座城市前拍下點什么當作紀念,忽然想起手機里已經沒有空間在放任何一張多余的照片了,這才去檢查相冊想看看那些可以刪掉,所以…”
李察接話道:“所以你非常痛恨自己成為炮灰,將這張照片丟到了網上。”
“似的。”
房間安靜了下來,氣氛有點尷尬。
按照尤蘭達的說法,如果他這次約李察是良心發現的話,李察覺得自己可以原諒她,根本沒必要在這種女人身上浪費時間和經歷,就當自己不小心踩了一泡狗屎。
“為什么把這一切告訴我?”李察還需要在確定一次,以免自己好心辦壞事,他不相信這件事這么簡單,真的不太相信。
尤蘭達忽然語速急切了起來,一切都好像在抓緊時間想要訴說什么一樣解釋道:“這件事真的不怪我,李察先生,我去發照片的那家咖啡館是我叔叔開的,他們將我叔叔打的很慘,我叔叔將我曾經上過網的事情給告訴了他們,最后這群人找到了我,目的是…”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一連串的槍響傳來!!!!
隨后409房間的們被一腳踹開,走廊里已經血泊一片!
“抓你…”尤蘭達似乎從沒想過這一切會發生一樣呆若木雞的抬頭看著門口走進來的幾個壯漢,這些人手里都拿著來復槍,看上去很專業。
李察感受到了他們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這種氣質想起了某些電影和電視里才會感受到的,因為這種氣質只在雇傭兵的身上感受到過。
為首的一個比阿諾施瓦辛格還要強壯,方塊一樣的腦袋留著《越獄》里男豬腳一樣的毛寸,看上去十分颯爽:“我是誰派來的李察先生相比十分清楚,其實我的任務并不是要綁架你,而是讓你受傷,無法出現在歐冠賽場上。可是知道你是誰之后,我發現我改變了主意,如果綁架你,我又何苦去轉那么一點點錢呢?直接勒索會更好一點。”
李察點點頭,起身之后伸出了手,平靜的說道:“好主意。”
咔,手銬已經拷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