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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要么忍要么殘忍

  伯利警察局讓羅賓·范佩西第一次感覺到了蹲監獄的滋味,盡管他身上沒有穿著牢服,可是那件已經發臭的阿森納球衣和牢服沒有任何分別。

  在來這里之前的警車上,隊長維埃拉不停對自己咆哮,他毫不留情的指責自己,質問他什么時候參與了這場犯罪?范佩西只能低著頭,因為他什么都不知道!

  來到這里之后,伯利的警察似乎沒有任何人在乎這個案子,沒人審訊,沒人理會,就連那些曾經的隊友都只和維埃拉說話將他當成透明的空氣。

  他還不如空氣!空氣還能幫助人呼吸!

  來到伯利警察局的第二天范佩西已經快要窒息!!

  維埃拉被阿森納公關部的人保釋了出去、皮雷被保釋了出去、吉爾伯托被保釋了出去,總之,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被保釋了出去,只有他自己還留在這件冰冷的審訊室。

  他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待了整整兩個星期,這兩個星期內,警察除了會送一日三餐之外,還會往審訊室內每天送來一份報紙,或太陽報或泰晤士報,范佩西在幾乎在這里關注著一切事態發展…

  溫格召開新聞發布會對記者說:“范佩西近乎完美,他技術出色,搶點能力強,他可以在費耶諾德一個賽季打入十六球…可他只是近乎完美而已,一個在品德上有問題的球員阿森納寧愿選擇放棄。”

  新聞發布會上隊長維埃拉說:“是范佩西阻止了阿森納爭奪聯賽杯冠軍的腳步…”

  阿森納新聞發言官說道:“對不起,阿森納俱樂部宣布和范佩西的合同單方面解除…”

  范佩西成了阿森納的罪人,他狠狠將報紙揉碎,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去怪誰!他,孤立無援!

  偏偏此刻遠在荷蘭的家人出現在了伯利,他們為范佩西送來了棉衣…范佩西甚至不敢去看家人的眼睛,他只是低著頭,默默脫下警察怕他凍傷送來的大衣,而后將阿森納的球衣換下后扔在地上,再也沒有看過一眼。

  “羅賓…”母親的雙眼在顫抖,聽見這聲呼喊的范佩西終于流出了眼淚,沒有原因。

  “你需要自己做一個決定…”

  聽著母親的聲音,范佩西愣了,他不知道母親為什么會這么說,為什么會這么問:“什么決定?”

  “決定是否跟隨一個惡魔一樣的人。”她說:“他去了鹿特丹,就在我的面前當著耶穌懺悔,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過半百的她回頭對著警察說道:“先生,我是來探視的,可以給我們五分鐘時間單獨相處么?我已經東西已經被你們檢查過了,我這個老太太也不可能幫羅賓越獄。”

  當警察走出房門的時候,她繼續道:“他帶著很多份報紙出現在咱們家門口,然后按響了門鈴,然后,這個男人告訴了我一切。”

  “這一切都是他干的,他找到了那個女人,讓那個女人在比賽結束的前一天報案,他讓警察在比賽中把你抓走…我憤怒的給了他一耳光!他肯定能躲開,可是他就站在鹿特丹的家門口挨了這一下,然后,我看到了這輩子當中最多的閃光燈閃起,鹿特丹的角落里不知道哪里沖出來一群記者。”

  范佩西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開口問道:“隨后呢?”那一刻,他發誓自己咬著牙,如果李察走進房間,他會毫不猶豫的像撕碎報紙一樣撕碎了他!!!

  “我讓他走進了家門,我只是普通人,承受不了那么多閃光燈,而我還有好多話要問,我想問問他為什么要害你!”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似乎有什么東西不愿意讓自己的兒子看到一樣將頭扭過去說道:“羅賓,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就在咱們家的客廳里,將帶來的白紙一份份鋪開。他什么都沒解釋,只是示意我去看那些報紙,我拒絕之后,他就給我讀。直到我打了他第二個耳光,他依然沒有閉嘴。”

  “你父親拿出了獵槍,就頂在他的胸口,那個男人仿佛看不見一樣只是將報紙從槍口和胸膛間拽出,繼續讀!”

  “我要殺了他,他這是在侮辱你們!”范佩西大聲呼喊。

  “不!羅賓!!!”

  “他在告訴我們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忽然堅定的說道:“他讀了剛來到伯利俱樂部時候所有人的質疑,他讀了私生子的傳聞,他讀了所有低谷時期的新聞,然后他讀了和切爾滕漢姆的子彈信、和西漢姆的比賽,對方的骯臟讓他氣憤,讓他鏟翻了西漢姆當時的主教練帕杜…他讀了和埃弗頓的比賽,他讀了伯利奪得英丙冠軍,他讀了如何一點點用陰謀詭計獲取信任,如果在子彈信的威脅下一點點成長為一個合格的主教練。”

  “對于這些無恥,起碼他能勇敢面對,對于這些骯臟的手段,他敢直言不諱的對我說,可是,這一切都有一個讓人不得不接受的善良前提!”她又一次說道:“他告訴我伯利的助理教練得了癌癥,他告訴我為了激勵球員發生的烏龍事件,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想要在一個助理教練臨死之前獲得能夠獲得的一切獎杯!他還稱呼這些獎杯為該死的獎杯,如果可以換回助理教練的性命,他寧愿回去當那個無所事事的私生子,也絕對不會再碰伯利。”

  范佩西說道:“這和我有什么關系,他毀了我的整個足球生涯!”

  “毀了你足球生涯的是你自己!!”她第一次開口對范佩西怒吼:“沒有這次不長腦子的事件,誰能抓住你?警察敢在沒有任何人報案的情況下進入球場將你帶走么!!”

  范佩西沉默了。

  “你還不如李察!起碼他敢承認自己為了保護球員,為了幫助助理教練完成最后一個心愿使出的骯臟手段,你呢??!!到現在你還不知道錯的是誰!”

  “你知道李察還給我看了什么嗎?他給我看了足球圈的很多黑幕,無數天才球員因為酒精和女人毀了自己的職業生涯,就連英格蘭著名的加扎都在職業生涯中毀在了酒精和女人的身上。他說一個俱樂部的主教練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證手下球員的職業生涯,起碼他能做到讓加扎痛改前非,而且,他還能將你從這里救出去。”

  “羅賓,他發誓自己從沒想過毀掉你的職業生涯,他只想讓伯利贏得這場比賽,他只想讓自己的球員在維埃拉腳下減少傷病,難道英格蘭被維埃拉和吉爾伯托鏟傷的球員還少么?所以,他使用了最卑鄙的手段。他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更沒想到你的人生會進入極為危險的階段,并且被阿森納俱樂部單方面解約。為了彌補他的過錯,他愿意將你從這里救出去,也愿意為你在伯利俱樂部找一個位置,并且提供頂薪合同,盡管這份頂薪合同無法和阿森納相比,但是你還能踢球。”

  “不得不說,身為你的母親,我恨李察。是他害了你,與此同時我必須說,如果你成為他的球員,我很放心,他能保護你。一個肯為了自己人使盡手段不怕別人辱罵的人,會成為你在球場外的堡壘,所有風雨只會拍打在他的身上。”她顫抖著說道:“羅賓,我和你的父親沒有辦法救你,這里是英格蘭,我們沒有人脈,我們甚至在來到英格蘭之前去了求了費耶諾德俱樂部,他們也無能為力,阿森納卻在這個時候放棄了你。”

  她緩緩起身,挪動著自己的身軀,向門口走去,在那已經日漸佝僂的背影當中扔下一句:“范佩西,別讓我們在擔心你了,你應該長大了。另外,我覺得你應該和他談談,他在今天下午三點會準時出現,我和你父親就在警察局內等著他的到來,你,最好趁著這點時間考慮一下。”

  范佩西低著頭,看向了門口,一個男人站在那里用一種特殊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那是自己的父親。

  下午兩點十分李察出現在了警察局,當時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竟然有些警察放棄了工作開始和李察索要簽名…幸運的是伯利是個小城,犯罪率遠沒有倫敦高,所以警察局也沒有什么羈押犯人,這才沒有引起任何麻煩。

  李察婉言謝絕了一切簽名要求,并且答應隨后會送給伯利警察局每一位警察一張簽名球票才讓人流散開。

  范佩西不解的看著這個身影,他不明白一個如此卑劣的人哪里來的這么大人格魅力,當這個男人和羅賓的父母打過招呼,并且十分尊敬的再次鞠躬致歉之后,范佩西甚至能夠從父母的目光中看出,父母已經原諒了他…或者并未原諒,只是死馬當活馬醫。

  更讓范佩西沒有想到的是,李察可以不用得到警察的允許就進入審訊室,進入審訊室之前將自己帶入警察局的警長竟然還捧著一件球衣來再次索要簽名,這次李察沒有推卻。

  隨后,李察進入了審訊室,這個男人坐下之后的第一句話是:“我們都是男人,應該懂得道歉的話并不用說,而是看如何去做。我有一整套計劃幫助你恢復名譽,然后給你一份伯利俱樂部的頂薪合同,你將和雷東多加扎一起奮戰一個半賽季,那時,我保證我們會升上英超,否則你隨時可以解約,因為這份合同會標明0違約金。”

  “幫我恢復名譽?0違約金?”

  “沒錯!不過從你簽署合約之后,你就會和阿森納成為生死仇敵,甚至會超過當年坎貝爾去白鹿巷時的待遇…范佩西,我的道歉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了解足球圈是個什么樣的世界,你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更知道阿森納是怎么對你的,所以咱們不啰嗦了,你回答我一句話…”

  “要么忍,要么殘忍,你怎么選擇?”

  范佩西狠狠瞪了一眼扔在地上的球衣,咬著牙說道:“殘忍!”

  李察笑了,對著門外的警長喊道:“警長先生,我代表伯利俱樂部保釋我們新簽約的球員!“與此同時,他繞過審訊室的桌子,摟住范佩西的肩膀說道:”給我一個星期時間,一個星期之后,我保證還你名譽!“

  英足總規定,自由球員轉會期在每個賽季二月份結束,同時,簽署自由球員的俱樂部只要報名名額未滿25名,就可以再次申請報名,屆時,球員注冊窗口將會為自由身球員再次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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