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欣劍這樣的一個舉動,白若云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心里面更是覺得特別的不是滋味。.
蘇菲亞此時已經開始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產生了幾分理解和同情,也漸漸地讀懂了白若云那一顆始終像水一樣寧靜平和的心。
張欣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情緒稍稍好轉一些,接著說道,“遠的不說了,就拿今天在機場發生的事說,別看有侯主任在部里面罩著我,如果在處理過程中稍有不好的地方,過不了今天下午,我就會被開了。
這年頭,想當一個純粹的好人簡直太難了,而像您這樣的大好人簡直更是太少太少,所以說,我這個不斷地游走在正邪之間,盡量保持著心理和道德平衡的小人物,的的確確想要幫您做點什么。
現在我是這里的負責人,我的人就是最好的保證,如果您非要把保證金留下,我也不攔著,可是不能這么多,就按照最低標準收,一千塊錢。
最后,我再跟您說一句,您要是覺得我這個人連一千塊錢都不如,我也就認了。”
白若云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忙說道,“張局長,您的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我必須要接受。”
“哎呀…”張欣劍用力拍了一下巴掌,咧開嘴笑著說道,“真是太好了。”
“請您放心,這個老大爺絕對不會再給您添麻煩,還有,就是將來倘若您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直接聯系我們,可千萬不要客氣呀。”
白若云看著張欣劍的雙眼,微笑著說道,“我老公的脾氣,包括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您應該有比較深刻的了解。”
“謝謝您了,我知道自己以后該怎么去做,先失陪了,我這就把小蘇叫進來。”張欣劍自然明白白若云最后這句話所表明的立場,他也沒再耽擱,轉身疾步出了房門,不多時,蘇濤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跟在張欣劍身后低著頭走進房門。
“白董事長,小蘇必須要跟您道歉。”張欣劍一進門便對白若云說了這樣一句話。
白若云也非常清楚張欣劍此言的用意,很明顯這句話是說給自己和蘇濤聽的,這話里面包含著兩方面的意思,一是蘇濤自己要道歉,另外就是他責令蘇濤這樣做的…
本來白若云想要制止,可是沒等她開口,蘇濤在還沒站穩的時候,就把在外面背了不知多少遍的話拋了出來。
“兩位女士,真是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辦事欠考慮,剛才多有得罪,希望您們原諒我。”說著,蘇濤轉過臉,緊張看了一眼站在側后方的張欣劍,隨即向前走了幾步。
“蘇政委,我們根本就沒有怪罪你。”白若云淡淡地說道。
蘇濤像是沒聽到白若云的話一樣,走到她的近前站定后,哆哆嗦嗦地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只信封,“那張支票就在里面,您給我之后,我就放進去了,直到現在一直都沒拿出來過。”
說話間,蘇濤彎下腰,對著白若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同時將拖著那只信封的雙手伸過去,顫顫巍巍地說道:“張局剛才已經痛斥了我半天,我再求您一次,千萬別跟我這樣的人一般見識,求您了。”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別這樣了。”白若云急忙站起身,將蘇濤手里的信封拿過來,遞給一旁的蘇菲亞,又刻意說了一句,“直接放進我的包里吧。”
蘇濤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直起身對白若云不住地點頭說道,“謝謝,謝謝您…”
白若云沒再理會還在道謝的蘇濤,對一旁的張欣劍說道,“張局長,剛才我沒來得及看老大爺的筆錄過程,我想跟蘇政委簡單地了解一下他的情況,為了節省時間,麻煩您先安排人去把老大爺接到這里來,可以么。”
“當然可以,我親自過去。”張欣劍轉身向門口走去。
張欣劍剛剛離開接待室,蘇濤便再度對白若云說道,“謝謝您,謝謝您…”
蘇濤的話還沒說完,白若云便抬起斷了他,“蘇警官,別再說了。”
“好的。”蘇濤點點頭說道,“您問吧,那位大爺的情況我基本上都還記著呢。”
“老大爺會說話,我想要了解什么,自然可以去直接問他。”白若云面無表情地看著蘇濤,一雙清澈的美眸中閃動著令人敬畏的光芒。
蘇濤向后退了兩步,苦著臉說道,“那您支開張局長,有意把我留下,是要…”
“我姐她要和你這個警察中的敗類說幾句話。”蘇菲亞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蘇濤看了一眼蘇菲亞,只見女人正怒目瞪著他,那眼神比白若云還要讓他感到膽寒,連忙把頭低下,“鬧了半天,您還是在記恨著我…”
“愚蠢的東西。”蘇菲亞輕挪腳步,眨眼間便來到蘇濤的面前,一把便將他的帽子摘了下來,向側后方隨手一丟,便落在了的沙發上,緊接著又在他的頭上用手指敲了一下,“虧你還是警察,分析問題時動點腦子好不好。”
“哎呦…”蘇濤齜牙咧嘴地叫了一聲,連忙抬起手去揉頭頂上剛剛長出來的小包,他畢竟是警察,緩過神以后,便知道這個姓感妖嬈的洋女人絕對不是簡單人物,就這快如閃電的出手,以及如此驚人的力氣,就算把警局里面最能打的十幾個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哎呦什么,再哎呦我…”蘇菲亞抬起一只被攥得咯咯響的拳頭。
蘇濤緊忙向后倒退,慌亂中險些摔倒,白若云快速抬起手,握住了蘇菲亞的手腕,“蘇菲亞,別這樣。”
“大姐。”蘇菲亞把拳頭松開,將手慢慢放下來,“我不打他,只是想再跟這個蠢貨說幾句。”
白若云點點頭,蘇菲亞沒有動,冰冷的目光瞪著一臉恐懼的蘇濤說道,“告訴你,如果我姐對你有半點記恨,剛才在你上司的面前,她就直接把支票的事情給說清楚了。
另外其實在你進來之后,你根本就不用說那些含含糊糊的請求,她也絕對不會把你的丑事揭開,因為在她的心里,始終就沒有“恨”的概念。”
蘇菲亞一股腦兒地說完這些話之后,她便徑直向外面走去,拉開房門站在門口處,抬起手撩撥了一下那頭金發,云淡風輕地環視著警務分局的大院,嘴里則是哼唱起一支節奏舒緩旋律優美的英文歌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