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說嗎,,爸爸叱咤東南商界多年,風光了一輩子,到最后竟然會被自己的親人害死,爸爸,您死不瞑目啊…”
氣憤,懊惱,悲慟,各種情愫交織在一起,浮現在崔荷香陰沉的臉上,她再度落下眼淚,不住地抽泣起來。/
崔佳輝一邊遞過紙巾,一邊繼續說道,“雪嬈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簡直就是一只惡毒的狼崽子。
虧得大伯這么疼愛她,更是視她為掌上明珠,可是沒想到,大伯的一片心,換來的卻是她去串通醫生對自己的親爺爺下毒手,她比她那個不要臉的媽媽還要狠毒,真是喪盡天良,不得好死…”
“確實是太狠毒了…”崔荷香如訴如泣地說了一聲。
“媽的。”崔佳輝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我們現在已經完全清楚了,金惠萍這對母女為什么執意要在今天上午就把大伯火化掉,她們的意圖非常明顯,一定是想要盡快銷毀相關的證據。”
“只要她們做了,就算掩蓋的再天衣無縫,也會露出馬腳。”崔荷香依舊流著淚,不過卻已止住哭聲,一雙淚眼中又釋放出之前那種寒冷的光芒。
“沒錯,警方介入以后,肯定可以查出一個水落石出的…”崔佳輝附和道。
“既然我知道了,就絕對不會讓爸爸這樣枉死,哪怕是拼了我的這條命,也要給他討回一個公道,金惠萍、崔雪嬈,還有那個醫生,包括其他有關的人,他們誰都別想有好下場。”
崔荷香轉過身,看著崔佳輝說道,“二哥,我們現在馬上回去,我一分鐘也不想等了。()”
“沒問題,我這就把他們叫過來,馬上回去。”崔佳輝口中說著,身體卻沒有動,臉上再度露出為難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還愣著什么。”崔荷香皺著柳眉催促道,“快點呀。”
崔佳輝咽了一下喉嚨,“妹妹,二哥最后還有幾句話對你說。”
崔荷香越發的不耐煩,沒好氣地說道,“你真麻煩,有什么話趕快說。”
崔佳輝輕聲說道,“昨天晚上,雖然耀輝也在醫院陪著大伯,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沒有參與,所以你不要懷疑他…”
崔荷香抬起手拍了拍崔佳輝的胸口說道,“二哥,你用心想想,如果爸爸單純是被氣死的,我們還有可能去顧忌所謂的親情。
而現在已經不是那么簡單了,因為爸爸的去世牽扯到一起謀殺案,對于這種嚴重的犯罪行為,豈是你和我說不追究,就可以不去追究的。
你也知道這一點最基本的法律嘗試,一旦警方介入調查立案,他們就會把在病房里有可能和爸爸有過單獨接觸的人都作為嫌疑人。
除了五哥耀輝,雪嬈,就連昨晚一同留在醫院里的四哥文輝,建剛,包括保鏢,他們每一個人都要接受警方的調查。
即便是四哥和建剛,我們都知道他們沒有任何的作案動機,但是這里面已經由不得我們,必須要經過警方確認他們清白才行,所以說,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沒有任何的意義。”
“你說的對。”崔佳輝點點頭,“我確實沒有想這么多,不過我還是覺得,耀輝并沒有跟著金惠萍母女參與…”
“那也未必。”崔雪嬈搖了搖頭,“很多事情都不要說得太絕對,我們走吧。”
“好…”崔佳輝推開車門,輕聲咳嗽一聲,兩個保鏢連忙小跑到車旁,一左一右拉開前車門,坐進了車廂里。
“去藍海國際碼頭。”崔佳輝吩咐了一聲,靠在座椅上與崔荷香開始說一些無關痛癢的安慰之詞。
崔荷香閉上雙眼,隨口應付著崔佳輝,待到車子駛出停車場之后,她突然睜開了雙眼,“先去警局報案,然后再去碼頭。”
“現在就報案么。”崔佳輝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還有必要再等么,。”崔荷香冷冷地說道,“既然事已至此,也別再裝什么孝子賢孫了,先進警局配合調查再說,對了,二哥,那個為爸爸手術的醫生叫什么名字。”
“叫柳涵煙。”崔佳輝說道。
“居然還是個女人。”崔荷香皺了皺柳眉。
“對,是個女人,她的醫術還可以,就是人品不行,建強出了車禍以后,接骨的手術也她給做的。”
“還是個多面手,只可惜今后恐怕沒有機會了。”崔荷香冷哼了一聲,“凡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之輩,也必將遭到天譴。”
“沒錯,沒錯…”崔佳輝連連點頭,“妹妹,這個柳涵煙好像出事了,我剛才想告訴你,一時間沒來得及說。”
“出了什么事。”崔荷香轉過臉看著崔佳輝問道。
“我從公司前往機場接你的時候,給醫院的建強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他的狀況。”崔佳輝確實不放心他的兒子,從早晨到見到崔荷香之前,他打了至少三四個電話。
“他對我說,聽護士講,那個柳涵煙下班準備回家,剛坐進車里啟動引擎,汽車就起火了,門也被鎖死了,人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燒得不成樣了…”
“真是報應。”崔荷香冷笑了起來。
“就是就是…”崔佳輝也笑了,他的心里更是樂開了花,覺得自己精心設計的這個局,已經按照預期進行了,而且越來越順利。
接下來,就等著在一旁看著一出出好戲不斷地上演,然后除了穩坐在公司第一把交椅之外,還要吞下更多人的家產…
藍海市國際碼頭,一艘帶有囯輝實業標識的中小型輪船停靠在并不十分平靜的港灣里。
甲板上搭建起一個靈堂,崔振江的骨灰盒以及遺像擺放在正中的位置,周圍和左右擺著一些黃白菊,劍蘭、白玫瑰、松枝等等鮮花。
陣陣東風襲來,和著低回的哀樂,挽幛隨風飄動,整個靈堂雖然布置的比較簡單,但是卻顯得格外的莊嚴而肅穆。
除了沒有趕到的崔佳輝和崔荷香,以及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崔建強,崔家其余的人基本上都在,他們分別跪在兩側,而崔雪嬈則是跪在桌子前,一邊流著淚,一邊燒著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