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任怡彤的話語中,謝海濤依稀感覺到事情似乎正在向著他所期盼的方向發展,他的臉上再度露出了幾分邪笑,“有什么問題隨便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如實相告。”
“提前警告你,我想聽到的是真話。”任怡彤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陰冷,“倘若你敢欺騙我,小心你老爹陪著你一起倒霉!”
“不會的,我用不著騙你。”謝海濤皺了一下眉頭,他清楚任怡彤有這個能力。不過,這個騷貨也只能在藍海市里猖狂。
“好。”任怡彤拋出了她最希望了解的問題,而她還特意用了“老東西”三個字來試探謝海濤,“那個老東西到底有什么背景?”
“你千萬別這么說!”謝海濤在說話的時候,表現出非常驚慌的樣子,“這個老爺子可是大有來頭…”
任怡彤忙不迭坐直了身子,剛要張口,又停住了,慢吞吞地說道:“他有什么來頭?”
謝海濤輕聲問道:“你應該認識省府常務委員會的成員之一,定城市的一把手何玉圣書記吧?”
“認識,我們在工作中有過幾次接觸,他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關系?”任怡彤對何玉圣有所了解,這個人可不像是藍海市的一些領導,雖然表面上文質彬彬,笑容可掬,實際上非常精明和難纏,把很多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最令她頭疼的是,何玉圣基本上不會給像她這樣的人深入接觸的機會…
“你怎么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呢?”謝海濤的語氣中更加得意,“倘若沒有關系,我怎么會提他呢?實話告訴你,今天的事情是何玉圣的公子何強找到的我,對于何強這個人,你應該也有些了解吧?”
“我知道,他自己經營著一家廣告公司。”任怡彤點了點頭,“他母親是省內最大的水產養殖公司的董事長。”
“你說的沒錯…”謝海濤笑了一下,“不過,你的回答還不是很全面。何家父子為人處事一向比較低調…”
“低調?!”沒等謝海濤說完,任怡彤便打斷了他的話,“何玉圣那么大的一個干部,居然讓妻子和兒子都明目張膽的經商,而且還把生意做得那么大,算是低調么?按照有關規定,他這樣做,絕對屬于違紀的行為,我就不理解了?為什么沒有人來查他呢?”
謝海濤冷笑了一聲,“任大主任,難道你的屁股底下就干凈了?”
“你他媽少說我!”任怡彤的語氣中帶著惱怒,而后又平靜地說道:“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何玉圣家人是明目張膽地做生意。而你不是,雖然你老爹是處級干部,你也經商,不過你卻巧妙地鉆了那些規定的空子。
你創辦的日化公司法人并不是你,實際的控制人才是你。所以說,我剛才的話中沒有針對你和你老爹的意思,我也希望你也不要把我扯上,我做事一向是干干凈凈的。”
“呵呵…”謝海濤撓了撓頭,“你這個人就是太謹慎了,我們都是自己人,說實話又怎么了?誰不知道誰是什么樣嘛!”
“我怎么樣?!”任怡彤冷冷地說道:“我再警告你,對于這樣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胡說八道!”
“我可沒胡說八道…”謝海濤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確實,現在上面比以前嚴了很多,像你、包括我老爸,甚至我那些伯伯叔叔們,你們的確也不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了。
在我看來,你們只是暫時收斂一些,觀察天氣的變化情況而已。且不說你們將來會怎樣,就是假如追究你們以前的所作所為,你們誰也別想跑了,全部都要進大牢。說實話,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回避就能回避的。出來混,很多的賬終歸是要還的…”
“真他媽拿你沒辦法!”任怡彤對著電話罵了起來,“你爸怎么養了你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居然盼著自己的老爹進大牢!”
“就算到死,我也不希望有那樣一天。不過,我剛才說的絕對是實話,同樣也是一個必須要面對的現實。”謝海濤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算了,我們不提那些想著就令人傷感的話題,繼續說正事吧。
剛才說到何玉圣的家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經商,這正是他和一般人的區別所在。對于他們家的一些事情,除非關系密切的人,其他人基本上只是一知半解。”
“聽你話里的意思,你與何家的關系不一般了?”任怡彤問道。
“當然了…”謝海濤突然間覺得能夠有何玉圣那樣一個老爸該有多好,不過他馬上又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知道如果真成了何玉圣的兒子,他就不可能在外面有那么多的女人了。
“實不相瞞,我和何強是大學同學,在一個宿舍里住了四年,別看表面上來往不是很多,我們實際就像是親兄弟一樣。何玉圣比我老爸小一年零三個月零四天,我叫他叔叔。
兩年前春節前夕,我在他們家吃飯時,何玉圣叔叔還特意對我說,在何強這么多的大學同學中,看我最順眼,也最喜歡我了。”
任怡彤皺了一下柳眉,“除了你與何強是大學同學之外,其余的話怎么聽,怎么不像是真話!”
“我有必要騙你么?”謝海濤反問了一句,“何強得知老爺子在藍海出了事,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我。”
“好了好了…”任怡彤連忙說道:“我信你了,你快說,他們何家究竟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你應該知道華田實業吧?”謝海濤問道。
“當然知道。”任怡彤不悅地說道:“有什么話你直說,不要總問我了!”
“好吧…”謝海濤不急不躁地說道:“華田實業的董事長孟玉婷,是何玉圣妻子的親侄女,是何強的親表姐。”
“啊…”任怡彤的確不知道何家與東南最大能源公司的老板還有這層關系。
“還有…”謝海濤繼續說道:“何強的老婆叫劉雅杰,他們在六年前在一家醫院低調完婚。”
“劉雅杰…”任怡彤皺著柳眉重復了一句,“這個名字好熟悉,靜楓集團的副總裁應該也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