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猜到了林非是在有意耍壞,看了一眼水如藍的神色,連忙接著他的話茬道:“切磋談不上,如果有機會,倒是希望姐姐能夠指點一二。”
“妹妹過謙了,我看得出,你的基本功非常扎實,有機會我們定要好好切磋一番。”水如藍聽了夏嵐此言,也只得淡淡一笑應道,又把目光轉向林非,繼續說:“說實在的,你更是了不起,內力渾厚,身手不凡。
剛才的試探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再見識一下你的反應速度,結果,你的出手還是超出我所預料,因此上,我才爽快地答應,帶你們一起去見家師…”
林非也漸漸正經起來,三個人邊吃邊喝邊聊天,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酒逢知己千杯少,米酒的度數也不是很高,即便酒量最小的夏嵐,也喝了將近一斤左右,水如藍和林非更是多喝了一些,因為三人都有一定的內力,所以幾乎很難看出醉意。
臨近掌燈時分,雨依舊沒有停歇,水如藍撐起折傘走在在前,林非和夏嵐共撐一把折傘緊隨隨后,三人前后出了家門,沿著小鎮上的主街道向西南方向前行。
雨水浸濕了小路,但并沒有任何的積水,走在上面異常舒服,隨著逐漸走出小鎮,水如藍也明顯加快了腳步。
夏嵐雖有一些基本功,但她輕功確實很難與水如藍相提并論,她咬緊下嘴唇,絲毫不敢放松。
林非知道夏嵐骨子里不服輸,所以并未明著相助,只是在攬著她腰肢的同時,暗暗運力,將真氣送入到女人體內,幫她提高速度。
不多時,三人同時趕到蒼崖山主峰腳下,抬眼望去,陡峭的石壁直沖云霄,山上滿是蔥蘢的杜鵑,幾乎找不到上山的路,煙雨朦朧中,隱約可見那半山腰處的蒼翠間掩映著樓閣,幽暗的光線下中更顯神秘…水如藍看著林非和夏嵐,暗暗佩服他們兩個人的腳力,她微微一笑道:“我們現在就上山,跟好了。”
話音未落,只見水如藍收了折傘,身子一縱高高躍起,動作靈敏輕盈,纖瘦的身子仿佛一只雨燕,雙腳踩著杜鵑花叢間突兀出來的石塊向上攀登而行。
夏嵐沒有說話,咬著嘴唇看了一眼林非,用眼神告訴男人,我自己可以,不用你來幫忙,林非給了夏嵐一個肯定的微笑,她點了點頭,縱身躍起,沿著水如藍上山的路線,小心翼翼地踩著石塊向上飛奔而去。
林非緊隨其后,三人幾乎又是同時到達,在半山腰一處較為寬闊舒緩地帶停下了腳步,夏嵐向下望去,不由得蹙了蹙柳眉,剛剛來時哪里是路,分明就是幾百米高的懸崖。
水如藍將目光投向林非和夏嵐,再度笑道:“這條路我經常走,而你們只是第一次,看你們如此氣定神閑,真是令我佩服,這條看似無路之路,除了考驗人的輕功,更多的是膽識。”
“姐姐過獎了。”林非擺了擺手,攬住夏嵐的柳腰,給了女人一個贊許的眼神,得到男人的肯定,夏嵐的心里自然歡喜,臉上露出一抹自信驕傲的笑靨。
水如藍看著小夫妻如此蜜意濃濃,莞爾一笑,指著不遠處的樓閣說道:“前面就是牡丹堂,你們要注意腳下。”
三人沿著一道清溪邊向上走去,林非拉著夏嵐的玉手走在水如藍的身后,溪水不深,清澈見底,能夠很清楚地看到水底的礫石和小魚,溪邊圓潤的石頭上布滿了青苔,踩上去顯得異常濕滑,換做常人,莫說是走,就是站上去都會覺得很難,怪不得水如藍特意叮囑他們要小心。
不多時,三人來到樓閣下,從遠處看,這座建筑很是宏偉,到了近前,更可以感受到它的壯觀與恢弘,一丈多高的青石墻上爬滿了青藤,墻內的樓閣至少要有四層左右,將近二十多米的高度。
夏嵐的目光落在了牡丹堂的院墻下,那里生長著郁郁蔥蔥的牡丹樹,果然盛開著潔白的花朵。
水如藍輕輕敲了敲黑漆木門,大門吱呀一開,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子迎了出來,她們互相施禮問候,水如藍與女子說明來意,對著林非和夏嵐道:“你們先等一下,我進去和家師通稟一聲。”
林非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女子,她們身著青布長衫長褲,秀發高高盤起,干凈利落,眉目清秀,精氣神十足,皮膚白皙緊致,如冰雕玉琢一般,更重要的是,兩個女子的身上透著一種靈秀之氣,同時又給人一種纖塵不染的感覺。
兩個女子見林非一直盯著她們不放,雙頰上頓時布滿了羞紅,想要發怒,但考慮到是水如藍帶來的客人,也只得把頭低下,將身子轉向了一側。
夏嵐輕輕掐了一下林非,拉著他走下幾個臺階,低聲嗔嗲道:“壞蛋,別看了,家里家外女人無數,還跟什么都沒見過一樣,剛剛就盯著如藍姐姐身子不放,現在又看人家小女孩,你看,都把人家看的不好意思了。”
林非低聲道:“嵐嵐,我可沒有別的意思,水如藍和她們的氣息一樣,身上都有著難掩的靈氣,而這種氣息與那天兩個下毒行刺的女子很相似,卻又有些區別,具體在什么地方,一時還很難琢磨透,我隱隱覺得,那兩個女子定于這里有些關系,我們距離她們已經越來越近了。”
聽了林非此言,夏嵐也不再嗔怨,蹙著柳眉低聲道:“我現在有些疑惑,像這等清幽之地怎么會存在女殺手。”
“或許其中有什么隱情,見了師娘,應該就可以明朗了。”林非低聲道。
正在這時,水如藍從里面走出來,她對著林非和夏嵐一笑道:“你們久等了,請隨我去見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