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著房間里的一切,嗅著空氣中熟悉的味道,耳邊縈繞著昨夜兩個人的那些話語,而那場忘情的纏綿依舊是歷歷在目。
此時此刻,林非在這種等待中,隱隱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與折磨,他想立刻就見到白若云,但又有一種極度的恐懼;他希望和女人解釋清楚,但又覺得怎樣解釋仿佛都是一種借口…
浴室的門一開,白若云穿著昨天的那條浴袍從里面走了出來,林非連忙站起身,來到女人面前,緊緊拉住她的玉手,“老婆,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知道,你心里有一大堆的話要說。不過,我現在確實很疲憊。有什么話,你最好快點說。”白若云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慢慢地把手抽了出來。
林非的一雙大手僵在了半空中,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白若云轉過身徑直來到衣柜前,從里面取出睡衣和內衣,將浴袍脫掉,換好衣服后橫臥在大床一側,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背對著林非輕聲道:“說吧,再不說我就要睡著了…”
林非的身子微微一顫,繞過大床來到白若云的一側,咽了咽喉嚨,“老婆,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心里難受死了…”
“你也知道難受?”白若云翻了一個身,依舊是背對著林非,冷冷地說:“我還以為你又收了一個女人,心里會感覺到非常的好受呢!”
“老婆,你…”林非如鯁在喉,皺著眉頭說道:“是我不好,做了錯事。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平心靜氣地聽我解釋一下…”
“我現在難道不是很平靜么?”白若云淡淡的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要開開心心地對你笑才對?”
“老婆,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非無力地搖了搖頭。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快點說吧,我困了。”白若云的聲音多少有些不耐煩。
“好吧,我說。”林非想了想,“老婆,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你認為我把你對我的寬容,當做了一種放縱;我把你的大度,看成了你好欺負。
其實,事實真的不是你所想象,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在車上,我和你說過,我是一再的拒絕她。可是,到了最后,我再也無法忍心看著如玉那個樣子。”
白若云睜開眼睛,轉過身瞪著林非冷冷地說:“那你就忍心看著我現在這個樣子唄!?”
“不是。”林非搖了搖頭,“老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和艾琳夏嵐她們走到一起的時候,都沒有及時向你坦白。而這次,我之所以要把如玉的事情向你說,就是覺得你應該可以理解我。”
“我理解?你讓我怎么理解?”白若云冷冷一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的心胸簡直向大海一樣遼闊,甚至可以容得下天地,容得下天底下所有的女人!”
“老婆,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林非無力地搖了搖頭。
“那你是什么意思?”白若云冷冷地質問道。
林非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現在的如玉已經是非常的脆弱,她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我真的很擔心她會出事。”
白若云坐起身,靠在了床頭,整理了一下被子,冷冷一笑道:“這么說,你覺得我是一個像鋼鐵一樣堅強的女人,不管你怎樣做,我都不會崩潰,你也不必擔心我出事吧?”
“不是!”林非把聲音提高了一些。
白若云的微微蹙起了黛眉,瞪著林非說道:“你在對我兇,對我發脾氣嗎?”
“老婆,我沒有對你發脾氣。”林非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你就是在發脾氣!”白若云冷冷地說。
“老婆,你今天怎么…”林非頓了一下。
“我怎么了?”白若云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我變得不可理喻,變得麻木不仁,變得鐵石心腸了?
我告訴你,我本來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我和你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有意地掩飾著這些。從今天起,我不想再掩飾了,我要做回原來的自己。你覺得接受不了,很簡單,明天,我們就去離婚。”
“老婆,你是在說氣話。”林非湊到白若云的身邊,伸手去抓她的手。
“不要碰我。”白若云瞪著林非冷聲道。
“我不碰,不碰…”林非把手收回,咽了咽喉嚨,“老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也絕對不會和你離婚…”
“我是什么樣的人,只有自己清楚。”白若云淡淡一笑,“你也不想想,我從未成年就開始接手靜楓公司,雖然那時的公司不大,但也是一家有著數千員工的企業。
我要面對太多的人和太多的問題,應對同行業的競爭、暗算、排擠,上下疏通各種關系,還要去應付我的家人。
在這些人中,什么樣的人沒有。如果我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早就死了,靜楓集團也早就易主了!”
“老婆,你在說謊,你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林非注視著白若云的眼睛,有些無助地說道:“你心地善良,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我就是心狠手辣的女人!”白若云冷冷地一笑。
“你不是!”林非鼓起勇氣,將雙手按在白若云的兩肩之上,“你不是!”
“你弄疼我了…”白若云蹙了蹙黛眉,臉上略帶著幾分委屈。
“老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林非連忙把手收回,滿臉歉疚,輕聲道:“你聽我解釋一下,好嗎?”
“我不是一直在聽么?”白若云摸了一下肩頭,苦笑了一下,“而且,我還在不斷地和你互動。”
林非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老婆,隨你怎么說吧。我只是決定暫時答應如玉。我想,等到過上一段時間,在她的情緒和心理都趨于穩定以后,再去和她推心置腹地好好說說。
現在,也只是權宜之計。老婆,你應該了解我,也能夠理解我。我確實好色,可是我對女人有夠!我不是要把所有的女人都據為己有!
我對如玉真的沒有任何的企圖,就是想幫助她走過這個最為艱難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