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云頓了頓,輕輕撫摸著林非被淚水浸濕的臉頰,看著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撅著花唇低聲嗔嗲道:“你這個臭壞蛋,是不是知道我的心軟,才把所有的眼淚都積攢著,然后再跑到我的面前來哭鼻子,故意讓我心疼呀?”
“不是…”林非搖了搖頭,抽了抽鼻子,輕聲道:“老婆,我不是有意這樣做,當聽到你說要離開我的時候,我的心里面就異常的恐懼和疼痛。
同時,我的心又像是被掏空一樣,整個人沒有了靈魂。我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沒有你的日子該會是什么樣。”
白若云點點頭,微微思索了一下,輕聲道:“老公,既然你這么說,那么我問你,如果其他的女人要離開你,你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老婆,我今天想和你說的,也正是這些。”林非抽了抽鼻子,松開白若云的手,愛撫著女人粉嫩的臉蛋兒,“我知道,她們不會離開我。所以,我才沒有去想過,當她們離開我以后,我將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實話實說,在面對我的時候,她們和你完全不同,你始終可以掌握主動,而她們卻永遠會處于被動的狀態。
她們的一切幾乎都被我的意愿所支配,就算是我要離開她們,她們也會像我糾纏你一樣,死死地不肯放手。
因為我在她們心里的位置,對與她們的重要性,就像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和對我的重要性一樣。”
白若云靜靜地聽著林非的話,默默地點著頭。
“她們對我的愛,就像是我對你的愛。完全是一種自內心的、無法自拔的、無怨無悔的愛。為了你,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為了我,她們一樣可以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
林非皺了皺眉頭,“沒辦法,我們在面對自己所愛的人之時,思想和意志已經不能自已,徹底淪陷了。
就拿我們最熟悉的夏嵐來說吧,她在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之時,為了袒護我,怕我身陷囹圄,不惜葬送自己的前程。
為了救我的妻子,也就是你,她毫不猶豫地面對危險,把生的希望留給了她的情敵。她為什么會那樣做,因為她記得我對她說過的話,我愛你,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為了逃避對我的感情,當然也為了不傷害到你,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離開這里…”
白若云臉上布滿了感慨,微蹙著黛眉輕聲道:“我有了解,夏嵐去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執行任務,她在作出抉擇之時,也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并且,她將自己的名字改為夏林,這個名字的意思很容易理解。她覺得此生不能和你在一起,只能選擇在死后讓你的名字伴其左右。結果,她中了詭計,差點丟掉性命。
老公,你所說的這些,我完全可以理解。你不忍心離開她們,其實就像是我下不了決心要離開你一樣…”
林非輕輕點了點頭,“老婆,她們和你一樣,都是好女人。以她們的條件,找到一個優秀的好男人,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她們偏偏選擇了委身于我,心甘情愿的做了被世人唾棄、鄙夷的小三。她們這樣的做法,確實違背了那些傳統道德,但是她們所要面對和所要失去的,卻是比一般的女人要多很多。”
“我心里自然清楚。”白若云輕嘆了一口氣,“比如說,艾琳老師、夏嵐,她們的出身和條件與我相比,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的媽媽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夏嵐的父親算得上位高權重,追求她的人中不乏名門望族之后;
艾琳老師的出身更是高貴,她的母親具有西班牙王室的血統。在我讀書的時候就親眼見過,她拒絕了一個來自荷蘭的親王,以及一個德國的銀行家。
當時我還問過她,是不是覺得那兩個人的人品有問題,艾琳老師給我的解釋至今令我記憶猶新。她說那兩個男人都非常優秀,無論人品還是其他方面,可以算得上出類拔萃。
她之所以拒絕,是因為她的心,早在多年前就被一個男人所占據。盡管那個男人一再拒絕她,但是她早已決定,今生今世只去愛那個男人,她的身子只屬于那個男人。就算是空等上一輩子,她也無怨無悔,更不會違心地去嫁給其他的男人。
她對那個男人的愛,令我動容、令我震撼。我曾經希冀著自己將來也可以遇到這樣一個男人,可以愛的如此刻骨銘心。”
說到此處,白若云的臉上露出一抹復雜的淺笑,輕聲道:“這就叫造物弄人,多年后,當艾琳老師來到東方的第一天,我恰好和她所鐘情的那個男人去登記結婚…”
林非在白若云的笑容中讀到了幾分歉疚,將這個被他視若珍寶的女人向懷里擁了一下,“老婆,你也親眼見到過我在國外的生活,看上去很風光,其實不然。
這么多年以來,不論何時何地,我從來沒有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中。可是,我的感情世界中一直是空虛的、是迷茫的、是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我從小就是一個缺失愛的人,長大以后又從事了一份刀口舔血的工作。我不敢放手去愛,也拒絕了太多的愛。很簡單,就是因為害怕失去,所以才不奢望擁有。
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不碰對自己有感情的女人,比如說艾琳,以及回國后相識的夏嵐,還有一個你不認識的女人。
不過,我在國外的時候,確實和不少陌生的女人在一起過,那些女人對我而言,完全是一種泄欲工具而已。
我對她們沒有任何的感情,而她們,也只是為了在我這里得到所需要的東西罷了。
我曾經和自己的隊員有過戲言,那些晚上還和我在床上盡情歡愉的女人,當她們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離開之后。
恰恰在第二天的清晨,就看到了我橫尸街頭,命喪黃泉,她們的心里根本不會有什么感覺,最多也只是有幾分對死人的恐懼。
因為她們和我本來就是陌路之人,談不上任何的感情。沒有我,她們照樣可以去找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