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初，妮婭和蘇菲突然一起進入林有德的辦公室。
“怎么回事？”
“老爸你有白發了！”妮婭先大呼小叫起來，“白發了！”
“早就有了吧，你到底有多久沒有認真看你老爸的腦袋了？”林有德嘆了口氣，“老爸可不像你們這些神姬，該老的時候就會老啊。”
妮婭來到林有德身后，用手輕輕撫摸著林有德的頭發，將那一條條銀絲挑出來拔掉，可是因為林有德的體質，拔掉的銀絲立刻又長了出來。
妮婭拔了幾條之后停下手，嘆了口氣。
“老爸你啊，都這么大歲數了，不要再來坐辦公室了好不好？”
“其實我坐在這里就是看報紙而已啊，”林有德指了指桌上的報紙，然后指頭轉向那一疊文件，“這些文件實際上都是些總結性的匯報，和報紙也沒差多少。我就閑著無聊看一看而已，又不費力氣。”
妮婭撅著嘴，似乎對林有德的回答十分不滿，這時候蘇菲建議說：“爸爸你要是閑不住，就出去和小璐一起帶阿露露嘛，阿露露最近好像對你不和她玩有意見。”
“阿露露啊…”林有德不由得笑了，“她太能鬧了，我這老骨頭雖然有著體質加成，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的緣故，和她一起玩一天竟然也會累得半死，實在吃不消了。反正有小璐，她不會寂寞的。”
“人家是要和你玩。”妮婭推了林有德一下，“老爸你還是動起來好，老坐著看這些報紙啊報告的，會生病的。”
“好好，”林有德看拗不過，就連連答應道，“動起來動起來，先不說這個，你們兩個一起來找老爸，是有什么事情吧？”
“是，”蘇菲說，“我們和馬杜克機關的聯合研究最近取得了相當大的進展。”
“你們什么時候展開的聯合研究？”林有德驚訝的問，“我怎么不知道？”
“老爸你看你這記性，明明是你寫的條子找大姐批的經費，大姐還抱怨說我們凈找你開后門騙經費呢。”
林有德眨巴眨巴眼睛，終于想起來好像有這么回事，于是笑道：“老爸馬上六十了…”
“好啦好啦，你別再賣老了，我們都知道你老了，可能的話我們根本不想想起來你已經快六十了的事情。別再提了行么。”
“好好，不提不提，說吧，聯合研究取得什么樣的進展了？”
“我們試制成功了一種可以在人類體內參與細胞活動的硅基大分子。”
蘇菲的報告讓林有德抬起頭，看著她的臉：“可以參與人體細胞活動的硅基大分子？什么意思？人體那么精密的系統，怎么可能…”
“我們也很驚訝，但這種含有零號元素的大分子確實參與進了人體內的細胞活動，我們利用魔導波動來檢測零號元素的流動，結果發現大分子在人體細胞間交換流動，并且有跡象表明它參與了細胞內的代謝。”
林有德皺著眉頭，他來自未來，看了許多科幻小說，這種能參與人體細胞活動的硅基大分子讓林有德一下子想起了許多著名的科幻作品。
“你是說，我們現在，有可能可以對人體從細胞層面進行改造？”
“理論上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林有德盯著蘇菲。
“我們還沒有進行人體實驗，剛剛說的實驗都是在培養皿上的人體組織取樣片上進行的，用的是脫離人體之后暫時還保持著活性的表皮細胞。”
林有德砸了砸嘴。
蘇菲繼續說：“另外，我們還沒有搞明白這種大分子被加入人體之后會引發什么樣的變化，馬杜克機關的專家們認為人體內如果以無害的方式存在相當數量的零號元素的話，就可以引發魔導撥動，和虛數空間互動。”
“而蘇菲的手下則一致認為這當中不存在什么必然的因果關系。”
“簡單說你們鬧僵了，所以讓我來決斷？”
“不，我們準備進行臨床實驗來驗證誰是對的。”妮婭說完就向林有德咧嘴露出笑容。
林有德嘆了口氣，他看到妮婭那笑容就知道接下來她們要說什么了。
“總之，又是要錢對吧？”
“爸爸，我們要的錢全部都用在了研究上，一分錢沒有中飽私囊啊！”
林有德點點頭：“你們要是干那種事，就算千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大姐自己的諜報機關也會立刻抓住你們的馬腳，所以還是不要動那種念頭。”
蘇菲和妮婭對視了一眼。
林有德拿出紙筆，抬頭問道：“這次要多少？”
“這次就需要的不多，大概五百萬馬克就差不多了。”
“說得輕巧，五百萬馬克這是多少人一輩子賺的工資了你們知道嗎？還是慣例，實驗結束之后給我詳盡的報告。”
林有德的話讓妮婭皺起眉頭：“老爸不是說了讓你多活動么，你還要看報告啊。不行，報告我們給大姐，就不給你，就來給你口頭說一說就行了。”
林有德寫完便條，抬頭看著兩個女兒，最終搖了搖頭。
“你們啊，好吧，不給就不給。蘇菲，研究硅基大分子固然重要，也不要忘了我交給你的最初的任務，這都多少年了，平衡錘已經建完了大半，地面的掃蕩也一天天接近尾聲，就等你的纜繩了。”
“明白，爸爸。”
蘇菲說完妮婭接過話茬道：“現在我們兩個都在忙著為老爸你的宏偉目標奮斗，小璐倒好，跑去當妹妹的全職保姆去了。”
林有德不由得苦笑起來：“是啊，明明是頂尖航空航天專家，可以做出更多的貢獻，結果現在只干最低限度的活，也不親自出航天任務了，時間全用來陪妹妹，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小璐好了。”
“老爸你就是小時候太寵著小璐了。”妮婭竟然教訓起林有德來了，“現在小璐的任性都是你寵出來的，將來阿露露估計會因為小璐的寵愛變得更加任性。”
林有德搖搖頭，他當然不會把女兒的數落往心里去，何況他也覺得妮婭說得對。
當年對小璐的寵愛，果然是有些過了。
在妮婭和蘇菲離開后，林有德站起來，來到辦公室窗邊，看著外面花園里正玩鬧的小璐和阿露露，突然又覺得，小璐任性一點也沒什么關系。
自己奮斗大半生，其中的理由之一，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能在想要任性的時候盡情的任性嗎？
他目光追隨著兩個小不點，臉上漸漸透出笑容。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老書和新書完美雙開，但是現在發現精力有些跟不上。主要兩本書之間切換思路巨蛋疼。不過老書還是會盡量把該點的東西都點完才結束。覺得老書看得不過癮的話，就去看新書吧，目前反響相當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