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喬治五世號戰列艦艦橋上,艦長弗雷德皺著眉頭看著天空。
“天吶,又來了。”
他說的是德國的偵察機。
從一周前英國艦隊抵達易北河口外海的時候起,德國人的偵察機就每天不間斷的在艦隊上空繞圈子,每天準時到達,風雨無阻。
德國人也不攻擊,就在空中看著英國艦隊,似乎它過來就是為了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騷擾英國人的。
英國人曾經試著趕走這討厭的德國飛機,但很快他們發現自己航母的戰斗機爬升太慢,速度也不夠快,根本拿德國人沒辦法。而艦艇自身的防空炮火又無法夠到在敵機,就連戰姬們的能量武器也因為散射問題只能打傷德國人,勉強迫使他們離開。
但馬上就會有新的德國偵察機過來接替離開的那一架。
沒人知道德國人到底在偵查什么。
弗雷德對德國人這種做法很是不滿,他不止一次對自己的副官說:“反正它們也沒有辦法對我們的艦隊造成傷害,來偵查只是浪費油料而已。”
在弗雷德看來,美國人對rì本艦隊那失敗的航空攻擊,已經可以給航空兵優勢理論蓋棺定論了,擁有厚重裝甲和兇狠防空火力的大炮巨艦會繼續統治大海,至于航空兵,它們的威脅還沒有潛艇大!
這一次,弗雷德又把自己的不屑表現在臉上。
“德國人的空軍在陸上取得了一些成果,我必須要承認他們是表現得不錯,狠狠的收拾了一些不入流的軍隊。”弗雷德回頭看著艦橋上的其他軍官們,臉上的笑容和他昨天打橋牌時如出一轍,“大英帝國為了統治廣闊的殖民地,多半會效法德國人建立一支具備對地攻擊能力的空軍去教訓那些野蠻人,但如果德國人傻到以為靠空軍可以解決大英帝國的艦隊,那他們就真是蠢到家了。”
弗雷德說罷,軍官們都笑起來,整個艦橋上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弗雷德等了一會兒,等大家笑聲平息后,再次說道:“他們還不如多想想怎么利用上次他們襲擊不萊梅的烏賊!那樣我還會稍微擔心一下那軟體動物塞了我們的螺旋槳!”
軍官們再次大笑起來。
這時候電話鈴響起來,弗雷德的副官趕忙過去接起電話,應了幾聲后他掛上聽筒,轉身向弗雷德報告:“長官,坎寧安小jié的交通艇已經停靠完成,可以開始換乘。”
“好的,我知道了。”弗雷德整了整自己的軍裝,回頭對軍官們說,“先生們,一起去給我們美麗優雅的坎寧安小jié送行吧,這一別兩天后進攻開始前我們才能看見她了。”
艾蓮娜布朗坎寧安將會搭乘驅逐艦到不萊梅和瑪麗布里姬特見面,進行陸海軍聯合作戰前最后的會晤,今天是她啟程的rì子。
弗雷德領著一幫人從艦橋出來,沿著主裝甲堡的舷梯一直下到甲板上,艾蓮娜布朗坎寧安和隨行的侍女和戰姬衛隊長都已經等在那里了。
“抱歉,尊貴的女士,我竟然讓您等待我。”弗雷德一副真誠的口吻說道,“希望您能原諒我的怠慢。”
“沒關系沒關系,我不是瑪麗,對這些沒有那么多要求。”說著艾蓮娜對弗雷德露出笑容。
弗雷德不由得感嘆,和曾經呆在喬治五世號上的那頭小不點母獅子比起來,艾蓮娜的存在本身就是那么的耀眼。
果然,這才是神姬該有的樣子:用溫柔的笑容和絕美的身姿鼓舞將士,在敵人神姬襲來的時候升空作戰,其他的什么都別管——那些麻煩的事情理應由男士們負責。
弗雷德親吻艾蓮娜的手背后,神姬大人抬頭看著天空。
“又來了呢,這讓我有些擔心啊。要不然我取消這次會晤吧,瑪麗肯定能理解的。”
“比不擔心,尊貴的神姬大人。”弗雷德一副自信的表情說道,“艦隊已經進行過很多次防空演練了,德國人的空軍不會威脅到我們的。您只管去參加您的會議,艦隊會在這里靜候您歸來,什么問題都不會有。”
艾蓮娜對弗雷德展露出華美的笑靨:“您的話真讓人安心。不過我還是想要提醒您,驕傲和自大往往會導致失敗。我會讓查爾斯爵士在我離開艦隊的時候,把艦隊向外外海撤五十海里。”
弗雷德的表情有些尷尬,不過他立刻調整過來,對艾蓮娜說:“您的謹慎十分必要。”
“謝謝。哦,對了,我還應該讓查爾斯爵士派出驅逐艦,在德國海岸附近警戒,隨時提防德國空軍…”
“坎寧安小jié,”弗雷德刻意沒有使用“神姬大人”這個稱呼,“這些查爾斯爵士和他的參謀們會由喜歡的 艾蓮娜眨了眨眼,然后笑著點頭道:“您說得對,我確實有點多管閑事了。”
“不,這都是您職權范圍內的事情,不存在多管閑事一說。”
“隨意吧,那我上路了。”說著艾蓮娜向弗雷德微微鞠躬行禮,轉身把手遞給穿著男式海軍禮服的戰姬隨從,在她的引導下優雅的走過跳板,上了交通艇。
隨后水兵們解開固定的纜繩,交通艇的引擎轟鳴聲驟然提高,推著船身離開英王喬治五世號的船舷,駛向遠處的吸血鬼號驅逐艦。
英王喬治五世號桅桿上的瞭望手立刻通報艦橋神姬大人已經離開,于是喬治五世號拉向了汽笛,向著離開的神姬致意。
弗雷德一直站在甲板上,昂首挺xìong以標準軍姿目送交通艇駛過海面,靠上驅逐艦的船舷。
片刻之后吸血鬼號掛起海軍神姬搭乘艦專用的旗幟,并且啟動主機。
在吸血鬼號驅逐艦的汽笛聲中,英王喬治五世號桅桿上的神姬搭乘艦旗幟緩緩降下,整個儀式就這樣完成了。
弗雷德長出一口氣,回頭對部下們說:“這下艦上開舞會就少一個矚目的焦點了,有點遺憾啊。”
軍官們又發出一片笑聲,隨后一群人跟著弗雷德走向通往艦內的艙門。
沒人再抬頭看一眼頭頂上盤旋的德國偵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