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混亂的,英雄狗熊皆當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成王敗寇的歷史演繹千年,從未有過一次間斷,成王者,千古流芳。敗寇者,遺臭萬年。明朝的十三位皇帝,其中有多少又是扶不起的阿斗?有多少又能夠流芳百世?這些人最終不過還是難逃歲月的消磨,化為灰燼散去。
十三皇陵究竟掩蓋了什么東西,能夠讓外人不顧一切奮勇而至?或許,這是某個高人在這里布下的一個局,也有可能是死去的皇帝們留下的寶藏,但凡寶藏,在中國都有一個說法,講究的是“機緣”二字。
但是深奧的“機緣”卻被各種盜墓高手摧殘的面目全非,很有可能先祖們也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墳墓有朝一日會被盜墓者的鐵鍬撥弄開來,尸骨不全。
何止是這里,其他的皇陵面前或多或少也有一兩個人不停地探究著所謂的秘密,但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這些秘密到底掩埋在了哪里,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葉河圖便轉完整個皇陵周圍,由于這里高手眾多,不會有人想到圈子外面有一個“屠夫”在虎視眈眈,更沒有人想到,這個盯著他們的人想要將所有人全部留下。
無論是想法,還是實力,葉河圖都讓人望塵莫及。這也正是何長峰與阿伽甘拓服他的原因。
“十二個人,兩個日本人,尼古斯家族三個,哈德斯家族三個,一個中國人,還有三道若有似無的氣息,算上船王的那小子,差不多是這么多了。”葉河圖站在十三皇陵邊緣看向里面,道。
“帝釋天家族沒有現身。”葉河圖停頓一下,突然自言道,眼角漫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利光,整個人凝神思考,有些地方串接不上,還得費點功夫才能想通。
“算上剛才在外面的那個人,還有兩個人。”
三句話,概括了所有信息。
葉河圖踏著輕送的腳步,慢慢地向著皇陵的正中心走去。
攔我者,死!
“恨包勉他為官貪臟罔上,在長亭銅鍘下喪命身亡。命王朝下書信合肥縣往,嫂娘親聞兇信定要悲傷。”
此刻,十三皇陵的中心,傳出一段悠久的京劇,熟知京劇的人不難分辨出這是很出名的一段京劇,《赤桑鎮》。
讓所有的人不禁微微一愣,有人已經慢慢向著十三皇陵中心靠攏雖然這些外國人不知道京劇是唱的什么,但是有人在這個時間唱京劇,必定是有著什么目的。
葉河圖同樣被這個唱京劇的人做法所吸引,讓他在一瞬間稍微放慢了腳步,但又立即以更加迅速的步伐向著中心靠攏,他的計劃被突然發生的事情打亂,只能立即更改計劃。
“我想要看看,長年留在這里的人,是一個怎樣的高手。”葉河圖對著京劇傳來的方向,說道。
既然你先下手,我也只好隨時奉陪。
幾個呼吸間,葉河圖人已經到達十三皇陵中心,映入眼簾的一幕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皇陵中心,有一個小木屋,不大,只有二十幾個平方。一個老人端著煙斗,有一搭沒一搭地唱著京劇,《赤桑鎮》唱完了,唱《鎖麟囊》。
“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
老人很用心地唱,葉河圖也在很用心的聽,話語中的悲涼一覽無遺,想必年輕的時候,經歷過很多風雨,否則唱不出京劇中特有的情感,在流行歌曲泛濫抒發感情的時代,京劇同樣是一些老人們抒發情感的方式。源遠流長的東西,顯然擁有獨特的魅力才能夠長盛不衰。
葉河圖第一個到達這里的人,速度比起其他人,要快上太多,老人沒有對此感到絲毫驚訝,或許在他的心中,除了一些牽掛的人和事,其他的根本無足輕重了吧。
一曲《鎖麟囊》終結,老人也停止繼續唱下去的趨勢,轉身回到小木屋去,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葉河圖靜靜地站在木屋外面十幾米左右的地方,輕微瞇起眼睛,他要看看這個老人有怎樣的目的,從直覺上來講,這個老人正是隱藏了氣息的人,帶給他一種淡淡的危機,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老人走了出來,手中果然拿了一個件物品,沒有出乎意料,但合符情理之中,身份不言而喻。
一把掃帚,頂端被磨蹭得油光發亮,一看便能知道這把掃帚伴隨了他很多歲月,老人是十三皇陵的掃墓人。
“年輕人,你來這里的時候我便注意到你了。”老人沒有看向葉河圖,只是看著手中的掃帚說道,這件寶貝和他一起走過了十年的時光,平平淡淡,沒有驚起多大的波瀾,卻充實有趣。
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是不是和自己一樣,過著如此簡單的生活,老人不禁有些唏噓,歲月不饒人啊。
有誰能知道,這個在十三皇陵掃墓已經有十余年的老人,今年還沒有到五十歲而已,不惑之年,便是老態龍鐘,當年必定是經歷過大風大浪才會落得如今的模樣。
葉河圖聳聳肩,不作答,他知道回答并不能表示什么。
老人明顯不在意葉河圖是否回答,仍然像一個事不關己的人一樣,自言自語。
“今天來了很多外人,如果他在這里,這些人中,絕對不會有一個人活著離開。”老人忽然這樣說道,讓葉河圖不禁對話語中的“他”感到一分好奇。
不過葉河圖還是沒有開口說話,有些東西,問了也是白問,該說的,總歸是要說的。
“你為什么不問我,他是誰?”老人突然抬起頭,直視葉河圖問道,眼神安寧,卻有一股霸氣,這股霸氣在一瞬間卻消失的無影無蹤,讓葉河圖在那一瞬間產生了一點錯覺。
他覺得面前這個老人,好像并沒有自己想象中到了風燭殘年的年紀。
“我要是問了,你就一定會說?我要是不問,你就不會告訴我?”葉河圖無所謂道,這點把戲哄哄外面的那些小孩子還行。
“哈哈,不錯。所以你就算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因為你不夠資格知道他。”老人大笑道,極為爽朗。
不過,葉河圖的回答,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這老頭說了算。”
“哦?”老人停止笑,饒有興趣地看著葉河圖問道。
“你認為我來這里是干什么的?”葉河圖反問道,和老人打起了啞謎。
“你不是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寶藏么?”老人浮起一絲笑容,認定了葉河圖和那些“外人”是同一個目的。
“笑話,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不要忘了我是一個華夏子孫。”葉河圖淡淡道,這個老人身上并沒有一點讓他值得敬仰的地方,所以他不想應對太多的禮節。
“華夏子孫?”老人驚訝道,葉河圖一連的回答一直出乎他的意料,初生牛犢不怕虎,敢罵他老糊涂的人,在當年,恐怕沒有一個。
“那你說你是來這里干什么的。”老人索性不和面前這個年輕人繞彎子,直截了當道,他絲毫不懷疑,這個年輕人會帶給他有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殺掉侵犯這里的所有人。”葉河圖直視老人的眼睛,迸發出一股至強殺氣,很多年沒有像如今這樣釋放殺氣了,要是被老頭子看到,一定得罵自己虛張聲勢。
老人被葉河圖的殺氣愣了一下,實質的氣勢,顯然殺過人,并且不少。不過比起自己當年,還是有著不小差距。
“掃墓十多年,今天終于看見一個真正的華夏人。”老人仰天笑道,但這并不能讓他對葉河圖刮目相看,笑容中僅僅是出于對葉河圖口出狂言的快意,并沒有過多的另眼相看。膽量和實力不相匹配的年輕人,固然熱血愛國,但終究是要摔跟斗。
“不要以為拍我的馬屁就能讓我放松對你的戒備。”
葉河圖瞟了老人一眼,懶洋洋地說道。
“你若攔我,照殺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