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殺我?”牟摩多靜靜地體會葉河圖的語氣,有寒意,但察覺不到一點實質化的殺氣,不由得讓他更為震驚。身上帶著殺氣的阿伽甘拓不能夠讓他感受到威脅,但面前這個年輕人卻讓他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危機。
“信不信我一招之內讓你必敗,兩招之內讓你毫無動手能力,三招之內取你首級。”葉河圖輕言輕語說道,夾在指間的雪茄還在緩慢燃燒,葉河圖的眼光根本沒有看向牟摩多,而是面對牟摩多,看著雪茄自言自語道。
所有人對這個新出現的人年輕人很感興趣,語氣張狂得無法無天。
牟摩多這個瘦小老人沒有表面那番弱不禁風,阿伽甘拓的致命飛刀傷不到他分毫,葉河圖臨時出現固然換來驚鴻一瞥,但隨后說出來的話讓很多人失望不已,滿瓶不響,半瓶響叮當,既然說出這樣的狂言,就注定這一局輸掉大半。
其他人沒有閑暇功夫關注這邊的戰局,何長峰與阿伽甘拓已經慢慢向著那邊走去,阿伽甘拓指間旋轉一把飛刀,葉河圖身上不止一把飛刀,能用者唯有阿伽甘拓一個人而已,特殊的操縱方法只有阿伽甘拓一個人在葉河圖的指點下初窺門規。
就算有葉河圖的指點,沒有天賦,很多人一生也摸不著邊緣,何長峰顯然能夠明白這個道理,對此沒有一點抱怨。
“他傳給我的時候,交給了我操縱它的方法,學了半年,我發揮不出三成威力。”阿伽甘拓花哨地旋轉出一個又一個漂亮把式,對著身邊的何長峰說道。
“三成威力便能夠擁有剛才那樣的威力,主子從來不會看錯人,換做是我,肯定達不到你如今的成就。”何長峰眼角有一絲黯然,裝作毫不在意地說道。
阿伽甘拓豈會沒有發現何長峰的不對,只是何長峰現在不會知道,葉河圖沒有傳授給他飛刀,是有原因的,或許這個原因葉河圖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何長峰。
他這樣的人,永遠沒有人能夠真正懂他,阿伽甘拓自問道:自己懂嗎?或許有些地方他也忽視了吧,葉河圖曾被困在金字塔十字迷宮中,短短數十秒,憑借一己之力強行走出,史無前例的事實讓閉關數十年的老頭子忍不住出山。有些人以為阿伽甘拓的爺爺走出來是想殺葉河圖,只有阿伽甘拓才會明白爺爺的用意。
葉河圖,只差一步。
老頭子話不多,阿伽甘拓只聽見這一句。
差一步?什么境界?
這些只有老頭子和他清楚吧。
能夠教出隱藏了龍榜實力的何長峰,那么何長峰的師傅必定是一位中隱隱于林的世外高人,何長峰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是師傅是因為什么原因死的,阿伽甘拓手中的飛刀正是跟何長峰師傅的死牽連到莫大關系。
阿伽甘拓發現的不僅僅是這些,葉河圖孑然一身,不會無緣無故帶上一個僅有龍榜實力的何長峰在身邊打下手。
只能說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葉河圖一個人的布局!
他留在印度的那一局,什么時候才能夠破解呢?
阿伽甘拓愣愣出神。
“你在想什么?”
何長峰注意到走神的阿伽甘拓,不禁問道。
“你的主子很不簡單。”阿伽甘拓苦澀地說了一句廢話遭來何長峰的白眼。
“殺人,我今天只想殺人。”
何長峰默念道。
“好!”
男兒應當帶吳鉤!
“年輕人,心急成就不了大事。”牟摩多降低語氣,以一種老人教育小輩一般的身份那樣,誰能猜到這個活了大半個甲子的老狐貍心懷什么心思。
“你在教訓我?”葉河圖抬頭看著牟摩多,目光清澈。
“我只是給你建議。”牟摩多很圓滑地繞過一道彎子道。
葉河圖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起碼你沒有那個資格建議我。”
語氣咄咄逼人。
“中國人講究韜光養晦,你讓我很驚訝。”牟摩多完全琢磨不到葉河圖的風格,變換多端。
“那是一些自欺欺人的廢柴為自己找的一個借口而已。”葉河圖扔掉煙頭立即應對道,中國確實有韜光養晦一說,但這個詞語已經被一些跳梁小丑玷污得一干二凈。
“年輕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牟摩多的冷靜將要被葉河圖逼得全部殆盡。
“殺你。”
兩個字說完,葉河圖的人影消失了。
牟摩多固定在原地,傾聽八面來風,融動自然。
前方二十米處,牟摩多義無反顧扔出手中的黑色彎刀,現在已經不能顧及到彎刀的珍貴,狂妄的葉河圖讓他心中的危機感愈發強烈。
只聽見彎刀破空聲,但看不見刀影。
黑色的刀身透出一分妖異,神品級別的利器。
沒有任何回擊的聲音。
這把彎刀,落空了。
牟摩多立即閃過身去,暴退數十步,之前的地方沒有身影和響動,可牟摩多危機感更加深刻了。
“難道我算錯了兩步?”驚疑不定的牟摩多自言自語道。
“你沒有算錯,我低估你了。”
耳畔傳來一個聲音,葉河圖重新出現在牟摩多的前方,手里握著剛剛扔出去的那把黑色彎刀。
“死亡神器?不錯,大手筆。”看過黑色彎刀后,葉河圖嘖嘖稱贊道。
“年輕人,你在逼我。”牟摩多死死盯住葉河圖說道,干練的身軀挺得筆直,他無法斷定接下來的突然攻擊,葉河圖的實力有了一定見識,比較起所羅門隱藏實力的那個小子,實在是天壤之別。
“逼你?笑話,要怪那就怪你不該來這里!”葉河圖語氣堅定道。
偏執,狂妄。
踏步而上,樸實無華的一拳。
牟摩多閃身而過。
“怎么,濕婆家族的上一代家主也會害怕?”葉河圖輕笑道。
“你認識我?”牟摩多生澀的語氣震驚道。
“聽說過而已,談不上認識,沒工夫理會你們這些所謂的黃金家族,鳥不拉幾的。”葉河圖平淡道。
黃金家族,鳥不拉幾。
牟摩多勉強能夠聽懂,面色動容,他究竟是什么人!
“不要再猜我的身份了,沒用。”葉河圖看著失態的牟摩多,輕松調侃道。
“年輕人,你要考慮后果。”牟摩多現在的氣勢比較起之前,弱上太多。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個身份神秘的年輕人他惹不起。
“我會通知你的家族準備一副棺材,免得說中國人不懂得待客之道。”
沒有殘影,沒有風聲,葉河圖已至牟摩多面門。
看著葉河圖轉眼攻來,牟摩多下定決心。
殺人一千,自損八百。
當一個人必死身懷之心的時候,做出的舉動是瘋狂的。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牟摩多蒼老的面龐浮起一絲安詳。
濕婆家族的禁技,時隔二十多年,重新出現。
絕命枷鎖。
牟摩多以死換來終身致命一擊,二十多年前,這一招同樣出現過一次。
那一次,死的人,是他的兒子。
葉河圖搖搖頭,說出一句話,讓牟摩多瞳孔收縮。
“你這招對我沒用。”
出手。
一個讓牟摩多臨死記住的身影反射在眼中。
驟然,牟摩多心頭冒起一道永生難忘的影子與這道身影重疊在一起。
分毫不差。
牟摩多張開嘴,失聲說道。
“他是你——”
還沒有說完最后一句話。
一個瘦小的身軀,重重摔倒在地。
濕婆家族隱居二十多年的上一任家主,牟摩多。
在東方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