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摩根很想坑約書亞一把,但是在史高治的信息支持下,約書亞很快發覺了危險,在月底前從股市里把錢都撤了出來,并轉向做空。而約書亞一直很好奇,到了月初的時候會出現什么樣的能讓股市崩盤的“好消息”。
“所有的實驗,我們都驗證過了嗎?”普爾博士問道。
“是的,博士,實驗本身毫無問題。”約翰回答說。
“實驗本身毫無問題,推導的過程也幾乎沒有漏洞,一個一個實驗構成的證據鏈也非常詳實。雖然沒辦法看到這種叫做‘病毒’的新的微生物,但是這種新的物種存在的證據已經非常清楚了。這是一篇和他的上一篇論一樣的具有開創性的,突破性的,極端重要的,極其富有討論價值和前瞻性的高質量論。”普爾博士將他能想到的各種美好的詞匯都用到史高治的這篇新的論上了。雖然因為這篇論,他錯過了為妻子慶祝生日,并因此被流放到陽臺上和貓頭鷹呆了大半夜,但他卻似乎一讀都沒有遷怒于這篇論的意思。
“啊,博士。它害得您錯過了夫人的生日,您一讀都不怨恨它嗎?”約翰打趣的問。
“啊,當然不。你要知道科學是永恒的。和永恒的科學相比,個人,甚至整個人類都是非常渺小的。我們都不過是這個世界上的匆匆過客而已,就像侏羅紀的那些巨大的蜥蜴一樣,許多年之后,我們的存在都只能靠化石來顯示,當那個時候,個人的一讀讀小東西有什么意義呢?當那個時候人類說不定都已經完蛋了,地球都屬于新的,說不定長著三個身體的智慧生命了,我晚上被放逐到…有算個什么呢?簡直就不值一提嘛。”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的普爾博士趕緊用別的話題來轉移約翰的注意力。
“可是我對這篇論的作者確非常的不滿,非常的不滿!”普爾博士夸張的搖著頭,“要是他在我面前出現的話,有一定要把他痛罵一頓!”
“為什么?”約翰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走了,而沒有注意到,嗯,也許是故意裝作沒注意到普爾博士提到的“晚上被放逐到…”什么的玩意兒。
“因為你看看他的論,你看看,他居然能從這樣的最常規的實驗出發,敏銳的發現問題,并且抓住問題的關鍵,做出合乎科學的大膽假設,然后又能用符合科學精神的嚴密的實驗證據鏈條來證明它。這樣的研究上的直覺是多么可貴!約翰,你和我都是搞科學的,我們還能不知道么?論這方面的才華,我們兩個都遠遠的趕不上他,你看他初始研究的那個現象,我們都遇到過不是?這個該死的家伙!他在這方面的才華甚至足以和達爾,甚至是牛頓爵士相提并論!我并不妒忌他,但是這個家伙居然如此的揮霍上帝給他的恩賜,有著這樣的才華,卻把心思都放到賺他喵的該死的錢上面去了!錢有什么用?夠花不就夠了嗎?難道錢還能夠永恒不成?難道等到了我前面說到的那種三體人統治地球的時代,他的化石還能拿著錢去和三體人做買賣不成?他簡直是在浪費生命!這個該死的花花公子!”普爾博士恨恨的說。
“當然,因為它太重要了。”
剛剛做完了今天的第四個手術,史懷澤醫生疲憊不堪的從手術室里出來。剛剛的那個病人是個闌尾炎患者。闌尾炎以前是個大問題,大部分的病人都會死于手術后的感染。但在現在這已經不算什么大問題了,只要在肚子上開個口子,然后,割掉發炎的闌尾,再把腹腔整理干凈,縫合起來,再用海.洛.因鎮痛,用大量的磺胺來阻止感染就夠了。自從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發現了細菌感染的危害,并拿出了好集消毒手段以及磺胺這種對抗細菌的武器之后,術后感染出現的幾率就小了很多。作為外科醫生的史懷澤也不用再感嘆自己的工作大部分時候都是無用功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史懷澤醫生倒進了大高背椅里,閉上了眼睛。他實在太疲憊了,連續的四個手術,整個十二個小時,從昨天晚上一直忙到今天。有時候,外科醫生這個活還真不是人干的。
史懷澤醫生倒在椅子里就睡著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小護士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她看到史懷澤醫生睡著了,知道他今天一定又是做了好幾個手術,就沒有叫醒他,而是把一本雜志輕輕地放在他的辦工作上,然后輕輕地幫他把窗簾拉上,又像一只貓一樣輕輕地帶上門走了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史懷澤醫生總算醒過來了。他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然后就發現,在他的辦公桌上有一本新的《柳葉刀》雜志。
“新的一期出得好快呀。”史懷澤醫生這樣想著,伸手拿起了那份雜志。雜志入手很重,很厚,簡直抵得上以前的好幾本的厚度。“難道是又有一篇像《一些傳染性疾病的成因及某種化學物質對它們的治療效果的研究》那樣的超長的論?”史懷澤醫生不負責任的這樣想著。
翻開雜志,第一篇論是《由黃熱病引起的對于某種新的微生物的推想以及實驗結果的研究,及其致病機理、傳播方式及預防和治療手段的探討》,嗯它的作者是…是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
史懷澤醫生立刻打起精神來,認認真真的看起論來。
“再黃熱病人的血液沒有發現特別的細菌…我懷疑是某種毒素…將黃熱病人的血液用生理鹽水稀釋之后通過濾菌網過濾,再將過濾后的溶液注射給實驗動物,實驗動物出現黃熱病癥狀…而且癥狀強度和此前的對照組沒有明顯區別…這種毒素一定能自我繁殖,它一定是種比已知的細菌更小的能夠通過濾菌網的微生物,我將它命名為‘病毒’…我試著用瓊脂來培養它…毫無疑問,任何沒有生命的營養物質都不能使之增殖,這說明它絕不是細菌…由此我想到既然患者的血液含有這種‘病毒’,那么以吸血為生的蚊子是否會是傳染這一病毒的兇手,于是我設計了這樣的實驗…事實證明,蚊子的確有傳播這種‘病毒’的能力,因為避免蚊蟲叮咬是避免感染危險的黃熱病的關鍵…為此,我做出了這樣的建議…就像細菌不但會襲擊動物,也會襲擊植物一樣,我猜測也許會有一些專門襲擊植物的病毒存在…”
“專門襲擊植物的病毒?煙草花葉病的病菌總是無法發現,難道是這個?”皇家科學院的一位專門研究煙草種植的專家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嗯,也許我也能按上面的方法來驗證一下。”
《柳葉刀》發表的這篇具有開創性的,突破性的,極端重要的,極其富有討論價值和前瞻性的高質量論,立刻就在歐洲的科學界引起了一場大討論。而在有了無線電之后,這個消息幾乎是立刻就被傳回了美國。
這個時候的美國,總是被歐洲人歧視為半野蠻人,但在這個時代,還有什么能比出現大科學家更能表明自己的明程度的事情呢?史高治的這篇得到廣泛稱贊的論同樣也就讓無數的美國人覺得臉上有光。于是很快,一大堆媒體都找上門來就這個復雜的科學問題來采訪了史高治。
第二天,在無線廣播節目里就出現了有關病毒這種微生物的訪談節目:
“聽眾們好,這里是‘discovery探索頻道’,我是你們的老朋友比爾。在今天的節目,我們有幸邀了美國當代最著名的科學家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他將向我們講解病毒是怎么回事,以及病毒的發現過程。麥克唐納先生,歡迎您,感謝您能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的節目。”
“比爾先生,這是我的榮幸,我也是‘discovery探索頻道’的忠實聽眾。”
“麥克唐納先生,能告訴我,您是何時開始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不同于細菌的微生物呢?這種叫做病毒的微生物和我們以前在顯微鏡里看到過的細菌有什么區別嗎?”
“啊,這還要從我的公司在巴拿馬的那次災難說起。當時,我和當時的日本政府成立的勞務公司簽訂了一份用工合同,雇傭一批日本工人去開挖巴拿馬運河。接著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可怕的傳染病——黃熱病襲擊了這些工人,數以萬計的工人病倒了。當時我和一些勇敢的醫生們一起趕到巴拿馬——在這里,我要向那些勇敢的醫護人員致敬,因為他們冒著染病的危險一直在幫助那些病人和死神作斗爭。在這個過程我發現,我們以前行之有效的各種手段,對于黃熱病好像都沒有什么效果…”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