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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民族解放的史詩

  一條不大的帆船正在河面上疾馳,白色的船帆被正午的陽光照得像是透明的羽翼,河水被船頭劈開來,發出嘩嘩的聲音,這條船就像是一條在水面上打跳的白魚,跑得飛快。但是船上的幾個水手卻還嫌這條船不夠快,他們也都抄起了船槳,在那里拼命的劃著。在他們后面的河面上,還飄著一些箱子,那是他們剛剛拋下的。而在這些箱子后面,是三條西班牙護衛艦,它們追得正緊。

  “少校,要朝他們開火嗎?”艦長皮雷問道。

  “不,不需要,上尉,他們這樣跑跑不了多遠的,我們要連人帶船,抓活的。”馬薩少校說。他很清楚,前面再走一段,河流就會轉個彎,然后風向立刻就會變得對那條帆船及其的不利,到那個時候,僅靠著幾個人劃槳,那條船的速度就會一落千丈,到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抓活的了。

  果然,就像他預料的那樣,隨著河流轉了個彎之后,那條船立刻就慢了下來,三條護衛艦立刻圍了上去。

  帆船上的水手已經落了帆,他們將鐵錨拋到了河里,然后高舉著雙手站在船邊。

  “嗯,這些家伙很明智。”馬薩少校說,“減速,靠近過去,俘虜他們。”

  三條護衛艦都降低了速度,在甲板上,士兵們舉起了槍,對準了那些投降了的水手。護衛艦距離那條帆船越來越近了。

  這時候突然傳來了兩聲炮響。隨著這兩聲炮響,那條帆船上的水手,都一起跳進了水里。緊接著,兩枚白磷燃燒彈在這幾條船上空爆炸開來,將無數的拖著白煙的火種拋向這些船。還沒等西班牙人反應過來,那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兩門炮就再次開火,又有兩枚白磷燃燒彈在護衛艦的上空爆炸開來。

  馬薩少校和皮雷艦長都知道中了圈套,馬薩上校立刻下令:“加速,離開這里!”現在,他們正在遭受炮擊,而敵人的炮在什么地方他們都不知道。在這樣的條件下,繼續逗留在這里簡直就是自殺!嗯,偉大的納爾遜勛爵說過:“一座有一門炮的炮臺,就足以抵抗一條有一百門炮的戰艦。”對于偉大的納爾遜勛爵的這個教導,馬薩被任何時候都記得清楚。如今敵人至少有兩門炮,兩門炮的一百倍就是兩百門,而自己的這三條護衛艦,才不過有六門小炮而已,距離可以和敵人抗衡的兩百門的標準,還差得遠呢。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趕快撤退呢?

  然而,蒸汽機和后世我們熟悉的那些汽油機呀柴油機呀之類的內燃機不同,這東西要加速需要的時間可不短。而這個時候,火種已經濺落在這四條船上了。

  那條古巴人的小帆船落下的帆布上沾上了一些火種,立刻就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一眨眼就燒成了一個大火炬。站在護衛艦的甲板上的那些西班牙士兵的身上也一樣落上了不少的火種,他們立刻就想起了哈瓦那廣場上的恐怖傳說,立刻拋掉武器,猛地跳進了河水里。哈瓦那廣場的經驗告訴他們,水撲不滅這樣的來自地獄的火焰,他們只要從水里出來,哪些沾在他們身上的火種就會繼續燃燒。但是把身子泡在水里,至少能保證暫時不會被燒死。然后,嗯,用匕首把粘著火種的那塊地方連著皮肉一起割下來,或許能夠保住性命。

  馬薩和皮雷他們都在艦橋里,所以飛濺的火種并沒有濺落到他們的身上。但是,他們的船同樣處在危險之中。他們的這三條護衛艦都是所謂的鐵骨木殼結構的。它的龍骨是鐵質的,但是船的大部分還都是用木頭制成的,所以,它一樣可以被燃燒彈點燃!

  在小山包上,幾個“自由古巴”的士兵正在飛快的搖動著手里的轉輪,將1866型步兵炮高高的指向天空的炮管搖平下來。剛才為了讓燃燒彈拋灑火種的面積更大,拋灑得更均勻,這兩門炮采用了非常彎曲的高拋彈道,而現在,他們已經打光了所有的白磷燃燒彈,依照原計劃,他們已經可以撤退了。反正敵艦上的火焰是撲不滅的,他們絕對回不了自己的港口了。不過,既然敵人還沒發現自己,既然敵人的速度還沒有提起來,就這樣離開未免太便宜那些西班牙人了。反正白磷燃燒彈打完了,還有最便宜的訓練彈呢。

  那個時候的所謂訓練彈,其實就是一個空心的,里面裝著沙子呀什么的鐵皮包,嗯,后世的甲午戰爭中,黃海大戰的時候,北洋水師就曾用這種炮彈向日本戰艦射擊過。

  這種炮彈的威力當然很一般了。不過打在對面那種木頭船上面還是能輕松地打個洞出來的。于是胡安決定,再打他幾炮,如果敵人發現了,反擊了,那就立刻撤退。

  “雨果先生,您可不能到前線去。這太危險了。這可不行,真的不行!”埃馬爾擋在一個老頭子面前,語氣堅決的說。

  “埃馬爾,我可不是嬌嬌寶,我上過戰場,我在街壘上和那些反對人民,反對自由的家伙戰斗過的,我可一直是一位戰士。”老人不滿的說。

  “雨果先生,您不是嬌嬌寶,但是您絕對是這個世界上的無價之寶。我們還等著您能再寫出一部像《悲慘世界》那樣震撼心靈的巨著呢。你答應過我們,要為我們的戰斗寫出一部史詩來的。我們可不希望您像拜倫那樣留下一部沒寫完的《唐璜》來讓人牽腸掛肚的。嗯,總之,雨果先生,我得到的命令就是,決不允許您進入戰場,更不允許您參加戰斗。嗯,戈麥斯長官說了,如果您出現在任何危險的位置,不管出沒出事,他就直接一槍崩了我,戈麥斯長官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太了解他了,他說得出,一定也做得到。”埃馬爾攤開雙手對著他面前這個老頭子——維克多雨果說。

  對,這個老頭子就是寫下了《巴黎圣母院》、《悲慘世界》的法國大作家維克多雨果。說起來,已經65歲了的老作家卻依然是一位永遠不會老去的憤青。因為反對拿破侖三世稱帝,維護法蘭西共和國的傳統,在十多年前,他就不得不離開法國,流亡國外。而考慮著如何給古巴的革命造勢的史高治,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尊大神。因為在這個時代,最擅長歌頌人民對自由的追求的作家就是他了。于是史高治就讓“自由世界”基金會的人找到了雨果先生,告訴他,古巴的人民準備起義,推翻西班牙的殖民統治。這將是整個拉丁美洲砸碎殖民枷鎖,獲得自由的最后的斗爭了。“自由世界”基金會的人問雨果是否愿意去見證這個時刻,將古巴人民追求自由的真相告知給世界人民。也許在那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做這樣的決定,拜倫、雪萊、裴多菲的靈魂都附著在雨果的身上了。他站了起來,兩眼閃耀著耀眼的光芒,猶如降臨在人間的神明,他用堅定的震耳欲聾的聲音回答說:“這是我的光榮,更是我的責任!”于是這位偉人就來到了這里。

  “可是,如果我沒辦法看到戰斗的場景,我怎么寫呢?”雨果問道。

  “啊…”埃馬爾想了想,說,“雨果先生,我帶您去見戈麥斯長官吧,讓他來做決定吧。”

  維克多雨果穿上了一身綠色的軍裝,來到了一處觀察哨。戈麥斯并沒有同意他直接上戰場,不過卻同意他到距離戰場更近一些的地方,比如說這個觀察哨。

  這座觀察哨位于城外的一處制高點上,再距離它不過四百米的地方就是城外的第一道戰壕。在雙方都毫無誠意,雙方都在拖延時間的談判期間,追求自由獨立的“自由古巴”的戰士,以及巴亞莫的市民們一起動手,在城外構筑了一道又一道的工事。只是他們的物資始終是不夠充裕,所以,依照美國人的標準來看,鐵絲網和地雷的密度遠遠不夠。

  雨果所在的觀察哨大半都埋在地下,頂上還蓋著由一層的粗原木上面又蓋了半米厚的土,然后又是一層原木,一層土。它基本上就是一個堡壘了。

  對著正前方的觀察口那里架著一部雙筒的望遠鏡。因為有穩定的支架,這部望遠鏡的塊頭就顯得相當的大。放大的倍數也相對較高,達到了20倍的水平。不過這部望遠鏡要給作戰指揮人員使用,所以雨果只得到了一個手執的830的望遠鏡。不過考慮到距離第一道戰壕的距離,這樣的望遠鏡已經很夠用了。

  “長官,敵人出現了!”一個士兵高喊了起來。

  “在哪里,有多少人?”戈麥斯站起身來,將茶杯放到一邊,問道。

  “前方十公里處!人數還看不清,對方有騎兵,有炮兵。”那個士兵回答說。

  在經過了艱難的跋涉之后,所有的西班牙人都已經收起了對那些叛匪的輕視,而昨天傳來的分艦隊覆滅的消息更是讓西班牙人心里沒了底。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叛匪只是會偷襲而已,正規的作戰手段都不太會。然而,早上對叛匪陣地的偵察卻又給了西班牙人當頭一棒:單就防御陣地的布置而言,那些叛匪甚至比西班牙軍人都要專業。但是箭在弦上,無論如何,他們必須進攻。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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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1855美國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