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華爾街’行動已經進行了整整三天了,目前,繼續留在華爾街示威者的數量已經不足千人,但是示威仍在繼續,本報就這一問題,采訪了著名的實業家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
麥克唐納先生表示,他個人完全理解那些在石油風潮中遭到了重創的人的痛苦,但是市場就是這樣,充滿了風險和各種不可預知的因素,投資者必須足夠謹慎。事實上在石油泡沫漸漸形成的時候,他已經提醒過那些抱著暴富的夢想而投入其中的人了。‘當時我在接受你們的采訪的時候就說過:“市場有風險,入市需謹慎”。’麥克唐納先生這樣說。
關于石油風潮是華爾街搞得陰謀的觀點,麥克唐納先生是這樣說的:‘我知道很多人都懷疑這次是有風潮是有幕后黑手的,但我并不太認同這一點。因為這個風潮太大了,我覺得沒有任何一個富翁有這樣的大的財力來cāo縱這一切。我理解蒙受了損失的人的痛苦,但是,他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痛苦,因為一些沒有根據的傳言就輕率地怪罪別人。的確,華爾街的一些銀行家,在這場風潮中賺到了錢。不過同樣也有工人在這次風潮中賺到了錢,同樣也有銀行家在這次風潮中破了產。當然,銀行家們獲利的比例要高于散戶。但我覺得這是正常的,因為銀行家是專業人士。所以這種差別,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并不一定需要用陰謀論來加以推導。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只要能不用惡意來揣測他人,就不應該用惡意來揣測他人。占領華爾街其實是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在美國還有著大把的機會,即使一時失敗,一是跌倒,也絕不是世界末rì。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不應該在受到挫折之后,一味的怨天尤人,而應該相信,上帝給你關上了一道門,那必然會給你打開另一扇窗。只要心還在,夢還在,那面對挫折,你就一定能從頭再來。所以我希望那些還在占領華爾街示威的人們能夠面對現實,從頭再來。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也愿意給他們提供一些幫助。’
至于一些人所提及的,聯邦政府應該用武力來驅逐那些示威者的看法,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則明確的表示了反對。關于這個問題,他是這樣說的:
‘占領華爾街運動的確帶來了很多問題,應該盡快結束,但是嚴格說來,華爾街的街道并不是私人領地,每一個美國公民都有權呆在那里。而且這些人只是在以和平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意愿,并沒有什么明顯的違法行為。而和平請愿的權利是受到了美國憲法保護的權利。所以,我不贊成使用暴力的手段來對付那些示威者。對待他們,我們應該更有愛心,更有耐心一些。’…”
看完了紐約論壇報對史高治做出的專訪,摩根簡直連生氣的力氣都要沒有了。是的,這就是典型的史高治式的風格,在大眾面前永遠是那樣的寬厚善良,從不以惡意來揣測別人,一邊當著軍火販子,一邊還能讓無數的人相信他真誠的反對暴力。
“他的麥克唐納創投銀行雖然也在華爾街,但是這家銀行的運行方式和一般的銀行都不太一樣。史高治靠著自己在科學界的影響力,收羅了一大堆的科學技術方面的專家,這使得他的銀行更多的是投資于新的技術的開發,然后利用這個來獲得高額的回報。而不是想起他的銀行那樣,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融資,投機什么上面。因此占領華爾街的那幫人并不是針對他們的,他們受到的干擾相對也更少,再加上,麥克唐納家族的資產更多地是在實業上,所以,他的損失相比起我們來,更是小得多。在這時候他當然可以在一邊看戲,一邊說風涼話。”摩根懊惱的想著,“他就在等著我們動用暴力手段,然后他再來裝好人!真希望有一天,我們也能看看他的戲。”
“摩根先生,已經到了8點鐘了。”他的秘書提醒他說,“您不是要去見魯本芬頓州長嗎?”
“啊,到時間了?”摩根站了起來,披上了他的外套,走了出去——占領華爾街活動必須立刻停止,而且絕不能再次出現。州政府既然收了他們那么多的稅收,它就應該知道自己到底該為誰服務。難道他還想等著占領華爾街的那些刁民們自行回家吃晚飯,吃飽了過幾天再來一次嗎?或者他還以為自己可以一邊拿錢,一邊連手都不用弄臟嗎?
“同志們,我們這次行動完全出乎了那些資本家們的預料。大大的打擊了他們的囂張氣焰,顯示了我們的力量和斗爭精神。”托爾多對那些還堅持在華爾街的工人們說,“不過資本家,吸血鬼是不會甘于失敗的,他們一定會動用我們的。所以,現在,我們要一起討論一下,我們的下一步該怎么辦?”
“要不我們撤退吧。”一個瘦高個說,“我們已經占領過華爾街了,也已經讓我們的訴求廣為人知了。雖然媒體們都站在那些吸血鬼一邊,但是他們是騙不了廣大工人的。現在我么已經完成了目標了,我覺得我們可以撤退了。”
“那么,你們呢?你們是怎么看的?”托爾多問道。
“我反對撤退。”一個魁梧得就像是希臘雕像擲鐵餅者似的小伙子說。
“安灼爾,說說你的想法。”托爾多說。
“我們還沒有完成我們所能完成的全部使命。”也許是因為一向并不善于言談,安灼爾說得很慢,似乎是在一邊說,一邊組織字句一樣,“很多的工人們雖然已經認識到了華爾街的那些吸血鬼是造成我們的饑寒和痛苦的源頭,意識到了,我們現在只是號稱擁有‘zìyóu’的奴隸。但是他們對于資產階級的政府還抱有幻想,他們還覺得這個政府是他們一人一票選出來的,是要向他們負責的。這樣的幻想,對于工人,對于最終實現全人類的平等與zìyóu的危害甚至比敵人的鎮壓更大。所以,我們要留在這里,用我們的血,來擦去蒙在工人兄弟們眼睛上的眼翳,讓他們看清楚,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某一個,或者某幾個資本家,而是整個的資本主義。這就是我的想法。”
“安灼爾,你?”有人欲言又止。
“安灼爾,他們真的會鎮壓的,他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一個人勸告他說,“就像他們冒充新移民去襲擊我們的妻子兒女然后又冒充我們去襲擊新移民一樣。”
“我不怕。”安灼爾平靜的說。
“可是…”那人還想要繼續勸他。
“夏爾,你不用勸我。”安灼爾說,“我知道我在準備做什么。我并不是頭腦發熱。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脈搏,我的心臟并沒有激動地亂跳。我想得很清楚了。夏爾,每個人都是要死的。每個人的生命都有盡頭。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更有意義?夏爾,你看那些資本家,那些吸血鬼,他們一輩子都在挖空心思的榨取更多的錢,好堆滿他們的金庫。但是,這樣的生命有價值嗎?他們不過是自身貪欲的奴隸而已,他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偉大,更高尚,更值得人用自己的整個生命去追求的東西——全人類的zìyóu和解放。個人的安危得失,和這一比,根本不值得考慮。”
“安灼爾,你這樣想,但是其他人呢?他們也是這樣想的嗎?”有人說。
“我們一直都是本著自愿的原則的,在這個問題上也是一樣。有人愿意和我,和安灼爾一起留下來嗎?”托爾多說。
“我!”有人大聲的回應道。
“托爾多,我…我想我要離開了,我還有妻子和孩子,我…”說話的人頗有點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能夠理解你,邁克爾。”托爾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回去后,將這里的事情告訴更多的工友,讓他們擦亮眼睛看清楚。”
半個小時后,又有大約五百多人離開了。如今,繼續留在華爾街的示威者已經只有不到五百人了。
“安灼爾,這邊有個下水道入口,你帶上兩個人進去探探路。真的遭到鎮壓的時候,我們也能讓與部分同志從這里撤出去。每一顆革命的火種都是重要的。”托爾多說。
“摩根先生,不用這樣急于鎮壓吧。今天下午,又有一部分工人離開了華爾街,他們堅持不了太久的,遲早會自己離開的。何必一定要用武力來解決呢?”魯本芬頓不以為然的說。
“正因為他們就要撤了,才需要鎮壓。否則,有了這樣一個占據華爾街卻能不受懲罰的例子,以后就難保不會有更多的類似事件發生。所以,我們必須給這些刁民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這樣才能避免今后有人有樣學樣。所以鎮壓是必須的!”摩根殺氣騰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