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位面,炎黃大陸陜西省延安市,王凡居住的窯洞內。此時窯洞內正在舉行一場小規模的茶話會,屋里有3位客人,分別是王凡特意請來的老mao、劉少qi與周恩lai。前兩天,經過王凡的提醒,老mao妥善解決了遠在蘇聯的家事,也算是了卻自己一副心事,心情大好。正好王凡說有點事情,想請教幾位叔叔伯伯,于是便有了晚上的這次茶話會。
“王凡,有什么事情?”老mao品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水,隨意的問道。
“呵呵,私事,不是大事,今天正好幾位伯伯有時間,我做東,想問問和了解一下自己心中的一個疑問。”王凡語氣輕松的答道:“其實說來也簡單,就是最近后世出現了一股懷念民國的風氣,簡稱‘民國范’,大體上是說1926年到1936年這十年是黃金十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升很快。”
“主要提到了幾個例子:一個是武漢的紡織女工,一月30多塊大洋,高過上海市公安局巡長(18元)和上海衛生局的科長(30元);第二個例子是一個小工的年薪竟然可以在漢口買1畝地;第三個嘛,是老武漢的葉開泰,他們開給學徒的待遇,規定學徒三年期滿后,月薪10個銀元,第二年15個,第三年20個,全體店員每月發“月費錢”,作為剃頭、洗澡、洗衣的費用。每年帶薪休假72天,如果沒請假,則多發72天的薪水。端午、中秋有獎金,到年終再以各人薪水為基 進行分紅,一般年景,1元薪水可分紅四到五毛錢。藥店還有基金會,分期存入4個月薪水,等像切藥老師傅——吳碩卿告老回鄉時,取回本息500多元。”
“總的來說吧,這股懷念民國黃金十年的支持者認為,在1933年,上海工人的月工資一般可以達到20元,雙職工家庭年收入在400元以上。技術工人、小學教師、醫護人員等家庭的月收入均超過50元,達到小康水平;中級職員、工程師、中學教員、醫生、記者、作家、律師和一般演員的家庭,月收入一二百元以上,進入中產階層。”王凡補充道。
“這樣啊,呵呵,王凡,你的看法呢?”劉少qi聽到后,微微一笑,問道。
“我有些亂,因為我小時候接受的教育,告訴我民國就是萬惡的舊社會,主權淪喪、積貧積弱、災禍不斷、餓殍遍地、軍閥混戰、列強橫行、倭寇入侵,天天籠罩在陰暗、恐怖、絕望的氣氛下。可是這些文章的發布者,又通過引經據典,描述了另外一個民國,淳樸、希望、樂觀、憧憬,總之民國的思想是進步的,戀愛是自由的,生活是悠閑的,情調是小資的,求愛是浪漫的,官府是勉強還算過得去的。這兩個截然不同的觀點讓我很迷惑,并且這些日子來,我自己也去不少城市看了,總的來說還是悲大于喜,但是思想上總感覺隔著一層窗戶紙,看不通透,還差一點就能看到事態本質,所以想問問幾位叔叔伯伯,你們的看法呢?”王凡將多日來,縈繞在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王凡,你分發給我的那些資料,我看了,呵呵,有些意思啊!”老mao一笑,說道:“還是從我自己說起吧,1918~1919年我在燕京大學(北大)圖書館擔任管理員,而海歸學者胡適則在北大當教授。這點你知道吧?”
“恩,這個我聽說過!”
“我當時的月薪是8塊大洋,胡教授的月薪是240塊大洋,相差30倍,當然了胡教授的工資也不算最高的,當時北大中文系主任是陳獨秀同志,他的月薪是400塊大洋,而且幾年后,北大教授的月薪還要再翻一倍,平均達到500塊大洋。但是很遺憾,圖書管理員的月薪卻一直沒怎么上漲。”老mao淡淡的說出一組又一組 據來源《民國經濟史》),相當于后世多少錢?”老mao問道。
“恩,大約4050元吧!”王凡心里計算了一下,答道。
“按照你算出的結果,我的工資大體上相當于后世的320400元,那么胡適呢?他的收入是960012000元,這里顯示出極大的貧富差距,但是和后世的貧富差距有個最大的區別,你注意到了嗎?”
“什么區別?”
“后世收入如果是3200對應96000,和民國的320對應9600,雖然從比率上看是一樣的,但是到了實際生活中,3200一個月能活著吧,320一個月能嗎?”
“320元過一個月?恩,過日子總得買米、買點菜吧,如果再租房、水費、必要的煤錢,當時應該燒煤吧?根本不行啊!”王凡推測道。
“所以說我當時面臨的是生存問題,富者有阡陌之田,從來都不是革命的理由;貧者無立錐之地,才是造反的根本!”老mao說道這里,表情十分嚴肅。
“這樣看,胡適的960012000元一個月,絕對可以算是中產階級了!”王凡接口道。
“是啊,在民國,大學教授是一個非常體面的職業。當然我這里并不仇視大學教授,他們中的許多人品德非常令人敬重,這里僅僅是計算討論一下民間的收入等級。你知道魯迅吧?”劉少qi接話道。
“當然,他在后世非常有名!”王凡點頭道。
“他雖然總喜歡與執政當局鬧別扭,但是教育部門卻不曾扣了他每月300銀元工資,在現在民國這個時代,大學教授們的職位通常很穩當,既不像商人那樣可能因為投資失敗而破產,也不像官員那樣隨時可能因為政權更迭而被無故罷免,并且大學教授絕大多 ,都居住在治安相對良好的大城市里,不像鄉下地主們那樣要擔心農民抗租、土匪劫掠、軍閥勒索,堪稱是鐵飯碗中的鐵飯碗。所以,他們的幸福生活常常才讓后人感嘆不已。”劉少qi接著講道。
“我們還說魯迅吧,他在生命的最后9年,完全靠版稅和稿費生活,每月收入700多元,相當于后世的2萬多元。而當時上海一個四口之家工人的每月生活費是多少,不到40元大洋。根據你帶來的《魯迅日記》,700多頁中總共有幾千處是記錄他的經濟收入的。從1912年到北京教育部任職,一直到1936年去世,24年中,他的總收入超過12萬多銀元,約合你們后世人民幣480萬元。這些收入充分保障了他在北京四合院和上海石庫門樓房的寫作環境和生活水準。”周恩來補充道,“當然說這些,并不是要給這些文學家抹黑,只是從一個側面證實了大學教授的工資水平,和底層百姓相差3050倍,后世是多少,35倍是常態吧!”
“一切問題從根本上講都是經濟問題!民國的大學教授,可以很輕松地在北京買一座四合院。而你的主位面大學教授,想要在北京弄個100平方米的三室一廳,恐怕都要買到通州那邊的地界上去了!”老mao也插話評論道。
“不過我們后世敢說真話和實話的教授越來越少了,許多所謂的學者就為錢說話,因而有人把專家教授的詞語,改成磚石的磚、禽獸的獸!”王凡想到后世的種種報道,感慨了一句。
“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是個大問題!”老mao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說道:“如果學者,掌握筆桿子話語權的人,在其位而不謀其政,那么對于那個社會的百姓是不公的,對于那個政黨也是危險的!我們這點要想辦法避免!”
“感覺就是文人的骨氣沒有了!”王凡接話道。
“其實王凡,你所說的‘民國范’,之所以在主位面社會引起共鳴,就在于此!民國雖是社會政治上的動蕩亂世,卻是人文精神上的蓬勃盛世——大師輩出、精英涌現,一個個都有著獨特的人格魅力、自由的生活方式和高昂的精神氣質,把這些民國時代的節操和風骨歸納起來,就是所謂的‘民國范兒’從清王朝上溯整個炎黃古代的那種士子之氣,那股‘以天下為己任’、‘國家興忙、匹夫有責’的博大胸懷,在民國教育界和學術界猶有遺風。充滿古典炎黃士人的風骨,又結合了近代西方進步思想的,再加上因為各種原因造成后世的信仰真空,因而‘民國范’才被后世借鑒和回味。”周恩lai接著說道。
“不過有一點,經是好經,但也不能偏激念歪了!”劉少qi插話道,“雖然‘民國范’讀起來順溜,提起來誘人,但是過于提倡,非國家之福!”
“恩?為什么?劉伯伯,多有些風骨不好嗎?”王凡沒想到劉少qi會說出這句話,不明白的問道。
“只要你真正思考謀劃一鄉、一縣、一省、一個國家的發展,你就會遇到一些問題,從而明白這個道理。”劉少qi此時沒有笑容,很嚴肅的說道:“我舉個例子,這些‘很有范兒’的‘民國時代精英人物’,如章太炎、蔡元培、陳寅恪、梁漱溟、梅蘭芳、徐志摩、聞一多、魯迅、張愛玲、梁啟超…雖然確實都是名聲如雷貫耳的大家,令后世高山仰止,肅然起敬,可他們基本上都是搞社會科學的文化人,學的和研究的都是教育、文學、外語、歷史、哲學、藝術之類,卻很難找到什么工科和理科的人才。而主位面建國后肩負起國防、科技、工業這些國家脊梁的科學家,如錢學森、李四光、竺可楨等等,幾乎都是從國外留學回來。”
“這有什么不對嗎?”王凡不太明白。
“問題大了!”老mao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