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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周家之危

  靈明通心齋還是老樣子,一層樓內,購買靈藥的武者眾多,如蟻相聚,擁擁鬧鬧1,。

  一樓的貨員,還是當初給周義人推薦牛髓煉體膏,賣給周義人龍髓通神丸那個女貨員。.

  看到這個貨員,周義人心中突然升騰起一股親切的感覺。

  他進入天虛宗,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拔角爭生,步步驚險,尤其是現在,更是隨時隨地都在面對天虛宗掌刑長老的傾軋。

  雖然他得到了普通武者一輩子都不能得到的東西,甚至他得到這些東西,普通武者連想象的勇氣都沒有。

  但他時時刻刻承受的壓力,也足以將普通武者給碾壓的崩潰。

  ‘平淡,也是一種極致幸福啊!’

  看著那女貨員微笑著工作的模樣,周義人心中,不由的浮現出了這么句話來。

  似乎是察覺到誰在注意自己,那女貨員微微轉頭,順著感覺看向周義人這邊。

  她在看到周義人的一瞬間,那張尚算俏麗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周義人這種俊美的奪天地造化的人兒,她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她還能記得,自己見那個神艷少年第一眼時,心中就不受控制的升騰起的愛慕之心。

  那種愛慕,現在在她心里,都還是那么清晰1,。

  不過,在短暫的羞澀之后,這個女貨員,心中就緊張起來。

  她可是知道,這神艷少年上一次來靈明通心齋的時候。齋主可是用了最大的禮節,將他請進了靈明通心齋最尊貴的雅閣之中。

  也就是說,這個俊逸無比,神艷無方的少年。身份是尊貴到了極點,是齋主的重要人。

  這種人物,此番來了靈明通心齋,她既然看到了,就自是要在第一時間,通報齋主。

  這些念頭在心中閃過之后,女貨員就停下工作,準備去通稟齋主藍大愚。

  周義人卻好似看穿了她的念頭。對著她搖了搖手,又朝著她微笑了一下。

  這女貨員,似乎就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給安定了下來,也不想去向藍大愚通稟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很愉悅。

  “小魚姐,你在傻笑干什么啊,快給我藥啊,我都給你銀子了呢!”

  “小魚,你不會是發花癡了吧!”

  “啊…要死了。你才發花癡了呢,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那女貨員處的柜臺,突然傳來一些這樣的聲音,周義  人聽著。心情也微有愉悅。

  而后他不再管那女貨員,那終究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只是生命中。一點連絢麗都算不上的色彩。

  他徑直朝靈明通心齋的二層樓走去,靈識如水一般鋪展開來1,。蔓延到整座靈明通心齋中,找尋藍大愚的所在,告之他自己到來的信息。

  藍大愚此時正在雅閣之中,揮毫潑墨。

  但他此時心中,卻是極度不平靜。

  他需要法,來令自己安心,這已經是長年累月積存下來的習慣。

  清風城最近太不平靜了。

  無緣無故,那都天國中央大城中,連皇室都要忌憚的家族,竟然會動了心思,要覆滅清風城這邊陲小城中的所有家族。

  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的事情。

  藍大愚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覆滅清風城所有的家族,對那都天國的中央大族,會有什么好處。

  這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存在了幾百年的大世族的策略之中。

  不過這不是藍大愚關心的問題,他關心的,是自己出了三十萬金結交的那個少年。

  那個少年,一入天虛宗之后,就好似莫名的人間蒸發了一般,自己拜托他交易丹藥的事情,他也似乎忘在了腦海。

  一個月了,距離那少年進入天虛宗,已經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了啊。

  自己派遣到天虛宗山下守候的小廝,莫說見到那少年的影子,就是連消息,都不曾接到半分。

  ‘難道…自己的三十萬金,打了水漂?喂了狼?’

  最近幾天,藍大愚心中都會不由自主的冒出這種念頭,而這種念頭一旦升起,他的心,就會隱隱作痛1,。

  那畢竟是三十萬兩黃金啊。若真是白丟了,那就是在剮他的肉啊!

  不過每次肉疼過后,他又會感覺那少年,不是那樣寡恩忘義的人。

  據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分析,那少年,應該是個恩怨分明,剛毅果敢,殺伐果斷的人。

  而這樣的人,通常都是一諾千金。

  正是因為這樣的分析,藍大愚當初才會那么爽快的將那價值三十萬金的三顆龍虎破體丹無償送給那少年。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分析,最近幾天,他才會這么頭疼。

  那少年,出自于周家,而此次清風城之所以會惹來那都天國中央城池世家大族的攻伐,似乎就是與周家的一次外出奪寶有關系。

藍大愚實在是拿不準自己  是否該出手幫助周家啊!

  那少年的實力,資質,他見識過,進入天虛宗,只需要幾年時間,必然能夠突破筑體境,進入聚氣境,前途遠大的不可思量。

  周家終究是他的根,如若自己幫助了周家,他必然要承自己的情。

  但那中央大族,便是連靈明通心齋總齋都要忌憚的存在,他根本惹不起啊!

  ‘都說富貴險中求,老藍我是該豁出去博一把大的呢?還是就守著那份三十萬金的小人情得過且過算了?’

  ‘糾結啊。’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老藍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1,!’

  藍大愚輕輕的出了一口氣。給自己的行為定下基調,他放下筆,那雙幾乎瞇成了一條縫兒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絲疲憊,正準備呼喚下人進來給他推拿解乏一番。

  但突然他的腦海之中。莫名而突兀的就傳來這么一個聲音:“老藍,我是周義人,此時正往雅閣來,你就在雅閣中,別亂走,我來找你!”

  ‘靈識傳音,這是聚氣境強者才能練出的靈識傳音啊,難道那少年已經…’

  藍大愚日思夜想周義人。自然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周義人的聲音,

  而后他才放松的面部肌肉一下子就重新收緊起來,凝成了極度的驚喜。

  喜的是剛剛才念那少年杳無信息,現在卻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驚的是這種靈識傳音的手段:這是聚氣境武者乃至更為強橫的武者才能擁有的標志手段。

  ‘難不成。那少年已經成為了聚氣境的武者?’

  ‘距離他進入天虛宗,才不過數十天而已啊!他難道就打破的筑體境的桎梏,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藍大愚的臉上的肌肉驚訝的都有些抽筋了,他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方才那少年施展出來的那種手段。就是靈識傳音。

  而想要擁有靈識,便只能等進入聚氣境后,將意念融匯而煉成實質的意識,方可成為靈識。

  換句話說。能夠靈識傳音的人,只可能是聚氣境武者。乃至修為更加高深的武者。

  藍大愚是被駭到了。

  ‘那少年的資質,還要在老藍我的預料之上啊1,。富貴險中求,老藍我求定了!’

  在一瞬間,藍大愚就毫不猶豫的改變了自己方才定下的基調,并且小跑到雅閣門前,準備去好生迎接周義人。

畢竟以周義人現在的身份,他不敢  ,也不可能怠慢其分毫。

  但他才出閣門,就看到周義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在周義人身后,還有數名靈明通心齋高價聘請的護齋武者,全部躺在地上。

  藍大愚注意到他們看周義人的目光,全部都充滿了敬畏。

  他一瞬間,就知道周義人是一路打上來的,畢竟尋常陌生人,如何能夠隨意登上靈明通心齋的三層樓?如何能夠隨意接近雅閣?

  而看那些護齋武者的模樣,藍大愚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連忙畢恭畢敬的將周義人請入雅閣中,然后吩咐仆人,立刻上齋中最珍貴的茶點。

  而他,甚至連坐都不敢坐下,就恭恭敬敬的站在周義人的身旁。

  在聚氣境的武者面前,哪有筑體境武者坐的份。

  “老藍,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經弄好了!”

  對于藍大愚的行為,周義人也自然受的,他已經漸漸習慣,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尊卑分明的規則。

  他拿出一個中指長短的白玉瓶,放到藍大愚面前“老藍,這瓶中,有三顆化體聚氣丹,足夠讓你進入聚氣境界了。”

  “化…化體聚氣丹,周少,可是那號稱三顆之內,無論資質多駑鈍,年歲多大,身體多差勁,只要是筑體境十重境界的武者,服之,都可以順利進入聚氣境境界的筑體境第一神丹——化體聚氣丹?”

  藍大愚現在是不敢稱周義人為小老弟了,他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語音顫抖的問道1,。

  “是不是筑體境第一神丹我不知道,但你前面說的都對。確實是只需要三顆這化體聚氣丹,就可以讓任何筑體境十重境界的武者進入聚氣境。”

  周義人淡淡的道,這種丹藥,他此時看來,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

  “那就是了,那就是了。”藍大愚已經激動震驚的無法自己,他拔開玉瓶瓶塞,聞一口丹氣,立刻感覺自己體內那封鎖了數年的桎梏,隱隱有松動的感覺。

  而后,他信了,完全相信了。

  “這就是筑體境第一神丹啊,還是三顆,周少,我…老藍我現在買不起啊!”

  藍大愚是知道行情的,這化體聚氣丹,且不說稀少無比,在天虛宗,沒有手段,根本拿不到。

  且就算要拿到,也至少都需要億兩黃金,才能買到一顆。

  而若要是想要在天虛宗之外購買到這種神丹,沒有黃金兩億兩,那根本想都不要想。

藍大愚雖然身家厚實,但也  不過幾百萬兩黃金而已,這只夠買點化體聚氣丹的味道。

  可現在這種神丹,已經到了手中,還是三顆,藍大愚是死都不想再還回去。

  糾結,極度糾結,他沒想到周義人要么不出現,一出現,竟然就給他唱出如此大的一出戲。

  驚喜太大,已經變成驚駭了,他根本接不住啊1,!

  “無需買,這三顆化體聚氣丹,是我送給你的。”周義人的語氣仍舊平淡,仿佛送出去的不是價值三億兩黃金的靈丹,而是三顆一文不值的石頭。

  “這…這使不得,如此大的禮,老藍我不敢受啊!”

  藍大愚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周義人的每一句話,都好似是一塊從天空神山上墜落下來的太古老石,砸得他頭腦昏脹,直欲爆裂,根本受不了。

  至少三億兩,多則可以達到六億兩黃金的禮物,莫說他,就是整個都天國內,誰又敢輕易接受?

  “為何不敢受?當初你老藍,能夠眼睛都不眨,就送我三顆龍虎破體丹,當作結交禮。”

  “而今我就送你三顆化體聚氣丹,當作回贈禮。”

  “我這個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予我滴水,我就回人涌泉。所以,老藍,你無需有任何壓力,坦然受之即可。”

  “好!”藍大愚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度,他故意大聲說話,給自己打氣:“周少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老藍我要是再忸怩,就要落了下乘,顯得小氣了。”

  他的動作一下子變得利落起來,仿佛伺候祖宗一般將那白玉瓶好生放入懷中,然后看著周義人,似乎是在表忠心:“周少,別的話,老藍我也不說了,從今以后,你要有用得著老藍的地方,只管說,無論刀山火海,地獄油鍋,老藍我絕對沒有二話。”

  “不至于那般。”

  “丹藥我給你了,自己收好,我走了。”周義人起身就要離去。

  藍大愚有心要將周義人留下來,好生交往,加深彼此交情,卻找不到借口,開不了話題1,。

  他著實有些急啊!

  眼見周義人都走到了閣門口,他心中突然一動,問道:“周少此番離開,可是要前去周家?”

  周義人的步伐微微停了一下,也不回頭,只有聲音淡淡傳來:“老藍,不該你問的,你最好不好問,否則犯了我的忌諱,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這聲音中,已經透出了一些冷漠。

藍大愚心中瞬間凜然,但他還是立刻深吸幾口氣,將這份陡然升  騰起的恐懼感給驅散,繼續說道:“老藍知道周少與周家之間的各種事情,但老藍卻不想周少的生命中出現任何遺憾,為此,老藍愿意豁出性命進言,只要周少能夠聽的進去,老藍就值了。”

  “周少,無論怎么說,周家也是您的生身之處。而且周德乾老爺子,更是您的親外公,養育您的母親長大,也護著你從小長大。”

  “現在周家正面臨覆滅之危,您若不出手,等周家灰飛煙滅,您或許會有一時之快,但日后,您必定是要后悔的啊。”

  “周少,請相信老藍,這是一個已過不惑之齡的老男人的親生體會。”

  “而且,我相信,就算是您的母親在世,也絕對不會眼看著周家覆滅而無動于衷的。”

  藍大愚這是在賭,反正現在已經有三顆化體聚氣丹到手,已經值當了。

  且他知道周義人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是故才敢如此放肆。

  賭輸了,不過是失去周義人的好感;賭贏了,便就能夠在周義人的心中,更上一層樓,日后能夠得到的好處,必然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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