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虛宗,玄心正殿。
這是天虛宗歷來迎接貴客的地方,格局大氣,造型磅礴,盡顯天虛宗,千年大派的底蘊和厚度。
自天虛宗的司儀長老,敲響三聲迎客鐘后,就將那拜劍谷的三大長老,迎到此處,安排就坐。
而后天虛宗的各路長老,部長,66續續,前來見禮,后便坐下,陪同拜劍谷的三位長老,話長里短,就南域大勢,宗門格局,弟子良莠等,一番熱烈的討論。
拜劍谷的大長老,是個年近六十,身形干癟的瘦小老者。身著一身粗布黑袍,扎個松松垮垮的髻,身上,沒有一絲屬于武者的氣息,看起來,就像是個農家老翁,哪里有一點宗門大長老的氣度?
拜劍谷的二長老,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儒生,面容俊逸,斯文翩翩,身著青衫,一身書卷氣息,根本就是一名飽讀詩書,看似滿腹經綸的世子。
至于拜劍谷的三長老,倒是有點武者的模樣。他一身黑色武士勁裝,看起來大約也是四十多歲的年齡,臉似刀削,線條分明,身如長劍,挺立鋒銳,一股極為刺人的兵鋒氣息,從他身上一直勃出來,刺向四周。
以至于他周遭的空氣,都是冷颼颼硬挺挺,極為滲人。
這個人,本身,就似一柄利劍,當真不愧是拜劍谷的長老。
那三名被帶來的拜劍谷的驚艷弟子,或著紫。紅,白三色長袍,皆是二十左右的大好青年,氣息沖天。風華正茂,眼神銳利,站在三位長老身后,一言不,就像三顆懸崖青松。
“貴宗不愧是我南域千年老宗,別的不說,就說這宗主的架子,就比我派谷主的架子要大上不少啊。只是不知道。還需要我等,等上好久,才能顯現的出,貴宗宗主的分量!”
這拜劍谷的三位長老。與天虛宗的諸位長老,部長大約聊了半盞茶的功夫,也不見天虛宗的宗主柳云到來。
那拜劍谷的三長老,終于是有些沉不住氣,說出這番話來。那語調,微微有些陰陽怪氣,讓人聽來,極為瘆耳。
“人劍長老。你這句話說的倒是大實話,我宗宗主的身份。尊貴如玉,自是要好生把持。不能被怠慢。”
罰惡長老的性子最是急躁,也最是耿直,聽不得含沙射影,見不慣夾槍帶棒,聞得那拜劍谷三長老的言語,立刻就針鋒相對的頂了回去。
“你…”那拜劍谷的三長老人劍長老聞言眉頭一抽,臉皮就抖動起來,正要言語回擊。
卻不料大長老先了言語:“罰惡長老說的是,宗主嘛,總得是有些氣度,才能顯現出與我等長老的不同,老三,不必多言,靜心等待便是。”
“呵呵,天劍長老言重了,罰惡他心直口快,你且莫計較,拜劍谷是南域大派,天劍長老你的身份更是可比谷主,我宗宗主,自然得好生準備一番,方才好來相見。”
掌刑長老接過那拜劍谷大長老天劍長老的話語,笑道。
只是他這一番話下來,在座眾人的臉色卻盡都勃然一變。
他這句話,明里是在為罰惡長老的話打圓場,但暗里,卻是在削落天虛宗宗主的身份和面皮。
他這句話,是將天虛宗宗主的身份,貶在天劍長老之下,說他是要好生扮相,準備妥當之后,才能來相見。
這明顯是下級覲見上級的說辭。
拜劍谷三位長老的臉色,立刻變的玩味起來。
掌刑長老是天虛宗的扛鼎長老,他們同掌刑長老,也打過不止一次交道,深知他的手腕高,城府深厚,謀略奧妙,斷不至于說出如此有失水準,甚至是大逆不道的話來。
天虛宗的眾位長老和部長,卻是心中一跳,然后神色復雜起來。
宗主柳云和掌刑長老之間因為那神艷少年而產生的矛盾,并未遮掩,所以他們這些天虛宗的高層,統統知道,自然也就知道掌刑長老為何要這般說話。
他這是在報復啊!
巨頭長老和宗主之間掰腕子,那是神仙打架,在事情還沒有徹底明朗之前,他們自是要小心行事,不能隨意出手。
所以,掌刑長老這一句話下來,這玄心正殿中的氣氛,竟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掌刑長老也是不繼續說話,撣著一張笑臉,但那笑容深處,卻是陰沉如水,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掌刑長老說笑了,卻是老三修為不夠,失了心境,讓諸位見笑了。”
沉默了片刻,在心中轉悠了數遍念頭,都沒弄明白掌刑長老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天劍長老只能順著話道:“天虛宗宗主柳云,在南域之中,大名鼎鼎,我等多等些時間,那是應該的。”
“哈哈哈,天劍長老你這句話,卻是讓本座受之有愧啊。誰不知道,貴谷的公孫谷主,一手通天徹地劍法,出神入化,本座欽佩的很啊!”
就在天劍長老話音剛落,天虛宗的諸位長老,宗主還在糾結著掌刑長老那迥異于常的話語,沒心思作答之時。
玄心正殿之外,突然一陣暢快長笑聲傳來,聲如排云之浪,層疊清晰,涌入玄心正殿之中,震的殿內一應事物,嗡嗡作響。
而后便有一道晶瑩藍光,如流光穿梭進來,射向殿內主座之上。
藍光畢,本來空空無人的主座之上,便顯現出一個人影來,身著錦衫,頭戴玄妙冠綸,氣質儒雅,氣息磅礴,整個人溫潤如玉,臉上笑意盈盈,正掃視眾人。
這人,卻不是天虛宗的宗主柳云,又是誰人?
卻說柳云之前在靈虛福地宗主府邸之中。雕琢他的寶貝徒弟周義人,等到將他的寶貝徒弟行程都安排妥當,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便化虹而行。來了這玄心正殿。
眼見柳云出現,天虛宗一眾長老的氣勢頓時就足了起來。
不過掌刑長老的氣息,卻更加晦暗,讓人看不明白。
拜劍谷的天地人三劍長老,也正容起來,只是看向柳云的目光,多了些復雜,微有一些不解之色。
掌刑長老方才的那番話。太值得考究了。尤其是他現在的這種氣息變化,更是讓人不得不去注意和思量。
‘難道,是那掌刑長老,和天虛宗宗主柳云。有了矛盾?’
天劍長老心中突然升騰起這個念頭來,隨即就是一喜。
若事實當真是這樣,那對拜劍谷的定計,可是大有好處。
屆時,若能將那掌刑長老拉過來利用。拜劍谷一戰而定鼎百年的大計,十成,可謂就成功了七成。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心中一閃而過。就被壓了下去。
他站起身來,地劍和人劍二位長老也同他一起站起身來。朝著柳云微微躬身拜道:“拜劍谷天(地,人)劍。拜見宗主,愿宗主福壽康安,日月同輝!”
“三位長老不必多禮,快快請坐。”柳云自如的受了三人這一禮。
“三位長老此番聯袂來我天虛宗,陣容何其強大!想必,不僅僅是為了拜山,加強我兩派關系而來吧。”待到三人重新坐下,柳云淡淡的問道。
他此話一出,天虛宗的諸位長老,部長,眼中光芒都銳利了些許,心知這就是進入正題了。
天劍長老的臉色又嚴肅了些,肅聲道:“柳宗主明鑒,我等三人此番前來,主要是為了將貴我兩派下一屆的武道交流大賽提前五個月。”
“竟是此事,為何如此?”
“卻是為了南域至尊天驕大賽。”
天劍長老的神情又嚴肅了一些:“柳宗主,這一屆的南域至尊天驕大賽,還有不到八個月,就要開始。”
“而貴我兩宗這一屆的武道交流大賽,按著五年一度的規矩,則是要在大約一年之后,方才能夠舉行。”
“按理來說,在南域至尊天驕大賽來臨之際,貴我兩宗的弟子,整個心思,都會用到南域至尊天驕大賽之上。”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等到經歷過南域至尊天驕大賽,他們想必也就沒了多少銳氣,來進行貴我兩宗的武道交流大賽。”
“而若如此,自然就起不到鍛煉貴我兩宗弟子,磨礪彼此銳氣和武道念頭的目的。”
“為著這個事情,我谷公孫谷主,思慮數日,方才想到此策,要將貴我兩宗的武道交流大賽提前五個月。”
“如此一來,貴我兩宗的弟子,自然就可以將這次武道交流大賽,當成磨刀之石。”
“而武道交流大賽結束之后,當有兩月時間,充分打磨自身,精純修為。”
“后好蓄滿銳氣,鋒利意念,能夠在這一屆的南域至尊天驕大賽之上,全盤釋放出自己的修為,光耀自身,輝煌貴我兩宗!”
天劍長老說的鏗鏘有力,言語擲地有聲,仿佛是切切實實的在為兩宗弟子著想。
但他心中,卻是盤算著其他的念頭:嘿嘿,這是陽謀,由不得你柳云不答應,除非,你對你天虛宗的弟子沒有信心。
但以你柳云的氣度,如何會做出如此示弱的事情來?
但是你柳云可知道,我拜劍谷的絕世天驕?
武道交流大賽,是磨刀石,沒錯;是可以讓參賽弟子磨礪自身修為,精純武道念頭,沒錯。
不過,你們天虛宗的弟子,卻統統都是我拜劍谷那絕世天驕的磨刀石;你天虛宗的第一核心弟子呂如神,將是我拜劍谷絕世天驕的第一塊踏腳石。
我拜劍谷的絕世天驕,將踩著你天虛宗的腦袋,踏上南域的巔峰。這一屆的南域至尊天驕大賽,將是我拜劍谷絕世天驕的沖天之戰,也將是我拜劍谷,光耀四方的沖天之戰。
屆時,什么太明天宮,什么慕容楓雪,統統都要靠邊站!(){飄天文學.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