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赤金印章,乃是天器,是完全凌駕于靈器之上的兵寶,只有登天境武者體內的真元,才能將之驅動。
哪怕是品質最為低劣的天器,其威力一旦爆出來,都非聚氣境武者所能夠承受。即便是龍屬性聚氣境九重境界大圓滿的武者,面對天器的碾壓,都只能束手含恨。
更何況,掌刑長老這枚赤金印章,乃是中品天器,又加之他這名登天境七重境界的強者全力出手,爆出來的威勢,當真是蓬勃如大浪,浩蕩如煙海。
而眼前這個神艷少年,哪怕其資質再驚艷,弄出的陣仗再大,他畢竟只是一名筑體境的武者,又如何能夠抵擋的住?
他必死無疑!
掌刑長老在心中已經對那神艷少年判了死刑,那一剎那,他微微有些惋惜,畢竟,那神艷少年的資質,實在是千年都難得一現,如此尚在萌芽之中就隕落,實在太可惜了一點。
不過,就在掌刑長老心中的那份惋惜還沒有閃爍完畢之時,場面立刻就出現了變化。
卻見有一道綠瑩瑩的光芒,自那宗主柳云之處綻放,然后化為一道方圓近十丈大小的綠幕光芒屏障,后先至,搶在那赤金印章之前,橫亙在了那神艷少年與那赤金印章之間。
而后“隆隆…”一聲巨響。
那小山一般大小的赤金印章撞在那看似薄弱的綠光屏障之上,兩者的相撞之處。都蕩出了一圈圈的空間波紋,可見其碰撞力量之大。
但那赤金印章,卻并沒有將那綠光屏障撞碎,甚至沒有將那綠光屏障傷害到分毫。
且其自身。還被那碰撞的巨大反震力量給撞的后退了三丈有余。
在那赤金印章被撞退的片刻,掌刑長老臉色微微慘白了幾分,然后看向宗主柳云之處,眼中目光,充滿了不甘。
在整個天虛宗內,實力和他旗鼓相當的,有那么幾個。但是,能夠力壓他而讓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卻只有宗主柳云,那個平日里令人見之如沐春風一般的儒雅男子。
那個儒雅男子,身具登天境九重境界的修為,即便是在整個南域之中。都是有數的高手。
掌刑長老雖然想不通,為何柳云會突然出手制止自己?畢竟,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少年的底細,而且,自己也是突然出手。
不過既然柳云出手。那么現下,他是沒有機會再斬殺那神艷少年了。
一切,都只能在暗地里尋找機會。
只要能夠將其斬殺,就算是與柳云撕破臉都在所不惜。
畢竟。柳云這輩子,多半都只能困在登天境中。無法再度提升。
而只要是登天境的武者,第五家族就完全能夠抗衡。
但若是那神艷少年。掌刑長老則是完全想象不到他日后的成就,該是有多么輝煌?
這種千年絕世的人物,一旦成長起來,要報復第五家族的話,第五家族,絕對承受不住!
況且,自己方才毫不留手的要斬殺他,這已經是在彼此之間撕破了面皮。若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除去,一旦他有了一點實力,第五家族,恐怕立刻就要遭殃。
掌刑長老很識時務,明知眼下事不可為,立刻就收回赤金印章,然后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生過一般。
盡管,他此時心中是殺意滔天。
而周義人,眼見一場殺身大禍就此消弭于無形,心中也是微微的出了口氣。而后他便在心中迫切的提升念頭,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體外的那些圣光,神靈威嚴氣息吞吸殆盡,要盡早將其化為體內白金內氣,以便恢復自由,重新掌控身體。
畢竟,眼下這個局面,實在太過危險。他明顯的感覺到,眼前凌空停于自己周邊的武者,統統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身體之上散出來的氣息,強橫的如同那橫亙在頭頂的神山巨岳,壓的自己喘不過起來。
他心中百分之百肯定,眼前這些人,定然就是天虛宗的腦,諸位高層。
因為,那出手之人,定然就是那第五神賜和第五天賜在天虛宗擔任高層的長輩。
否則,他從未見過自己,不可能與自己有仇恨,為何會一見面,就下如此殺手?
而能夠與他站在一起的人,自然在身份上能夠與之持平。
且那爆出綠光屏障,維護自己,阻止那第五神賜和第五天賜長輩人斬殺自己的儒雅中年,想必其身份和實力,比那第五神賜和第五天賜的長輩,還要尊貴和高深。
否則,那第五神賜和第五天賜的長輩,定然不會一被阻止,就立刻停手。
在一個宗門之內,能夠在身份和實力上力壓一名高層如此之多的,應是宗門之主。也就是說,那個出手替自己解圍的俊灑中年,很有可能,就是這天虛宗的宗主。
不過,這些念頭,只是在周義人的腦海中一閃即逝。他并沒有去細想深想,他現在的要任務,就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體外的圣光和神威吸納完畢,讓身體恢復自由。
掌刑長老方才的那番動作,讓在場諸位長老和部長,都疑惑不解:如此一個驚艷到可以藐絕天下的少年,當是全力吸納到宗門之中來,卻為何是不聞不問就下殺手?
身為天虛宗的長老,這種做法,完全解釋不通。
柳云心中也很奇怪,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出手將這神艷少年保下來。
自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神艷少年之時,他心中就打起了將其收為徒弟的心思。在他看來,這個神艷少年,絕對比傳功長老的傳承者弟子勇猛驚艷的多。
若是自己能夠將他收為弟子。則天虛宗,必然要大興盛,就是他自己日后的地位,也會有大提高。
所以。在他沒有得到這個神艷少年的答復之前,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這個少年。
“掌刑長老,伱此舉,是何意思?”柳云一招手,那道綠光屏障便化為一道綠色流光,沒入他的體內。
其實柳云心中也是微微猜測到,眼前這名神艷少年,與那掌刑長老之間。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因為他方才現,掌刑長老剛剛見到這名神艷少年之時,臉上神情,與諸位長老。并無二致。
只是后來執法部長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之后,他的臉色方才大變,而后十分果斷的朝這神艷少年下殺手。
柳云曾隱隱的聽到過,掌刑長老家族中有兩名晚輩,似乎是拜入了天虛宗之內。想必他與這神艷少年之間的仇恨,就是因他晚輩而起。
畢竟以這神艷少年表現出來的資質,同輩之中,絕無敵手。掌刑長老的晚輩。怕是在這神艷少年手中,吃了大虧。甚至,就是喪命了。都說不一定。
而掌刑長老,多半是接到了自己晚輩出事的消息,方才拜托執法部長幫忙拿人。
而他自己,在這之前卻并不知道這神艷少年的絲毫信息。
如此,才能夠將掌刑長老方才的神情變化與行為解釋的通。
不得不說,這柳云不愧是天虛宗中的掌門人,洞察力之敏銳,心思之活泛,著實非常。僅僅一番觀察,就將事情,猜了個不離十。
不過,他現在的心思,卻不在掌刑長老與眼前這神艷少年的仇恨之上,也沒有心思去探詢方才執法部長和掌刑長老說了什么。
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眼前這個神艷少年的身份。
按理來說,掌刑長老的晚輩拜入了天虛宗之內,自然就是天虛宗的弟子。
而在天虛宗內,能夠與天虛宗弟子生沖突的,正常來說,也應該是天虛宗的子弟。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神艷少年,十有,都是天虛宗的弟子。
一念及此,柳云心中,立刻就欣喜起來:他本來還在擔心,因為看眼前這個神艷少年弄出來的陣仗,浩蕩博大磅礴威嚴的不像話,這種資質,根本不是人類武者能夠擁有,只可能屬于那些造化的寵兒,天地自然的精靈。
而天地精靈,從本質上來說,屬于妖,他身為人類宗門的宗主,如何能夠收下一頭妖精做徒弟?
這也是他方才眼神復雜的原因。
因為這神艷少年的天賦資質太讓他動心了,可是他的身份,卻很有可能會讓他卻步。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神艷少年,竟很可能是天虛宗弟子。
既然是天虛宗弟子,那么,就只可能是人類武者,不可能是妖魔。
既然是天虛宗弟子,那么,以自己天虛宗宗主的身份,想要將其收為衣缽傳人,這件事,十有都能水到渠成。
既如此,自己的心念,自然就能達成。
而有了這種神艷少年作為衣缽傳人,天虛宗的揚光大,那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且只要給他時間,便是讓他親手鎮壓那頭中古妖王,都不是沒有可能。
這輩子,得徒如此,夫復何求?
至于掌刑長老,以及其背后的家族與這神艷少年之間的仇恨,柳云卻并有看在眼中。他雖然不怎么理會天虛宗的瑣碎雜事,但也知道,天虛宗每年,都會無緣無故失蹤許多弟子。
掌刑長老的晚輩,就只當他們無故失蹤便是,而后補償掌刑長老以及他們家族一些珍寶。
而如若掌刑長老以及其背后的家族要扭住不放手,定要較真,那么…柳云眼中利光一閃‘就不要怪本座不近人情,大開殺戒了。
為了一名如此前途廣大到不可限量的徒弟,他完全不介意當一次劊子手,哪怕…要屠殺的對象,是他曾經的得力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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