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的中午,東郭諸葛三人來到了昆魔大陸的最西邊。再往前,就是茫茫無邊的大海了。
三人到了這,準備稍作休息,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塊綿延不斷,密不透風的茂密森林,很巧,三人的屁股還沒坐熱,他們遇上了一大群生活在原始森林的人群。
他們很落后,很封閉,他們的文明程度相當于地球上的土著,身上裹著零星的樹皮,住著破爛的茅棚。
但身材龐大,膚色暗黑,眼睛為漂亮的藍紫色的他們卻非常熱情,非常敦厚,他們端出他們釀出的果酒,來招待三位稀有客人。
在這個部落老酋長的記憶中,都快千年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外來人來拜會他們的部落,況且,他們還從來沒有看見那么漂亮的女人,碧秋和碧霞一露面,就把部落所有的男性,這里說的男性,上至古稀之老者,下至丫丫學語的小孩,他們的眼光無一不是如磁鐵一樣牢牢地吸在了碧秋和碧霞身上。
兩天的沒命趕路,加上心事重重,東郭諸葛一顆急優交加的心,此時,卻開朗了一些,因為他望著那些部落人看著自己三人的目光,頓感覺,自己還是先進人類,是很有本事的人。
深情難卻之下,東郭諸葛三人決定在部落中做短暫的停留,順便看看能不能得到有關花之殤島的情況。
豈不知,他們根本不懂部落的呀呀鳥語,更搞笑的是,盛情中的部落男子,在不斷的熱情敬酒中,他們看著碧秋和碧霞的眼光去漸漸不同!東郭諸葛發覺,他們眼中流露出的是原始的雄性荷爾蒙光彩,這,不太好吧?雖然我喝了你們的酒,但你們不能如此看待我的女人吧?東郭諸葛皺起了眉頭。
不等東郭諸葛發飆,旁邊的碧秋和碧霞突然摸著腦門,直叫頭暈,沒幾下,咕咚兩聲,雙雙倒地。
東郭諸葛急忙探兩人的氣息,感覺她們的氣息平穩,不像有什么大事。這才放心。
難道她們醉酒了?
答案顯然不是,從部落男人幸災樂禍的猥瑣眼光中,東郭諸葛知道,酒中有貓膩!而且,貓膩大了去,要知道,碧霞和碧秋可是修能者!
答案還沒找著,所有部落人都在看著他,他們口中整齊劃一的吼著,似乎在數著數字(東郭諸葛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他們的腦袋也一點一點,好像在倒計時。
東郭諸葛突然明白,他們是在計算倒地的時間!
然而,部落男人的數完了,東郭諸葛依然含笑大馬金刀地坐在樹墩上,哪有倒地的跡象?
哇哦!酋長大喝一聲,頓時間,數十名如河馬一樣的壯漢站起,將東郭諸葛包圍!
他們的意思很清楚,既然文的不行,就來武的!
東郭諸葛見狀哭笑不得,想想三人一出瀑王城,就差點丟了小命,如今,剛到海邊,連海水都沒碰著,居然又碰上了一群不知死活的世外人販子,他真的有抓狂的感覺。
東郭諸葛雖然赤手空拳,但,普通大漢如何會是他的對手?
不過,東郭諸葛不想殺人,作為一個男人,若是看到碧秋和碧霞一樣美麗的女人,他也會動強盜之心,這純屬自然的生理反應,不出奇,因此,面對圍攻的數十名林中大漢,不,應該說巨漢才對,噼噼啪啪中,眾漢子雖被打得慘叫連連,滿地亂滾,卻還能喘氣。
不出半分鐘,東郭諸葛身邊再沒有站著之人。
年稀的酋長一看,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等他眨眼,東郭諸葛已經一把捏著他的漂亮長胡須,指了指昏迷中的碧秋和碧霞,冷笑道:“拿解藥來!”
酋長再笨,也明白東郭諸葛的意思,急忙對著一個相對瘦弱的大漢,嘀咕幾句,那人立刻撩開腳丫,鉆進了林子,顯然,東郭諸葛認為他是去拿解藥了。而東郭諸葛也認為,他們喝的酒中必然放了類似蒙汗藥之類的迷幻藥,自己沒事,很可能是跟自己的身體有關系,部落的蒙汗藥對他不感冒,這點,東郭諸葛沒想到,部落酋長更沒想到,但若是他跟著中招,結局是什么?
想到這,東郭諸葛頗為來氣,他看著酋長的眼神開始惡毒起來。
酋長一看,嚇得連比帶劃,又指天,又指地,伊呀呀呀地一大堆,弄得東郭諸葛很不好意思出手,再說,好歹自己也算個修能人士,不能欺負普通之人,酋長雖然可惡,若是打了酋長,東郭諸葛還是覺得失了身份,一忍再忍,終于沒出手。
酋長見東郭諸葛沒動手,也終于松口氣,不過,他也嚇得癱倒在地,喘著粗氣,不時瞟著黑著臉的東郭諸葛。
不多久,那個去找找解藥的大漢去而復返,他的身后跟著一個人!
酋長一看大漢身后的那個人,如同泄氣的皮球被人灌了氣一樣,立刻雄起,從地上爬起,指著東郭諸葛哇哩哇啦的發怒,顯然,他在罵人。
東郭諸葛納悶,扭頭看了看那取藥大漢身后的那人,頓時,他立馬警覺起來。
來人的步伐異于常人,輕而穩,要說他在行走,不如說他是在地上飄行。
而此人的長相也有些特別,是個介于很帥與和很滄桑之間的一個年輕人,說他帥,那是因為這個身材頎長的靚哥,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無與倫比的灑脫和英武,帥氣得讓東郭諸葛想踹他一腳的感覺。說他滄桑,那是他那刀削一樣的臉龐卻布滿深深的皺紋,那皺紋比百歲老太婆的臉皮都要鄒,這與他的年輕極不相符!
東郭諸葛之所以警覺,那是因為這個古怪年輕人身上似乎散發出一股若有如無的強大能量!而這種能量,東郭諸葛在花赤身上曾經感應過。并且這個人發出的能量只在花赤之上,決不再花赤之下,更奇怪的是,盡管此人的能量波那么嚇人,但是東郭諸葛好像感覺不到來自對方的迫感。反而,他甚至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平和及融合感。
為此,東郭諸葛心中的震驚和疑惑可想而知。
他是誰?
黑眼睛,烏黑的披肩發,眼前之人,看上去好像是個遙月國人,但是他的膚色很怪,東郭諸葛一時分不清他究竟是屬于什么種族之人,可有一點,他絕不屬于這個部落之人。
“兄臺,你為什么要打老酋長?”對方發話了。他說的是昆魔大陸的通用語言。
他的話如和風細雨一樣,根本不像酋長搬來的救兵。這使得東郭諸葛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你自己看吧。”東郭諸葛淡淡的說了一句,說罷,凝神戒備。他深知,越是這樣性格的人,他的舉動越發會出人意料。
對方看了看昏迷中的碧秋和碧霞,道:“原來如此,對不住,兄臺,我給他們迷藥,本意是想讓他們多捉些山獸充饑,誰知他們用錯了地方。”
這人說完,轉身對著老酋長,唧唧咕咕說了一番,而后,從身上掏出一個精美的藍色小瓷瓶,道:‘兄臺,我已經將酋長說了一通,是他們不對,能否看在我面子上,不要為難他們?這瓶東西,是解藥,用水送服就行。”
東郭諸葛本來就不想把事情弄大,加上他還要急著去花之殤島,所以,他笑了笑,接過小瓷瓶,又叫老酋長弄來些水,從瓷瓶中倒出兩粒芳香的赤色丹藥,看了看,又看了看這個年輕人,他本猶豫,要不要給碧秋和碧霞服藥,可一看到這這個年輕人的無法抗拒的善意眼神,東郭諸葛不由自主的掰開碧霞和碧秋的嘴巴,把藥給兩人服下。
“兄臺,等會兒,她們就會醒來,你不用著急,事情已經解決,我該走了,告辭。”
“慢著,請問這位兄弟,你為何會與部落的人相識,你好像不屬于這個地方的人?你為何會來到這里,與這些原始之人為伍?”東郭諸葛叫住了他。
“為什么會這樣問?”對方笑問。
“隨便問問,好奇罷了。”
“僅是好奇?”
“也許吧。對了,兄臺深藏不露,不知為何會屈居在人跡罕至的疙瘩之處?”
“兄臺,你可不是好奇那么簡單啊,是了,說道好奇,我也有個問題,你們三位為何會跑到彎崆崖角來?這個地方可是很少看到外人的。”
東郭諸葛這才明白,三人暫時歇腳的地方,叫彎崆崖角。
還不等東郭諸葛想好怎么回答,那人又問:“借問兄臺,你們來自何處,又將去何方?”
對法究竟是什么人,東郭諸葛還在一頭霧水,看到對方有這樣問,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實話相告。
“看來,兄臺也是個愛守秘密的人,既如此,告辭,后會有期。”對方仿佛看穿了東郭諸葛的心思,又友善的笑了笑,隨后,飄然而去,就在他要進入林中的時候,東郭諸葛突然道:‘老兄,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花之殤島,不知兄弟你是否聽說過那樣的地方?”
那人立刻打住腳步,若有所思的折回來,來到東郭諸葛跟前,上上下下又看了看東郭諸葛,道:“兄臺,雖然我們是萍水相逢,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勸你,還是別去吧?”
“為什么?難道你去過?”東郭諸葛盯著對方問。
“去沒去過,那已經不重要,我只是勸你,別去的好,若是要去,你何苦扯上你的紅顏知己一塊去送命呢?難道你不心疼?”
這人說道這個份上,分明告訴東郭諸葛,此人極有可能到過花之殤島,而且還對花之殤島很熟悉。
“我當然心疼,但是我們不得不去。”
“我知道,每個人去花之殤島,都有自己不得不去的理由,唉,我也不想問你去島上的原因,我提醒你,若是上花之殤島,千萬不可從空中進入,你必須乘船登島,那樣,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否則......”
說到這,對方沒有再把話說下去。嘆了嘆氣,他又道:“兄臺,假如你還能活著回來,能否過來告訴我一件事?”
“啥事?”
“看看島上的那顆玉人樹開花沒有?”
“玉人樹?什么玉人樹?”
“你上了島,自然就會明白。”
“你為何不自己去看?”
“傷心之地,不去也罷。”
“傷心之地?啥意思。”
“你自己想吧。”
“兄弟,你說話怎么說一半,留一半?”
“兄臺,有些話說了也無益,有些事說了也是白說,生生死死,尋尋覓覓,到頭來不都是一場空?功名利祿,憂樂悲喜,到最后還抵不上一片浮云,兄臺,珍重。”
說完,這人再也沒有回頭,消失在密林中。
“該死的,搞什么東東?什么樹不樹的開花,難道你自己不會去!?”等到那人離開,東郭諸葛大罵。
罵歸罵,東郭諸葛,對于一個地球上的中國人,那都知道,辦啥事的圖個彩頭,圖個吉利,這下倒好,事情剛開個頭,先是碰上個會放九冥獄火的怪物,三人差點沒命,接著又碰上一群搶美人的原始人,雖然有驚無險,但也夠郁悶,現在又碰上一個滿嘴亂噴晦氣的家伙,好在,此人不想與東郭諸葛動手,若不然,東郭諸葛鐵定干不過人家。
東郭諸葛真覺得,他的這次出行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好結局。
雖然不斷碰霉運,但是東郭諸葛心里從來就沒有打退堂鼓的打算,而且也不可能有那樣的打算。他這會兒想的是,短短兩天,他們已經連續碰上兩個極品高手,特別是今天這個年輕人,他帶給東郭諸葛的震驚那是久久不能消除。
昆魔大陸還有比花赤還厲害的修能者?東郭諸葛糊涂了。
正當他極力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碧秋和碧霞先后過來,一醒來,就問東郭諸葛發生了什么事情,東郭諸葛苦笑,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碧秋聽完,暴怒,提著劍就要砍人,東郭諸葛早料到這一點,早早地把那群部落之人打發走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普通的迷藥哪能對我們起作用,原來是那個人搞的鬼!東豬,你可曾探清他的來歷?”碧霞道。
“我問過剛才那幫土著人,他們只說,那人是千年以前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部落中,他的來頭,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東郭諸葛回答。
“東豬,你剛才說,那人比尊者還厲害?”碧秋問。
“我的感覺不會錯,至少他不會比花赤差。”
碧秋和碧霞聽完,你看我,我看你,半天說不出話。
最后,東郭諸葛道:“不管怎么樣,那家伙肯定去過花之殤島,還知道上面有棵什么玉人樹,既如此,他現在能跟我們說話,那意味著花之殤島也不是那么邪門的地方,他能回來,為何我們就不能回來?”
東郭諸葛的話,重新整理了碧霞和碧秋的信心,三人稍稍休息一陣,東郭諸葛祭出飛天梭,破空而去。